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啓稟大帥,剛剛探馬來報,神武節度使康龍,已經抵達滄州城下,他們剛剛遭遇了風家人的攔截,據最新消息,康節度一拳打死四名風家護衛,震傷十七人,如今正在與風家的大少爺風清瀾在交涉,咱們該作何部署,請大帥指示!”
一名全身被青甲裹着的副將,急匆匆行到符彥卿的跟前,單膝跪地大聲稟報道。《》
符彥卿聽完,灰白的雙眉一陣抖動,似乎沒有料到康龍會和風家人遭遇,而且還起了這種衝突,同時也對康龍現在竟然具有如此身手而感到震驚和棘手。
這次康龍前來滄州,雖然事先已經派遣了人前來滄州報信,但符彥卿卻沒想到康龍會到的這麼快。
前段時間發生在燕山地區的事情,符彥卿通過橫海軍的探馬斥候,瞭解的一清二楚。他雖然不知道康龍和魔族的四大魔將已經達成了秘密協定,但他也猜到,那批財物肯定是到了康龍的手中。
這半年多來,康龍給他帶來了太多的意外。原本那個他根本就不重視的小人物,如今居然有了如此成就。他雖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同時也很後悔,當初沒有把康龍帶在身邊,讓他成爲自己的心腹,以至於如今康龍展露出非同尋常的軍事才華,一舉成爲與他平起平坐的一方節度使。
符彥卿一邊盤算,一邊道:“洛楓,你親自率領一隊騎兵,前去接應。若是風家人糾纏不休,可直接與他們翻臉。哼,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風家若還是不識相,想要繼續和老夫作對,那就別怪老夫翻臉無情!”
那名叫洛楓的副將,大聲答應一聲,領了調兵的令箭,轉身向大營的訓練場走去,挑選出兩百名精銳的騎卒,披掛上身,整齊劃一的向滄州城疾馳而去。
康龍和風家結怨的事情,只是上午纔剛剛傳出,這會卻幾乎被整個滄州城的人都知道了。風家的勢力,直接跟儒門浩然堂有關,而且兩家的關係一向很好,風無情一直是馮道的座上賓。看今次這個態勢,風家人顯然不準備息事寧人。
符彥卿一邊觀看這些人的手下兵衆,一邊想着心事,他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但他越高貴,他所接觸到的圈子就越糜爛,這已經成了一些不成文的規定。
橫海的青甲步卒和青甲騎士,早已經訓練成了精的不能再精的冰。如今就連外面賣花的直接買個裝飾品。也是到了感到了,給老教師拉攏關係的好手在考試當中,你級完好,那些人卻該往哪裡安排呢。
就在符彥卿沉思這些問題時,康龍卻冷冷的盯着風清瀾,說道:“你既然是風家人,就該聽過我康龍的名字,這次是你不知死活的領人來冒犯老子,那就得做好被老子殺死或者俘虜的準備。哼,你運氣很不好,正好趕上老子心情不爽,先拿了你,讓你老子領人來交換吧!”
康龍說着,突然幻出漫天的指影,點在了風清瀾的身上,封住了他所有的要穴,然後把他丟給烏羅等人,道:“押起來!”
烏羅冷然上前,像拎着破麻袋一樣的拎起滿臉帶着悲憤和恨怒的風清瀾,走了下去。康龍絲毫不理會風清瀾臉上的憤怒,淡然道:“符老爺的人來了沒有?”
