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掉入萬丈深淵了?
張管家兩眼直盯着血盆看,對於唐琳流血不止的手,根本無動於心。舒睍蓴璩他想,才流這麼點血,不會死人的,對方若是不想受罪,一會便包紮手離開,不會再做傻事!
但是,張管家他發現自己錯了,他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看到唐琳住手,心裡不禁驚訝,這個小女子,居然如此不怕死?放這以前,不是沒有過女子做這種事,但都在割破手腕不到一會就放棄了,他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傻、這麼執着、這麼奮不顧身的女子!
此時,唐琳的嘴脣有些蒼白乾枯,臉色也是一樣,但並沒有動搖她的決定。她看着血盆裡她的血,估計有一千毫升了,一般身強體壯的男人獻血,也只是侷限在四百到八百毫升左右,過多可承受不了了,而她,已經高達一千毫升。成年人身體內的血液一般在四千到六千毫升之間,要流掉身體內一半的血,她至少還要流兩千毫升……
接下來,張管家本想等唐琳承受不了主動放棄的,可是,唐琳沒有。他越往下看,心就越急躁,他不僅動容了,而且還滿心的疼惜唐琳。
“夠了!”實在等不了了,張管家只好自己出手,把唐琳的手給拿開。此時的唐琳,暈眩的意識非常強烈,隨時有倒下去的可能,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她還要去見村長,救四王爺和四王妃。
張管家朝外一喝,“來人,準備府中最好的金瘡藥和紗布!”
“請、請你不要這樣!”唐琳氣若游絲的請求道,“讓我繼續放血!我一定要見到你們村長!”
張管家哎呀一聲,搖搖頭,不忍的說道:“傻姑娘,你當真的傻呀,叫你放血,你還真放了?老夫從沒見過你這樣不怕死的姑娘,真是敗給你了!”
張管家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學會心疼人了,而且臉色也不差了,這讓唐琳很是欣慰歡喜,她激動的問:“先生,您答應讓我去見村長了嗎?”
“唉!”張管家嘆息一聲,道:“看你這執着的樣子,老夫能不答應嗎?如果你不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老夫答應你了!“
唐琳欣喜若狂,這一激動,差點就暈過去,幸虧張管家把她扶穩,免得倒下去,“你失血過多,別激動,先坐下!”扶過唐琳,到一邊的椅子坐下來。
唐琳坐下後,下人就把金瘡藥和紗布準備而來了。
張管家親自動手,幫唐琳手臂上的傷口撒金瘡藥粉,然後輕輕地包紮好。搞定後,唐琳很是感激道:“先生,謝謝您,我讓您爲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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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管家說:“別客氣了,跟老夫說說,你見村長有什麼急事?”
唐琳如實道:“先生,我四嫂前幾天誤食了一樣東西,導致身體缺失各種營養,能保她性命的,唯有每天服下多種名貴藥物。她本是要和我四哥趕回城中的老家的,奈何這兩天把藥吃完了,路過這附近的時候,發病嚴重,聽說附近有個藥材山,山上有我四嫂急需的藥物,我四哥不得已,只好連夜進山採藥!我們都知道藥材山的規矩,但是,我四哥爲了我四嫂,哪怕前面等着他的是龍潭虎穴,他也在所不辭。我不忍心我四嫂和她未足歲的女兒從此與我四哥永別,所以斗膽前來團圓村找你們村長,求你們村長開開恩,把我四哥找出來!藥我們不是免費拿的,你們要多少錢,我們都給得起!”
原來這就是這女子見村長的來龍去脈,張管家深深舒了口氣,爲唐琳的付出和四王爺夫妻深厚的感情而感慨,“你四哥四嫂和我們藥材山的開山祖師一樣,爲了心愛之人能繼續活下去,不惜費盡心血。”
唐琳想,張管家口中的開山祖師,想必就是車伕口中那位幾百年以前爲了心愛的妻子能活下去,在藥材山種植了許多名貴藥材的小夥子。“先生,我們不是爲了利益而打藥材山的主意的,還請您讓我見見村長,我四哥一個人在山中,我怕他有危險!還有,希望你們能把藥材給我們,不管你們要多少錢,即便是傾家蕩產,也會把錢還給你們的!”
張管家好聲說道:“孩子,你嚴重了。只要是爲了救人,而不是爲了個人利益,我們團圓村都會一文錢不要施捨藥材出去。所以錢的事,就不要提了!”
唐琳感激不已,“謝謝您!”
