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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燈光在他身上勾勒出高大的身影,黑色的暗影籠罩在楚道爺的頭頂,徐川卻是神色平靜,在一瞬間的功夫他就已經從楚道爺帶來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此時他絕非在白露霜牀上那個溫柔默默的男人,已經帶上了幽靈指揮官冷殺的面具,殺氣如同血海狂瀾。
門房突然被人踹開,胡慧從門口衝進來,攔着他和楚道爺中間,“徐哥冷靜!”
徐川隨手輕揮,將胡慧從自己眼前推走,目光凌厲的看着楚道爺,“現在說吧!”他靜靜的好像雕塑,平靜的如同大海。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楚道爺的身體。胡慧在他身後站起來,渾身疼痛,雙手不停的按着自己的身體,帶着蹣跚的腳步走到楚道爺的身邊。
楚道爺看看胡慧的樣子,對着徐川點點頭。“你比你父親厲害,但是你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他對着胡慧點點頭,讓他出去,等到胡慧不情願的離開後,並且關上房門後,楚道爺對着房門的方向大聲的說道,“你走開,不要守在門口。”
他聽到胡慧在門外答應了一聲,隨後聽到楚道爺說道:“我知道你想知道誰殺你的父親,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你,當初我就和飛鵬說過,讓他離開,可是你父親不願意。因爲那些人找不到你父親就會找你父親的手下。可是誰也沒想到,吳九城會將你父親出賣了。”
徐川看着楚道爺,他並不相信楚道爺的話,吳九城已經死了,楚道爺可以隨便的說。“吳九城已經死了。”他提醒楚道爺說道。“我殺的!”
“果然是你。”楚道爺說道,他的臉上帶着早已經到的表情,“從知道吳九城死的那天開始,我就有預感,當年的事情總將被人發現,吳九城是罪有應得。”
“那麼你呢?”徐川看着楚道爺說道“你還沒有說,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他的臉上帶着苦笑,又好像乾枯的樹皮,楚道爺將身體斜靠在沙發上,“我和你父親很早就認識了。”他用帶着回憶的語氣慢慢的說道:“當年我生意失敗。沒臉回家,就是艾克拉認識你的父親,那時候他剛轉業回來,在工地上搬磚,我因爲沒臉回家,也去了工地,想找口飯吃。工地上派系林立,你父親能打糾集了不少人,我也是其中一個,剛開始的是隻是想着不被人起伏,後來倒是在工地上打出名了,慢慢的就有艾克拉的黑道上的人來邀請你父親,飛鵬心高氣傲,也有原則,不遠跟人,就得罪了別人,後來艾克拉呆不下去,你父親就帶着我和吳九城等一夥老兄弟,決定去艾克拉。雅文言情”
“那時候的艾克拉比艾克拉還亂,你父親硬是帶着我們在艾克拉打出了名聲,慢慢的在艾克拉站住了腳跟,”
徐川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父親的事情他一點都不記得了,唯一的記憶只有母親和父親倒在地上的場景,關於父親怎麼到了艾克拉徐川絲毫沒有記憶,他看看楚道爺,語氣平靜,“然後你們就把他害死了?”徐川冷笑着。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楚道爺說道。“飛鵬不願意受保護費,那時候那邊有人搞走私,我們幾個就去了,沒想到還真的聯繫上了,港九的人聯繫貨源,我們送到北方,後來大家慢慢的都發財了。”
楚道爺發家的歷史在艾克拉並不陌生,他是商業傳奇,從徐川第一次進艾克拉就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了楚道爺發家的歷史,卻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清楚。
“後來政府開始重視,飛鵬就像放棄不做了,我們幾個人捨不得,就瞞着飛鵬自己開始幹起來。”楚道爺看着徐川,“我知道在艾克拉和馬銳志的衝突後,我就知道我們遲早要面對。那條線就是你父親建立的。”
徐川還是被楚道爺的話震驚了,他曾經想過,那條二十多年前出現的網絡會和聞人飛鵬有關係,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那條線是父親親手建立的。二十年的時間都過去了,聞人飛鵬也已經死了,可是那條網絡卻是越發的強大密集。父親起家的東西現在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後來呢?”徐川說道。“既然這都說了,那就都說完吧!”他想知道父親更多的事情。
“後來”楚道爺停了下來,看着徐川,“後來.”他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好像喃喃自語,在他們的耳邊迴盪飄搖。
“後來,北邊出了事情,那些人要找人負責,那次的貨是吳九城自己搞的,最後要找人頂,那些人最後找到了你父親,可是”楚道爺說不下去了。
他看着楚道爺,扭曲變色的臉,替他說下去,“可是我父親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已經決定不再使用那條網絡,是你和吳九城一起揹着他做下的,那些人找不到你和吳九城就找到了我父親。是不是!”
