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這個瘋子……
他現在這,難道不是在自殺嗎?
王半金整個人,在見此一幕的時候,渾身神經,幾乎在短暫的一瞬間,就極度的繃緊了起來,他雙手緊緊地把着地方向盤,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嬌軀,不斷往後,往後,再往後……
實際上,座位是固定了的,王半金還選擇這麼做,只不過是潛意識裡的一種求生本能罷了。
可是,眼看着路虎攬勝即將衝入懸崖,這個混蛋,也根本還沒有停車的意思。
他究竟想做什麼?
即便是他想死,可是,也並不代表着她王半金也想死啊。
王半金現在,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極度的崩潰與害怕之中,她嘴裡,除了一次又一次,無力的發出“不要”這個詞彙之外,再無其它……
完了!
完了!
王半金想到過很多種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唯獨沒想到是眼前這一種。
天啦,這麼高的距離,車子以這麼快的速度摔下去,她會不會死的很難看,會不會粉身碎骨,萬一,有媒體報道出去,一不小心就拍到了她的正面,那該怎麼辦?
在臨死前的一瞬,王半金整個人的大腦,是格外複雜的。
她現在,雖然極端的渴望活下來,但是王半金也卻十分清楚,那樣的可能性,是十分渺小的,因爲,段浪這個混蛋,絲毫沒有要停車的意思……
“啊……”
眼看着路虎攬勝的車頭,已經衝入懸崖,王半金整個人,在神經極度繃緊的同時,歇斯底里地發出一聲哀嚎!
最後的哀嚎!
有不甘,有害怕,有畏懼……
“咔嚓!”
只是,也在這個時候,路虎攬勝喀嚓一下,直接性的停了下來。坐在副駕駛上不斷哀嚎的王半金,嬌美的身軀,在慣性的作用下,不由地一個踉蹌,只聽得“嘭”的一聲,王半金的腦袋,就撞擊在了車廂上!
“瘋子,段浪,你個瘋子……”車子停下,最終沒有落入懸崖,讓他們粉身碎骨,這不由地讓王半金髮自內心地鬆了一口氣,但在短暫幾秒鐘之後,她憤怒的目光,不由地就轉向了段浪,忍不住罵道。
“瘋子?”段浪咧嘴一笑,一把抓住王半金的頭髮,奮力一扯,就將她的腦袋砸在了座位的靠背之上,自己的身體,棲身而上,死死地盯着王半金,說道。“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咱們應該算算總賬了,剛纔,我只不過是想讓你體驗一下死亡的感覺而已。”
“你什麼意思?”這個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愛,也沒有平白無故的恨。王半金可完全不相信,自己只是簡單的讓段浪賽一場車,他就會萌生起要跟自己同歸於盡的想法,並且如此粗魯地對待自己。
於是,王半金的聲音中,也不由地充滿了警惕和小心翼翼。
“什麼意思?你這個歹毒的女人,幾次險些置我於死地,你還問我什麼意思?”段浪厲聲問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王半金說道。
“你敢說,上次我來渝州時,和伊百尺發生矛盾後遭遇到的殺手,不是你派來的?”段浪說道。
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那些殺手,都極有可能是伊家,或者左家派來的,當然,張家還存在着一定的可能。
但是,相比較而言,伊家的可能性最大。因爲,段浪廢掉了伊百尺一雙腿。但是,段浪在如此認爲的同時,內心也產生了疑惑。
他覺得,當時的殺手,除了渝州三少之外,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至於究竟是誰,因爲段浪對渝州的實力派系狀況,並不是太熟悉,所以,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妄自猜測。
但是,段浪這次來渝州,在王家姐妹首次出現在他和納蘭靜雯的視線時,段浪就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很明顯,經過上次的事情,納蘭家已經徹底站在了渝州其它三大家族的對立面。
而恰好又在納蘭家的主心骨納蘭烈去世的關鍵時刻,王家主動站出來示好,從表面上來看,這的確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仔細一分析,就不難看出其中的貓膩了。
“不得不說,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王半金聲音平靜,說道。只是,她此刻的內心,可是十分的不平靜啊。
上次的事情,她做的如此隱秘,即便是她自己,在這件事不是她親手策劃的情況下,她也是絕對的難以置信的啊。
可是,眼下,段浪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敢當。”懶散地摸出一根眼,“啪”的一下點燃,段浪這才說道。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王半金問道。
“這件事情,只要用用腦子,就不難發現,並不是那麼複雜。”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段浪說道。“渝州三少背後的三大家族,尤其是伊家,在當時對我動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也是最小的,你知道,爲什麼在上次的事情過後,伊家一直保持着沉默嗎?”
是啊,爲什麼?
王半金此刻,同樣是十分疑惑。
按照伊家在渝州屹立百年的智慧以及養成的傲骨,不可能在伊家最得意的接班人被人廢掉之後,還保持着沉默!
這件事,不說是王半金看不懂,怕是知道這件事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均是看不懂是怎麼一回事吧。
“爲什麼?”王半金忍不住問。
“伊明善欠握一條命。”段浪說道。
“……”
“所以,我能夠確定,上次的殺手,不是伊家派的,至於張家和左家,看似有可能性,但是,他們和伊家,畢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毀俱毀,他們沒有可能,也沒有那個必要,在背後對我動手。”段浪說道。“所以,幕後的真兇,就只有可能是其它人,因此,我能夠斷定,接下來,誰接近納蘭家,誰就是真正的幕後真兇。”
“既然你一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不一早就點破,而要跟着我演戲?”王半金十分警惕地問道。她覺得,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非常危險。如果可以,王半金可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跟這個人物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