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不屑的說道:“盯上又怎麼樣?難道還怕他們能調出出什麼來?”
女人冷冷的看了豪哥一眼:“你自己是個廢物,就不要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是廢物。一旦他們調查出紅三月的底細,我們家族將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要不是這次家裡出了這麼大事情,需要範忠濤出面周旋,爺爺也不會把紅三月放出來,這樣太危險。”
豪哥被女人罵是廢物,心裡有氣,可也不敢發作,悶聲悶氣的說道:“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見範弘毅。可就怕他不同意,畢竟人家幫我們解決了麻煩,而他需要的東西還沒有拿到。”
女人冷冷的說道:“這個跟我們沒有關係,當初就已經說好了,我們不可能在這裡長時間停留。”
豪哥也不在說什麼:“還有事情嗎?沒有事情我去睡覺了。”
女人的表情突然變得比剛纔還要冷:“你是不是又帶着那個女人來了?”
豪哥的心臟猛然一跳,可這個事情他想瞞也瞞不住,只能硬着頭皮說道:“這半年來,都是她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所以就把她帶過來了。”
女人非常的不滿:“照顧你的生活起居?我看是照顧你的下半身吧。讓我說你點什麼好,一天離不開女人就能死啊?這麼重要的行動,你也把她帶過來,萬一她把我們的行蹤泄露怎麼辦?”
豪哥說道:“不會!”
“啪!”女人重重的把手中就被放到茶几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以前公司是二叔打理,現在二叔不在了,咱家只剩下你和小五兩個男丁。可現在小五還年輕,公司也不能交給他。那就只剩下你了,可你還這麼不爭氣,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在女人肚皮上趴着,你就不能有點上進心?”
豪哥滿不在乎的說道:“不是還有你呢嗎?再說,四叔也在幫你打理公司。”
女人氣得渾身都哆嗦:“我是個女人,早晚要嫁人的,難道你讓我在公司呆一輩子?”
豪哥瞥了自己姐姐一樣,心裡嘀咕道,整天板着個臭臉,冷冰冰的,誰敢娶你。只是這些話他也只能放在心裡,可不敢說出來。
“我有什麼料你又不是不知道,讓我接手公司,你就不怕我把公司弄垮了?再說,老爺子也不會同意。”
女人恢復了平靜,嘆口氣,然後站起身向外走去:“明天通知範弘毅,不要耽擱了。”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多,範弘毅獨自一人帶着那個驢臉大漢出現在河池一家西餐廳。站在門口掃視了一眼,臉上露出笑容,邁步走向南面靠窗的一個位置。而那個豪哥正坐在那裡,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對着他招了招。
範弘毅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來,笑着說道:“高少,你這麼急着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高英豪打了個響指,一名服務生快步走了過來:“先生,您還需要什麼?”
高英豪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牛排還有龍蝦:“按照我標準,給這位先生來一份。”
服務生微微彎腰:“好的,您稍等。”說完轉身離開。
高英豪見到服務生離開,才張嘴說話:“範少,家裡來了消息,危機已經解除。我今天叫你過來,一是表示感謝,二還有個事情要通知你。”
範弘毅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高少太客氣了,感謝的話不用說了,還是說說,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吧。”
高英豪晃了一下酒杯:“公安部已經盯上了這裡,家裡通知我,讓我告訴你,一個星期之內,我全力協助你拿到想要拿到的東西,一個星期之後,我們就會撤離。”
範弘毅臉色突然變得陰沉,冰冷的說道:“卸磨殺驢,這就是你們高家的行事風格?”
“NONONO!”高英豪搖着頭說道,“範少,你這話可不對了。即使沒有你們範家幫忙,我們家的危機也能解除,只是時間問題。後來你找到我們,說要合作,我們家也就同意了。但也說了,時間不能太長,因爲紅三月的存在是很犯忌諱的,真要因爲這點事情被上面盯上,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這個條件,你不是也答應了嗎?”
