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讓我心裡冷靜下來,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失去理智。
我一邊慢慢走着,看着能不能儘量看清周圍,一邊再次打開了靈識,不過還是同樣的結果,在這裡靈識的範圍和眼睛所看到的範圍一般無二。
這讓我心中的震撼和恐懼更加深刻。
我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自己心裡的震撼,慢慢往前走去。
好像走了很久很久,我轉過頭看了看電梯的位置,卻發現電梯還在自己身後,根本就不像走了很久應該有的距離。
對此,我一臉懵逼,難道我遇到了鬼打牆?
不應該啊,要真是鬼打牆,我不該一點異樣都感覺不出來,這根本就不像是鬼打牆。
無奈,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多,緊跟着也對這裡疑惑也越來越深,我覺得自己走出電梯就是錯的,至少電梯裡還有光。
想着,我壓制住了自己心裡的求知慾,想要轉身回到電梯裡去。
可是當我邁開腳步想要衝進電梯去的時候,才發現近在咫尺的電梯根本就無法靠近,哪怕我腳下不停的在跑,可是我和電梯的距離卻絲毫沒有變化!
肯定是鬼打牆!
哪怕我心裡再不願意承認這不是自己認知裡的鬼打牆,可是現在這情況很明顯就是鬼打牆,否則爲什麼會有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我前進的路一般?
想着,我停止了前進,站在原地,張開嘴巴,念起了‘破穢咒’。
“元亨利貞,浩蕩神君。
日月運用,燦爛光精。
普照三界,星斗齊並。
天罡正氣,散蕩妖氛。
九鳳破穢,精邪滅形。
魁轉罡星,傀利哼貞。
急急如律令!“
正如這咒語的名字一般,這串長長的咒語就是用來破解鬼打牆的咒語。
因爲我之前的身份,所以遇到鬼打牆什麼的,根本不放在眼裡,所以現在念起來有些生疏。
不過這咒語的威力要是對方鬼打牆,那效果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過奇怪的是,咒語唸完以後,我又邁開了腳步,想要往電梯走去,發現還是徒然,難道,這真的不是鬼打牆,我不由問自己。
我忍住心裡的疑惑,又唸了好幾個咒語,包括可以清醒自身的‘清心咒’,以及各種各樣驅魔趕鬼的咒語,可依舊還是同一個效果,我還是被無形的牆困在原地,無法離開這小小的一片區域。
當然,我是能無限走動的,只不過無論我走多久,還是離不開這裡。
再後來,在試過所有我知道的方式以後,我才漸漸放棄了掙扎,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發現此時正是上午十點,而信號欄則是四條灰白的小線,說明沒有一絲信號。
很久很久後,我終於又再次對這裡觀望了起來,在發現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以後,憤怒的跳了起來。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起跳,身體就再也沒有落到了地上,而是直接踩空了!
就像是跳下了懸崖一般,一股子下墜的感覺從身體裡傳來。
讓我緊繃心絃。
過了好一會兒,邊上的灰濛濛突然變成了一片光亮,眼前的場景猛然之間就改變了。
從荒蕪的灰濛濛變成了一處不大的房間。
而房間里正放着張紅色的桌子,上面擺上了一個香爐,只是裡面並沒有香和蠟燭之類的。
我繼續打量着這張被人佈置成法案的桌子,發現就在香爐的後面,還放着一個圓形的物體,被黑布包裹了起來,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我往前走了一步,發現那堵無形的牆消失了,我已經可以走動。
這下,我再也壓制不住心裡的好奇,一步步往桌子走去,想要知道被黑布遮住的東西是什麼。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終於是把手伸了過去,握住黑布的一角,隨後一把掀開。
可是裡面的東西卻讓我倒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臉部。
因爲這黑布包裹着的東西,竟是一顆人頭!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一顆人頭,那肯定不至於讓我一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如此的失態。
之所以被嚇了一跳,是因爲這顆頭顱長相很是恐怖,滿臉血肉模糊,就像是被什麼鈍器砸爛了一樣,除了能看出個大概的輪廓以後,整張臉根本就沒有什麼完整的地方。
嘴巴上方還好像被人用手活生生扯下來一塊皮似得,把牙齒都漏出來了,就像是在朝我笑一樣,非常的可怕。
我忍住心裡的恐懼,然後仔細看了一眼這顆人頭,居然發現自己對這課人頭有種一樣的熟悉感。
這不由讓我想起了頭顱消失不見的王文。
這讓我皺起了眉頭。
這課頭真的會是王文的嗎?
