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元首羅炳耀和元帥周永楓正在偌大的辦公室裡,跟寧英一樣做着相同的準備,爲就混亂羣島的局勢發表電視講話。
“譴責,我們要表達我們對混亂羣島包爵士遇難的譴責,但是關於出兵方面,我們絕對不能夠這麼做!”
周永楓冷靜的分析着行事道:“我們崛起的太快,國際社會都想要孤立我們,所以我們現在絕不可以輕舉妄動!”
“放心吧,不用你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羅炳耀道。
一名副官走了過來,附耳跟羅炳耀低語了幾句,然後打開了電視,電視裡,共和黨黨魁寧英正在發表着電視講話,她沒有拿演講稿,但從她說的每一句話,從那滴水不漏的言語邏輯來看,根本不可能是現場編的,只能是將整整一篇演講稿背誦了下來。
每個人都知道事實是如此,但在電視機前的百姓看來,這卻沒來由的讓人心生親近,畢竟和對着演講稿照本宣科來比較,顯得更加親民的多。
“我們是一個超級大國,我們的國家現在正處在和平年代,這是我們無數的先烈,無數英雄用他們的血換來的和平……但我們在和平幸福裡,也絕不該忘記那些在戰火裡,在殺戮中哀嚎的人們!”
“他們的苦,我們的人民曾經深切的體會過,所以我們感同身受!”
“我,寧英,只是共和黨的黨魁,只是一個自由黨派的成員,我的話,只代表着我個人的觀點!”
“我們的英雄們,爲我們創造了和平的生活,但混亂羣島上的人民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們是舉世矚目的大國,我覺得我們這個時候應該站出來,站出來讓混亂羣島的人們也過上相同的生活……因爲,我們都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當然,我們的元首,元帥需要考慮的更多,他們需要顧忌的也更多,我相信,他們所考慮和顧忌的,肯定是爲了我們全國的人民着想!”
“在這裡,我只有唯一的一個要求,或者說,是我們全國人民的心願!”
“混亂羣島上,有我們的同胞,他們在哪裡繁衍生息,或許他們已經不是我國國籍,但他們和我們一樣流着相同的血,來自同一個祖先!”
“他們被稱爲僑胞,相信所有人都記得,在幾十年前,我們的國家受到外敵入侵的時候,這些僑胞們,他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無私的支援我們,爲我們的軍隊購買武器和藥品,讓我們最終趕走了侵略者,讓我們最終站了起來,沒有成爲亡國奴!”
“他們這麼做,是因爲他們無論在何時何地,講着何種語言,但他們從未忘記,他們的根都在華夏,他們對這個國家有着最深的感情!”
“現在,我相信是我們的國家,爲深愛着它的僑胞們作出一點事的時候了……我不敢祈求我們的國家派出軍隊平息混亂羣島的亂局,但我真的要祈求,祈求我們的祖國拿出必要的勇氣,去解救那些在混亂羣島上受苦的僑胞們!”
“讓我們所有人一起祈禱,祈禱我們可愛的僑胞們平安!”
在電視上的寧英的演講,從開始的平靜,到最後的激昂,所有的攝像機都注意到,她高高昂着像是永遠都不會低頭的臉上,有兩行淚水不斷的滑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演講臺上,匯聚成團!
這絕對是一次極其成功的演講,無論是國內的人民,還是分散在世界各處的僑胞們都感動的熱淚盈眶,他們都知道她是英雄的妹妹,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更願意將他們成爲,英雄兄妹。
因爲,他們都有着一顆愛國,愛人民的心!
“這個死丫頭!”
周永楓狠狠的咬牙,拳頭攥的緊緊的,低吼道:“元首,這丫頭分明就是要將你架在火堆上烤啊!”
“她的確是將我推到了火堆上!”
羅炳耀咬牙道,雖然寧英的這翻講話,的確深得他的心,但他很討厭對方所用的這種方式……寧英分明是早有準備,故意在他之前發表演講,然後將這個提議擺在了他的面前!
答應,所有的功勞都將屬於寧英,因爲是她提出來的;不答應,他這個元首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海外僑胞中的聲譽,都將降到冰點!
“那怎麼辦?”周永楓問。
羅炳耀微微笑了笑道:“雖然我不喜歡這丫頭,但我真的喜歡她的建議……是時候,讓全球的所有國家看看我們的勇氣和決心了,也是時候讓海外的僑胞們看看,他們的祖國從來都沒有忘記他們了!”
“那不是正中那死丫頭的下懷?”
