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高娃,你莫要心急,這幾日,城內的事情照實是繁多的很。故此才一連幾日,都不得空閒出來見你,倒真是對你甚是感到有愧。你說吧,只是除了將你娶進府內,尚是我做不到的事?別的,我都可以答應與你就是。”祖大壽笑着,看着眼前這妙齡‘女’子,真是打心眼裡對其疼愛不已。
“呵呵,我曉得,這些日子,我的耳中到也聽說了不少發生在冰雪城內的事情。不過,就算你肯娶我回去?我也有可能不會嫁給你。算了,今日好不容易見你一面,就別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我想讓你陪我到後山去走一走,但不知祖將軍,可否能夠答應下來?”薩仁高娃說完之後,一雙足可將人魂魄勾走的雙眼,就瞄向祖大壽的臉上。
祖大壽就感覺一股邪火直衝上來,在其小腹下的,某個自幼便攜帶着的東西,此刻也突然便起了反應。當下,他也不多做考慮,便急忙對其應承道:“那是自然,這一連幾日,都不增見到我的幹閨‘女’了?這心裡倒還真有些掛記着你呢?既然你都提出來了,那我怎好在拒絕與你?走吧,你先走在頭裡,也免得被有心人見到,在傳出不好的事情出來。亦或是被衆人所構陷,你不在我的這個位置上,自然也就無法理解與我的心思。好了,不多說了,看起來這後山,你可是明顯要對此熟悉的很?”祖大壽一邊說着,一邊一步不落的跟在他的身後。而祖大壽之所以說薩仁高娃是自己的幹閨‘女’,這也是爲了避嫌。須知塵世之間,芸芸衆生,都好傳個瞎話,將一件事情,渲染得十分離奇的人大有人在。所以,自打認識了林丹汗父‘女’之後,又與薩仁高娃狗扯羊皮之後,便就先主動地認了薩仁高娃爲幹姑娘。
街上的百姓們和過往行人,誰都並不增注意到,這一前一後,顯得稍有一些怪異的兩個人。並且,這兩個歲數相差懸殊的男‘女’,此時此刻,馬上便要夕陽西下了,究竟又要向何處去?祖大壽看着走在頭裡的薩仁高娃,就仿如一隻蝴蝶那般的輕靈且迅即,腳下竟似乎並沒有沾到半點的雪,就那麼高高興興的朝前走着。
看到她這般朝氣蓬勃的模樣,祖大壽也感覺自己的心,似乎悄悄裂開了一個小口,一股子年輕且張揚的氣息,瞬間便已然瀰漫於全身。便也加快了腳步,兩個人就這麼顯得十分怪誕的,一前一後快步走到了後山上。來到後山之上,祖大壽一眼便先看到了二弟的墳塋,如今他便就那麼孤零零的坐立於後山,真是令人有些心酸。
不由自主的,祖大壽心裡的那股子火焰就瞬間煙嘯雲滅。早已沒有了方纔的那般心思,走到墳前看了看二弟的石碑。就見墓碑前的石頭供桌之上,擺放着許多的吃食,竟然,還有一壺老酒擺在上面。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偷偷的給自己的二弟送來這些祭奠的東西。此人倒是一個有心的人,只是祖大壽全然不曉得?
若是知道是這個人,偷着給送來的這些件東西的話?那定會將東西都給撇得遠遠的。送東西的人,正是那位在冰雪城內待得十分滋潤的佟六爺。如今的六爺,可說是逍遙自在的很。自己所策劃的事情,也早已完成了一小半。就等着時機成熟之後,便開始收網,希翼那位冰雪城的大將,能夠從此就拜倒在薩仁高娃的石榴裙下,心中在也不生出別的歧念?今後,也好能讓他安安心心的替這些人辦事。
而今天,那位佟六爺,在祖大壽朝着酒場‘門’前走來之時,便先看到他了。看那祖大壽再見到薩仁高娃一臉欣喜的模樣,就知道這二人,如今說得不好聽點便是戀間情熱,說得好聽一些,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吧。當然哪個‘交’?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在看那祖大壽麪帶桃‘花’相,今天必會有事情發生。看起來,當初被自己‘精’心撒下去的網,也可以稍稍的往上收起一點了。佟六爺將身子隱入胡‘洞’之中,偷眼盯着這二人。
薩仁高娃本來都已經走到了箭樓跟前,可一回頭,卻見那位祖將軍並沒有跟上來?心中不免生出幾分驚異,向身後望去,就見其正站在一座新墳跟前,定定的注視着那通由青石刻成的石碑。便急忙復又轉身走了回來,對其嗔怪道:“將軍究竟因何原因,不肯跟着妾身登樓一望?”說罷,便一把將祖大壽的胳膊,就給擒在自己的懷中,似有意似無意的,‘胸’前的雙峰,時不時的摩擦着祖大壽的胳膊還有他的前‘胸’。
