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兩聲沉悶的槍響,前面兩輛車的司機腦袋猛然炸裂,失去控制的卡車狠狠衝向路邊,轟然一聲撞在路燈上,後面那輛卡車突然側翻,劃出幾十米遠,鋼鐵摩擦堅硬的地面爆出豔麗的火花。
與此同時,李濤他們在迪廳裡跑了出來,見到這個場面真是哭笑不得。本來他們想等萬世星的手下到了迪廳門口,引爆汽車油箱,先引起對方的混亂,戴恩恩再來兩枚反坦克火箭彈,這樣對方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然後東面有戴恩恩車上的重機槍,南北兩面路口有韓偉光和孫滿江的狙擊槍封鎖,在加上他們就完成了包圍之勢,就算那幫傢伙有命大活着跑出去的,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人。
現在他們非常後悔,怎麼就不跟兩個丫頭把計劃說一下。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幾個人沒有任何猶豫,突然散開,以散兵隊形快速的向前狂奔,同時手裡的自動步槍開始狂吼,子彈狂風驟雨般掃向那些已經跳下車,還在東張西望嚇傻的黑衣人。首當其衝,站在外圍的幾名黑衣人身上不斷濺起血花,一陣人仰馬翻亂成一團。直到嚥氣那些黑衣人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樣死了。
對方終於看到了敵人,拿着槍開始還擊,槍聲大作,密集的彈頭在空中織成一道火網。可很快他們驚恐的發現,敵人的動作太快,就像獵豹一樣,不停的翻滾跳躍,子彈根本就打不到那幾個人。反而他們倒是成了敵人的靶子,自己身邊的兄弟不停的倒下。
漸漸的他們開始恐懼,他們是黑社會不假,可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以前就是有大規模的火拼,那也是拿着刀,用槍的時候很少。來的時候一個個囂張的不得了,認爲三四百人拿着衝鋒槍殺幾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幼稚,手裡的衝鋒槍就像燒火棍,沒有一點用。
槍聲還在密集的響着,那些傢伙趴在地上或者躲在卡車後面拚命顫抖,腦袋都不敢擡,拿着槍胡亂的射擊。有些認爲身手過人,有“職業道德”的傢伙倒是膽子不小,可很快被打成了篩子,鮮血咕咚咕咚的在滿身窟窿裡往外冒,瞪着大大的眼睛,身體抽搐着等着嚥下最後一口氣。
有幾個人躲在最後那輛卡車後面,臉色蒼白,拿着槍的手在微微顫抖。
“我們還是跑吧,再等下去都的死在這。”
“是啊!”另一個人說話的時候牙齒不停的磕碰着,“他他他們簡直不不是人,是是是怪物,這麼多槍都打不到他們,留留在這裡等等等死嗎?”
突然有個人大吼一聲,站起來就跑,又有一個人站起身狂奔。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視,當他們站起身想跑的時候,就看見剛剛跑出十多米遠的兩個人腦袋突然爆開,猶如下了一場血霧。
那幾個人剛剛站起的身體再一次躲了回去,他們就是沒有真正見過狙擊手,但是電影電視也沒少看,那兩個傢伙一定是被狙擊手幹掉的。
韓偉光和孫滿江站在樓頂,只要見到有人逃跑就開始點名,槍聲在樓頂不時的響起。
韓偉光嘆氣說道:“太沒有挑戰性了,這他媽的跟殺豬有什麼兩樣。”
孫滿江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狙擊鏡,聽到韓偉光的話一笑:“那幫垃圾平時拿着槍也就是嚇嚇人,仗着人多火拼的時候沾點便宜,要說他們能懂得什麼是戰術才見鬼了。”說完砰的一聲開了一槍。
“大光,我這是第十七個了,最後一個彈夾,還有三顆子彈。”
“砰!”韓偉光開了一槍,“我這是第十六個,還有兩顆子彈。”說完罵了一聲,“媽的,萬世星還真看得起我們,派了差麼多人過來。”
孫滿江說道:“我們的彈藥不多,想把他們都留在這不可能了。只能把他們拖在這裡,只要老大把人救出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找他們玩。”
韓偉光苦笑着說道:“要不是那兩個小丫頭搗亂,那些垃圾想跑也沒有機會。”
孫滿江也很無奈:“幸虧是跟一幫廢物交火,要是換成軍人,就算是普通的武警,這次我們也得吃虧。”
躲在樹後的那個傢伙縱身撲到龍哥身邊,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顫抖着聲音說道:“龍哥,對方是職業軍人,我們不是對手,快點撤吧。”
龍哥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幾百兄弟居然讓幾個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死傷慘重。
龍哥很不甘心,怒聲吼道:“我操_他媽的,軍人又怎麼樣?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的槍,就不信殺不了他們。”
那個傢伙死死靠在垃圾箱上,聽着垃圾箱被彈頭撞擊的砰砰聲,心不停的顫抖,幸虧裡面有不少垃圾,垃圾箱的鐵皮也很厚,不然他們兩個早就被打成蜂窩了。
“龍哥,相信我,你看他們奔跑的速度和躲避的動作,絕對是特種兵,而且還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們就是戰爭機器,一旦上了戰場,除了殺戮就是殺戮,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不要說我們那些沒有受過一點軍事訓練的兄弟,就算把野戰軍的一個團拉來,也不見得能把他們怎麼樣。”
龍哥的心思動了,對方雖然只有幾個人,但絕對不是他們這些混混能抗衡的。他真的不知道,萬世星怎麼會招惹這些恐怖的傢伙。
“龍哥,走吧,如果他們手裡還有反坦克火箭彈,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龍哥一咬牙,在垃圾箱後面竄了出去,然後在地上一陣翻滾,一顆彈頭在他耳邊嗖的一聲飛過,嚇得龍哥一身冷汗。雙手一撐地面,身體再一次竄了出去,撲到一輛卡車輪下。
李濤看見一個黑影在不遠處垃圾箱後面竄了出來,擡手就是一槍,然後一個前躍,趴在地上,緊接着咦了一聲,“沒想到對方還有高手,動作這麼快。”
突然李濤身體猛然向左側躍去,啪啪啪,幾顆彈頭落在他剛剛趴着的地方。
龍哥靠在車輪裡面喊道:“上車,上車,快點走!”