周永楓驚道,他的兒子周彪正在和寧英爭奪軍區防務長的職位,目前已經到了寸土必爭的階段,一旦寧英的策略被採納,他相信周彪再也沒有機會在這場爭奪中勝出的可能。
“你也可以說,她的建議,正中我的下懷!”
羅炳耀說完,起身,龍行虎步般的向新聞發佈會的現場走去。
幾分鐘之後,元首羅炳耀的身形出現在了全球媒體之前,他鄭重宣佈,華夏謹遵國際社會的約定,不會出兵干涉別國的內政,哪怕混亂羣島並不屬於任何國家,甚至不是一個國家……但是,華夏將就近派出兩搜軍艦,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到達混亂羣島的港口,撤離在混亂羣島上的所有僑胞!
“這不是軍事行動,這是祖國出於對我們的僑胞的人道主義關懷!”
羅炳耀在結束之前說道:“但是,無論任何國家,任何人膽敢向我撤僑的軍艦有任何攻擊行爲,都將會被看成對我們的挑釁,將會受到無情的打擊!”
幾乎是在他講話結束的一瞬間,全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電視機前歡聲雷動,多少的軍人在第一時間自發的聚集到了國旗之下高唱着國歌,敬禮,熱淚滾滾而下。
因爲,這一刻,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外亮劍,向全球發出了一個有力的信號,我們的祖國和軍人會全力保護愛着它的人們,不服,你就儘管放馬過來!
來戰!
講完話,羅炳耀回到了辦公室,他發現有人在等他,看着那個稍顯稚嫩的面孔,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阿爺……”羅小海怯怯的叫道。
“哼!”
羅炳耀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道:“來找我幹什麼?”
看到羅小海,他便想起了這小子不聽自己的安排,死也不肯參軍,還對外說是自己死也不肯讓他參軍……他又想起了最近幾年意志消沉到了極點的羅闊海,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羅家的輝煌,難道就要在自己這一代裡斷送嗎?
“很久沒見你,所以想來看看你!”
羅小海涎着臉笑道,對羅炳耀的冷眼他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嘿嘿笑着遞上一個紙包道:“雖然很久沒看到爺爺,但孫兒的一片孝心,從未減少!”
紙包裡,是一些巧克力。
羅炳耀年紀大了,各種疾病纏身,這些高糖的食品,若無意外他是絕對吃不到的,一日三餐都有軍隊的醫官在嚴格控制他的飲食,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都規定的清清楚楚。
他是國家元首,有着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權利,但他的命卻也成爲了一個公用品,不再屬於他一個人,而是屬於全國……但他的確非常喜歡這種小食品,沒來由的喜歡,從小就喜歡,一直沒有改變過。
“哼,你是不是嫌我死的還不夠快?”
羅炳耀冷哼着,但臉色卻是明顯的緩和了下來,對羅小海這個最小的孫子,他的恨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恨,但在他的內心裡,對這個外表軟弱,內心倔強的小子卻有着最深沉的喜歡。
看到他的臉色好轉,羅小海明顯放鬆了下來,臉上掛滿了奸計得逞的笑意。
羅闊海將一塊巧克力放進嘴裡,滿臉的皺紋頓時舒展開來,滿足的像是個孩子。
“爺爺,你吃不玩可千萬放好了,不然馬醫官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羅小海苦着臉道。
“這纔多少,怎麼會吃不完?”
羅炳耀悶聲道,但他終歸知道解解饞就好,不能多吃,於是將剩下的放進保險櫃裡鎖好,這才道:“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
“我希望,你能在軍區防務長的爭奪裡,支持英子!”羅小海道。
“哦?”
羅炳耀冷冷的盯着羅小海道:“據我所知,寧英想讓你跟在她的身邊,但你拒絕了,你們現在雖然沒有明確的說要分手,不過我估計也快了……”
羅小海沒有問羅炳耀如何知道這些,因爲他知道,羅炳耀想要知道什麼,便很難有什麼東西能夠真正的瞞着他,他只是苦笑道:“阿爺,你知道我是真的愛英子的,所以,我希望她能夠實現她的夢想!”
“你不覺得,她的野心,太大了嗎?”
“是很大,大的我都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她了……”
羅小海嘆氣道:“不過,我相信她,無論坐到什麼樣的位置,她都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人民被任何人傷害!”
“有時候,野心的本身,就是一種最大的傷害!”
羅炳耀長嘆着說道,像是在說寧英,又像是在說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