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低矮的房屋跟雞窩差不多少,高度只在楊洛的肩膀,一個木製的小門半掩着,各種各樣聲調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楊洛豎起食指和中指,然後指了指房屋的後面,靠近路邊的地方。
瘋子和李濤點點頭,彎着腰悄悄繞過房屋,走了大概有二十幾米,就聽到前面有微弱的說話聲。
“媽的,那兩個該死的混蛋,是不是死在女人肚皮上了,這麼晚了居然不歸隊,還要我們替他們值崗。”一名趴在僞裝網下的海盜罵道。
“呸!”
另一名海盜狠狠吐了口痰:“本來老子還想去找艾哈尼亞,那兩個該死的傢伙不回來,現在全泡湯了。”
“嘿!”那名海盜猥瑣的笑了一聲,“夥計,摟着艾哈尼亞那個寡婦睡覺,是不是很帶勁?”
另一名海盜咧開大嘴,露出滿口大白牙:“當然,她在牀上的功夫真是一流,現在想起來都讓我心癢難耐……”
他們就是白天那兩個傢伙,因爲換崗的同夥沒有回來,只能他們代替,在這裡趴着,滿肚子的怨念。正在兩個人聊着女人,不時詛咒一下同夥的時候,突然後背一沉,感覺到一個柔軟而又重重的物體壓在他們身上。這讓兩個人心裡一驚,然後手中的槍被奪走,接着後腦就被一隻大手按住,整張臉都陷在了沙堆裡。
兩個人拼命的掙扎,想要擡起頭來,可按住他們腦袋的那隻手就像萬斤巨石,把跟女人做1愛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就是無法撼動那隻手。
慢慢的,兩個人感覺胸口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彷彿要炸開一樣,忍不住張開嘴想要呼吸,沙粒猛地吸進嘴裡,順着氣嗓進入肺部。雙腿來回的踢蹬着,雙手死死抓着沙地,血絲順着指甲縫流出來,染透了黃沙。短短的三分多鐘,兩個人不在掙扎,軟軟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李濤和瘋子躍身而起,快速的退了回去,見到楊洛一點頭,然後打了個OK的手勢。
楊洛比劃了一下,隱藏在暗處的其他人消失在原地,撲向那些低矮的房屋。
楊洛蹲下身體,輕輕推開門,一股悶熱,難聞的汗臭味和臭腳丫子味撲面而來,差點把楊洛嗆一個跟頭,急忙扭頭深吸一口氣,然後彎着腰走進來。隱隱約約看到裡面躺着六個人,地上鋪着墊子,並沒有牀。
這時一名士兵悄無聲息的鑽進來,楊洛對着他點點頭,然後蹲在一個傢伙的腦袋邊,慢慢把左手放在他臉的上方,握着匕首的右手放在他的咽喉處,然後左手捂住他的嘴,匕首快速在他咽喉處劃過。
鮮血在血管中噴出,響起哧哧的聲音,那個傢伙的眼睛猛然睜開,接着暗淡下來,身體輕微抖動了兩下,最後歸於平靜。
第二個,第三個,那名士兵也已經把另外兩名海盜解決。而噴涌而出的鮮血飛濺到最後一名海盜臉上,睡夢中那個傢伙擡手擦了擦,可能是感覺到不對勁,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黑暗中一張大臉距離他只有幾釐米,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海盜楞了一下,張嘴想喊,楊洛捂住他的嘴,倒握匕首,很溫柔,很變態的慢慢刺進他的心窩。這個傢伙拼命的掙扎着,驚慌的眼神變得驚恐,最後變得絕望,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最後驚恐的眼神失去光澤,變得灰白無光,身體猛的繃直,然後一軟,腦袋歪向一邊。
楊洛一揚手,拔出匕首,帶起一竄血珠,然後看向被士兵解決的海盜,沒想到士兵比他還變態。那兩名海盜的脖子整個被割斷,只剩一層皮連着,腦袋歪向了一邊,眼睛瞪得多大,嘴還張着,估計是很意外自己就這麼死了,而且死的這麼慘。
楊洛對着士兵豎起大拇指,士兵咧嘴一笑,快速的鑽了出去,然後楊洛和士兵又鑽入第二個屋子,兩個人就像屠夫一樣,用手中的匕首默然的割斷那些海盜的脖子。
當楊洛在屋子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鬼狐在另外一個屋子裡竄出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而李濤、瘋子還有德爾帶着幾名士兵在其他屋子裡鑽出來,然後幸災樂禍的看着鬼狐。
楊洛走過去,輕聲說道:“怎麼了?”
鬼狐一翻白眼:“你說呢?屋子裡的氣味比豬窩還難聞。”
“女人那!”楊洛微微搖了搖頭。
鬼狐一瞪眼:“女人怎麼了?”
女人都是沒有理智的動物,楊洛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招惹她,免得壞事。
“沒什麼!”然後低聲喊了一聲,“德爾!”
“頭!”德爾答應一聲。
楊洛說道:“你帶着人在這裡警戒,瘋子、李濤,跟我佈雷。”
“是!”