席志尤恭聲道:“稟主公,咱們的兄弟時刻注意着城中的動靜,屬下推測,符老爺可能與風家人真有矛盾,而且似乎頗爲忌憚他們,所以即便是這個小子領着這麼多玄功高人前來攔截咱們,符老爺也沒有派人出來接應。”
康龍皺眉不語,看向暗沉沉的滄州城的城頭。城頭上一個守城的士兵也沒有,恐怕是得到消息之後,全部躲了起來。
康龍不知道滄州的橫海軍大營到底在什麼地方,所以假如符彥卿派人來接應他的話,什麼時候能到就有些說不準。
不過若是符彥卿真心希望他來滄州,應該在城頭就佈置自己的心腹纔是。看來這個符彥卿,並未真正的把他當做自己人來看待。虧得這半年多來,兩人秘密書信往來時,他還交心交底的與符彥卿往來着。
若不是看在符昭信和符汀羽的面上,康龍真不打算與這個老狐狸有什麼瓜葛。雖然那夜符彥卿對待他的態度,多少讓他內心也對符彥卿的爲人有些改觀。不過,康龍一直都不太喜歡符彥卿的爲人和做派。
符彥卿是個典型的僞君子,面上似乎是個非常忠誠於大晉,而且顯得忠厚老實的人,可從實際他做出的許多事情來看,他卻奸詐的令人害怕。
這大半年來,大晉的幾大勢力,幾乎全部都在於契丹人的對抗或者與周邊的一些已經立國的勢力的對決中,勢力或多或少的在消耗着,唯一沒有消耗的就只有符彥卿。
他的橫海青甲兵,雖然一直常駐在滄州邊境與遼人接壤的地區,但他們與遼人的摩擦,最大規模也不超過五千人,這樣的戰鬥,對一方實力雄厚的節度使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再說上次遼人大舉入侵大晉,符彥卿雖然統兵一萬五千,前往鄴都抵抗遼人,但他卻只把橫海軍停駐在鄴都城下,既沒有入城協助防守,也沒有與遼人正面衝突,最終在鄴都失陷時,他卻似乎像是提前就得到了消息一樣,在前一天就撤兵會滄州而去。
大晉就這麼被遼人給滅亡,如今耶律阮攜帶了從大晉的兩都收刮的大批財物,連同晉帝石重貴,太后李氏一起,全部帶着返回大遼。
看來這種結局,也正是符彥卿所期盼的,否則,作爲一名大晉的方鎮節度使,就是做做樣子,也該派遣一部分兵馬,前去追趕大遼的騎兵,裝作營救晉帝和太后的。河東的劉知遠,淮北的唐天寶,雖然同樣野心勃勃,但至少他們都公開的表示要營救晉帝和太后,而且也都出兵北征。
只不過狡猾的劉知遠,在他的河東軍抵達相州一帶地區時,就藉口原彰德軍的餘孽還沒有清掃乾淨,阻擋了他們北征的道路,而唐天寶也同樣藉口南唐在這個時候突然在淮南地區派駐了大批的水軍,眼看要北伐,他不得不回軍自救。
獨獨只有符彥卿,既沒有公開的表示要營救晉帝和太后,也沒有出兵攔截遼人,截獲他們的財物。聽說他這段時間,一直不停的在滄州一帶的橫海軍大營之中,操練橫海軍,似乎正在準備着什麼大事。
康龍自然知道他在幹什麼,只不過他卻無法指責,因爲他也在幹着同樣的事情。而且,他要做的事情,甚至要比符彥卿還要叛逆百倍。
只不過,康龍做了一件讓天下人都吃驚和感激的事情,那就是他敢率領孤旅,千里突襲,令遼人不得不返回遼國,爲大晉的百姓暫時帶來了一段和平的時期,不至於連續的遭到遼人的殘暴統治。
“主公,你看,城中有火光閃爍,似乎正有大批的人在城中調動,而且看方向,好像是衝着北門來的。”
席志尤細心的觀察到北門方向的城中,有不少火光在閃爍,急忙向正在低頭沉思的康龍稟報道。
康龍自然也感覺到了這些,他擡頭看了一眼滄州城的城頭,忽然道:“志尤,你帶着十名兄弟,押着風家這些人,留在這裡,把他們交給符老爺的人。我帶着兄弟們在十里外咱們方纔歇腳的那處山頭等你。我忽然想到,還是不要進滄州城爲妙。切記,萬不可跟他們進城。走!”
康龍說着,再次看了一眼風清瀾和那些風家的高手,眼中忽然閃起一個詭異的笑容,身體如同鬼魅一般,倏起忽落,已經把那還沒有死的十七名風清瀾帶來的宗師高手全部點中了穴道,衆人雖然不明白他爲何要這麼做,因爲那些玄功高手,此時已經全部受了很重的內傷,短時間內基本喪失了反抗能力。
康龍笑道:“算你們走運,老子還有事情要辦,今日就放了你們狗命,是死是活,就看符老爺是不是肯放過你們了。”
康龍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領着除了席志尤挑選的十名所有狂狼特戰隊的隊員,大步向西南方向而行。
康龍此刻已經打算返回黃澤,黃澤那裡,還有許多事情還有待他去佈置和安排。再者,他也在最近接到消息,開發黃澤的那些難民,忽然在黃澤灘中發現了一處出產猛火油的谷地。
猛火油可是好東西,這東西既可以當做燃料來用,更可以用來製造一些簡單卻威力奇大的炸彈,若是能夠找到一處出產量龐大的猛火油田,那今後製造大批的炸彈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這種炸彈,康龍在沙洲島的時候就給它取了名字,叫做撼天雷。若是能夠大批量的生產撼天雷,絕對是一個非常來錢的途徑。
現在的符彥卿,恐怕比他康龍想要急着見他符彥卿還要着急。康龍就在剛纔忽然猛然意識到,他現在的身份已經是神武軍節度使,按照大晉原來的官位等級,他和符彥卿可是同等級的存在了,他怎麼可以如此草率的進入滄州,去見符彥卿呢。這絕對不符合他的身份。再者,符彥卿如此狡詐,康龍也犯不着前去冒險。
所以,康龍此時選擇了走,此時決不能不與符彥卿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