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兵身上的傷復原的快速,基本三天之後就能正常下來走動了,雖然醫生一再強調戰兵不要經常下牀走動,以防止傷口繃線,但是,戰兵依舊是我行我素,畢竟身體是他的,他自己最清楚不過。
三天之後,林國光也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普通病房,戰兵嫌自己悶在一個大病房裡無聊,便跟林國光拼了拼房,醫生對此自然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只要不拆了他們醫院,怎麼折騰就行。
林國光的胸口剛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做幅度太大的動作,戰兵雖然也是個病號,但是,肩膀與大腿處的傷,他也着實看不到眼裡去,所以,平日裡的護理工作,都是戰兵、王軍偉兩個人合力完成。
“哎,隊長,今天那個陸小姐怎麼沒來啊?”王軍偉一邊削着蘋果皮,一邊擠眉弄眼的看向戰兵,眼裡滿是戲謔。
戰兵在一旁整扒着橘子,一聽王軍偉從原本的傭兵話題直接扯到了陸曉身上,揚起手裡的橘子砸在了王軍偉的腰眼上,直疼的王軍偉嗷嗷直叫。
林國光難得露齒一笑,卻由於動作太大牽動了胸前的傷口,直疼的呲牙咧嘴。
“你看你,淨說些沒用的!”戰兵沒好氣的白了王軍偉一眼,連忙查看林國光的傷口,只是崩開了一點點的傷口,有少量的鮮血滲了出來,問題倒是不嚴重。
王軍偉一臉委屈的癟了癟嘴,但是想到林國光的傷口的確是因爲他方纔的一席話才崩裂的,也就沒有再吱聲了。
戰兵手腳麻利的幫林國光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這才低聲問道,“你們知道雲南陸家嗎?”
“知道!”王軍偉想也沒想點了點頭,轉念又一想,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隊長,你別跟我說那個陸曉是雲南陸家的!”
戰兵皺了皺眉頭,“這雲南陸家是什麼來路?”
王軍偉將手裡的蘋果和刀子扔到了一邊,拖着凳子坐到了戰兵的跟前,一臉的眉飛色舞,“我給你說啊,這雲南陸家可是要追溯到明代,那可是名門望族,一直到清朝滅亡,八國聯軍進京,雲南陸家那可是數得着的名門世家,一直髮展到了現在,那在黑白兩道那是兩道通殺,不管是商界、政界、黑道哪裡都有云南陸家的人,而陸家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屹立百年而不倒的世家,那是絕對的這個!”王軍偉豎了豎大拇指,一臉的推崇嚮往。
王軍偉若有所思的託了託下巴,“那陸小姐竟然是雲南陸家的人,難怪這麼大的排場……”
戰兵一言不發的繼續低頭扒着手裡的橘子,大腦卻在飛快的運轉,王軍偉得到的消息大抵都是半路得來的小道消息,不能完全作準,但是,雲南陸家的實力應該是不假,只是,比傳言肯定是弱了不止一倍。
想到這裡,戰兵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所謂的名門世家的傳承的確需要百年,但是,正所謂“富不過三代”,這雲南陸家或許還是名門望族,但是,這麼多年過去,現在恐怕已然是空中樓閣,看起來高大巍峨,其實根基飄渺。
“對了,昨天營長怎麼說的?”林國光想到昨天迷迷糊糊昏迷的時候聽到了戰兵同高志勇的對話,但是,印象有些模糊。
戰兵勾了勾嘴角,知道林國光還記掛着任務,笑呵呵地說道,“三個教授已經被安全送回國了,利刃隊員也都回基地了!營長說等咱們三個回去就給咱們擺慶功宴!”
林國光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沒有一絲波動,戰兵呵呵一笑,知道林國光在乎的不是這些——任務完成了,兄弟們都安全,他從來關心的只是這些。
不得不說,養病的日子能淡出個鳥來,戰兵、王軍偉還好說,每日天不亮便出去晨跑鍛鍊,但是,對於“重傷患者”的林國光來說就是折磨了,連續在牀上躺了三天,終於耐不住下牀了。
“哎,國光,我說你別繃了線,到時候再縫上幾針,你又得在牀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王軍偉一臉的苦口婆心,瞥了一眼在一旁悠哉啃蘋果的戰兵,不由得眉頭皺成了疙瘩,“兵哥,你咋也不勸勸?”
戰兵淡淡的瞥了一眼林國光,不答反問,“他能聽勸?”
王軍偉不由得一愣,反應過來剛想說話,病房的門便被大力的推開,戰兵、林國光、王軍偉三人的視線立刻轉移到了門口的不速之客。
來人一身的黑色西裝,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衫,白色皮鞋,皮膚黝黑,額頭高高的凸起一塊,下巴微微揚起,一臉高傲的掃了戰兵等人一眼,嘴角不由得扯出一個嘲笑的弧度,“就是你們這三個小癟三兒?”
戰兵眼睛微眯,鋒利冷冽的眼神糅合着鋪天蓋地的殺氣看向來人,直把那人看的心臟輕顫一下,身體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少爺!”身後的壯碩漢子連忙扶住韓濤,而後一臉謹慎的看着戰兵等人。
韓濤對自己一時的失態懊惱不已,轉而惡狠狠的瞪了戰兵一眼。
這幾日陸曉一直往這家醫院跑,韓濤費了些心思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她竟然在這裡藏了三個野男人!而且還是最不入流的亡命徒——僱傭兵!
“把這三個雜碎給我扔出去!”韓濤咬牙切齒的指着戰兵等人,閃開身子讓身後的男子上前。
軍人?!
戰兵不由得眉頭一皺,雖然眼前的這人沒有穿軍裝,但是一身迷彩作訓服卻是部隊上核發的,不是市場上流通的所謂“軍隊用品”,更何況,他身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氣質更讓戰兵確認他的身份是軍人無疑。
王軍偉一臉訝異的看向戰兵,這什麼情況,怎麼還會有當兵的?
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林國光都挑了挑眉毛,顯然對部隊上的軍人出現在這種場合感到震驚,難不成是剛剛退役的?
韓濤得意的勾了勾嘴角,把戰兵等人的表情全部歸結於害怕恐懼了,就這些混混癟三還敢正規軍叫板?
“三位,是我請你出去還是你們自己出去?”那當兵的一臉冷冽地說道,等着戰兵等人撂下狠話“你給我等着瞧”,或者是自己主動走出去,在他看來,不外乎就是這兩種情況。
戰兵不怒反笑,緩緩的從板凳上站了起來,臉上雖然帶着笑,但是,卻讓人感覺出一股徹骨的寒意。
“兄弟,你哪個部隊的?”
那當兵的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他來之前調查過這三人的身份,確認是從金三角逃過來的僱傭兵無疑,可是,此時,戰兵站在他面前帶着一臉冷冽的笑,問“兄弟,你哪個部隊的”的時候,他真的想挺直身子,衝着戰兵敬一個軍禮!
殺氣,煞氣,一股讓人肅然而立——屬於軍人的鋒利彪悍的氣質。
而戰兵自小就在軍區大院長大,見過的軍區首長比吃過的豬肉都多,他父親戰庭威是華北軍區總參謀,打小耳濡目染,若是比官架子,誰能壓的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