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了,再哭妝都花了。”段浪勸說道。他可是沒想到,福原紅杏會因爲自己一句話,而哭泣的稀里嘩啦,一塌糊塗。
這個女人,難道真將自己當成她有且僅有的依靠了嗎?
“我,我沒化妝……”段浪那句話,讓福原紅杏哭笑不得,她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段浪居然還有心思跟自己開玩笑。
但也正是因爲段浪這句話,福原紅杏才似看到了一個比較接地氣的段浪。
而不是之前在她的心目中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宛若神靈一般的人物。
“一邊兒待着去吧,這尊所謂的幸運之神,險些奪走了你的性命,現在,又來謀害我的性命,像這樣的邪神,留在世上,只會禍害人間,哪怕他禍害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東瀛人,待我先解決了他。”段浪說完,目光這才轉向幸運之神,說道。“我一早就告訴過你,《盤古開天術》雖然厲害,但是現在的你,最多激發出它的威力的百分之十,甚至,還沒有,所以,對於我來講,就根本算不了什麼了。”
“是啊,你說的沒錯,但是,老夫畢竟是主宰神奈川數百年的幸運之神,這數百年以來,遊走世界各地,你又怎知老夫沒有別的神通?”幸運之神譏笑一聲,當即黑影變化,大喝一聲。“三千大道,無上神通,饒是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又能承受幾何?”
“三千大道,無上神通?”段浪聽着這個生澀的詞彙,面色之上,不由地泛起一絲凝重。
幸運之神,較之於自己之前遇到的其它對手,可是要特別的多。
自己之前遇到的其它對手,饒是一些老怪物,生命也不過百年。可是,幸運之神已經有幾百年的壽元了,曾經,更是在武道一途,步入罡勁,距離“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也只不過一步之遙。
這,或許是自己這麼多年來,見到的最強的人了吧。饒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那個踏入修真一途的老怪物,充其量也就匹敵丹勁水準,僅此而已,他只不過是領略了修真的一絲皮毛,但距離百日築基,都還有很遙遠的路程,否則,自己在當日那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一拳將之轟死。
當然,若是換成現在的段浪,再和老羅斯柴爾德這樣的怪物對決的話,只不過一招半式,段浪就有把握滅掉他。
而此刻的幸運之神,他修爲隕落的只差不多隻有化勁大圓滿,可是,再配合着他這些古老的神通,加上他的不死之身,所展現出來的威力,可是絲毫不遜色于丹勁強者……
“大穴竅術!”幸運之神怒喝一聲,只見他全身魂體迅速凝聚,激發穴竅,迅速和諸天環境調整到最佳狀態,穴竅變化,天人合一,只見那天地之間,無限磅礴的能量,紛紛被幸運之神虛幻的身體給吸收,他一拳轟出,恐怖如斯,氣貫長虹,力破九霄。
這一拳,較之於先前的銀河九天的威力,只強不弱。
段浪見狀,身體迅速躲開。緊接着,就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他剛纔站立的地面,已經在這一拳直接砸出一個巨坑,整個地球,彷彿被這一拳,直接給砸穿一般。
“躲?”幸運之神邪笑道。“我看你能夠躲到幾時,三千大道,無上神通,大枯榮術。”
“大劫運術!”
“大律令術!”
“大咆哮術!”
……
幸運之神一次又一次地施展三千大道,無上神通,而段浪面對這樣古老而強大的術法時,唯一的,只能躲避,而幸運之神一早,似乎也看出了這一茬,所以直接運用了大咆哮術,只見得股股音波風起雲涌,把空間都震的支離破碎,凝結成千萬刀槍鐵騎,金戈鐵馬,氣吞萬里,乾坤顛倒, 江山破碎,音波一入腦海,把靈魂都震盪粉碎。
一聲咆哮可懾服萬靈。
饒是此刻的幸運之神,已經遠非巔峰時期的他,可是這大咆哮術一運用出來,所具備的威力,同樣是磅礴無限,白洲瑪利亞見狀,迅速施展術法,將自己和福原紅杏籠罩在裡面,一次又一次地抗擊着幸運之神這大咆哮術的威力。
但是,卻顯得岌岌可危。
幸好,幸運之神咆哮的方向,是段浪所處在的方向,而並非她們,否則的話,她們怕是早就灰飛煙滅了。
而此刻的段浪,面對幸運之神這樣古老的術法,同樣是顯得無能爲力,狼狽不堪,那無限磅礴的音波,一次又一次地涌入他的腦海,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即將再難承受住了。
“吧嗒!”
段浪的身體,狼狽地跌倒在地,整個人,奄奄一息,雙目中,呆滯無比。
無窮無盡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瀰漫着他的全身。
他的雙瞳中,還映入福原紅杏那焦急的身影。
只,他的意識,已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就,這樣死了嗎?
饒是自己失去修爲,迴歸都市以來,同樣是見神殺神,遇佛滅佛,撞魔屠魔。
而現在,他就要死在幸運之神這古老的術法下了嗎?
在這個瞬間,段浪漸漸模糊的意識裡,出現了很多的身影,有他已故的戰友,有他從未謀面的雙親,有他難以割捨的嬌妻,以及,無數的紅顏知己。
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應該做的事情,都還沒做,他就要這麼死了嗎?
比如,爲兄弟報仇雪恨。
這麼久以來,並非段浪不想報仇雪恨,而是他清楚,對方的力量,太過於強大,而他,現在饒是有了看似強大的力量,可是,在對方的面前,自己也只不過是滄海一粟,渺小不堪,僅此而已。
“大人,大人……”福原紅杏淚眼迷糊,一次又一次地叫喊道。
剛纔,在福原紅杏的印象裡,段浪已經死過一次了。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她的內心,可是已經受盡折磨和煎熬,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福原紅杏可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啊。
只可惜,在此刻,她,似乎再次經歷了。
在這個時候,福原紅杏雖然想竭力爲段浪做點兒什麼,但是,卻是那麼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