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 王康末路

638王康末路

我的天!張賽良就感覺自己的頭一陣陣的發暈。這還是那個號稱夏家軍軍中的最多智的大將楊淮嗎?怎麼會變得如此優柔寡斷、畏首畏尾了?張賽良並不知道楊淮心中害怕什麼,他只知道,如果再拖延下去。這鄱陽城內的夏家軍大軍,就只有死路一條。當即張賽良就對着楊淮喝道:“楊將軍!大人肯定也已經中了敵軍的埋伏,回不來了。不要再猶豫了,下令突圍吧。”

還別說,張賽良這一聲呼喝,真有當頭棒喝的味道,一下子就讓楊淮給驚醒過來。楊淮一愣,立刻便點頭說道:“對!對!林將軍,傳我將令,全軍集合,我們突圍。”

“遵命。”知道事情緊急,邵雲也不敢耽擱,轉過身就直接朝着城下走去。而楊淮也是和張賽良一道,指揮起城頭上的秩序,讓將士們逐一下了城頭。

不過,楊淮卻是沒有先下去,他要守在城頭上,觀看城外重甲步兵的動靜,以便做出應對之策。

而與此同時,在城外的重甲步兵軍中,重甲步兵那清一色身着黑衣的將士排成了方陣,列於城外五百步的距離。在方陣的最前面,三名同樣身着黑衣的戰將騎着戰馬走在最前面,當中一員大將,正是統帥重甲步兵的宋軍大將黃雲飛。

眯起眼睛看着城頭上的動靜,黃雲飛突然高舉起一手,隨着黃雲飛這一動作,那五千重甲步兵將士立刻便停住了腳步。整個鍾家步兵所有軍隊將士都動作整齊劃一,簡直就像是一個人一般,陣型沒有絲毫紊亂。

在黃雲飛身邊的兩名戰將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將領,其中一人,長相倒是和黃雲飛年輕時候有些相似,正是黃雲飛膝下獨子黃德。黃德也是同樣看了看城頭上的動靜,隨即扭頭對黃雲飛說道:“爹爹,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黃雲飛沒有直接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轉過頭望向另一邊的年輕戰將,問道:“義兒!你怎麼看?”

那被稱作“義兒”的年輕戰將四方臉,長相雖然普通,但從神情中卻是透着剛毅。聽得黃雲飛詢問,他抿着嘴,緊緊盯着城頭上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纔回答道:“大人,夏家軍兵馬並沒有死守城頭的動向,應該是想要突圍,我軍應當是做好防備纔是。”

聽得這回答,黃雲飛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纔對一旁的黃德說道:“德兒!下令將士們列陣,以雁型陣迎敵。”

“遵命。”雖然是父子,但黃德的表現卻是與軍中的上下級沒有任何差別,應諾了一聲過後,便向大軍傳達了黃雲飛的將令。而黃雲飛則是對黃德以及另一名年輕將領說道:“德兒!義兒!這一戰,能不能完成陛下下達的旨意,一切就看你們的了。”

“遵命。請爹爹(大人)放心!”聽得黃雲飛的話,兩人非但沒有露出擔心的表情,反倒是臉上充滿了戰意。那稱呼黃雲飛爲大人的年輕將領,並不是黃雲飛的親子侄,此子叫樂義,他的爹爹就是戰死在南安軍城的宋軍大將樂喜。

當年樂喜的性格是沉默寡言,這一點,倒是和黃雲飛有幾分相似。所以宋軍衆將當中,黃雲飛和樂喜之間的交情也是很不錯。樂喜戰死的消息傳來,也是讓黃雲飛難過了很久。對於樂喜遺留下來的兒子樂義,黃雲飛一直以來也是多有照料。

楊淮已經從城頭上下來,提着單刀縱馬衝在夏家軍大軍的最前面。看着遠處已經列陣的重甲步兵,楊淮的心中又是一跳,那種畏懼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這時林濤也是來到了楊淮的身邊,見到楊淮突然停了下來,忙問道:“將軍?怎麼了?”