張管家猶豫了片刻,道:“姑娘,根據你的情況,我們村長一定會答應你的,只是村長在你來之前去村尾的劉家下棋了,也不知幾時回來,要不這樣吧,你在這府中先歇息着,老夫去通報村長……”
唐琳馬上說:“先生,我不打緊的,現在已經好多了,還麻煩先生親自帶我去見村長可行?我也要去村尾一趟,正好,我也是去一戶劉姓人家,”
張管家訝異,“我們團圓村並沒有劉姓人家,但自接納舊都銀杏村的村民後,目前村中只有一戶劉姓人家,姑娘,這莫不是你和我們一樣……趕一起了?”
如此巧的事,唐琳也覺得不可思議,“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這次前來,目的就是爲了去看望劉爺爺和劉奶奶,只是途徑附近的時候,才碰到我四哥四嫂回城!”
既然對方也是要去劉家,張管家沒有異議,“好,一起過去。”
出門前,張管家本是找了兩個壯丁扶唐琳去劉家的,但被唐琳拒絕了。和張管家步行到村尾的劉家,用去了小半個時辰。
此時的劉家,已非原先的劉家。原先的劉家,只是一間簡單破舊的木屋而已,如今的是磚牆的。
站在劉家門口後,唐琳向裡看了看,一眼望進去,便看到坐在庭院中品茶下棋的幾個老者,其中有一個,就是劉老伯,不難看出,其他的老者,都是村中的老人。
對於古代人而言,晚上最好打發時間的,便是湊一堆聊聊經常、下棋。
看到劉家庭院中的這一幕,唐琳深深被這古代的場景感染了。如今的現代人,爲了金錢、名利、地位,沒日沒夜投入工作中,何來這寧靜悠然的一幕。
裡面不知誰看到了門口的唐琳和張管家,立馬招呼:“嘿,老張,你也來啦!”
張管家一邊走入劉家,一邊向那些人微笑招手,“我來找村長!”
唐琳跟在張管家身後,走入院中。
劉老伯看向張管家時,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跟在張管家身後的唐琳,待唐琳走上前幾步後,馬上就認得了出來,不禁一喜,“丫頭,是你呀?”驚喜得站了起來。
唐琳走過來,與劉老伯抱了抱,“爺爺,小唐可想死你了。”
“爺爺也想你啊!”劉老伯激動得眼眶閃現淚花,這個小姑娘,既是他的恩人,也如同他的孫女一樣,再次見面,怎能不激動。注意到唐琳被包紮得嚴實的手時,忙問:“孩子,你的手怎麼了?還有,你的臉色……何故這般蒼白?”
“她……”
張管家本想解釋,被唐琳打住了,“哦,是這樣的,這天色太黑了,入村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了樹枝,被擦傷了,幸得這位先生好心幫忙包紮,”
此刻坐在石桌邊,滿頭白髮,有一贅長長的山羊鬍的老者,他慈眉善目,仙風道骨。他一看到唐琳的手,還有那包紮的方式,就知道原因了。
他是團圓村的村長,也是張姓。
張村長心裡很明白,唐琳的臉色之所以如此白,是因爲流血過多。一般有求於他的人,都敢獻血,只是他沒想到,這小女子,敢獻血到底。是因爲她這份傻勁,張管家才把她帶來這裡見他。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小女子還認識劉老伯。這小女子喚劉老伯爲爺爺,難道,是劉老伯的孫女?
劉老伯心疼道:“丫頭,你怎麼這麼不注意呢?這大晚上的,怎麼跑來見爺爺了?這次舊都搬遷後,你都搬到哪去住了?怎麼找到爺爺的?”
“呵呵!”唐琳笑道,“找爺爺挺容易的!本來呢,傍晚時分就到銀杏村來見您的,但由於途中出了些事情,所以來晚了!”說到這,她看向其他幾位老者,禮貌地問道:“請問,哪位是村長?”
這時,衆人都把目光投到仙風道骨般的張村長身上。
這下,唐琳確定了哪一位是張村長,只是讓她驚訝的是,這村長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猶如仙者一樣,不知道高壽多少。她向張村長跪下,“村長您好,小唐打擾您了!”
張村長髮話,“小姑娘,你且先起身再說。”
“謝村長!”謝過後,唐琳站起來。
張村長問:“小姑娘,你找老朽,所爲何事?”
唐琳如實道:“村長,小唐知道不該打攪您的寧靜生活,但爲了我家四哥,打擾了。有得罪之處,還望村長見諒。是這樣的,我四哥爲了我四嫂,隻身進入藥材山……”
“不好了!”唐琳話沒說完,門外就急急忙忙傳入
一道急促的聲音。緊接着,一個年輕人跑入庭院,對張村長急道:“藥材山那邊有動靜,好像是有人掉入了後面那萬丈深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