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樣的海面上,有幾搜大型軍艦在劈波斬浪的航行,高高的旗杆上,華夏帝國那鮮紅的國旗在迎風招展。
船舷上的士兵們看着它,有一種自豪感在血液中熊熊燃燒着,一直以來被世界上的國家認爲只會窩裡橫的他們,終於能夠用自己的實力,來保護那些在海外受苦的華夏僑胞們,向全世界的人宣佈,我們華夏人,絕不容許我們的人民被人欺辱,如有必要,我們將不惜用武力進行干涉!
船長室內,一聲戎裝的羅闊海正在聽取身邊大副的報告,他的神情懶洋洋的,像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一般,曾經的那個豹子一般兇猛的軍人,似乎已經不復存在。
大副彙報完畢,看着他那懶散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海軍方面在麒麟島遭受的重大損失,乃是所有海軍士兵們心中的疼,他知道作爲那次行動的指揮官,羅闊海一直在爲此而自責,所以他不會因爲羅闊海此刻的的懶散而對他有怨懟,更多的是疼惜。
因爲,這才能更加說明,羅闊海絕對是一個好的軍人!
但大副也非常清楚,華夏幾百年來第一次出動軍艦撤僑,對所有有幸軍人來說,這簡直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是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夠遇到的絕佳機會。
因此,當華夏元首羅炳耀的電視講話剛一結束,不知道有多少海軍士兵和將領們紛紛請命前往,甚至幾個軍區的司令官們爲了得到這個任務的執行權力,有拿着配槍頂着自己的腦門子對直屬長官以死相逼的,有完全不顧臉面的白髮蒼蒼的將領們在司令部中像是潑婦一般的的對罵的,也有直接挽起衣袖拳腳相向,打的頭破血流的。
他們都知道,這樣的機會,錯過了就可能再也不會有,那將會是一生的遺憾。
但這一次,羅炳耀力排重議,完全不顧那些司令官們當場翻臉罵他任人唯親的責難,毅然決然的任命羅闊海成爲這支艦隊的指揮官,爲的就是讓他重樹信心,希望他能夠從挫折裡重新振作起來。
大副知道元首的苦心,因此他看到羅闊海的頹廢,便加倍的心痛。
“艦長,這次的行動看似無關緊要,但畢竟是我華夏繼五百年前的鄭公公出海之後的再次大型出海行動,關係到我華夏的國威和臉面,屬下希望艦長你能夠振作起來,別辜負元首的一番苦心……”大副苦口婆心的勸道。
“哈哈哈,鄧汝昌鄧大副,你乃是我海軍之中赫赫有名的將領,論到對艦隊的指揮,你要是自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羅闊海哈哈大笑道:“有你在,其實這艦隊里根本就不需要我羅闊海,元首派我和你一起,並且成爲你的頂頭上司,爲的只是讓我鍍鍍金,混點資歷而已,這個道理,你懂,我也懂……這艦隊的一切,我就交給你全權處理,你辦事,我放心,哈哈哈……”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戲謔,像是自己在嘲諷自己,能成爲這個艦隊的艦長,不過是羅炳耀的私心罷了。
鄧汝昌聞言苦笑不已,他爲了參加這次行動,心甘情願的讓出艦長之位,雖然有過不服,但
老上司羅炳耀的一番苦心,他豈能不體諒?他又豈能眼睜睜的看着老上司的孫子,曾經勇猛無雙的羅闊海就此沉淪下去?
正想着要繼續勸說,衛星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卻是和平黨黨魁寧英通過軍方轉接過來的電話。
“英子?”
羅闊海很疼羅小海這個弟弟,更佩服寧毅的爲人,因此他將這些都轉化爲了對寧英的客氣。
電話那頭的寧英開門見山,乾脆利落的道:“羅大哥,我想以私人的身份,請你幫我一個忙!”
聽見寧英讓他接一些孩子,羅闊海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答應了下來,他沒有問爲什麼,也沒有問寧英爲何會對混亂羣島上的一些跟她毫無關係的孩子如此關心,他只是照做。
因爲他知道,要是寧英的哥哥寧毅還活着在,哪怕是寧英要天上的星星,寧毅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在羅闊海的心底,他一直覺得自己愧對寧毅,要不是他指揮失誤,海龍戰隊的人就全都不會死,寧毅和秦明也都不用上島拼命,也就不用死……他覺得,自己欠着寧英一條命!
