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這個心情明顯爲之而大好起來的店小二,卻是對其笑着回言道:“先頭,卻是哪個點了一桌子好菜的人,先到的我們這間酒肆之內。且來了之後,就坐到了那處角落裡面去了?並且他先頭說得好好的,待會等他吃喝好了之後,掏出二兩銀子來付賬?”這個店小二說着,卻是走到櫃檯旁邊,將那錠銀子交給了掌櫃。而那錠四五錢的銀角,以及那十幾枚的銅錢?卻是並不曾交上去。
隨後,就見其從擺放在櫃檯上的酒罈旁邊,抽出一摞黃色麻紙在手。這才又再度走回到這個腳伕的身邊,卻是替其去將那幾摞的大餅包起,卻又接着對其解釋道:“自然,這二兩銀子絕對是使不了的使。故此,他又接着說,這找出來的銀兩?他也就不要了,全都將之給打賞給我?後來,這廝便到了,卻是剛剛一來,就朝着那角落裡面湊了過去?和哪個先來的胖子,彼此之間也不知說了一些什麼?最後,因爲酒肆裡的人,越發來的多上一些。我也就不增一直去注意這二人,可是卻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定是十分相熟的?否則,那個胖子豈會允許,似這麼一個寒酸之人,去坐在他的側面?而那個胖子,我卻真還不知道,他是何時離開酒肆的?倒是把這廝給逮住了,否則,這一桌的酒席,恐怕又得害我去白白做上半年工了?”這個店小二說完,把那摞被麻紙包好的大餅,朝着這個腳伕的手中一塞。
隨後卻是轉身去招攬旁的主顧,不再來理會這個腳伕?而這位東北軍主帥在聽了這個店小二的一番言辭之後,卻也越發可以肯定下來。先頭從酒肆裡面離開的那個胖子?定是佟六爺無疑了,只是這二人聚在一處,卻又在商量什麼事情?會不會,是和自己這次派遣人,前往陪都城內送信有關?
換句話說,也就是想要設法阻止與自己,去提醒那位史可法一聲?使之繼續認爲,大清朝並不會與大明朝來作對的。讓這個史可法最終是站在一旁觀望着,等着多爾袞將大順兵一舉便給消滅掉?在順手把那張獻忠也給一勺燴了?回過頭來,在集中自己所有的優勢,來對付史可法這個迂腐之極的東林魁首?
這位冰雪城主是邊想邊走出酒肆門外,卻是感覺這外面的風雪,此時竟顯得是越來越大。那撲面而來的寒風,吹拂在自己的臉上,簡直猶如一柄柄的小小刀子一般?將人臉上的肉給割刺得生疼不已,好在這種刺痛的感覺,等其在這場,足以遮天蓋地的風雪之中走了一會之後,臉上此時卻是隻感覺到麻木不堪。
只是其下面的一雙腳,愈來愈是刺痛難忍起來?正在他頂着風冒着雪的,朝着與二來事先約好的,道路左側的哪一側山坳處走去之時?卻忽然就聽得,在離着自己不遠之處?有一個聲音,突然就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千面所來的,可就是城主?屬下奉了二來將軍的軍令,在此地特以等着與城主指引出,我家將軍所去的方向?”隨着說話聲,卻見一個,穿了一身白色戰衣的人,從眼前的雪幕之中顯出身影來。
卻正是保護在二來身邊的,那羣特戰隊校尉中的一個校尉。卻見其伸出手指,朝着與這位東北軍主帥所要往前去的,那處山坳截然相反的方向一指。若不是自己恰巧也認識,眼前這個特戰隊校尉的長相?其還到真有可能,會去懷疑眼前的這個校尉的真假?和其所故意指點出錯誤方向的用意?
自然,如果這個特戰隊校尉是真的,其所指引的方向也就自然是準確無誤的。只是令這位東北軍主帥懷,甚爲猶疑的卻是二來,又到底因何緣故?卻將二人本來都已然定好的會面地點,卻又臨時給變動了成爲了別的地方?不過想來,大概是二來發現了有什麼不對之處?抑或是別的什麼端倪?
這才迫不得已的,改變了二人見面的地點?想到此處,便對着這個校尉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對着這個校尉吩咐一句道:“本城主已然知曉了,你還是繼續去隱藏起來。還有一事?你方纔可是看到了有一箇中年人,在二來將軍背後一路跟着其下去了?”說到此處,卻是從背後的那個藍色包袱皮中,取出一把弓弩在手。
卻見這個特戰隊校尉接着對其回覆道:“方纔,屬下卻是瞧見了有兩個人,一先一後的,就此一路跟隨着二來將軍下去了?在二來將軍的身旁左右不遠,大概足有幾丈遠的距離,都跟着我等特戰隊的校尉們,在一路護侍着。定然絕對不會讓二來將軍,去出現任何的意外之事?”這個校尉說罷,卻見面前這位改扮成腳伕摸樣的東北軍主帥,此時卻是顯得有些默然無語起來,蹙緊着眉頭,朝着他擺了擺手。
這個特戰隊校尉隨即,對其施過一個簡單的軍禮,便又將自己的身影,給隱沒在風雪之中。而在這位東北軍主帥的心頭,此時此刻卻是如同一團亂麻相仿?若說頭一個跟蹤者到底是誰?自己可以十分容易的,就可以猜測出來,那頭一個,偷偷跟隨在二來背後的人,肯定就是那個酒肆裡面的中年人無疑了。
可這第二個人,卻又究竟是從何處冒出來的?莫非……?此人就是在天津城內,曾經露過一次面的那位佟六爺?可如果是哪位佟六爺的話?自己手下的特戰隊校尉,卻又豈有不認識與他的道理?恐怕,若此人果真就是哪位神鬼莫測其行蹤的佟六爺?自己手下的特戰隊校尉,恐怕早就已然把他給捉住,並在此地等着自己的倒來?
在這位東北軍主帥的心中,一時間竟是百轉千回,反反覆覆的不斷琢磨着?卻還是無法能夠判斷出來此人,到底究竟又是何人?只得加快腳下的步伐,卻將那根棍棒緊緊操持再自己的右手中。至於那把弓弩,爲了不使其過早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便將弓弩暫時背在身後的腰上,卻是深一腳淺一腳的,朝着二來所去的方向緊緊追趕着?
也不曉得追出去多遠的距離?終於一眼望見,便在前面的幾百米外,有一個身影正在雪地之中,艱難的朝着前面行進着?看其身形和腳下的步伐,明顯可以看出來,此人絕對不是自己的兄弟二來。而從其戴在頭上的,那頂遼東人所慣常帶在頭上的毛氈帽來看?此人就是那個,在酒肆裡匆忙離開的中年人無疑了。卻是並不曾瞧見,還有哪個人卻是偷偷的跟隨在他背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