聽得林濤的問話,楊淮只是苦笑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他總不能對林濤說自己是怕成這樣吧?隨即深深吸了口氣,一咬牙,喝道:“林將軍,快去下令!全軍突擊。”

“遵命。”林濤立刻便抱拳應喝了一聲,隨即對着身後的夏家軍大軍喝道:“全軍突擊!”

隨着這一聲令喝,楊淮和林濤便率先縱馬朝着前面衝去,而夏家軍大軍也是緊跟在楊淮和林濤身後,乘着震天的喊殺聲,瘋狂地衝殺過去。之前在城門內的時候,楊淮就已經對他們說過了,只有突圍,才能逃得一條生路,所以現在他們已經不再是爲了什麼夏家軍的利益而戰,而是在爲他們的生命而戰。

“哼!負隅頑抗。”看着衝殺過來的敵人,在樂義身邊的黃德冷哼了一聲,隨即對樂義說道:“準備上!”

樂義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只是指了指重甲步兵的左翼。黃德和樂義相交多年,當然明白樂義的意思,立刻便縱馬趕往了左翼。而樂義則是留在軍陣中央位置,看着敵軍一步步地靠近,樂義卻好像是一尊石雕一般,一動不動,就這麼駐馬看着敵軍一點一點的逼近。

眼看着夏家軍軍已經突圍到了近一百步的距離了,林濤看到前面沒有半分動靜的重甲步兵,眼中露出了驚喜,對着楊淮喊道:“將軍!這敵軍竟然沒有弓箭手?”

從正常的情況來說,一支獨立行軍的軍隊,並不能只是單一選擇一個兵種,必須要由幾個兵種相互配合才行。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特殊情況,比如宋軍的輕騎和重騎兵軍隊,以及夏家軍的聖王死衛和神射營,但這種情況畢竟都是少數。而且像這些單一兵種的軍隊,也都有着各自的缺陷。輕騎和重騎兵軍隊不能攻城。聖王死衛雖然攻擊強悍,但機動力太差。而神射營更不用說了,光有弓箭手的軍隊,只要被敵人給逼近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一般情況下,一支軍隊必須要由各種兵種相互配合才能成軍,而其中最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弓箭手。軍隊可以由刀盾兵爲主力,也可以由長槍手爲主力,但絕對不能沒有弓箭手。在輕騎之前,騎兵之所以會成爲天下最強騎兵,就因爲騎兵善於騎射。

可眼前這支宋軍,看上去氣勢十足,卻沒有想到竟然沒有弓箭手配備。這讓林濤又驚又喜,暗自猜測,難道是因爲對方急於趕來救援鄱陽,所以弓箭手無法跟上行軍速度所致?若是如此的話,那這次突圍成功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這次突圍的夏家軍兵馬,其中還包括了那些受了輕傷的將士,近兩萬人。這可是數倍於敵人。若是這樣硬拼硬的衝擊,敵人就算是戰鬥力再強,也不可能擋得住。

楊淮的心裡卻並不這麼認爲,當年就已經見識過重甲步兵的厲害的他,怎麼也不會相信沒有了弓箭手的支援,重甲步兵就沒有戰鬥力。相反,以楊淮對黃雲飛的瞭解,他既然敢到這裡來,那絕對是有必勝的把握。楊淮的心裡反倒是越來越沒底了。當然,當着身後那麼多將士的面,楊淮不可能說出這種傷士氣的話,只能是沉聲喝道:“林將軍,小心爲妙。”

百步的距離不短,說話間,楊淮和林濤就已經衝到了重甲步兵的面前,與楊淮碰面的,正是站在重甲步兵正中央的樂義。一看到只是一名看似普通的年輕小將,而不是他一直忌憚的黃雲飛,楊淮的心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提起手中的單刀,就朝着樂義劈了過去。

面對楊淮的攻擊,樂義只是回以冷笑,手中長槍直接便刺了出來,這一槍又快又急,讓楊淮心頭一驚,長槍竟然後發先至,轉眼就到了楊淮的面門。虧得楊淮反應也不差,腦袋猛地往後一仰,險險地躲過了樂義這一擊。

