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實在對不起各位讀者,昨天因爲吃沒有煮熟的豆角,結果中了毒,被連夜送入醫院洗胃打點滴,結果昨天欠了一章,實在是對不起。今天一早便撐着身子抓緊嗎了一張出來,欠的看以後找機會補上。
至於這糧食到底被東北軍運往何處?闖王李自成和羅汝才根本是無從得知,二人也無暇與那位東北軍頭領計較此事,也急忙吩咐手下的軍校出去搶收糧食。而前來支援開封的明軍雖然也知道義軍在四處搶收糧食,卻也對此毫無辦法,對於那連成一片的聯營,如果貿然進攻可想而知會遭遇到多少的義軍人馬的反攻。
高謙也只得眼睜睜的在遠處看着,卻是並不敢踏進雷池一步。而唐楓這面也擔心有人會將自己撤兵的消息透漏出去,或者是被人所發覺。乾脆都是在夜裡撤兵,且是每天夜裡都有一部分人馬的撤離。這樣一來,在白天的時候從外面看東北軍的大營裡,還照樣是有軍校在看守和出操。
一連三天,東北軍終於完全都撤走。唐楓和李巖還有紅娘子作爲最後所撤離的部隊,起到斷後和阻擋追敵的作用。而東北軍的大營卻是照樣豎立在原處,並在營中一些地方,還照樣可以看到一些身穿着東北軍衣的軍校在看守着大營。實則,這些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是唐楓命人所扎出來的草人,將東北軍衣給他們套在身上,如果要是自遠處望去,根本就看不出來這些草人是真是假。而最近東北軍又一直是不怎麼出營,自然也就無人能發現這些人是草人。
而唐楓爲了不引起明軍的注意,又特命手下的軍校都換上明朝軍校的鎧甲和軍衣。以此冒充被抽調的明軍,正欲趕赴他處城池去增援。就這樣一直穿過了滎陽,走過了平陽,就從那些明軍的眼皮子底下經過。只是,當軍隊剛剛自開封府城撤走,前來增援的高謙也就獲知了這個消息。
此時的高謙正悶頭坐在大帳之中猶豫着,到底是否要於城下的那些義軍開兵見仗?正在此時,大帳門外的軍校忽然走了進來,對上面坐着的高謙插手施過一禮,然後纔開口對其回稟道:“回稟高將軍,我等捉住了一名義軍的探子,此時已押在了帳外,聽後將軍的處置?不過,此人口口聲聲說是有緊急的軍情要向將軍回稟?不知將軍可要見他一面?”說罷擡起頭來等着上面坐着的高謙迴應。
初始一聽說是捉住了一名奸細,高謙一腔子的不耐煩,正欲擺手令這軍校下去將其隨便處置了。可一聽此人居然要求與自己見上一面?不由忽然記起來,在自己臨來之時,襄陽王可是曾對自己說過,在義軍當中可是安插了一名內應。並且吩咐自己,若是對方兵多勢衆,自己可與那名內應取得聯繫,設法在義軍內部讓其造成分裂?然後是分而擊之,將這些義軍分別殲滅,如此一來,即去掉了朝廷的心腹大患,自己可也立下大功一件。
想到此處,急忙對着那個軍校吩咐道:“將他召喚進來,本將要聽聽他有何重要的軍情非要當面對本將講。”說罷對着這名軍校一擺手,示意其出去將那個義軍內應帶進來。那個軍校轉身出去,工夫不大帶進一個身穿着明軍衣甲的人進來。此人走進大帳裡來,只是對着高謙拱了拱手,便肅然立於一側,卻並不開口。
高謙有些驚異的望了望他,見他半天都不開口,只得自己主動開口對其詢問道:“聽我手下軍校對我說你有重要軍情要講與我聽?那你此刻卻又因何閉口不言了呢?”說完便直起身子,盯着下面這個人的雙眼等着他的回答。只是卻見此人,側過頭對着身邊手扶刀柄,侍立與一側的幾名近侍還有那名軍校看了一眼,便又滿臉肅穆不言不語起來。
高謙一見便也頓時明白,便對着手下的人揮了揮手吩咐道:“這裡暫時用不上你等了,先退出帳外隨時聽我的吩咐在進來。”那幾個手下軍校和近侍聞言急忙退出大帳去。高謙這才又瞄了對方一眼,只是看此人怎麼帶着一股子的脂粉氣?莫非此人自幼便是男生女相不成?想到此處心內不由一陣的好笑,自己管他是男是女的呢?只要此人能夠給自己帶來十分重要的情報即可。這樣一來,回去也好向襄陽王去覆命。
便破例的對着此人展顏笑了一下,方纔又開口對其詢問道:“這些人如今都已盡被我打發出去了,你有何話這回可當面直言無妨。莫非是義軍要前來劫我的大營?還是那些義軍要從開封退兵?”對於這後一種的猜測,高謙認爲是決不可能會發生的,畢竟義軍剛剛蕩平了朱仙鎮,又擊潰了幾路的明軍。豈有不乘着大勝之際一舉拿下這等重要的府城開封?而卻要轉身如此輕易離開的道理?
