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力摸摸阿布的頭,拿着菸袋一口一口的抽着。
阿布看着阿古力:“阿古力老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阿古力嘆口氣:“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阿布又說道:“阿不來提和哈克叔叔怎麼還沒回來。”
阿古力那菸袋在鞋底上磕了磕,“不要擔心,他們很快就會回來。”說完站起身,“走吧,我們去休息!”
在一頂帳篷裡,一名穿着一身黑色緊身衣的白人青年拿着一塊嬰兒巴掌大小的圓形玉佩,站在帳篷燈下仔細的看着。
這塊玉佩很奇怪,呈太極形分爲黑白雙色,白的,白如雪,黑的,黑如墨,壁壘分明,絕不侵犯對方一步。上面雕刻着兩條栩栩如生的錦鯉,也是呈太極形首尾環繞,而白魚的眼睛鑲着黑色玉珠,黑魚眼睛鑲着白色玉珠。如果這塊玉佩不是黑白雙色,而且是天然形成的,那就很普通,根本就沒有一點特別的地方。
“嗨!格斯,你已經看了快半個小時了,難道不累嗎?”一名黑人喝了一口罐裝的啤酒說道。
格斯把手放下來,把玩了一會玉佩,然後看向盤坐在帳篷一角,穿着僧袍的喇嘛,用有些生硬的中文問道。
“桑巴特大師,這塊玉佩真的是一把鑰匙?能打開你所說的那個異世界大門,而且大門就在我們腳下這塊土地上?”
桑巴特七十多歲,是十四世達|賴的經師和攝政,是藏|獨流亡分子的二號人物。
1904年西方人爲了打開西藏地方政權對英國關閉的大門,,在乃堆拉山口開始了對西藏的入侵,經亞東、江孜最後到拉薩。憤怒的西藏人民決心抵抗,然而最後還是失敗了。
當時風雨飄搖的清政府和崇洋媚外的駐藏大臣有泰不給予西藏地方任何援助,第十三世達|賴喇嘛帶着少數隨從逃亡﹐在多瑪進入新疆逃入大漠。後來遇到沙暴,逃亡的人走散,其中一個叫藏布依仁的喇嘛被羅布泊人所救,然後就在那裡定居下來,十三世達|賴到了外蒙古。
而英國進入西藏後,在西藏尋找代理人,並且通過他們進行分裂活動。1906年十三世達|賴返藏﹐被英方軟禁在棲塔爾寺,1933年底病逝。
之後十四世達|賴正式走上歷史舞臺,並且批准當時只有二十一歲,卻心狠手辣的桑巴特接替親中央的殃吉活佛經師和攝政職位,然後以殃吉請中央政府幫他復位的罪名逮捕了他。
殃吉被囚禁並不明不白地死在布達拉宮的監獄裡。從此,貪戀權勢,想靠英美勢力謀求獨立的桑巴特,牢牢地掌握了西藏的政教大權。作爲經師,他的思想深深地影響了十四世達|賴。
到解放戰爭之後,藏布依仁開始懷念家鄉,後來按着來時的路再一次進入沙漠。在太陽墓碰到了不知因何身亡的陳三,一時惻隱之心,把陳三埋葬,並在陳三身上發現了雙魚玉佩和一張地圖,在地圖後面寫有字跡,是用木炭寫的,可能是寫這些字的時候太匆忙,字跡很潦草。藏布依仁大概看出,雙魚玉佩是一把鑰匙,能打開未知世界的大門。
後來藏布依仁只是帶走了地圖,但在路上不慎遺失。當他回到拉薩之後,經過六年的時間寫了回憶錄,詳細的記錄了關於陳三以及雙魚玉佩的事情,並且憑着記憶把那張地圖畫了出來。
1959年,十四世達|賴和桑巴特發動了武裝叛亂,殘害西藏人民,而藏布依仁也在這場叛亂中死亡。叛亂失敗後,十四世達|賴和桑巴特逃往印度,並帶走了大量的經書。
就在兩年前,桑巴特手下整理經書的時候,發現了藏布依仁的回憶錄。而雙魚玉佩的事情,引起了桑巴特的注意,經過兩年的時間查閱資料典籍,終於證實雙魚玉佩確實存在,而那個所謂的未知世界的大門,據他們的猜測,應該是寶藏。
可憑他們想要找到這些東西很難,只能尋求其他勢力的幫助,而能幫助他們的,只有一直支持他們搞藏|獨的共濟會和骷髏會。但寶藏這種東西,對共濟會和骷髏會沒有什麼吸引力,自然就拋出了那個未知世界的誘惑。
桑巴特睜開眼睛,冷冷的看着格斯:“我們已經找到了雙魚玉佩,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話是真實的嗎?”
