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一路狂奔,不到十分鐘躍上山頂,把扛在肩上的四袋大米扔在地上。看着氣喘噓噓的胡林翼哈哈大笑:“你他媽的就這德行還打遍軍區無敵手?”
撲通一聲,胡林翼整個身體仰躺在山頂,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你。。。你。。。。這個變態,我胡林翼。。。服。。。了。”
楊洛踢了他一腳,“起來,這點訓練都堅持不住,你他媽的就是到了藍劍第一輪也得被刷下來。”
胡林翼一翻身站起來,“老大!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楊洛嚴肅的說道:“跟着我。”說完邁開雙腿瘋狂的向山下跑去。
胡林翼張大嘴罵了一聲,“我操!”然後緊緊跟在楊洛身後。
魯有才看着一個身影快速飛奔而來,在他身邊帶起一陣旋風掠過,緊接着又是一個身影在他身邊狂奔而過。
楊洛跑到半山腰縱身一躍,身在空中揚聲狂笑,猛的一收腹,屈起雙腿,雙手抱着腦袋把頭縮在胸前,形成一個球狀順着山坡急速的滾了下去。
胡林翼突然瞪大眼睛,他想收住狂奔的腳步已經收不住了。只能一咬牙,學着楊洛屈起雙膝,抱着腦袋向山坡下滾去。
胡林翼感覺到天地彷彿連成一體,每滾動一圈,山坡上的石子還有凹凸棱角給他帶來了難忍的劇烈疼痛。
“啊。。。。。。”胡林翼張嘴嘶吼,希望能用吼聲減輕身體上的劇痛。一路滾下來,留下了刺眼的血跡。
楊洛突然狂吼一聲,伸展開身體,雙臂肌肉猛然繃緊,“砰”雙手重重拍打在地面,卸掉強大的慣力,整個身體凌空躍起,在空中翻了一圈,雙腳穩穩落在地上。他的背部衣服已經殘破不堪,被鮮血染紅。裸露在外的肌膚,你能清晰的看見那大小不一的傷口。
彎腰抓起兩個碩大的行軍揹包,扛在肩上轉身又向山上狂奔。每跑一步,後背的傷口就會綻放出血花。
而胡林翼就沒有那麼瀟灑了,身體砰的一聲撞在那些堆在一些的物資上,然後又彈了回來。
“噗”一口鮮血在嘴中噴出,身體就像散了架一樣。伸手在嘴角一抹,擡起頭看到楊洛又跑到了半山腰。強忍着身上的劇痛,咬着牙爬起來,抓起一個行軍揹包邁着有些踉蹌的腳步追向楊洛。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看着這兩個瘋子,心裡一個勁的嘀咕,這他媽的還是人嗎?
眼看着楊洛距離他們最後一個人越來越近,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操|他媽的,老子也能做到。”
這個傢伙剛說完,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山頂快速奔了下來。
“操!是魯有才。”
也許是楊洛和胡林翼讓他們感覺到了,什麼纔是真正的軍人,也許是魯有才刺激到了他們。一個個眼睛突然變得通紅,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力量,狂吼着向山頂狂奔。
然後又一個個在山頂跑下來,來到半山腰滾下山坡。
楊洛筆直的站在山頂,看着他們艱難的往山頂跑。不,應該是走,或者是爬。一點一點的向上挪動,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顯然身體的劇痛還有汗水流進傷口的那種刺痛,已經到了他們承受的頂點。
一個,兩個,三個。。。。。。70分鐘後,那些士兵全到了山頂,就像死人一樣趴在地上。
胡林翼趴在那裡一陣大笑:“真他媽的爽啊。”
魯有才呼呼喘着氣,心有餘悸的說道:“在我滾下山坡的時候,我以爲我要死了,沒想到老子還能站起來。”
于飛是這裡唯一的一名少校,三十多歲。聽了他們的話,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今天我算是知道了,我們以前所謂的極限訓練,就他媽像小孩子過家家。”
躺在他身邊的一名叫候風的士兵說道:“營長!這不是訓練,這是自殺。”
于飛搖頭,“以後不要再叫我營長,我現在也是一名士兵。還有,這種接近死亡的訓練,才能讓我們迅速成長起來,成爲一名真正的士兵。”
楊洛走了一圈突然喊道:“集合!”一個個爬起來整齊的站到楊洛面前。
楊洛冷冷的看着他們,“你們讓我很失望,只有胡林翼和魯有才在規定的時間裡完成了任務。38軍的精英,難道38軍的精英就是你們這種廢材?”
誰也沒有說話,因爲他們面對楊洛無話可說。什麼事軍人?和楊洛比起來,他們充其量也就是民兵,和真正的軍人差得太遠了。
楊洛森然的接着說道:“我在給你們一次機會,把這些東西全都扛回去,半個小時之內誰要是完不成任務,直接淘汰。”
“你這個瘋子變態,老子不幹了。”一個年輕人怒吼一聲,轉身向山下走去。
楊洛看着那名士兵蹣跚着越走越遠,順着他的足跡看以見到腥紅的血跡。
這時又有一個人轉身離開,時間不長走了三十多人。
楊洛等了一會,見到沒人在離開冷聲說道:“還有沒有要走的?”
