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桌掩藏在鏡片後的眼睛冷光一閃,打着哈哈的說道:“包先生,憑你的身份地位,想要賺錢,還不容易?”
包小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青春痘更加的發亮:“這不是找到耿總了嗎?希望耿總能提攜一下小弟。”說着看向董悅婷,毫不掩飾眼裡的欲1望。
“這位是?”
耿桌笑着說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副總,董悅婷女士。”
“你好,你好,董副總。”包小剛伸出油膩膩的胖手。
董悅婷面無表情,對包小剛赤果果的淫1欲目光噁心的不行,伸出手跟包小剛碰了一下,然後背到身後在衣服上蹭了蹭。
“包先生久仰了。”
董悅婷這麼不給面子,好像他的手很髒一樣,這讓包小剛心裡很不痛快,怒氣在眼中一閃。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他今天是來求財的,可不是來得罪人的。尤其是想起幾天前,聽到範弘毅幾個人聊天,說這個金龍集團沒有背景,但實力雄厚,在大化投資旅遊幾百億,後續還會有投資。這個傢伙就心動了,可他不是傻子,範弘毅他們聊天透露出來想信息他可不會相信。
回去之後就開始調查,發現這個金龍公司真的沒有背景,那個老闆也很年輕,是錦州人。這就讓他的心思更加活絡,因爲他也很看好金龍公司,隨着大化旅遊業的開發,以後金龍公司的營業額那將是一個天文數字,這麼一大塊蛋糕要是不咬一口下來,他都感覺對不起自己。
但他也知道,金龍公司能拿出幾百億出來在大化搞旅遊投資,也不是他能輕易動得了的。後來思來想去,又拉來一個同盟,就是坐在那裡的青年。
“來,我給你們介紹介紹。”包小剛指着那名青年說道,“這位是吳省長的公子,吳嶽!”
耿桌不禁又皺了眉頭,吳省長?省裡姓吳的省長就那一個,現在風頭正勁,準備正位的吳建奇。來者不善那,這可有點麻煩了。
不過這些想法只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吧。
耿桌笑着伸出手:“原來是吳公子,幸會,幸會。”
吳嶽擡起眼皮瞥了耿桌一眼,好像沒有看到耿桌伸出來的手,只是哼了一聲:“耿總是吧,坐吧。”
以前這個傢伙還算低調,雖然也會打着他老子的名號到處斂財,但也不像其他衙內那樣招搖。因爲他知道,他老子的日子可不好過,不然也不會在那個位置上窩了那麼多年。可就在他老子傳出要正位的時候,這個傢伙的腰桿突然拔起來了。多年的壓抑,突然爆發出來,變得張揚不可一世。那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公子少爺,也轉變了態度,不說對他逢迎拍馬,但見到他也是笑臉相迎,態度好得不得了。
而包小剛,他們兩個很早以前就認識,無論是在金錢上的貪婪,還是對女人的追求,兩個人可謂是臭味相投,相處的非常好。三天前,包小剛突然找到他,說起金龍公司的事情。這要是以前,他絕對不敢亂伸手,免得給他老子帶來麻煩。但現在他可是烏雞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內心的慾望極度的膨脹,就跟包小剛合謀,奪取金龍公司。
耿桌臉色不變,很自然的把手縮了回來,打量一下吳嶽。這個傢伙坐着,看不出身高,不過一副尖嘴猴腮的德行,臉上明顯寫着我不是好東西。
包小剛哈哈一笑,有些尷尬的氣氛一下子不見了:“來來來,耿總、董總,快點坐。”接着招呼服務員上菜。
耿桌和董悅婷坐下,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包小剛拿起一瓶茅臺先給吳嶽倒酒,然後給耿桌和董悅婷以及自己倒上。
“耿總、董總,今天大家初次見面,我敬兩位一杯。”
耿桌笑了笑,舉起杯喝了口。而董悅婷根本就沒有動,只是冷冷的看着包小剛舉起空中的酒杯。
包小剛一再被董悅婷駁面子,能夠忍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可現在董悅婷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顯然是沒有瞧得起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臉,那還能受得了。
“怎麼?董總不給我面子?”那張滿是豆豆的肥臉陰沉下來,雙眼死死盯着董悅婷。
董悅婷冷笑一聲:“你算老幾啊,我給你面子。”不要說現在的董悅婷,就是剛畢業時的董悅婷,也是驕傲的,不會給他面子。
耿桌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近視鏡,微笑着說道:“包先生,悅婷不喝酒。”
包小剛哼了一聲:“我白小剛的面子可不是誰都能駁的,我也不爲己甚,只要董小姐意思一下就行。”
本來一直微笑的耿越臉色沉了下來:“包先生,給不給面子,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夠不夠資格。”
吳嶽一皺眉,他可不想因爲這點事,破壞自己賺錢大計:“行了,小剛,既然董小姐不喝酒,就不要勉強人家。”
包小剛也覺得自己剛纔態度有點欠妥,畢竟這次是求財不是求氣,本來陰沉的臉頓時堆滿笑容,哈哈笑着說道。
“對對對,是我不對,董總不要介意。爲了表達歉意,這一杯我幹了。”說着一口把杯中酒喝光,然後坐下來倒了一杯,“來來來,咱們邊吃邊說。”
耿桌沒有動,他已經失去耐心了:“包先生,我的時間有限,咱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不知道找我來有什麼事?”
