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藥材山後,御靖初不放心阿壯一個人回村子裡,就說:“阿壯,我送你回村子裡!”
阿壯卻說:“不用了公子,你夫人還在等着你的藥救命呢。我雖然失去了一條手臂,但並不遺憾,我現在沒有生命危險,而且離村子也近,就不勞煩公子送我進村了!”
的確是救人要緊,見阿壯這麼說了,御靖初沒有再強求,“那好,我先去找我夫人了。阿壯,我還會回來看你的。我拿走了你們藥材山這麼多名貴的藥材,理應回來謝罪!”
阿壯說:“公子,你的情況,我會向村長稟明的,相信我們村長不會怪你的,回不回來,都無所謂。那阿壯在此與公子別過,阿壯祝公子的夫人早日康復!”
“謝謝!”道謝之後,御靖初速速離去了。
阿壯目送御靖初離開後,轉身往村子的方向回去了。走了一會,他自懷中掏出了在藥材山山頂上撿走的瓶子,再聞了聞瓶子裡的殘留的藥味,“奇怪,這好似是我們村長用藥材山的藥研製出來的金瘡藥,和其他的金瘡藥不同。如果真是村長研製的,這麼說來,是村子裡的人,救了我和公子?”
此時,吳御醫隨李校尉的人馬,往柳思一行人的方向趕來了,但遠沒有御靖初回來得快。
“夫人!”御靖初跑回昨晚他們一行人停靠的地方,此時,馬車還在,與他一同回帝都的家丁侍女,也都還在。“夫人,我回來了!”
柳思正在馬車內,逗着奶孃抱在懷中的女兒。
趙管家和幾位家丁在看熱鬧,因爲昨晚搭載唐琳出城的車伕已經把昨晚的山賊盜匪的事稟報給官府知道了,官府的人馬,也才趕到這裡不久,正在把那些山賊盜匪套枷鎖,以便帶到官府審問。
聽到御靖初的聲音,柳思和趙管家不禁都喜出望外。奶孃驚喜道:“夫人,是爺回來了!”
柳思立即下馬。
趙管事也不再湊熱鬧,和家丁們都回到馬車邊。
御靖初拿着一大堆藥材,跑到柳思等人跟前,還不容自己喘一口氣先,就把所有藥材交到趙管家手中,急促地吩咐道:“快,拿去磨碎,給夫人食用!”
趙管事趕忙應聲,“是!”他高興得不知道再說點什麼了,但並沒有拿着藥材去按御靖初的吩咐去做,似乎柳思現在不需要這些藥材了一樣。到一旁,把這些藥材都給放好。
看到丈夫平安回來了,柳思喜極而泣,一下子摟住了御靖初,“你終於回來了,可讓我擔心了你一晚上!太好了,你沒有出一點兒事,上蒼保佑!”
他撫撫她的背,柔聲說道:“讓你牽掛了一晚上,我於心何忍。”看到小道對面那一羣人後,他把柳思鬆開,詢問道:“怎麼有官兵在這?出什麼事了?”
趙管事上前說:“爺,想必你尋了一夜的草藥,肯定累壞了吧,先休息一會,官兵的事,等你休息過後再給您稟報。”
御靖初說:“我現在很好!你們告訴我,何故這麼多人在此?你們沒遇到什麼事吧?”這才注意起趙管事滿臉的傷痕,還有其他的家丁,臉上都有傷痕,心不禁揪到了一塊,“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趙管事看了柳思一眼,得到柳思的點頭後,這才如實把昨晚的事情給御靖初說出來,“回爺,昨晚你走後不久,有一羣山賊土匪來打劫搶人,”
“打劫搶人?”御靖初劍眉怒皺,“是那羣人傷你們的?”指向那羣被官兵套上枷鎖的匪徒。
趙管事點點頭,“是,爺!不過爺,最終這羣人沒有得逞,有個姑娘救了我們!”
“姑娘?”御靖初怔了怔,難道,是行走江湖的俠女?
談起那個姑娘,趙管事精氣十足,“爺,您有所不知,那姑娘武功非常高強,幾十個土匪打她,她都沒有一點事,雖然這姑娘穿着很是與衆不同,但小的肯定,她不是其他國家的人,她是我們大御國的奇女子!”
御靖初沒有好奇趙管家口中這個姑娘,但他非常想找到這個姑娘,以報救他家人之恩,“後來呢?這姑娘何去何從了?”
趙管事接着道:“昨晚夫人……”他想說土匪把夫人折磨得很痛苦的事,但收到柳思的搖頭後,他改了口,“昨晚那姑娘打倒所有的土匪後,夫人突然病發,幸虧那姑娘懂醫術,也不知她用了什麼藥,控制了夫人的病情。這一夜來,夫人都沒有再病發,而且,身體和以前一樣的好!那姑娘的藥,可神奇了!”
