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陣電話鈴聲把楊洛驚醒,拿起來一看是衛華的,按下接聽鍵,懶洋洋的說道:“什麼事?”
聽筒裡傳來衛華的聲音:“老大,你回來怎麼不通知兄弟們一聲。”
楊洛打了個哈欠:“我在國際酒店,1027房,你們過來吧。”說完掛斷電話,接着繼續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什麼時間,外面傳來重重的敲門聲,楊洛睜開眼睛,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八點了。
起身穿好衣服,把門打開,只見衛華和小七走了進來,楊洛看着小七問道:“你什麼時候跑到京裡的?”
小七嘿嘿一笑:“你離開哈爾濱的第二天,我就跑回來了。”
楊洛轉身走進洗手間,一邊洗漱一邊說道:“俊東他們呢?”
衛華說道:“我已經通知他們了,說晚上找個地聚聚。”說完拿起楊洛放在牀頭的文件夾,翻開一看,眼睛變得賊亮,“老大,你準備什麼時候對範家和佟家那幾個家族動手?”
小七歪頭看了一眼,興奮的說道:“當然是越快越好,把他們徹底打死,這樣就老實了。”
楊洛洗漱完走出來:“範家和佟家那幾個家族暫時不能動他們。”
“爲什麼?”衛華和小七同聲問道,滿臉的疑惑。既然有這麼有力的證據,怎麼不把對手徹底弄翻船,這樣就一勞永逸了。
楊洛坐到沙發上,點了顆煙:“如果現在把他們都弄死了,誰拿錢去建設貨運碼頭和鐵路貨運堆場?加在一起,那可是幾百億的投資。”
衛華沉思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老大,這一次範弘毅他們一定會被你玩得欲仙欲死。”
楊洛嘿然一笑,又看了看時間,站起身說道:“你們在這裡呆一會,我去見個人。”
小七問道:“去見誰?”
楊洛說道:“範老頭,估計是怕我對範弘毅那幫垃圾動手,找我談判。”
衛華冷哼一聲:“還真是打的好算盤,桃子沒摘到,紮了手,現在還想讓你治病,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楊洛打開門走了出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反正我也沒打算現在動他們,也許還能撈點好處。”
國際酒店,二樓的八號包房,楊洛點了菜,然後坐在那裡等待着範忠濤的到來。
九點,範忠濤準時推開包房門走了進來。這個老傢伙來得很低調,只帶了兩名穿着便裝的警衛。看來老傢伙也知道,這次來見楊洛不易宣揚,不然他那張老臉可丟盡了。
楊洛非常熱情的站起身,把一張椅子拉開,滿臉笑容的說道:“範老,本來是我這個晚輩應該去看您的,現在卻您來這個地方見我,真是不好意。”
本來臉帶微笑的範忠濤,聽到楊洛的話,笑容僵在了臉上,只是瞬間恢復正常。心裡不得不感嘆,楊洛這小子確實比範弘毅他們強太多了。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把他死死釘在了那裡,挑不出任何理來。以後傳出去,外人只能說他範忠濤欺負晚輩,而楊洛即使被欺負了,還是如此尊敬他。這樣一來,楊洛裡子面子都有了,而他範忠濤做了一回惡人,不但什麼都沒有得到,最後還弄得一身騷。
“呵呵……”範忠濤輕聲一笑,“賢侄太客氣了,我這一身的老骨頭,就應該多出來走走,不然都快生鏽了。”對上楊洛這個小狐狸,他這頭老狐狸還真得加點小心,不然一個大意,就有可能被楊洛這個後浪,把他這個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楊洛攙扶着範忠濤,把他扶坐到椅子上,然後招呼服務員一聲上菜。
“範老,你是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透透新鮮的空氣。要是總是悶在家裡,對身體確實不好。”
“是啊!”範忠濤嘆口氣,“人一老了,就不中用了,說話都沒有人聽。可一旦惹了禍,就找我這個老頭子給他們擦屁股。”
“媽的!”楊洛心裡罵了一聲,這個老狐狸,倒是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要是你不同意,範弘毅他們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大化撒野。
楊洛心裡罵歸罵,但臉上笑容依舊:“咱不談這些,免得攪了咱爺倆兒的興致。”楊洛一個太極手,把話題岔開。
範忠濤心裡也罵了一聲,這個小狐狸,我不談這些,大老遠的過來見你幹什麼。還真當我老了沒事幹?