胡林翼眼睛閃過一絲不忍之色:“教官!您也知道我們以前是怎麼訓練的,第一天就用這種超越生命極限的訓練方法,是不是有點急功近利?”
楊洛冷哼一聲:“什麼叫急功近利?當有一天炮彈落在你們的頭頂,子彈穿透你們的心臟。到那時你們就知道,什麼是急功近利了。我是瘋子是變態,因爲我明白,只有把自己變得比戰場更瘋狂才能活着在那裡走出來。而你們,要不想死在戰場上,就要像我一樣,不要把自己當成一個正常的人。”
胡林翼和魯有才同時跨出一步,彎腰扛起行軍揹包向山下跑去。沒有人再提出異議,全都默然的按照楊洛的要求去做,山下不時傳來痛苦的呻吟聲還有怒吼聲。本來已經乾枯的血跡,又被一層鮮豔的紅色覆蓋。
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線,整個大山都陷入漆黑的夜色中,朦朧之中可以看到密密麻麻模糊的影子在山坡上尋找什麼。
就在這時,山腳下突然亮起一個光點,很快隨着一陣噼啪聲響中,火光沖天而起,驅散了黑夜帶給人的一種不安。
魯有才和胡林翼把一個行軍鍋架在篝火上,然後把水和米放在鍋裡蓋上。而那些士兵在漫山遍野的挖着草根,用殘破不堪的軍裝包好,找到窪地用裡面的水清洗草根上的泥土。
二十多分鐘後,所有人都圍坐在篝火旁。只有楊洛、胡林翼、魯有才吃着香噴噴的米飯,地上擺着牛肉罐頭,居然還有一瓶極品茅臺。
三個人旁若無人的喝着吃着,不時的還吧嗒吧嗒嘴。尤其是魯有才,一邊吃一邊嘀咕,“極品茅臺啊,老子還是第一次喝。”
那些士兵瞪着“仇恨”的眼神看着他們,然後又舉起手裡的草根狠狠送進嘴裡猛嚼。
夜已深,在山腳下豎起三個軍用帳篷,楊洛站在那裡笑眯眯的說道:“各位!感覺怎麼樣?要想不吃草根,有帳篷住,那就必須完成我的要求。”說完鑽進帳篷。
雖然現在已經是四月末,但山裡的氣溫還是有些冷。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老子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走啊,喊什麼喊,嚇了我一跳。”一個傢伙迷迷糊糊的說道。
“誰說老子要走了,告訴你,老子就是死在這也不當逃兵。”
“那你不好好睡覺嚎個屁啊。”他們兩個這一喊,全都醒了。
“操!老子是冷的受不了了,我去弄點乾柴生火。”
他這一說,有很多人站起來,“我們一起去吧,這山裡寒氣確實太重了。”
時間不長,十幾堆篝火被點燃,寒冷的空氣被火焰驅散,一股暖流撲面而來。累了一天的他們,很快沉入深度睡眠。
天還沒亮一陣刺耳的集合哨聲突然響起,把熟睡的士兵驚醒。罵聲詛咒聲不時傳來,而楊洛站在那裡一陣嘿嘿陰笑。
嘀咕道:“老子在部隊的時候,被那個變態教官天天折磨,今天我也有機會折磨折磨這些新兵蛋子了。”
要是被那些兵聽見楊洛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他們雖然很累,睡的也很沉,現在就是發生地震也不見得能把他們弄醒,但就這一把小小的哨子,就能讓他們第一時間從熟睡中醒來。這也是因爲他們從參軍開始,就已經把這種哨聲深深烙在了靈魂的最深處。
看着整齊站在面前的士兵,楊洛指着山頂說道:“你們現在繼續完成昨天沒有完成的任務,還是三十分鐘,完不成,沒有早飯。”
楊洛說完沒有人動,而他也不說話,只是陰險的笑了一下,看着軍用手錶。
過大概能有兩三分鐘,胡林翼喊了一聲:“操!教官你他媽的真陰險。”說完扛起揹包向山頂發起了衝鋒。
那幫傢伙還在等楊洛下達命令呢?聽見胡林翼的罵聲,他們才知道被楊洛陰了,一個個瘋了似地扛着揹包大米白麪的狂奔。昨天草根的味道讓他們到現在也念念不忘,味道實在是太美了,美得然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去吃。
連續七天楊洛都在用這種方式訓練,以激發出他們身體裡的潛能。
而那些士兵每天只有四到五小時的睡眠時間,有的人體能到了極限,已經不再適合以後更加變態的訓練,一千多人,緊緊七天被淘汰了一半。
第八天的早上,楊洛站在山頂看着他們森然說道:“這七天來,只要有被淘汰的人離開,我看見你們哭了。”說到這一聲怒吼,“收起你們那不值錢的眼淚,如果有一天走上戰場,看到戰友一個個倒在腳下,你們怎麼辦?”
“當然是報仇,殺死所有敵人。”一名士兵喊道。
楊洛點點頭:“對!報仇,但是要報仇,只能用你們手裡的武器,而不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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