“啪!”
包小剛一巴掌趴在桌子上,哈哈笑着說道:“我就喜歡耿總這樣直來直去的人,說話痛快。”說着夾了口菜,“耿總啊,現在這世道不好混那,想賺倆錢花花可不容易。我和吳少過來找你,只是想讓你提攜提攜,帶着我們玩玩,只要你鬆鬆手,指縫裡漏出來的都夠我們享用不盡了。”
“哦?”耿桌眉毛一挑:“包先生,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啊。”
這時吳嶽說話了:“我們要入股金龍集團。”這個傢伙的說話的時候仰着腦袋,好像入股金龍公司不是在求人,而是在施捨。
耿桌笑眯眯的說道:“不知道兩位怎麼入股?”
包小剛大大咧咧的說道:“二十億,百分之四十的金龍股份。”
“撲哧!”
董悅婷忍不住笑了出來,耿桌也沒想到,這兩個傢伙胃口這麼大,拿二十億就想要金龍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現在所有的投資項目全部併入了集團,不要說在大化投入的資金,就是以前在全國圈的那些地,價值都過了五百億了,而且現在還在增值。等公司走上正軌,各個項目相續投入資金,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產業,就是不上市,公司的總資產絕對會超過一千五百億,而且這還不算以後公司的市值增長。這兩個傢伙張嘴就想吞下去幾百億,難道就不怕消化不良,撐死了?
包小剛可不認爲自己胃口有多大,反而還嫌自己的嘴張得小了。而且這也是他們計劃的第一步,只要他們能進入金龍公司,憑他和吳嶽完全可以使些手段,把耿桌和董悅婷踢出去,然後徹底把金龍公司裝進自己口袋。
他們兩個做的,跟範弘毅對那些中小企業的手段一樣。這也是這幫傢伙慣用的手段。
包小剛冷冷的說道:“董總,你笑什麼?我的話很可笑嗎?”
董悅婷說道:“何止是可笑,是非常可笑。包先生,二十億換取金龍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你就不怕消化不良,撐死了?”
吳嶽拿着筷子,敲了敲桌子:“那你想要多少?”
他老子要升上來了,他要不借着他老子的這股東風,趁勢而起,那可算白活了。以前省裡那幫二代,甚至對方的老子只是處級幹部,哪個不是賺的盤滿鉢滿,有自己的企業。而他老子雖然是省委常委,但一直被打壓,混的不如意,他也只能夾着尾巴,東一榔頭西一斧子,賺點快錢。所以他深知權利的重要,現在必須要抓住一切機會賺錢。
吳嶽怎麼會不知道金龍公司的資產,不然也不會大老遠的過來了。對於他來說,還真沒把耿桌放在眼裡,你有錢又能怎麼樣。現在這年頭,權利最大,讓你活就活,讓你死就死。
董悅婷譏諷的話語,讓吳嶽有點惱羞成怒:“我花錢買金龍公司的股份,那是瞧得起你們,別不識擡舉。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就會讓你們的公司關門?”
耿桌站起身,冰冷的說道:“那你就試試,我們等着你。”說完招呼董悅婷一聲,“我們走!”
“啪!”
包小剛把面前的酒杯摔在地上,囂張的罵道:“媽的,給臉不要臉,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董悅婷譏笑的說道:“包小剛,吳公子,你們真的以爲,憑你們老子,就可以爲所欲爲?你們以爲,這天下是你們家的?”
耿桌拍了拍董悅婷的肩膀:“走吧,跟他們廢什麼話。”
看着耿桌和董悅婷離開,包小剛和吳嶽臉色變得鐵青,包小剛拿起酒瓶就灌了一口酒。
“吳少,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吳嶽陰冷冷的一笑:“不讓他們走還能怎麼樣,難道要把他們綁起來?”
“那怎麼辦?”包小剛說道,“這件事情就算了?”
“算了?”吳嶽冷哼一聲,整張臉變得有些扭曲,“金龍公司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不過看他們兩個的態度,我覺得應該有什麼依仗。所以你再好好調查一下,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好!”包小剛說道:“一會我回去就讓人調查。對了,範弘毅他們在縣裡,你要不要見見?”
吳嶽沉思了一下:“暫時不見,等我們把金龍公司拿到手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