聽到他喊聲的人一邊還擊一邊往車上爬,就在這時,那些還沒有爬上車的人全都擡頭看向空中。只見空中一道極亮的光芒點燃夜空,一顆反坦克火箭彈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流線飛了過來。
“是炮彈快跑啊!”不知道是誰驚恐的喊了一聲,緊接着火箭彈狠狠砸到了人羣中。
“轟!”
時間彷彿停頓了一下,隨着轟然一聲巨響,一團火焰猛的揚起
,冒着紅色火光的蘑菇雲沖天而起,強大的衝擊波把三輛卡車掀翻,地上到處都是被撕碎、炸爛的屍體,幾十米範圍之內,堅硬的地面上留下了無數深深淺淺的彈坑。鋼鐵打造的槍支,被恐怖的能量撕扯得變了形。在這個用鮮血、屍體碎塊和彈殼、彈片鋪成的道路上,幾道黑色的身影快速向這裡狂奔。
就在這時,遠遠的傳來摩托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沉悶的重機槍聲彷彿地獄敲響的招魂鼓,一條彈頭組成的火龍蜿蜒着狂掃而來。
“噠噠!”
“噠噠!!!!”
戴恩恩騎在摩托車上興奮的狂呼,“歐耶,來吧,看看姑奶奶的無敵小鋼炮……耶耶耶……”
“噠噠!”
“噠噠!!!!”
也不知道戴恩恩把什麼型號的重機槍安裝在了車上,威力堪比加特林旋轉機關炮,強大的動能,猶如推土機在堅硬的地面犁出一道半尺深的淺坑。
這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重機槍的彈頭穿透車體,把躲在卡車後面的一個個身體被撕成了兩半。
摩托車的轟鳴聲,重機槍的嘶吼聲,恐懼的喊聲,死亡前的慘叫聲,在這初秋的雨夜裡組成了一首地獄戰歌。
黑衣人挺不住了,死亡的恐懼讓他們不在乎飛過來的子彈,丟下手裡搶的四散奔逃。
南寧市公安局,會議室裡燈火通明,何重陽臉色凝重的看着手裡的一份文件,過了一會擡起頭說道。
“九二年五月二十六日下午五點,一名二十三歲女子被害於家中,頸部被切開,上衣被推至雙_乳之上,下身赤_裸,左乳缺失。
九四年七月二十七日下午兩點四十五分,供電局一名十九歲臨時工在其單身宿舍內被殺,現場勘驗發現,受害人頸部被切開,全身赤_裸右乳缺失。
九八年一月十六號,下午四點,一名二十九歲女青年在動物園被殺,受害人頸部被切開,全身赤_裸,雙耳缺失。十九號,晚上十點二十分,二十七歲女青年在桃源橋被殺,受害人上衣被推至雙_乳之上,褲子被扒至膝蓋處,頸部被切開,胸口有一刀口,心臟缺失。
同年七月三十日,居住在銀華小區一名僅八歲的女孩失蹤,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在小區外垃圾箱裡發現屍體,全身赤_裸,頸部被割開,肝臟缺失。
零四年十一月九號早上六點三十分,一名二十五歲女青年在下夜班的途中被殺,全身赤_裸,頸部被切開,雙眼還有雙手缺失。
一一年九月九號,也就是昨天凌晨一點,一名三十二歲女子在南環路被殺,全身赤_裸,頸部被切開,雙腳缺失。這些死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被害時都穿着紅色衣服。”
何重陽深深吸了口氣,“很顯然,這些惡性案件都是一個人所爲。”說完狠狠一拍會議桌,厲聲吼道:“將近二十年,兇手還在逍遙法外,這絕對是我們所有公安幹警的恥辱。我不能說我們的前輩無能,因爲那個時候偵破技術很落後,想要破獲這樣的連環殺人案很難。但現在不同了,科技在日新月異的變化,我們的偵破技術也在不斷的升級,要是現在還破不了案,抓不到兇手,從我開始,脫下這身警服滾回家賣紅薯……”
“砰!”
會議室的門被撞開,一名民警臉色蒼白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局……局長,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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