這時服務員已經把菜端了上來,楊洛親自打開酒瓶,把範忠濤面前的酒杯倒滿,然後給自己倒上。
“來,範老,讓我這個做晚輩的敬您一杯。”
範忠濤跟楊洛碰了下杯,然後沾了一下嘴脣,而楊洛也沒有喝多少。
範忠濤放下酒杯:“賢侄啊,弘毅那些小子在大化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在這這裡給你陪不是了。”
這要是換一個人,以範忠濤的地位再加上長輩的身份,向一個晚輩賠不是,即使不受寵若驚到一笑泯恩仇,也會說一些客氣話。這樣範忠濤就會借坡下驢,掌握住主動權,把話題說開。可楊洛只是打了個哈哈,再一次舉起酒杯。
“來來來,範老,我在敬您。”
範忠濤哪有心情喝酒,可楊洛太狡猾了,只要他一提起範弘毅,楊洛就會把話題岔開。這讓他很無奈,一直被楊洛牽着鼻子走。
“賢侄啊,我這次過來找你,就是代替弘毅那幾個不成器的小子,向你道個歉。這次他們做得確實太過了,我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他們。保證以後他們會好好的做生意,不會亂來了。”他不得不把話題挑明,要是再這樣繞下去,估計到晚上,也不會有結果。
楊洛不說話了,只是轉動着面前的酒杯,好像酒杯裡有寶貝,看着很仔細。
範忠濤接着說道:“我已經通知他們回來,親自向你道歉。”
楊洛突然擡起頭,看着範忠濤,臉上沒有了笑容,冰冷的說道:“這場遊戲你們想玩兒就玩兒,不想玩兒就不玩兒,把我楊洛當成了什麼?把我當成了耗子?你們心情好了,就把爪子伸出來扒拉兩下,心情不好了,就把爪子收回去。”
說到這,楊洛冷哼一聲:“我楊洛是個堅持原則的人,但絕對不會被原則束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一旦人犯我,我必除之。沒規矩不成方圓,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楊洛心裡冷笑一聲,你這個老東西,也太小看我楊洛了。就這樣紅口白牙,上嘴脣下嘴脣一碰,道個歉就完了?這樣沒有誠意,我楊洛跟你談個屁呀。
範忠濤臉色也有些變了,他沒想到,自己親自過來,楊洛居然不給他面子。而他現在才明白,還是太高估自己的麪皮了,以爲他這個做長輩的,向一個晚輩道歉,是給足了面子。可最後面子是給了,但楊洛卻隨手丟到了地上,根本就不在乎。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他對楊洛瞭解的不夠深。不要說是他,就是上面那兩位也不是一直順着楊洛這頭毛驢,要是真的把楊洛弄炸了毛,誰也治不住。
范仲淹想了想,最後一咬牙:“說吧,提出你的條件。”
楊洛頓時滿臉堆笑:“哎呀呀,範老,您真是太客氣了。但是長者賜,我這個做晚輩的怎敢不接着?”說完舉起酒杯,“我敬您一杯。”然後仰頭把杯中酒喝光。
“既然您老人家這麼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聽說你們跟美國的紐蒙特礦業公司和俄羅斯的科斯托木薩鐵礦公司聯合在俄羅斯遠東開發一個鐵礦,而且已經投入了資金,準備進行開採?”
範忠濤臉上的肌肉一陣抽動,他做夢都想不到,楊洛會打那個鐵礦的主意。要知道,爲了這個鐵礦,他可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經過兩年的談判,才用六億八千萬美金,拿下來了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雖然投入這麼巨大的資金纔拿到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但是那個鐵礦就是個下金蛋的雞,將來的利潤,會是幾倍甚至是十幾倍。可以說,他家族企業以後發展重心,就是那個鐵礦。
現在楊洛獅子大張嘴,想要那個鐵礦的股份,渾身的肉都疼。可要是不給,範弘毅他們在大化,就危險了。
範洪濤沉思了一下,說道:“我可以給你百分之九的股份,而且是乾股。”
楊洛微微一笑:“NONONO,我想要的是二十九,而不是九。”
聽到楊洛的話,範忠濤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賢侄,你不覺得,你的胃口有點大嗎?難道就不怕撐死?”
楊洛猛搖頭:“我的胃口確實很大,絕對不會撐死。就算撐死了,那也是我自找的,跟您老人家沒有關係。”
範忠濤臉上的肌肉又是一抽搐,現在不但肉疼,就連骨頭都疼。可要是不答應楊洛的要求,範弘毅他們就危險了。他清楚得很,楊洛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再說,只要範弘毅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把桃子摘到手中,就算把鐵礦的股份讓給楊洛也無所謂。鐵礦跟大化比起來,肯定是非常賺錢的,但在政治上的意義,就沒法比了。
“好,我可以把鐵礦的股份轉讓給你。”
楊洛夾了口菜放到嘴裡,有些含含糊糊的說道:“那就多謝了,只是不知道,轉讓金是多少?”
範忠濤說道:“六億八千萬,而且是美金。”
啪嗒一聲,楊洛手裡的筷子掉在桌子上:“六億八千萬美金?”這個傢伙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可沒有那麼多錢。”
範忠濤問道:“你手裡有多少資金?”
楊洛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千萬,而且還是人民幣。”
範忠濤這次差點沒有吐血,這小子還真敢說。居然用三千萬就想把鐵礦股份拿走,這他媽的跟搶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