可如果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裡根本就不存在的負四樓呢?
我心裡帶着疑惑,離這個法案又遠了幾分。
這是這個時候,頭顱已經破爛不堪的皮肉中間,突然睜開了一雙眼睛,眼珠子裡的青筋很是明顯,似乎馬上就要爆.炸一般,緊緊的瞪着我。
這眼神讓我一陣心悸。
而在此時,我也能夠確認,這顆頭顱,多半就是王文的,只是不知道何故出現在了這裡。
“救我!”突然之間,頭顱的嘴巴動了,王文熟悉的聲音從頭顱嘴裡傳出。
我愣了一下,停止了後退,然後看着頭顱,沒有想到這顆離開了身體的頭顱居然還會說話,還真是奇怪。
只見頭顱聲音很是虛弱的朝我再說了句:“救救我。”
只是因爲嘴巴上沒有了嘴皮,所以顯得異常的詭異恐怖。
那裸露在外的牙齒就像是在笑我一般。
而我終於也知道了,這顆頭顱是在向我求助。
我試探性的看着頭顱,輕叫了一句:“王文?”
“救我,求求你了,就我!”頭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再次祈求道。
“好,我帶你走!”我聽着他它的哀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又再次回到了法案邊上,想要把王文的頭顱給抱起來帶走。
可這就在我的手要碰到頭顱的時候,王文的頭顱突然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看着我:“你真的要多管閒事嗎?你不怕死?”
一個極具威脅的聲音從王文頭顱嘴裡說出,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是誰?”我停下手裡的動作,看着王文的頭顱,絲毫不躲避它的目光,反問道:“爲什麼要殺死王文?”
我話音一落,頭顱陰森的笑了笑,把牙齒全部露在空氣裡:“他該死。”
說完頭顱頓了一下,威脅的看着我:“我希望你不要再多管閒事,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
我再次打了個冷顫,媽蛋,這是在威脅我,不讓我再管這件事啊。
可我一直想幫王文找回來的頭顱就在眼前,我難道真的就不管了嗎?
我心裡很是糾結,一是覺得自己不能退縮,要做到對王文許下的諾言,再者是覺得,這件事本來就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要是爲了王文而丟了性命,實在是不值。
想着,我便後退了兩步,最後還是自私打敗了我說實話,因爲我從這個聲音裡聽出了恐懼:“行,我走。“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覺得離開的好,現在什麼情況都不得而知,不能麻木的行動。
只能以退爲進,先離開這裡再說。
“走?”頭顱突然朝我笑了,很是恐怖:“我要你留在這裡,這樣就不會再有人影響我了!”
我心裡一驚,剛剛不是還說我管閒事的下場和王文一樣嗎?現在我不管了也不行?
爲了保命,我沒有硬撐,只是看着王文的頭顱,故作鎮定的笑了笑:“別,別,別,我不管閒事了,這件事本來就和我沒有關係,你讓我走,我保證不再管這件事。”
“不行,我不相信你說的話。”王文的頭顱突然之間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輕的開口。
看來這是要我命啊。
我心裡暗想,這服軟不行,來硬的我現在也只會些拳腳罷 ,對鬼物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
突然有些絕望,有些後悔參與這件事了。
“真的不讓我離開?”再發現自己暫時沒有辦法以後,我也笑着看向王文的頭顱,好似和一個老朋友聊天一樣,一邊說話,一邊直接就坐到了地上,不過離着頭顱也不是很近。
我這麼做其實就是爲了拖延點時間罷了,不過我也怕這個猙獰可怖的頭顱會突然向我發動什麼意想不到的襲擊,所以我才離它遠了許多。
我不知道現在趙初一他們在外面是什麼情況,我希望趙初一能發現我消失,從而找到這裡。
王文頭顱裡的另一個聲音似乎也知道我是想要拖延時間,也不再理我,只是看着我笑着,讓人不寒而慄。
看到它這幅鬼樣子,我心裡卻是更加沒底了,要是直接出來個什麼東西來對付我,我還不至於這樣,可偏偏就是它這種勝券在握的樣子,最讓我絕望。
“救我,救我出去!”就在我琢磨接下來會有什麼變故的時候,王文的聲音又從頭顱嘴裡說出,看來王文的鬼魂又回到了頭顱上。
我看着這顆恐怖噁心的頭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