至於那些孩子是不是僑胞,是什麼身份,他根本一點都不在意……
混亂羣島上,烏煙瘴氣。
孩子們的小臉上已經滿是汗水,他們已經整整跟着王凌飛足足疾走了三個小時,早已疲憊不堪。
但他們沒有哭鬧,也沒有喊苦,只是一個一個拉着身邊夥伴們的手,咬牙堅持着,對他們來說,哭鬧撒嬌,顯得是那麼的奢侈。
王凌飛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去將某個孩子抱在懷裡,因爲他需要節省體力,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的狀況。
遠遠的,有四五名手拿長刀的暴徒發現了他們,怪叫着衝了過來,王凌飛沒有開槍,只是冷冷的舉高了拎在手裡的兩顆血肉模糊的頭顱,寒聲道:“誰要是再敢上前一步,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滾,或者死!”
那幾名暴徒臉色劇變,他們看着王凌飛手裡的腦袋,看着那死魚一般的眼睛,他們絕不希望自己的腦袋也被人這樣提在手裡去嚇唬別人……他們退卻了,他們只想發財,不想跟人拼命,而眼前這個渾身血污穿着制服的警員,渾身都散發着濃烈的殺意,絕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廢物!”
看着幾人倉皇逃竄,王凌飛忍不住罵了一句,要不是他身上的彈藥已經剩下不多,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給幾顆鐵花生米,送他們歸西,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也變的冷酷了起來,該殺人的時候,就絕不留情。
在經過一個死衚衕的時候,王凌飛讓孩子們進去稍稍歇息片刻,他自己持槍在前面警戒,他很清楚,這樣的長途跋涉,對於這些孩子來說,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更別說這些孩子長期缺衣少食,一個個骨瘦如柴,體力差到了極點。
孩子們一進巷子便一個個癱軟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小倩充分發揮了一個大姐姐的作用,從包裡拿出食物分給大家吃,拿出不多的水給大家喝。
如果她有一個家,那麼她一定會是父母的好幫手,如果她長大了,嫁了人,一定會是一個賢妻良母,這便是王凌飛對她的印象。
“琦琦,累嗎?”
小倩問,一邊遞給她一小塊麪包,對這個年紀最小的小姑娘,她總是特別的關心,因爲她答應過那個渾身都籠罩在衣物下的怪叔叔,會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的照顧。
“不累,我還可以走一整天都不會覺得累!”
琦琦的小臉上寫滿了疲憊,但她卻倔強的說不累,並且在行走的過程中拒絕任何人的幫助,她早已經學會,自己的路,需要自己的雙腿來走。
看着這些小小年紀便已經早早的學會了堅強的孩子們,王凌飛忍不住在心裡對那些貪圖一時歡愉將他們生下來,卻又將他們像是垃圾一般丟開不管的傢伙恨之入骨,他甚至覺得,這樣的傢伙就該被拉出去直接打靶,免得害人。
十幾個臉色陰鷙猙獰的暴徒出現在了街口,他們發現了在巷口警戒的王凌飛,隨着幾個手勢,他們分散着走了過來,這些傢伙,絕對不是一般的暴徒可比,他們絕對更加兇狠,殘暴,先前遇到的那幾個傢伙和他們相比,簡直像是野狗比之狼羣。
王凌飛將兩顆腦袋丟在地上,他發現對方根本不去看,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厚厚的血跡,充滿了燻人欲嘔的血腥味,幾乎每個人的手裡,都拿着槍,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被嚇走的。
“我這裡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誰敢再上前一步,格殺勿論!”王凌飛拉開了槍栓低吼着,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我們有十幾條槍,你能殺掉幾個?”
爲首的一人喋喋獰笑,露出了一口爛牙,肆無忌憚的揮舞着手中的槍逼近了過來,然後他們便看見了巷子之中一羣瑟瑟發抖的孩子們,正瞪着驚恐的眼睛望着自己。
他們停了下來,看了看這羣孩子,又看了看王凌飛,臉上的神色變的有些複雜,道:“你們去哪兒?”說這話的同時,他們放低了槍口。
“碼頭,我要送他們離開……在這裡,他們隨時都可能被撕成碎片,連渣都剩不下來!”王凌飛回答道,神情裡的警惕絲毫未減。
“去碼頭的路,不太平啊!”
一口爛牙的傢伙說着,向那些身後的傢伙揮了揮手,然後他們便走了,如此輕易。
“他們的樣子好嚇人!”
見這些人走遠,巷子中的孩子們長長的舒了口氣,這一夥人,幾乎是她們遇到的最兇狠的人,對他們就這麼輕易的離開,孩子們顯得很不理解。
王凌飛撿起地上的頭顱,招呼孩子們上路,至於那夥暴徒,他絕對不會認爲對方是什麼善類,不過這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即使再兇殘的人,在某些時候,心底的那絲良知也會被喚醒,恰巧,眼前的這十幾個傢伙,在此時此刻,正好良心被發現。
隨着碼頭的越來越近,前面的槍聲逐漸的頻密了起來,路上的屍骸,也在逐漸增多。
危險的氣息,逐漸變的濃郁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