“nonono!”格斯說道:“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感覺這太神奇了。”
這時外面響起了歌聲,曲調充滿了憂傷和思念。剛開始一個人唱,後來幾十人一起唱。
“該死,整天不知道在唱什麼,打擾我的清淨,他們的真主一定不會饒恕他們的。”一名穿着白色緊身衣,正在擦拭長刀的黑人狠狠的罵道。
格斯看着那個黑人,冰冷的說道:“奧德,閉上你的嘴,以後不要在去招惹他們。”
奧德裂開厚厚的大嘴脣,露出雪白的牙齒:“格斯,你的腦袋被藥水弄壞了吧,我可不是你的手下,如果你不服氣,我們可以較量一下。”
另一名穿着黑色緊身衣的黑人冷哼一聲:“奧德,如果你想死,等這次任務結束,我會成全你。”
一名穿着白色緊身衣的白人不屑的說道;“摩爾,如果你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摩爾還想說什麼,格斯冷聲說道:“夠了,不要讓人家看笑話。”說完看向坐在一邊始終沒有說話,但一直看着熱鬧的兩名日本人。
在另一個帳篷裡,兩名手拿ak的東|突共和軍來回走動,不時看向北面捆着的十多個人,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中還有兩名穿着軍裝的軍人。
一名士兵輕聲說道:“班長,你說韓剛和大黃能跑出去嗎?”
班長低着頭,聲音放得很低:“當時下那麼大雨,即使成功逃脫追殺,能走出沙漠的希望也不大。”
士兵說道:“希望他們能逃出去,找來救兵。”
班長擡眼看了一眼兩名東|突共和軍,“我們不能這麼等着,也要找有機會逃出去,萬一他們兩個出了問題,我們只能等死。”
士兵點點頭:“只要成功逃脫,藉助這裡的地形,有一半的機會甩脫他們的追蹤。”
兩名東|突共和軍突然停住了來回走動的腳步,扭頭看向士兵和班長。
“誰在說話!”
坐在班長身邊的一名老者哎呀一聲大叫:“我肚子疼!”說完對着班長和士兵使了個眼色。
一名共和軍走過來,槍口頂在了老者腦袋上:“老傢伙,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這時在老人身邊的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掙扎着擋在老者面前,女人喊道:“你幹什麼!”
共和軍咧嘴一笑,戾氣在眼中一閃:“臭女人,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老者急忙說道:“我只是肚子疼,他們擔心我。”說完狠狠瞪了兩個人一眼,“黃鶯、季雨,坐回去。”黃鶯和季雨憤恨的坐了回去。
共和軍說道:“都給我老實點,不要讓我找到殺你們的理由。”說完走了回去。
老者輕輕吐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不要在說話了。”
冷,雅丹的夜晚真的太冷了,就是天上那輪彎月看起來都帶着森森的冷氣。尤其寒風掠過的時候,響起嗚嗚的嘯聲,鬼哭狼嚎,讓人毛骨悚然。那種由白天極熱到夜晚的極冷,地面土地裂開的嘎巴嘎巴聲更給這裡平添一絲鬼氣。
而就在這個陰森森的黑夜裡,楊洛他們快速的奔跑着,不時停下腳步觀察一下地形。
周明喉嚨一陣滾動,“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這麼恐怖。”
劉毅峰一笑:“你應該感到慶幸,在夜晚能進入雅丹,感受一下這種難得一見的氣氛。”
這時楊洛又停下奔跑的腳步,打開手電筒照向地面,能夠清晰的看見車輪碾壓過後的痕跡。
李濤和瘋子他們蹲在那裡看着車痕,許航說道:“痕跡很新,這條路差不了,估計距離他們也不遠了。”
楊洛說道:“我們就在這裡休息,李濤、敖欽,你們兩個放哨,一個小時換崗。”
“是!”
李濤和敖欽拿着槍跑到二十多米遠的地方,做了個簡單的僞裝,趴在地上。
楊洛他們找了個背風的地方休息,夜越來越深,要是沒有可怕的嗚嗚聲,那麼整個世界都是無聲的,就像死域一樣死一般寂靜。
當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候,寒冷終於消退,衆人同時醒來。然後拿出水涑了涑口,開始吃東西。五分鐘後,十多個人快速向雅丹中心跑去。
太陽越來越高,那種暴虐的熱度讓人有點受不了。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透,緊接着被曬乾,留下汗漬,然後又被汗水打透。
汗水不停的在臉上往下流,隨着他們的腳步擡起落下,陸戰靴的傳來啪啪的水聲。
劉毅峰呼呼的喘着氣,艱難的跟着往前跑,“媽……媽的,這該死的天氣,讓我很懷念昨晚的寒冷。”
周明的體力也到達極限了,聽到劉毅峰的話,喘着氣說道:“下輩子,老子都不會來這裡了。”
鬼狐和血天使也是香汗淋漓,身上的迷彩服緊緊黏在身上,勾勒出了完美的身材。兩個女人也是抱怨了一路,不如留在指揮部了。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鬼狐追上楊洛問道:“還有多遠?”
楊洛狠狠甩了一下頭上的汗水,一腳踏在地上,身體向前躍去:“我怎麼知道。”說完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堆已經燃盡的篝火,快步跑了過去,看着面前的灰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他們昨晚在這裡休息的,估計很快就能踩到他們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