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爾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時分。
睜開眼睛，他看到的是一支已經快要燃盡的白色蠟燭，燭火的另一邊是鳳羽的睡臉。
他平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一張薄毯。
對面的鳳羽卻只是套着單薄的衣袍，斜倚在沙發一角，頭髮微顯凌亂。
顯然，她是因爲照顧他，太過疲憊纔不小心睡着了。
搖曳的燭光下，她的臉色安祥中透着幾分疲憊。
經過了一番記憶的衝擊之後，卓爾已經完全記起了所有，記得了千年之前他與另外一個人的過往，也記起了那個人的名字——天羽。
沒錯，就是天羽。
那個他曾經愛到無法自拔的女子，那個爲了不想他痛苦用神力封印了他記憶的女子——神族公主天羽。
緩緩坐直身子，卓爾細細注視着對面鳳羽的眉眼。
現在，她閉着眼睛，看不到眸色，所有的一切和天羽都沒有差別。
臉形、眉揚起的形狀、挺直的鼻樑、花瓣一樣的嘴脣……
還有那如墨如綢的黑髮，彷彿白色百合花瓣一樣的肌膚，遠勝過精靈族的蔓妙身材。
“天羽，你曾經說過，如果生命真有輪迴，下次遇到你會給我機會，現在就是你承諾的下次嗎？！”
站起身子，卓爾小心地捧着毯子走過來，將毯子蓋到鳳羽身上，手指便控制不住地摸向了她的臉。
一千年了，一千年了，便是被她封印了記憶，他也從來不曾將她忘記。
無數次地午夜夢迴，那個出現在他夢中的背影.
一直是她，一直是她啊！
手指顫抖着，卓爾屏着呼吸將手觸向了鳳羽的臉。
瞌着的眸子猛地睜開，不等卓爾回過神來，鳳羽已經擡手將他伸過去的手臂拍到了一邊，接着便坐直身子，咄咄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