此時的唐楓和二來,再一離開這座破廟的時候,兩個人就都簡單的在臉上畫了畫妝。這也是避免被人識認出來,當然,若是對其二人十分熟悉的人,照樣一眼就可以認出二人來。順着向東面去的大街,二人一路邁着四方步,不疾不徐的像着前面溜達着。看着沿街這些買賣店鋪,留神注意着何處,有能讓二人脫身和藏匿起來的地方?
這幾步路,也不抗走。沒有多久,二人也便到了實勝寺的山門跟前。還沒增進到院內,二人卻先是繞着實勝寺的圍牆外面轉了一圈,踩了踩盤子,又打量打量,與這前後門相近的街頭巷尾。又仔細的勘察了一番周圍,見並無任何的埋伏,兩個人這才放下心來。看起來,那個張郎中還並沒有,把自己可能會到此處來的消息告知於八旗?
唐楓略加思索,便對二來吩咐道:“二來,我想莫如我先進去,而你則守在東面的大牆旁邊。待我擒獲住一名喇嘛之後,順着東面的牆頭在給你送出來。如此一來,院內的喇嘛們,也不會對此多加留意到的。你看如何?”說着,他就欲邁步朝着山門而去。二來忽然扯住其衣袖,一本正經的對其言道:“楓哥,實不相瞞,這次來之前我就有所預感,感覺這次事情,絕不會就這麼一帆風順的?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進去之後,還能不能出的來?本身就是一件不可預知之事呢?既然你我兄弟同來,那也當同進去,一旦有何危險的話?起碼,也可以彼此有個照應。”二來說罷,一臉猶疑的看着唐楓。
而唐楓也深知二來,如果當真自己若是在裡面發生任何不測?他是決不可能丟下自己單身獨自出逃的。便長長地嘆息了一回,對着二來點了點頭,對其低聲言道:“既然你已然決定下來了,那你我兄弟二人就一同進去看看。管他是一個什麼的所在?大不了今日,你我把這盛京城鬧個天翻地覆。讓他皇太極也知道知道,對於這座盛京城而言,我們兄弟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說完之後,摸了摸懷中的那把短刀,是擡腳就走進山門之中。
二來也是緊隨其後,兩個人走進院內,卻見這實勝寺修建的甚是雄偉壯觀,堪稱皇室寺廟建築的典範之作。進了山門之後,右邊的鐘樓內懸掛着一口千斤重的大鐵鐘,看上去顯得十分的敦實。而實勝寺在當初,還有一個十分主要的功用便是,盛京新上任的大小官員,也都先要到該寺拜佛受印,隨後纔可走馬上任。看眼下,在院內不時走過一兩個喇嘛,倒也看不出來,會在這幾重院落當中的何處,有八旗軍校正在埋伏着?情等着二人到此自投羅網。而對於這滿院的,不時來來往往的喇嘛們,二人也並不曉得,究竟哪一個纔是,會施治昏迷不醒這種病症的人?即使想任意抓一個?可對於這院內不時經過的喇嘛,也是不太好下手的。可倆個人剛走進院內,建於山門旁邊的鐘鼓樓,樓門突然被人打開,閃出兩三個人影來。其中一個,赫然便是那位張郎中。而站在他身旁的,卻是兩個一臉兇像的喇嘛?
