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浪?”湯作霖仔細在自己腦子裡回想着這個名字,過了好半響,也沒回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因而,湯作霖就已經十分肯定,這個叫段浪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當即譏笑道,“小子,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在老夫面前,大呼小叫的,如果你還想活着走出機艙,就閉上你的嘴巴。”
湯作霖這番話,讓機艙內無數人,均是紛紛贊同。
他們雖然不清楚湯作霖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是,看湯作霖剛在那囂張的氣焰,他們就已經十分清楚,這個人,並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
自然而然,也絕非這個年輕人可以招惹得起。
然而,昌英忠則似根本沒聽到湯作霖的話一般,依舊一個勁兒地上前,來到段浪的身前,雙手抱拳,彎腰九十度,無比恭敬地說道:“晚輩昌英忠,見過段前輩。”
“……”
什麼情況?
如此一幕,可是讓機艙內無數人,啞口無言,膛目結舌啊。
昌英忠這麼一個拂袖殺人,囂張無比,橫行霸道的人,在靠近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時,他們想到了許多種可能,唯一沒想到的,就是眼前這一種。
張如龍,湯作霖,機艙內無數人,內心可都是一陣又一陣的錯愕着,尤其是張如龍和湯作霖兩個人,因爲,他們較之於其他的人,可是更加深刻地明白,宗師一詞的意義。
湯作霖可是一名大宗師,威震東北的大宗師,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可以將張如龍這等梟雄,逼迫的走投無路。然而,昌英忠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對待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如此畢恭畢敬呢?
難不成,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還是什麼高人?
“昌英忠?”較之於昌英忠的畢恭畢敬,段浪淡淡地問。
“是的,”昌英忠恭敬地回答,“段前輩可以叫我小昌,剛纔晚輩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段前輩,及時上前行禮,還請段前輩勿怪。”
張如龍和湯作霖不曾聽說過段浪這個名字,可是,並不代表昌英忠也不曾聽說過啊。
身爲一個武道人士,對於龍榜和鷹榜,可是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
龍榜第一和鷹榜第一的人,叫撒旦,撒旦,不就是段浪嗎?
“無妨,”段浪道,“小昌,我雖然不想介入張家和湯家之間的紛爭,也對此完全沒有任何興趣,不過,我認識張放。”
“張放?”昌英忠瞬間就明白了問題的關鍵,畢恭畢敬地站在段浪的身前,認真地傾聽着,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不錯,”段浪道,“所以,我希望你們之間的事情,到此爲止,你可有意見?”
“沒有,”昌英忠不假思索地回答,“段前輩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從此以後,英忠再也不會介入兩家的紛爭。”
“昌宗師,”一聽到昌英忠這句話,張如龍在鬆了一口氣,十分錯愕的同時,湯作霖則是忍耐不住,直接上前,說道,“昌宗師,咱們爲了名正言順的將張如龍,或者是整個張家從這個世界上抹掉,可是已經籌劃了許久,這次,更是不遠萬里,由東北轉戰東瀛,再登上這趟航班,你可不能說不管,就不管啊。”
湯作霖可是十分清楚,要對付張如龍,沒有昌英忠的介入,單憑自己的實力,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湯作霖,你沒見到我在跟段先生說話嗎,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打擾我們的交談?”昌英忠目光一沉,憤怒之情,溢於言表,這可是將湯作霖嚇得不慘。
“昌宗師,我知道我不該打擾你們的談話,可是,他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他一句話,你就要言聽計從?”湯作霖有些生氣地道。
“你說什麼?”昌英忠的面色,徹底黑沉了下來,怒道。
“我……”湯作霖瞬間啞然,憑藉他對昌英忠的瞭解,湯作霖可是完全不需要懷疑,若是自己在這時,再廢話一句,怕是昌英忠就一巴掌拍來了,於是,趕緊閉上了嘴巴。
“你可以退下了,”昌英忠冷冷地道,“從此以後,若是你再敢打張家的主意,可別怪我直接將你們湯家從這個世界上抹掉。”
“是,是,”湯作霖雖然十分不願意,但是在眼下這種時候,他也是完全的無可奈何,恭敬地回答了一句之後,不得不誠惶誠恐地離開。
湯作霖能夠成爲一方大佬,並且拉攏昌英忠這樣的人物,他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特定的本領的,至少,最起碼的觀察力是有的。
眼下這種時候,即便是湯作霖再傻,也已經意識到了,那個自稱叫段浪的年輕男子,不是他,甚至不是昌英忠能夠招惹得起對象。
“段前輩,告辭,”昌英忠道。
“嗯,”段浪點了點頭,就沒再理會昌英忠,等昌英忠離開之後,張如龍才誠惶誠恐地來到段浪的身前。
“段前輩,多謝您剛纔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我張如龍,乃至我們張家,一輩子都會銘記在心,剛纔老夫不知段前輩的厲害,有得罪之處,還請段前輩多多包涵,”張如龍趕緊抱拳,畢恭畢敬地道。
他一想到自己剛纔對待段浪的態度,就恨不得狠狠地抽打自己幾個耳光。
他剛纔隱約聽說,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認識自己的兒子張放?難道,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竟然會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物?一語可以嚇退威震東北的大宗師,昌英忠?
“免了,”段浪冷冷地道,“我願意替你解圍,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若不是跟張放相識一場的份上,你的死活,你們張家的死活,又與我何干?”
“是,是,是,”張如龍趕緊道,“只不知,犬子是何德何能,能夠結識段前輩這樣的人物的?”
“前不久,中醫代表團赴高參加比試,張放是翻譯,”段浪淡淡地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早在福原家和張家解除婚約關係時,我就告訴過張放,讓他轉告你,若是昌英忠敢爲難你們張家,就報我的名字。”
“這……”張如龍仔細回憶着,自己兒子在電話裡,的確含含糊糊的對自己說過一個人的名字,只不過,張如龍當時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那個人的名字叫什麼來着?“我想起來了,犬子叫我報撒旦的名字,莫非……”
“對,我就是撒旦,”段浪道。
“……”
撒旦?
張如龍一瞬間,如遭雷擊,自己滿世界的尋求強者,鎮壓昌英忠,原來,那位威震東瀛,屠盡東瀛武道界的傳奇人物,撒旦,就在自己眼前,還是自己兒子一早就認識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