雖然這一擊未能奏效,可樂義卻是沒有半點懊惱,飛快地掃了一眼左右已經衝到面前的夏家軍兵馬,喝道:“重甲步兵。突刺。”

“殺。”隨着樂義的呼喝,重甲步兵第二排已經提長刀的將士們猛地便將自己的單刀刺出,擦着前面一排的重甲步兵將士的身子,刀與刀之間極爲緊密,夏家軍將士們完全就自己撞上這片刀陣的。

當然,也有不少夏家軍將士提起自己的兵刃想要反擊,可這個時候,那第一排的重甲步兵將士卻是舉起了手中的大盾,將他們的攻擊給擋了下來。整個防線上,竟然沒有一名重甲步兵將士受傷。

如此驚人的結果,讓楊淮和林濤都是不由得一愣,而這個時候,樂義又是高舉起長槍,大聲喝道:“重甲步兵!盾擊。”

“殺。”同樣一陣呼喝聲,這次卻是從第一排的重甲步兵將士口中喊出,只見這些將士身子往前一彎,手中舉着大盾往前一頂,然後雙腿同時發力,猛地就往前衝了過去。在他們前面的那些夏家軍將士,大多數身上都被單刀給刺中,就這麼被推得連退了兩三步,要不是身後還有戰友幫忙頂住,說不得會被重甲步兵的將士們就這麼推回去了。

而就這麼一推,那些原本刺在他們身上的單刀也是因此被抽了出來,原本是明晃晃的刀刃,如今全都是被染上了鮮血,看上去顯得特別的滲人。可重甲步兵的將士們卻是沒有半點不適,只見第二排的將士們將手中單刀往地上一甩,在他們身後第三排的將士們卻是立刻衝了上去,提起單刀就繼續往前刺了過去。就聽得一陣慘叫聲響起,又是一排夏家軍將士被單刀刺中,痛苦地慘叫着。

楊淮和林濤這時也已經緩過神來,卻是看得這情景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才一眨眼的功夫,至少有七八百人死在了重甲步兵的刀下。楊淮倒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重甲步兵戰法的威力,所以也是很快適應了下來,立刻下令做出回擊:“所有人。兩人爲一組,一攻一守。突破他們的防線。”

楊淮畢竟是沙場老將,眼光毒辣,立刻就做出了正確的判斷,讓將士們各自組陣,以小陣來破敵人的大陣。不過樂義卻是好像早就猜中了楊淮的反應,還未等夏家軍兵馬按照楊淮的命令組陣,樂義雙目閃過一道精光,冷笑着喝道:“重甲步兵!密集佈陣!”

頓時,重甲兵立刻用盾牌密集的防禦,而長刀兵在盾牌後屠殺敵人。這樣的陣型,讓剛剛結成小陣的夏家軍將士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而就在這個時候,樂義的嘴角微微一翹,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筆直地指向了天空。這個時候,從重甲步兵陣型的左邊,一個喊殺聲驟然響起,卻是之前趕到左翼的黃德,帶着重甲步兵左翼的將士突然變陣,轉而朝着夏家軍將士包抄過來。

看到夏家軍將士因此而變得慌亂,在重甲步兵後陣督戰的黃雲飛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重甲步兵沒有弓箭手的配置,也沒有配備弓箭手的需要。重甲步兵只是刀盾兵。但就憑這五千刀盾兵,重甲步兵足以橫掃天下。

喊殺聲響徹天空,而在鄱陽城的另一邊,聽到這喊殺聲之後,馬擴昂了昂頭,笑了起來,說道:“王康!你們這場仗,輸了。”

在馬擴的面前,一身鮮血的王康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那套鎧甲早已經是破爛不堪了,在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布滿了數十道傷口,看上去甚是恐怖。

不過,就算是如此,王康卻是依舊用點金槍杵地,支撐着自己的身體。聽得馬擴的話,王康也是下意識地扭過頭望向了北方,只可惜他只能看到那龐大的鄱陽城的黑影輪廓而已。很快王康又是扭過頭,緊緊盯着馬擴,說道:“看樣子,你們這是早有預謀了。”