“咦,這兩個剛進去的人,看其面相,我倒是從來都不曾見過他們。可,怎麼看這其中的一人背影,卻是讓我有一種似增相識的感覺?可,這個人又究竟會是誰呢?如果我要是見過他們二人的話,那肯定會牢記而不忘的。我說二位章京,可否先下令,命人下去把這二人給抓起來,帶回去慢慢的盤問與他等?興許,這兩個人的其中的一個,就是那冰雪城城主唐楓呢?”張郎中邊說,邊一臉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兩個逐漸遠去的背影,不錯眼珠的看着且又端詳着。
“我說張校尉,你到底有沒有準呀?咱們就這兩天之內,可就因爲聽了你的指認,接連抓了不下於幾十個人。事後全都被押進大牢之中,由專人去細細的審問去了。可到了現如今,依舊是沒有人肯站出來承認,自己就是從冰雪城過來的?也沒有看出來哪一個纔是化了妝的,潛入盛京城來的冰雪城主?眼下,咱這大牢之中,可已然是沒有地方能在容納下人來了。再要捉人的話,那就得先把以前的犯人都放走才行?”其中的一個小章京,對着眼前這個張郎中提醒着。
“可,捉拿朝廷的反叛,可是上頭的那位貝勒爺親自傳下令來的。若依着我來說,還是應當把其暫時扣住,待審查明白之後再將人放走。寧可錯抓他個一千幾百個人回來?也總好過,你萬一把人與自己眼前放走了的好?”張郎中話說到這裡,已是就此定下主意,還是先命人把那兩個,讓自己看起來,感覺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其背影的人,都先扣下來再說。別再萬一真是那兩位化了妝,就與自己眼皮子底下,悄悄地潛入實勝寺中來的話?那自己可就做了蠟了。
“二位章京大人,貝勒爺可是已經命人傳下話來了,讓二位一切都需聽我的指揮。如果二位以爲我,只不過是因爲在這裡沒事做的話,所以這才故意要弄出些事情來?那就請你們自己去找貝勒爺告我的狀,說我行事胡鬧,總是把一切都給弄糟了。這樣也好能當着他的面,申訴與我,將我這個官職給一捋到底。”張郎中這一手,以退爲進的法子,也照實巧妙地緊。那兩位小章京大人聽了之後,無不是倒吸一口冷氣。
對於在這張郎中上面的那位主,兩個人可早就對其有所忌憚。那個人可是相當厲害的,處理起事情來,也決不肯拖泥帶水的。如果當真得知了這兩個人,竟然膽敢對其所下的軍令,有所懷疑的話?那他定會親自來查看一番,且在來查勘之時,絕不肯多說什麼,只是一臉的淡漠不驚?那足可證明其,要山雨欲來風滿樓了。不說命人將這二位小章京用馬拖死,可也決計沒有他們的好。
“那好吧?只是,此人到底是不是那位冰雪城主?可誰都說不清,畢竟到了目前爲止,還不增有一個人,看過他的真實身份?不過,既然你都發話了,那我等又何必做這個歹人?來人呀,速去將那個昨日被關進來的女人放出來。在準備將這兩個人給我逮住,關入大牢中去好好的拷問與他們?”其中的一個扮作喇嘛的章京,對着院中的那些喇嘛吩咐完了之後,急忙,又命人把這山門都給鎖住。以免對方在萬一狗急跳牆?
而就在唐楓和二來,在院內走來走去,忽然就見前面出現一座,飛檐斗拱歇山式木架結構的,並且又顯得十分別致的小樓。看着樓門上,上着一把特大號的銅鎖。也不曉得裡面究竟擺放的是何物?怎麼還得非要將其鎖上呢?只是,這個地方倒不失爲一個藏身的絕佳所在。兩個人各自向身後打量打量,並沒有見到有喇嘛經過其身旁?便手腳麻利的擰開銅鎖,隨後將其取下來,推開殿門,兩個人慢慢走了進來。卻是迎面就看到一座,可謂頂天立地站着的神像。更爲特殊的,既是這個神像上下都是發黃的。竟似乎是全部由黃金打造而成?
這可讓二人大開了眼界,真是不增看到過有這等神像?這若是寺內的經費開始緊張起來,便可直接扣下一大塊,拿出去花去。怪不得人常言,這和尚是最富有的人?這守着一尊金像過日子,想想這生活也足夠讓人愜意得很。只是這二人卻都並不曉得,這尊金佛可是大有來歷之物。其本名喚做瑪哈噶喇金佛,上下都是由赤金生鑄而成。最初乃是由黃派創始人宗嘎巴在募得千金後鑄成的,因此在佛教界備受尊敬。在返回盛京的路上,馱運金佛的白駱駝走到離盛京城五里的地方就臥地不起,皇太極於是命令在此地修建一座樓,專門供奉瑪哈噶拉佛金佛。而後來,纔將這座金像搬移到實勝寺之中來。而這金佛,使人藉着由外面透射進來的,夕陽的光輝望上去,更加顯得是金光燦燦瑞彩千條。簡直是勾人魂魄,使人不可直觀。
“好傢伙,這麼一大坨金子,得能花多少個年月,才能花的完?又可使多少人家,自此不再愁這吃穿用度?楓哥,咱一旦把盛京成拿下來的話,這尊金佛,留着也是糟蹋東西。到莫不如,就將其融化了,也好能以此金子去購回來所需之物。或者是將其分配與,那些窮苦的百姓家中,豈不是好?”看得出來,二來對着金佛十分的上心思。
“這件事情,到先莫要急着去辦?二來,你去門旁守着,但遇到單身路徑門口的喇嘛,就將其弄進殿內來。我等,能帶着人走是最好的。最不濟,也的問出來,究竟如何醫治這昏迷不醒的病症,而後再離開此地。只是,一切都需小心行事。可莫要讓對方在抽空觸發警報,引來那些八旗的軍校?”唐楓對着二來吩咐了幾句之後,便轉身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可與此同時,那個張郎中,也終於遊說動了那兩個小章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