祖大壽這才似乎被驚醒過來,將胳膊慢慢從那具溫柔的身上‘抽’出來。突然頭也不回的對其詢問道:“你可知在此墳冢埋得是何人?”薩仁高娃眨了眨眼睛,對於墳冢中埋葬的是誰?自己早就知曉了,畢竟當初老爹還因爲來這幫忙,而獲得了不小的賞賜。而老爹回去之後,也將這裡面的實際的事情經過,對薩仁高娃詳細的從頭至尾講述一遍。
所以,她自然對此十分的清楚。但,只是不知道,祖大壽爲何要突然問自己這麼一句話,難道是其中另有何含義不成?薩仁高娃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人,想了想便神‘色’一凜,對着祖大壽的背影,輕啓朱‘脣’開口言道:“我也不知我所說的究竟是對與不對?但我曉得,如今葬再此墳冢的將軍,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如要沒有他捨身成仁的話,那這座冰雪城便危矣。只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當好好珍惜今日,惜取眼前之人方爲正理。”說完之後,規規矩矩的對着墳墓行了個禮。祖大壽這纔回過身來,瞅了一眼面前這個聰明的‘女’子。
便又開口對其言道“:看起來,在這冰雪城內畢竟還是有明眼人的,知道我兄弟乃是爲了冰雪城而枉死。只是,哼,那些人一旦得了安定,就忘了是誰保住的他們眼前的富貴?又是誰,讓他們不至於妻離子散?我非是替我二弟邀功請賞,只是看不得這般待其不公罷了。寧可帶着人馬出去尋找礦藏,也不肯帶着人祭拜一下,爲這座城池戰死的英烈。人吶,當真是是使喚人時,當你是寶。一旦被人認爲毫無用處,便即刻棄之於一旁。”祖大壽說至此處,口中打了一個哀聲。
今日突然聽到這位祖大壽將軍,居然講出這麼一番驚世駭俗的話出口,倒頗令薩仁高娃有些芳心竊喜。畢竟自己往日的努力,可謂沒有白費。不由又記起來,那位佟六爺對自己所講的話。‘有些男人無論外表如何剛烈,其內心也終歸是脆弱和空虛,這便要靠你自己去把握。只需記得一點,男人別抓的他太緊,要讓他對你時刻都感到新鮮不已,此方爲上策。而最最主要的,莫過於長吹枕邊風。因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要有所影響的話,就得常年廝守於一處,常在其耳邊說一些他所需要聽到的話。如此一來,長之久往,似這般潛移默化,也就慢慢將其原本心意給改變了’。
薩仁高娃的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眼,定定的盯着眼前的祖大壽,看着他臉上的神‘色’,卻又慢慢變得和緩下來。一顆芳心這才落下來,也知道自己離着真正的祖大壽又近了一步。便對其低聲催促道:“將軍莫非忘了,與妾身到這裡是做何而來的了麼?我知將軍這幾日心頭煩悶,故此,想要帶着將軍登高一望,也好放鬆下心情。”說完之後,不由祖大壽反駁,是一把將祖大壽的一隻胳膊就給抱在了‘胸’前,祖大壽的身子突然似乎顫抖了一下。
可終歸他沒有將胳膊‘抽’回來,對着站在自己眼前,這看似十分單純的‘蒙’古姑娘點了點頭。開口說了一句道:“你可真是本將軍的解語之人,若是不增遇到了你的話,這心裡頭的鬱悶,還不曉得何時才能驅散呢?走,我隨你一起登高一望。看看咱們冰雪城新修建的幾處建築,聽說那都是當初由城主留下的圖樣,照着開工興建的。當年,若不是看他是一個‘胸’懷大志之人,且又心繫與黎民百姓的話?我又何苦巴巴的隨着他,一直趕到了遼東境內?唉,只是到了這裡之後,他卻又馬不停蹄的出去,到大明朝去勾連一些流匪一同興風作‘浪’。本來,咱們打的是韃子,又不是爲了與漢人爭奪江山。見他今日的如此作爲,真是讓老夫對其感到有幾分寒心不已。”祖大壽的這幾句話說得,端的是有些太過了。
好在身旁站着的就只有薩仁高娃,對她自然無需提防的。卻不知道,眼下的薩仁高娃心中正自盤算着,到底還需要‘花’費多少的時日?方能完完整整地將祖大壽給策反過來?看得出來,目前的祖大壽對於自己,可是毫不加以防備。無論他有何心事,都能對着她盡情傾吐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