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明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敢說,鍾洪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在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這時你的調查報報告,看看你是怎麼寫的,金城造紙廠排污系統出現問題,而白絹同志爲了索賄,誇大事實······我們昨晚剛剛開除的記者,今天就進了央視,我們認爲不屬實的新聞,僅隔一個晚上就上了央視的新聞前線。而且連白絹被我們開除的原因都報道出來了,這是在打我的臉,打我們省臺的臉。”
馬維明還從來沒有見過鍾洪鑫發過這麼大的火,想要解釋幾句,可話剛出口就被鍾洪鑫打斷。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先出去吧。”
馬維明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身體裡的力量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他明白,今天他出了這門,明天就會接到停止一切職務的命令,然後就會接受調查。現在他連哭的心都有了,心裡對白絹一陣大罵。
“你他媽的有這麼硬的關係,不直接進央視,跑到省臺來幹什麼。”
這個時候的白絹躺在牀上接着不停打過來的電話,聽着省臺同事的祝賀,小臉樂開了花。
這一晚無論是對白絹、龐雨還是馬維明、鍾洪鑫或者是姚宇光和造紙廠一些高層領導,都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
又是一天開始,四架武裝直升機緩緩降落在6311團團部外面的廣場上。而這個時候楊洛和鄭志軍、程佔羣幾名部隊的領導,還有一直照顧翠蓮的醫療隊小女人們參加了翠蓮母親的葬禮。
翠蓮跪在母親墓前失聲痛哭,醫療隊的小護士想要把她扶起來,楊洛搖頭阻止她。
“讓她哭吧,不然憋在心裡會生病。”小護士猶豫了一下,沒有在堅持。
過了不知道多久,翠蓮站起身狠狠擦了一下眼淚,“我想回家看看。”
楊洛點頭:“好!”
楊洛開着車和翠蓮一起回到那個低矮破舊的家。也許是眼淚哭幹了,翠蓮只是站在那裡愣愣的發呆。楊洛蹲下身體,抓着她的肩膀輕聲說道:“媽媽不在了,你以後還有哥哥。記住!你要開心的活着,這樣媽媽在天上看見纔會笑。”
翠蓮慢慢低下頭看着楊洛:“你真的要做我的哥哥嗎?”
楊洛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當然!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親妹妹,過一段時間我帶你回家。家裡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叔叔、姑姑好多的親人。”
翠蓮站在那裡看着楊洛,突然摟着楊洛的脖子哽咽着喊道:“哥哥!”
楊洛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眼角居然也有些溼潤。
“好了!我們走吧。”
回到部隊,楊洛又把翠蓮送到醫療隊,畢竟翠蓮已經十六歲,是個小姑娘了,只能去醫療隊讓那些小女人照顧。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負重體能訓練之外就是射擊、爆破、暗殺、狙擊、潛伏、特種駕駛訓練。槍聲、炮聲、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整天整夜的響着。爲了還8611團的人情,楊洛還對他們進行了野外生存訓練和特種心理戰,讓他們明白心理學在戰爭中的重要性。利用每個人都有的弱點,如何設下陷阱與詭雷。進行狙擊與反狙擊,追擊與反追擊,和他們遇到危險時,身體本能躲避的方向和距離。這讓鋼鐵連的士兵終於見識到了什麼纔是真正的特種戰,從那天開始每一位鋼鐵連的士兵包括連長趙海波都把楊洛當成了偶像,內心對他的崇拜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而特警隊還有女子防暴大隊的女孩子也開了眼界,就像楊洛說的那樣,他們以前的訓練還真是如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和楊洛擬定的訓練大綱比起來就是小兒科。僅僅這十幾天,他們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變化,那就是變得強大了,和十幾天前的自己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一天烈日高照,一羣女孩子你望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她們的對面站着高大的鋼鐵連士兵。
樑玉紋緊緊腰帶,向前踢了一步,“報告教官,我上!”
楊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看着這個驕傲的小女人點點頭,“好!”
面對高大結實的軍人,樑玉紋沒有一點懼色,“嗷嗷”叫着發起了衝鋒,一次次被摔倒,又一次次爬起來,那股不服輸的盡頭讓那名士兵不禁悚然動容,手下的力度慢慢減緩。
楊洛一聲歷吼:“劉慶功!你在幹什麼,沒有吃飯嗎?要不要回去吃點,回來在陪練。”
劉慶功一咬牙,作戰靴有力地踢在樑玉紋的後背上,讓她感覺後背一陣巨疼,胸口陣陣發悶,心臟好像要從口腔裡蹦出來。
“啊······”樑玉紋又是一聲嘶吼,以此轉移身體的疼痛,在地上爬起來使勁地咬緊牙齒,心裡一遍一遍地默唸:“忍、忍、忍,我是女子防暴大隊,眼淚絕對不能流在訓練場上。”然後縱身撲了上去。
劉慶功快速抓住她的胳膊,又把她扔了出去。這一次樑玉紋爬了半天才爬起來,剛要再次撲過去,楊洛喊道:“行了!”