趙管事不說,御靖初差點就忘記了,回來到現在,他都覺得柳思不再病怏怏的,而且還能吹風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臉色變好了。他看向柳思,仔細看看,不禁喜上心頭,“那姑娘把你治好了?”
柳思搖搖頭,道:“沒有!那姑娘的藥,只能讓我平安無事一個晚上!”
“那,”御靖初不解,此刻左看右看,都覺得柳思恢復如初了,即便還有一點虛弱,但這樣子,絕對是吃藥後所恢復的。“一晚過去了,今早不用藥,那你現在怎麼……”
柳思掩嘴含蓄一笑。
如此媚態,讓御靖初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已經好多天了,他都沒有見過他夫人這般的音容笑貌。“夫人,你倒是說呀,急死爲夫了!”
柳思不再藏着掖着,道:“那姑娘,她原來是要去團圓村的,臨走時,我把你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那姑娘她很爽快地答應我們,把你平安送回來,還讓團圓村,免費贈與我們藥材!昨晚那姑娘離開一個時辰後,就有團圓村的人給我們送藥來了,還是熬好的,比我們之前在鎮裡買的,還要好!不僅如此,這些藥,都是根治我的病的藥,”
御靖初不可置信道:“能根治?”
趙管家呵呵笑道:“爺,您有所不知,原來夫人的病,和幾百年前藥材山的開山祖師他妻子的病,是一樣的。昨晚那團圓村的村長讓村裡的大夫來給夫人看病了,而且一看就知道怎麼根治夫人的病。那大夫告訴我們,這種病發生的概率非常的低,夫人之所以得了這種病,跟他們村的叛徒有關!”
“叛徒?”這下,御靖初有些懵了,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趙管家接着道:“那大夫說,爲了保護藥材山,更爲了保護藥材山的開山祖師留下來的藥書,團圓村中只能有兩位大夫。團圓村的大夫,繼承了藥材山開山祖師的藥書,那藥書,是開山祖師一輩子研究得出的心血。那大夫的徒弟,從他這裡習得了藥書中所有的治病救人的方法和秘方,還有一個關乎人命的病症。開山祖師把他妻子發病的原因,都記載在藥書裡了,原來她妻子的病是由一種罕見的茶引起的。他徒弟爲了得到更多的利益,拿走了所有那種茶葉,以及他師父交給他的一身本事。這種病,只有他們師徒倆知道,而且,那種罕見的茶葉,只有藥材山才生長有,怕這些茶葉流傳於世,很早以前所有的茶樹就被連根拔起了,爲了紀念開山祖師夫妻倆,僅剩的幾斤茶葉,都存放在了團圓村的廟宇裡,結果,被大夫的徒弟給拿走了!”
柳思接過趙管家的話,“靖初,還記得我上次在隔壁縣爲女兒買藥的事嗎?那天,我就在買藥的那間藥鋪裡,喝過藥鋪大夫送來的茶,從那時起,我的身子就不好了,而那大夫,就讓我們在他那買了很多名貴的藥,還幾近花掉了我們所有的錢!想必,那個大夫,就是團圓村的叛徒!”
事情的來龍去脈竟然是這樣的,御靖初感慨的同時,也恨不得立即將那個叛徒繩之以法。“老趙,一會去跟官府的人說團圓村叛徒的事,別讓夫人這種病再發生了!”
趙管事回道:“回爺,官府的人來的時候小的就已經跟他們說了。”
御靖初把昨晚的一幕幕串聯起來,得出這樣一個結果,“這麼說來,是昨晚那個姑娘,救了我們?”那姑娘武藝高強,救他們上山頂,說得過去。
柳思道:“昨晚團圓村送藥來的人,只說已經派人進山尋人了,至於那個姑娘有沒有進山去,那些人並沒有說。大夫幫我把病治好後,天沒亮他們的人就回村子裡去了!”
御靖初問:“那個姑娘呢?”
柳思想了想,道:“應該還在村子裡吧,我們都想等你回來了,再一起到村子裡謝謝那位姑娘和團圓村的人!那我們現在趕緊收拾收拾,去團圓村謝謝那位姑娘?”
御靖初想,不管是不是那位姑娘救了他,他都要回村子一趟,不僅要當面謝謝那位姑娘,更要謝謝整個村子。
這時,大隊人馬,往御靖初他們這邊趕來了。
御靖初聽到馬蹄聲,回頭看去,只見那些馬上的人,均是身披鎧甲,頭戴盔帽。他想,應該是皇兄看到了摺子後,連夜派人送御醫出城來找他們的。
這些人當中,還有一堂在。
停下馬後,一堂迅速跳下馬,向御靖初走來。對他來說,皇家所有人,他都認得。到了御靖初跟前,抱拳道:“一堂參見四王爺!回王爺,御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