邵興淡淡一笑,卻是沒有回答王康的問題,而是轉過頭望向了左右。剛剛幾番廝殺下來,王康固然是身受重傷,可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邵興的大腿上捱了一槍,被紮了一個血窟窿,高勇左肩窩上中了一槍,現在也只能是吊着左臂,邵隆的胸口被劃出了一個大口子,左臂手腕上也是不停地在流血,趙一鳴的身上到沒有什麼口子,可一隻腳卻是反着方向杵在地上,明顯是骨頭斷了。

而站在王康身後的邵雲好像沒有受什麼傷,但臉色卻是一片蒼白,躺在地上,昏了過去。剛剛爲了擊敗王康,邵雲也是拼命廝殺,在擊傷王康的同時,也受傷昏迷了。

雖然沒有了邵雲這麼一個助力,但現在王康的模樣恐怕也是不足爲患了。身上這大大小小的傷口都還是其次,剛剛在交戰中,王康的後背捱了邵雲一錘,現在只怕五臟六腑都被震傷。他還能夠堅持站住身子,已經是王康的意志過人了。

見到王康雖然身受重傷,可還是站在那裡,邵興倒也沒有開口勸降。別人或許還有可能會投降,可王康與趙榛仇深似海,根本就不可能投降。不過這王康畢竟也算是一代英傑,能夠和陛下鬥這麼久的,除了強大的金人以及夏誠等一方霸主之外,就只有這王康了。儘管和他是敵對關係,但邵興還是忍不住心生敬意,他對王康喝道:“王康!你,自盡吧!”

“自盡?”聽得邵興的話,王康不由得一愣,身爲一代戰神,自己什麼時候被人逼到這種地步?這話以前只有自己對別人說的份。可是他環顧四周,自己的那些親兵都已經戰死了。邵興等數名高手將自己圍住,外面還有數十名宋軍士兵。以自己這殘破之軀,萬萬不可能逃得出去了。

117 明教來人375 各謀地盤102 金軍退兵144 風雲莫測32 真定城下金人的恐怖火器144 風雲莫測523 勝利者的輿論300 單挑萬人512 火中大敗599 英雄末路431 戰和369 騷亂406 無奈與策謀200 莊大石的考驗63 伏擊金軍以陣破陣637 重甲步兵598 水攻532 將計就計拿下光澤247 誘餌戰術631 劉家軍團滅525 削弱226 被迫的顧慮264 糧倉敵襲353 義軍會盟197 變幻的天空97 信王軍攻城掠地金軍換將再出擊412 草莽英傑516 火燒聯軍244 出動奪回礦場269 協議612 獨身請援兵136 如魚得水的明教精英們641 冒險入府531 夏誠謀劃588 兵鋒空城149 駕馭與興起575 各有定計138 城亂649 連殺敵將滅東關235 強敵29 下威州金兵毒計360 兩軍對峙321 媚兒引來猛壯士224 石門統領616 出其不意的回馬槍378 天怒毒計308 反擊聯盟187 帶領難民逃亡598 水攻503 不得志的武家兄弟384 二人襲營146 治軍過年277 救人593 城破人失第1章 甦醒過來的信王是特種兵543 滅彭友亡齊國565 迂迴中計407 北方支援來的使者485 密謀信王241 說服55 李彥仙與假高龐384 二人襲營188 戰匪軍騎兵480 福建高安367 兵不血刃504 重騎兵突襲367 兵不血刃538 破計之謀209 追殺187 帶領難民逃亡469 衝動與老謀516 火燒聯軍430 高手對陣566 殊死搏鬥445 借刀殺人損失過半456 官員密謀222 理想碰撞72 截殺叛國者通敵的糧草217 拼戰森林山寨410 單打獨鬥106 信王宏願315 幾招敗敵337 土家聚兵157 攻城跋涉213 三路分兵245 林中的軍事行動503 不得志的武家兄弟530 識破591 夜襲另謀202 營地的異常616 出其不意的回馬槍45 圍剿與反圍剿的風起雲涌422 江陵風雲567 圍城472 逃殺271 鬥巨蟒179 驚險截殺333 找死的西門風423 南方有大才169 宴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