樑玉紋看着楊洛說道:“再來,我一定能打敗他。”
楊洛搖頭:“你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在這樣下去,估計你得在醫院躺上兩個月。”
說完環視一週,“你們還看什麼?”
楊洛的話音剛落,那些姑娘們嗷的一聲衝了出去,直奔自己的對手。好像受到了樑玉紋的刺激,又好像是爲了給她報仇,一聲聲嘶吼,一次次衝鋒一次次被再摔倒。而那些特警隊員也不甘示弱,莊揚的陪練是趙海破,兩個人居然打了個平手,這讓趙海破很是驚訝。
一天的訓練結束,吃晚飯的時候,小女人們雙手痛得捏不住筷子,好不容易夾住飯菜,送到嘴邊又掉在桌上。吃完飯那些姑娘們膝蓋痛得擡不起來,上樓時,都是倒着走,回到寢室連衣服都脫不下來,她們互相幫忙,費了好大勁才剝下被汗水和血水粘在一起的作訓服。躺在牀上肘部腫得厲害,潔白的牀單上血跡斑斑。一個個瞪着大眼睛誰也睡不着,驕傲的她們,在今天的格鬥訓練中知道,她們和軍人相比真的相差太多了。不過爭強好勝的她們沒有屈服,樑玉紋費力的在牀上做起來,拿出筆和紙在上面寫道:女人穿上警服不是點綴青春美麗的盆景,而是一種責任,相信自己,永不低頭!”
寫完把那張紙貼在牀頭,然後忍着全身的疼痛下了牀,向外面走去。其她隊員也都坐了起來,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悄悄跟着跑出去。
外面夜濃如墨,遠處的高山就像張開獠牙等待獵物的怪獸,靜靜的趴在那裡。
樑玉紋慢慢走向訓練場,一羣女孩子也都走了過去,靜靜站在她身邊。
“你們怎麼不睡覺?”一個讓她們熟悉又痛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報告!我們睡不着。”樑玉紋喊道。
楊洛看着她們一笑,說句心裡話他也被這些小女人感動了。
“還記得我和你們說過的話嗎?”
這些小女人全都愣了,“什麼話?”盧夢琳問道。
楊洛一笑:“特種格鬥!在沒有教你們之前,就讓你們和鋼鐵連士兵對練,是想讓你們感受一下和軍人之間的差距。”
樑玉紋問道:“你什麼時候教我們?”
楊洛說道:“如果你們能忍受身上的傷痛,現在就可以。”
“我們能忍受!”一羣小女人喊道。
楊洛點頭:“特種格鬥說白了就是在戰場上的一種殺人技巧,沒有繁瑣的招式,講究的是一擊必殺,簡單實用。而你們是女孩子,和一個力量有明顯差距的對手去硬碰硬,就像今天一樣,你們永遠都沒有贏的機會。”
“那怎麼辦?”一名叫梅雨的隊員問道。
“以速度取勝。”楊洛沒有在多說,開始教她們真正的戰場格鬥術。
白天她們依然會與鋼鐵連的士兵對練,晚上楊洛就會給她們進行特殊的訓練,在第三天晚上的時候,楊洛又把特警隊召集起來一起訓練。
一連十幾天,那些鋼鐵連的戰士突然發現他們的對手變了,變得非常強大。在格鬥對抗的時候,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咽喉就會被扣住,或者後腦被敲,雖然力量不大,但也會讓他們眼前發黑。總之他們身體的要害,都是被攻擊的重點。剛開始他們還不服,嚷嚷着沒有被打倒。後來樑玉紋一句話就讓他們閉上了嘴。
“如果是在戰場,我們手中拿着軍刀,你們早就已經是屍體了。”
這一天晚上,鋼鐵連的士兵全都跑到趙海波那裡,“連長!你說那些小丫頭和那些警察短短几天時間,怎麼變得這麼厲害,有的時候我們連人都碰不到就被“殺”了,這也太恐怖了,要是有一天上戰場,碰到這樣的敵人那還有好?”
趙海波看了身邊副連長一眼,“老牛你怎麼看?”
牛作海能有一米九的身高,長得膀大腰圓,要說這幾天他也夠鬱悶的,被一個小丫頭給整慘了。
“我估計是教官給她們開了小竈。”
趙海波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爲。”
牛作海擡頭看了身邊警衛員一眼:“你小子去他們的宿舍看看,有沒有人。”
警衛員點頭剛想走,牛作海喊了一聲:“你他媽的不要去女兵那裡,要是把你當成色狼打一頓,我可不管。”
警衛員當然不會那麼傻,答應一聲快速跑了出去,十多分鐘後氣喘吁吁的跑回來。
“連長!宿舍裡一個人都沒有。”
趙海波和牛作海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站起身說道:“走!”說完走出辦公室,直奔訓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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