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打破了峽谷的寧靜,餘音在峽谷上方迴盪着,呼蘇提就聽到嗖的一聲,什麼東西以音速的速度在耳邊飛了過去,緊接着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楊洛快速一探手,抓住一隻狼腿,臂膀一用力,把狼腿掰了下來,然後站起身撒腿就跑。
“快走!”楊洛喊了一聲,然後狠狠咬了一口肉,嘟囔着罵道:“媽的,居然不讓我吃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鬼狐、血天使和紅葉三個女人也嘟囔了一句,同時回頭看了一眼,那眼中的殺氣沸騰,顯然心裡也很不爽。可爲了把戲演的真實,不能讓阿不都熱依木產生什麼懷疑,只能跟着跑。緊接着李濤和瘋子他們也跟着跑,那種速度彷彿火燒了屁股一樣,真像逃命的。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等阿不都熱依木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楊洛他們已經跑出了好幾十米遠。
“噠噠!!!”
“噠噠!!!!!!!”
槍聲頓時密集起來,嚇得阿不都熱依木身體一哆嗦,然後連滾帶爬的追向楊洛他們,而呼蘇提也顧不上雙臂的疼痛,比泰維斯亞反映還快,嗖的一下蹦了起來,然後抱着腦袋就跑。
“槍口擡高點,不要真把他們打死了。”許航在草叢裡站起身,哈哈大笑着喊道。
其他人也很歡樂的開着槍,看着阿不都熱依木還有呼蘇提和泰維斯亞抱頭鼠竄的樣子。對於恐1怖分子,他們沒有一個人不恨的。因爲他們很多人的戰友和同事,都在反恐時犧牲。現在雖然不能真的擊斃對方,但耍耍他們也算出了口惡氣。
看着人都跑的沒了影子,許航一擡手:“好了,去幾個人追追,但不要追的太遠。”
“我去!”一名特警自告奮勇的跳了出來,然後還有兩名武警也興致勃勃的跟了上去。
許航扛着槍,大搖大擺的走到篝火旁,拿着匕首割了塊肉塞到嘴裡,一邊吃一邊點頭:“嗯嗯嗯,不錯,不錯,老大的手藝沒有丟,不過沒有鹽。”
滿江坐了下來,細嚼慢嚥的吃着:“估計老大扒了我們皮的心都有。”
“嘿!”許航笑了一聲,“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填飽肚子吧。”
吾木提和黃永峰搓着手跑過來,連刀都沒拿,直接用手撕了塊肉就吃,至於那些特警隊隊員和武警士兵就只能坐在一邊吃野戰乾糧了。
很快四個人把剩下的狼肉吃了個乾淨,黃永峰用衣袖兒擦了擦嘴,笑着說道:“雖然狼肉有些腥臊,但也算野味,好久沒有吃到過了。”
“呃!”吾木提打了個飽嗝,拿出煙給三個人分了一根,然後好奇的問道:“你沒當兵之前在家打過獵?”
黃永峰笑着搖頭:“現在除了那些偏遠山區還有深山老林,還到哪裡去打獵啊。估計還沒等進山呢,就被你們這幫傢伙給抓進警察局了。”
“呵呵……”吾木提笑着說道;“我們不管這事。”
黃永峰說道:“那是我參軍的第二年,總部的首長過來,然後出去打獵,我負責警衛,當時也跟着蹭了一頓。”
這時出去“追擊”的三個傢伙跑了回來,“隊長,他們已經出了峽谷在北麓上了山。”
吾木提心頭就是一緊,看着許航說道:“這下麻煩了!”
許航說道:“有什麼好麻煩的!”
黃永峰說道:“北麓的山勢很險峻,現在這個季節倒是不會發生大的落雪,但落石卻多有發生,很危險。”
許航敲了敲腦袋,過了一會說道:“這樣吧,我跟老孫追過去,你們儘量走安全的道路。”
吾木提苦笑:“北麓根本就沒有安全的路線,這個峽谷還是好的,往裡面走,遇到峽谷全都有沼澤,還不如在前面上山,估計他們也想到了這一點。”
黃永峰一拍大腿罵道,“老子當兵十幾年了,這個破山也不知道爬了多少回,怕個卵。”
吾木提瞥了他一眼:“我也爬過,但那都是做好了防護,最少頭盔和速降繩得有,你現在有嗎?”
其實這次任務只是演場戲而已,並沒有危險,不過也做了很多準備,最少野戰乾糧什麼的都帶了。但就是沒想到,楊洛會選擇這樣一條路線。
黃永峰說道:“你怕就不要去,我們走!”
吾木提也來了脾氣:“媽的,死了卵朝天,走!”
許航和孫滿江對視一眼,兩個人嘴角同時抽了抽,然後微微搖搖頭,無奈的說道:“走吧!”