可就見眼前這個前來報信的義軍,卻並不忙着回答自己的問話。相反,一伸手就將自己頭上所戴着的頭盔摘了下去。隨之而來的舉動真是令高謙有些瞠目結舌?就見此人取下頭上的髮簪,抖手,一頭的青絲瞬間傾瀉而下。他這才鬧明白,原來前來報信的這個義軍竟然是一個女子。
“回稟將軍,小女子乃是東北軍中巾幗軍營裡的校尉。此次,乃是奉了我家將軍的軍令,特來與將軍通會一聲。義軍雖然不曾都退走,可其中的主力部隊東北軍,卻已然與夜中悄悄地退走。而另外兩支軍隊,除了人多勢衆之外,到不足爲慮,並且其還不增知道東北軍退走的消息。我家將軍讓我轉告與將軍,因東北軍打算從平陽城前繞過去,而後經過米脂,直奔寧夏並由此處出關到韃靼境內。他希望將軍能夠當速知會與宜州和汾州的守軍,也好使得兩面軍隊能夠與將軍配合一下,在前面給這支軍隊設下一個陷阱,在於將軍將此逆賊一舉剿滅。絕不可使其能安然的退走。”說完,就見這個女兵傲然而立與軍帳之中,似乎是在等着上面所坐着的高謙做出決策來,她也好能早些回去。
只是聽了她的這麼一席話之後,倒真使高謙是喜憂參半。喜者,義軍內部出現了分裂,很有可能對於朝廷來說這些義軍在今後以不足爲懼。憂者,自己雖然在臨來之際,襄陽王對自己吩咐過,當於內應取得聯繫。而後於內應聯手將義軍徹底瓦解掉,可自己畢竟也是身負皇命而來的,又豈能一仗不打,就這麼灰溜溜的撤走?就怕到時候,開封裡的那位巡撫大人在聖上面前給自己奏上一本。那樣一來,自己即使到時候打勝了,也會獲罪於朝廷。畢竟是不依皇命,卻是私下聽從了襄陽王的軍令而行。
這樣的話,依着聖上往常的多疑性格,自己定是死路一條。最後,即使是襄陽王也保不住自己的。況且,襄陽王也是素來對待屬下薄情寡恩。要是一旦遇到什麼危及到他自己的事情,那他一定會將自己向上一獻,以求得自己能夠平安無事。所以出不出兵追擊東北軍,自己倒還真是難以抉擇。
可能堂下的那個女兵,此時也看出來了高謙的猶豫不決。乾脆一伸手,在自己的懷內取出一面小小的金色令牌來。高舉在手中,威嚴的對着堂上坐着的高謙喝道:“見此令牌如見王爺親臨,高將軍還不趕緊下來與王爺見禮?”說罷,向上走了幾步,將那令牌舉在高謙的面前。
高謙聞言則是大吃一驚,急忙攏目光望過去,就見那個女兵手裡握着的那塊金色令牌上,中間是一個凸出來的襄字,兩邊各雕着一條張牙舞爪的三爪金龍。看那面牌子做工十分的精細,那兩條龍宛如活了一般,伸須瞪目,上下游走着。在看那牌子的質地乃是一面金令。
高謙對於襄陽王手下的那一支密探雖然瞭解不算甚多,可也知道,這些密探一共分爲好幾個等級。總體上分爲,金銀銅鐵木。以金者爲最尊,多數都被派在一些襄陽王認爲比較重要的地方,去充當臥底。銀者次之,只是被派在一些官員的身邊。銅者則位於中間,也只是打探一下各個府城內的消息。而鐵和木令卻是充當尋常的探子,卻也是去打探一些被襄陽王所特指的事情,屬於短期的探子。
由這個金令上看來,那個人必是襄陽王的心腹之人。否則的話,也絕不會擁有這枚金令。高謙急忙站起了身子,繞過桌案,到了這個女兵的跟前。對着那面被舉在半空之中的金令,抱拳深施一禮,開口言道:“末將高謙見過王爺,一切當遵從王爺的吩咐而行。”見完了禮之後,高謙滿臉陪笑,此時再也不似方纔那般,大刺刺的坐在上面聽着眼前這個女兵的回稟。而是小心翼翼的陪站一側。
“嗯,我將將軍就說高將軍乃是最受王爺器重的一方將領,此言殊爲不虛。將軍果真頗識大體,那就依着王爺的軍令而行吧。至於這開封城,我家將軍說李自成和羅汝纔不久即將撤兵。到最後,也只是大肆的在周邊沿府劫掠一番,便會離開開封府。將軍只管放心大膽的去追東北軍即可,如要是將東北軍徹底圍剿了,必會在王爺面前立下首功一件。不愁將來,將軍不會不被王爺另眼看待。”這女兵說完,便回望高謙臉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