李濤和瘋子答應一聲,三個人拿着幾十枚地雷,全部佈置在這些低矮房屋的周圍。
“嘿嘿!”李濤笑着說道:“夠那些海盜喝一壺了。”
楊洛一揮手:“走!”
雨夜,很好的掩蓋了他們的行跡,十多個人悄無聲息的把所有暗哨和鳴哨拔除,然後快速接近村子外圍那道鐵絲網。在一些早已乾枯的沙漠植物下,那些曾經極其靈敏的觸發警報器已經完全失效,一名士兵一腳狠狠踹上去,也沒有誘發警報器。
楊洛一擺手,衆人分散開來,趴在一個稍微高些的沙堆上。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就是鐵絲網,幾個負責守衛村口的海盜正懶洋洋的檢查偶爾進出的卡車。
而瞭望塔緊挨着鐵絲網,探照燈三秒鐘就會掃過半周,而瞭望哨比白天少了幾個人,只剩下兩個,其中一個正靠在木製的圍欄上抽着煙,明滅不定的煙火在夜色中顯得非常明顯。
鬼狐訓練女子陸戰隊,對軍事也有些瞭解,見到那個傢伙居然在夜裡抽菸,輕聲說道;“那個傢伙真是找死,居然在夜裡抽菸。”
李濤冷哼一聲:“他們只是會開槍的一羣海盜,估計連正規的軍事訓練都沒有過。不過,他抽不抽菸也無所謂,站在那誰都看得見。而且無論是誰想要攻打這裡,瞭望塔都是首先被打擊的目標。”
楊洛說道:“最主要的是索馬里政府還有那些軍閥太無能了,對他們無力剿滅,所以才越來越囂張。而這麼多年也沒人敢過來找麻煩,讓他們失去了應有的警惕性。不然,我們也可能這麼輕易的摸到這裡。”
鬼狐還想說話,楊洛突然擺擺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遠處傳來,只見一隊七人的流動哨,有說有笑的慢慢走過來。有一個傢伙還在用力的揮舞着手臂,做着猥瑣的動作,引起一陣鬨笑聲。
楊洛他們死死趴在那裡,聽着漸行漸近的腳步聲,瘋子眼中殺氣一閃,做了個殺的手勢,楊洛搖搖頭。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慢慢的消失。
楊洛吐了口氣,擡頭繼續觀察村子內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確實如他所猜測的那樣,裡面的防衛情況很鬆懈。甚至還有很多人在那些破舊的小吃攤位前喝酒聊天,尤其是幾個大型倉庫門前,停着很多卡車,很多人扛着貨物進進出出,人聲鼎沸。
楊洛輕輕滑下沙堆,其他人也跟着退下來,李濤輕聲說道:“塔臺上那兩個傢伙是個麻煩,得想辦法解決他們。”
楊洛看了一眼手錶:“他們大概是四個小時換崗,在行動之前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下一次換崗還有不到二十分鐘,等換崗之後我們在解決他們。四個小時,估計我們也能拿下港口了。”
瘋子說道:“那個暗堡不拔掉?”
楊洛搖頭:“沒有那個必要,我們不能耽誤太多時間,在那些清除的哨卡被發現之前,必須要趕到港口。”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那十幾名士兵等得有點煩躁,不停的晃動着腦袋看看楊洛,又看看塔臺有沒有換崗。
楊洛說道:“差不多了,行動一定要快,不要被村口的那幾個海盜發現。”說完一拍瘋子的肩膀,兩個人雙手一撐地面,身體猛地竄上沙堆,然後又是一躍,竄出幾米遠,死死趴在那裡,等探照燈掃過之後,身體再一次向前竄去,當探照燈掃回來之前,兩個人已經到了鐵絲網前,那個大大的窟窿邊就是瞭望塔的木製樓梯。
這時兩名海盜在遠處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晃晃悠悠走過來。楊洛和瘋子蠕動着身體,以肉眼不可見的幅度緩緩向前遊動。
那兩個傢伙並沒有發現,在他們腳邊的荒草裡還趴着兩個人,毫無警覺的走過來。
楊洛和瘋子就像兩隻等待獵物的猛獸,突然撲了出去,然後捂着兩個人的嘴,一閃身把他們拖入並不密集的草叢,接着手中的匕首在他們咽喉處掠過。
“哧哧!”
鮮血狂噴而出,濺了楊洛和李濤滿臉,兩個人低頭在兩名海盜屍體上把滿臉的鮮血擦淨,然後撿起地上的槍在荒草中站起身,低着頭走上瞭望塔的梯子。幸虧這些海盜並沒統一的軍裝,穿着很複雜,也給楊洛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方便。
“啪……啪……啪……”
“嘎吱……嘎吱……”
隨着楊洛和瘋子每一步踩在木製梯子上,都會傳來令人聽了牙酸的嘎吱聲。
“嗨,夥計,你們終於來了。”一個傢伙擡手打了個招呼,“這個鬼天氣,真讓我討厭。”
另一名海盜疑惑的看着低頭走上來的楊洛和瘋子:“你們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們?”
楊洛慢慢擡起頭,一呲牙,無聲的笑了一下,海盜一愣,接着反應過來就要舉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