範弘毅臉色陰沉的嚇人,深深吸了口氣,壓住胸中的怒氣:“好,一個星期之內,無論成與不成,你們都可以離開。”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高英豪一笑,舉起酒杯對着範弘毅示意了一下:“範少,吃完再走吧,不然我一個吃不了,太浪費了。”
範弘毅冷哼一聲:“你高少的飯局,我範弘毅可不敢吃。”說完不在理會高英豪,邁步離開。
其實範家找到高家合作,是範家太貪婪,具體一點是範弘毅太貪婪。居然打起了那些投資商的主意,對銳峰科技、貝氏集團這樣的大型集團,他不敢有什麼想法。可那些發展前景非常好的中小企業,他卻動了心思。想用遠低於市值的價格強行入股,還要控股權。對於那些中小企業老闆來說,範弘毅的背景太強大,他們得罪不起。不要說用低於市值的價格入股,就是送給他點乾股都無所謂。
但範弘毅這個傢伙的胃口太大,想要擁有控股權。可誰也不是傻子,範弘毅這麼貪婪,一旦讓他控了股,用不了一年,他們這些真正的老闆就得被範弘毅踢出局,那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就全都成了範弘毅的,這誰能接受得了。
而範弘毅見到這些中小企業軟硬不吃,就開始來陰的,給那些企業搗亂,讓他們無法生產,等那些老闆損失慘重之後,他就會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現去接收。到那時,他相信,那幫傢伙一定會同意的。可讓他自己出面,這樣做太明顯,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所以他才找到高家,各取所需,而他隱藏在幕後,等待機會。
可他沒想到,他們家動用了所有資源幫助高家解決麻煩,現在高家安全了,他這裡正是關鍵時刻,高家卻玩起了卸磨殺驢,這怎麼可能不讓他惱怒。
範弘毅出了西餐廳:“黑驢,通知老何去找那些人談,告訴他們,如果同意我的要求,他們的危機馬上就可以解除。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多讓點步。”
黑驢點點頭:“要是他們還不同意呢?”
範弘毅眼中戾氣一閃:“那就接着跟他們玩,要是高英豪走了,你打電話讓二狗帶着人過來,我看他們能挺到什麼時候。”
北京,範忠濤正坐在自己的書房裡,看着面前一盤圍棋。而他對面坐着一名瘦小乾枯的老頭,身上自然而然流露着那種只有長期手握重權的威壓氣勢。這個老頭正是佟家老爺子佟朔,也在低頭看着棋盤。此時雙方已經下了二百餘子,白子明顯佔據了上風,隱隱對黑子形成了合圍之勢。
佟朔眉頭皺了起來,拿起黑子,但卻沒有急着落子,而是一直在思考。不知道過了多久,佟朔眉頭舒展開來,臉上也出現了笑容。
“啪!”
黑子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就像一把斬天裂地的神兵,狠狠斬斷了白子合圍之勢。
“老範,明明是一局好棋,可你太着急了,沒有看透裡面的兇險,把自己陷入了絕地。”
範忠濤拿起身邊已經涼透的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笑着說道:“人心無算處,國手有輸時。圍棋黑白兩色,縱橫十九道,看似極其簡單明瞭,其實裡面有着無窮無盡的變化。所謂千古無同局,地與勢,厚與薄,爭與棄,乃至所謂的某一着棋的大和小,這些就是現在最最先進的電腦也無法算盡,何況是人腦……而且,這一局我還沒有輸。”
佟朔搖頭:“龍首都被斬斷了,你還有什麼辦法破局?”
範忠濤拿起白子:“棋道如兵,深思熟慮間就如同在戰場上運籌帷幄,排兵佈陣。或生、或死,往往極難推算。而這一局棋劫中有劫,但不是沒有活路。”說着把手中的白子落在“去”位的五四路上。
佟朔嘆口氣:“雖然你把這枚棋子釘在了要害部位,但還是很兇險那。”
範忠濤放下捧在手裡的茶杯,站起身看着窗外的景色:“老佟,你說到底是誰在跟我們下這盤棋?棋風如此霸道,鋒利如刀,直指要害。”
佟朔站起身來到範忠濤身邊:“如此霸道的棋風,這麼鋒芒畢露,把我們逼得沒有路可走,我懷疑是楊洛。”
範忠濤眉頭一皺:“他正在特訓,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出國執行任務,怎麼可能會有時間返回大化?再者說,他跑回去了,那幾個孩子不可能不知道,可我們卻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佟朔擔心的說道:“特訓,他在不在都無所謂,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他到底有沒有返回大化。如果他真的回去了,又是這樣悄無聲息的秘密返回,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範忠濤臉色凝重的說道:“是啊,要是他真的秘密潛回來了,我們還真的要小心謹慎了。”
佟朔說道:“我最擔心的是那幾個孩子,他們可不是楊洛的對手。如果楊洛秘密潛回來了,那幾個孩子在明處,有心算無心,一定會吃虧。”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範忠濤,“尤其是你家弘毅,不要試圖摘取觸不到的桃子,這樣不僅徒勞無益,還會跌傷自己。”
範忠濤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他以爲跟高家的合作,神不知鬼不覺,可沒想到還是讓佟朔這隻老狐狸知道了。不過這個事情也瞞不住,只是早晚問題,現在知道也無所謂。
“我會通知他收斂一點。”
佟朔點點頭:“另外讓他們調查一下,是不是楊洛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