楚道爺無聲的默認,徐川怒火燃燒,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抓着楚道爺的唐裝,拉倒自己面前,“我父親是冤死的,你和吳九城背信棄義,害死了他!”他對上了楚道爺慌張的眼睛,目光像是刀子一樣的看着楚道爺。
這個是他的仇人,天大的仇人,無九層沒有說錯,他果然是知道的。他也沒有找錯。即使他現在已經蒼老的隨時快死。徐川的手臂強壯有力,手指上血管猙獰。
“你該不該死!”他貼着楚道爺的臉,一個字一個字的在楚道爺的耳邊說道。
徐川沒有等到楚道爺的回答,隨手將他甩到沙發上,“馬銳志的使用的那條線就是我父親留下的那條!”他看着楚道爺問道。
楚道爺在沙發上點點頭,蒼老的白髮原本梳理整齊,想在卻是變得凌亂,他好像一下子再老去十年,恢復明亮的眼睛又變得渾濁無神。他的聲音好像是從肺部直接出來的,模糊不清,“那條線一直是吳九城在管,後來交給了馬銳志!”
“北方的人是誰!”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一樣,在沙發上驚恐的顫動起來,楚道爺看着徐川,目光哀求,“小鷹不要去找他們,不要去找他們,他們纔是真正的惡鬼,”即使多年過去,楚道爺還是同樣驚心動魄,那些人給他的驚恐遠超想象。
徐川無動於衷,看着楚道爺在沙發上驚恐戰慄,這是個快死的人,他的話沒有必要聽,即使那些人真的有那麼厲害,他也不會因爲楚道爺的話而停止自己的復仇。仇恨抽來都不是沒有理由的。那些人殺了他的父親,毀了他的家庭,改變了他的人生。
如果沒有這些,他應該有美滿的童年,而不是在所有其他的孩子享受父母關愛的時候,他被教官用冷酷無情的語氣告知,自己沒有未來,沒有過去,更加沒有現在。成爲國家的財產並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那個隱秘的不爲人知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死去,那些死了的人和他們一樣,都是孤兒,流浪者,是螻蟻一樣的存在,是沒有會注意到的灰塵,他們在世界上的存在沒有任何的安全保證,每天都在死亡的邊緣等待一天的過去。
這是他童年相關的所有記憶,那裡面只有一種顏色,血液一樣的紅色,就像他們的軍旗一樣,那是他們用自己的血液染成的顏色。當他破天荒的從哪裡離開走進社會的人羣中,看到父母帶着孩子在公園享受歡樂的時候,徐川卻從來沒有關於愛的定義。
這些都是眼前的人帶來的,如果不是因爲他們的貪婪,他也會有一個美好的家,美滿的童年,更甚至還有愛情,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而不是做一個殺人機器。那樣的滋味和生活並不好受。沒有人喜歡將殺人當成自己的愛好。子彈從搶中發射的那時刻,你就丫開始擔心自己是否能活過今天。
“告訴我!”他的聲音堅硬的如同鋼鐵。“我必須知道,他們是誰,”
楚道爺始終不說話,他看着徐川搖頭拒絕,“小鷹,我快死了,滿上就可以去見你的父親了,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求的你的原諒,但是請看在我已經快死的份上答應我這件事情到此結束。我對不起你的父親,但是不能害了你。”
他不想去聽楚道爺的哀求,這些不是他想要的。徐川渴望的是自己內心的平靜,找到自己的仇人,他心中的血海狂瀾纔會平靜,楚道爺不懂,吳九城也不懂,沒有人懂。“我想要的東西,你們誰也給不來哦,只有我自己去找,你今天即使不說,他們也還會找上來。”只要他不停止和馬銳志作對,那些人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徐川在心中想着。
“不!小鷹,你聽我說,那些人不是你對付的吳九城,也不是我。他們心狠手辣,沒有王法,只要有人擋了他們的路子,就只有一個結果,小鷹,我相信你父親也不願意你去報仇,他們太強大了。”楚道爺說。
他冷眼看着楚道爺,面無表情。身上的衣角輕輕的抖動,壓抑情緒,隨時可能爆發。徐川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走到楚道爺面前,咬着字說道:“我不管他們是誰,也不管以後,我只想知道誰殺了我們一家,一家!”他重重的提醒楚道爺。“還有我是徐川,不是聞人鷹!”
“一家!一家!”楚道爺恍如無聲的說着,重複着,他的聲音漸遠,變得模糊,他弓着身體,雙手抱着自己的頭,白髮在手指中露出銀色分毫。驚恐的在沙發上低聲重複。
徐川已經感覺到了厭煩,他無心繼續留在這裡,楚道爺喃喃的聲音,如同蚊蟲在耳邊飛舞,他是個將死的人。驚恐和慌張將他最後生命的機會從指縫中奪走。他已經時日無多,作爲他告知自己父親事情的回報,徐川決定讓他自己死去。而非親自動手。
他擡腳朝着房門走去時候就聽到楚道爺在他身後傳來的慌張聲音,“小鷹,不要查下去了,不要。”
他站定身體,迴轉看着楚道爺,“我一定要查到底,至於你,你好自爲之吧!”他從推開房門,清亮的月光從頭頂灑落,看起來陰暗的花園帶來一絲銀色的明亮,人影在地上清晰可見,枯樹落葉隨身作響,如同在唱着一曲哀怨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