一個星期,楊洛他們翻山越嶺的在前面跑,許航他們在後面追。直到第八天,楊洛他們在北麓繞了一大圈之後又反了回來,然後直奔東麓主峰,當他們登上山頂的時候已經是第十天的夜晚。
阿不都熱依木站在一塊鋪滿皚皚白雪的巨石山,頭髮和臉上的鬍鬚一縷一縷的黏在一起,身上的衣服被颳得大窟窿小眼兒的,神情更是疲憊,可謂是狼狽不堪。
“終於把他們甩掉了!”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躺在雪地裡,已經昏迷不醒的呼蘇提,問泰維斯亞,“他怎麼樣?”
泰維斯亞搖搖頭:“情況不太好,而且這個樣子,想要把他帶下山很困難。”
阿不都熱依木看向楊洛他們,這幾天一直被警察追的狼狽不堪,吃不飽喝不飽,可以說這十多天沒有一次填飽過肚子。可楊洛他們包括那三個女人依然精神抖擻,這讓他心裡不禁罵了一聲,真*變態。
阿不都熱依木跳下巨石,來到楊洛身邊:“楊先生,呼蘇提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扔下他,你們幫我把他背下山。”
楊洛眼睛微微一眯,冷聲說道:“他的死活關我屁事!”
阿不都熱依木眼神一冷,指着楊洛想說什麼,楊洛拿着槍指向他的腦袋,“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命令我。”
阿不都熱依木瞳孔急劇收縮,感受到楊洛身上濃重的殺氣,把要說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然後狠狠一擺手轉身走向呼蘇提。
“白癡!”楊洛罵了一聲,阿不都熱依木猛然一回頭,看了楊洛一眼,冷哼一聲也沒有說話。
楊洛站起身招呼一聲:“我們走!”
阿不都熱依木看着楊洛他們的背影,雙手緊緊的握着拳頭,最後嘆了口氣:“泰維斯亞,揹着呼蘇提!”
他現在很想把楊洛殺了,但形式比人強只能屈辱的妥協,繼續跟着楊洛走。
兩天後一羣人終於下了山,然後晝伏夜出,第三天到了一個叫柴窩堡的地方。
夜色迷離,這一天夜裡一羣人悄悄進了村子,楊洛在一處民宅的大門前停下了腳步。
“瘋子,進去看看,這家鎖着門,應該沒有人,弄點吃的再走!”
阿不都熱依木給泰維斯亞使了個眼色,泰維斯亞點點頭,把背在背上的呼蘇提放到地上,然後跟着瘋子翻牆進了院子。時間不長,兩個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跳了出來。
瘋子嘿嘿笑着說道:“這家的乾貨不少,冰箱裡都是吃的。”說完把一個也不知道在哪裡找到的黑色塑料袋打開,裡面除了香腸還有醬好的牛羊肉。
而泰維斯亞除了吃的東西之外,還有衣服。這裡距離烏魯木齊已經不到二十公里,他們三個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要是這樣進城,估計不用舉報,警察就得找上他們。
衆人吃飽喝足之後,阿不都熱依木和泰維斯亞已經換了衣服,順便也把呼蘇提的衣服換了,雖然不太合身,但不會惹人注意。
楊洛拍了拍手說道:“走吧,在天亮之前,一定要進入烏魯木齊。”
泰維斯亞再一次把奄奄一息,隨時都要嚥氣兒的呼蘇提背到背上,撒開腳丫子跟着楊洛他們跑。這個傢伙揹着一個人跑了這麼多天居然沒有累死,就連楊洛都不得不佩服。
歐曼德假日酒店,位於烏魯木齊沙依巴克區倉房溝中路,此時在酒店8011房間內,周仁安不停的在原地踱着步。
“啪啪啪……”
就在周仁安焦躁不安的時候,房門被敲響,周仁安急忙走過來把門打開,一名中年人和一名青年在門外走了進來,而他們就是前一段時間跟雲少帥接觸的那兩個傢伙。中年人就是周仁安的大哥,周仁孝,青年就是跟雲家有些交情的劉青。
“大哥,有消息嗎?”周仁安急切的問道。
周仁孝臉色凝重的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半個月前火車站爆炸案就是他們做的,現在警方到處抓捕他們。我們不能再跟他們聯繫了,得儘快回國,留在這裡太危險。”
周仁安一聽,臉色變得鐵青:“大哥,中正是我兒子,也是你親侄子,現在生死不知,我們怎麼能回國?”說完看向劉青,“這裡可是你的老家,難道你沒有一點辦法嗎?”
劉青搖搖頭:“我們已經離開這裡很多年了,大多都已經物是人非。即使在官面上能找到人,但也沒有人能插手到京城。”
周仁安整張臉都已經扭曲的變了形,非常猙獰,“不行,我不能回去,我一定要讓那個女人死。”
周仁孝看着自己弟弟那扭曲的臉,有些癲狂的神情,溫和的說道:“仁安,既然你想做就去做吧。我這兩天再看看,能不能聯繫上阿不都熱依木,實在不行就聯繫家裡,讓他們再找人過來。”
周仁安一愣,周仁孝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我記得當年爺爺跟我說過一句話,男人大丈夫,做事要當斷則斷,只要能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我們家能有今天,不也是在腥風血雨中拼出來的嗎?一個女人而已,即使他有華夏高官做靠山那又怎麼樣?殺了也就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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