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江南地區,蘇省境內。
雨過初晴,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上氤氳迷濛,白皚皚的霧氣將綠油油的山體籠罩在其中,一眼看去仿若人間仙境。
這座山,當地人稱之爲斬蛇山。
相傳,古時候此時有一條白色的巨蟒作亂,以至生靈塗炭,良田盡毀,讓這裡的人們苦不堪言。後來,出現了一位劉姓帝王,持劍與白蟒搏殺三天三夜,最終一劍斬斷白蟒的七寸,將巨蟒殺死,才讓這裡的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巨蟒雖然命隕,但其巨大的身軀仍在,於是當地的百姓便集合衆力,將巨蟒的身軀盤在一起,堆得像一座山那麼高。久而久之,隨着時間的流逝,千百年之後,堆盤蛇身的地方居然真的變成了一座高山。
於是,人們爲了紀念那位勇敢無畏的帝王,便將這座高山取名爲斬蛇山。並在山頂上,修建了供奉那位帝王金身的廟宇。
這座斬蛇山,並不是什麼旅遊景點。除了當地人在過年的時候會自發的上山祭拜,平日裡卻是人跡罕至。
這一日,兩輛豪華的越野車出現在斬蛇山的山腳下。從車裡下來,幾名男女,有老有少。
車裡出來的一行人,以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男子爲首,這人正是從燕京城風塵僕僕趕來的劉蒙。劉蒙身後還跟着兩個中年婦女和幾個看起來相貌稚嫩的年輕人。
山腳通往山頂的路,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青石板臺階。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路可以走。由於剛下過雨,這條山路不僅崎嶇,還非常的溼滑,稍不小心就會栽上一個大跟頭。惡劣的環境似乎並沒有阻擋衆人上山的決心。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跋涉,這一行人總算是來到了山頂處。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棟雄偉而古樸的大殿。大殿的正門敞開,牌匾上寫着三個鑲金的大字“高祖殿”。
劉蒙等人並沒有停留,來到山頂後便徑直的走進了這座大殿的內部。正對大門口的是一座高約八米的金身神像,神像一手持劍,一手捏着一條蟒蛇的七寸之處,面部表情威嚴無比,彷彿下一秒就會一劍斬斷蟒蛇的蛇頭。
金身神像前擺放着香火嫋嫋的香爐,雖然四周並沒有人看護,香爐裡的香火卻似乎從未斷過。
劉蒙帶着身後的諸位恭恭敬敬的上香,對着神像再三稽首之後,才繞開神像,從大殿的後門出去。
走出大門,是一棟高聳的牌坊。牌坊上寫着“劉氏宗祠”四個燙金大字,一眼看去,蒼勁有力。
“大家快點。這裡是不可以留宿的,不然一會天色晚了,下山會有危險。”劉蒙走在最前面,時不時的回頭催促一聲。
身後的一行人皆是婦孺,雖然有些人臉上明顯有些不悅的神情,但誰都不敢開口表示不滿。
穿過牌坊,一條平坦的青石板大道。走過這條大道,就能到達劉氏宗祠的所在。
“來着何人?”就在這時,一道略微有些滄桑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
所有人聞聲扭頭看去,卻見一位身穿寬大漢服的中年人緩緩的從後面走了過來。
所有人心中難免一驚,方纔他們一路過來並未發現有人影,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且這人不僅裝束奇怪,就連走路的姿勢也是輕飄飄的,彷彿不是在走,而是在飄。幸好現在不是晚上,要是大晚上的,讓這些人見到這麼一個奇怪的人,還以爲撞了鬼。
“晚輩劉蒙拜見六叔公!”劉蒙見到來人,飛快的掉轉頭,俯身跪在地上,對着身穿漢服的中年人磕了三個響頭。
跟着劉蒙一起來的婦孺們見狀,也紛紛跪在地上跟着磕頭。
“劉蒙?你是幸小子的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漢服中年人瞥了一眼劉蒙,皺眉問道。
“正是晚輩。”劉蒙不敢起身。或許他身後的婦孺感受不到對方身上的威壓,但是作爲習武者的他,卻能深切的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那股讓人不敢擡頭的威勢。
“嗯!起來說話吧。”漢服中年人淡然道:“你來宗祠所謂何事,還有你身後的那些......”
“六叔公,他們都是我劉家的血脈,這次是來找老祖宗的。”劉蒙頓時覺得全身一陣輕鬆,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
“找老祖宗?”
“是的!近日,兩名君字輩的主脈族人被外人所害。那外人實力了得,我們拿他沒辦法,這纔想着來宗祠,求老祖宗給我們討回一個公道。”劉蒙低着頭說道。
“哦!原來是這事。那你們進去吧,不過,外姓人和劉氏女娃必須留在外面等候。祖上傳下來的規矩,還是得遵守。”漢服中年人點頭說道。
“好的!六叔公。”劉蒙朝着對方俯身說道。
“嗚嗚......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現在都什麼社會了,你們劉家怎麼還這樣重男輕女。”一名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撒潑似的嚷了起來。
啪!
這個女人的話還未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已經招呼在她的臉上。
“劉蒙,你特碼的居然敢打我。”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捂着半邊紅腫的臉頰憤怒道。
“你特碼的還想給你死鬼老公劉海君報仇就給老子安靜點。這裡是劉家宗祠,容不得外人撒野,就算你老頭子是燕京市政法委的高官,到了這裡,也特碼的給老子低調點。”劉蒙一臉兇相的警告道。
“劉蒙,你......你欺負人......”珠光寶氣的女人見到劉蒙臉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心中也開始後悔起來。
“好了。好了。大妹子也是心急了,你們男人去辦事吧,我們就在外面侯着。”另一位中年婦女走過來勸解道。她是劉唯君的夫人,也是燕京四大家族宋家的表親,對於這些大家族的封建陋習,自然是知道一些。
劉蒙點了點頭,又轉向漢服中年人說道:“六叔公,讓你見笑了。我這就帶幾個晚輩前去拜見老祖宗。”
漢服中年人的臉上一直保持着淡然的神色,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一樣,他輕聲的“嗯”了一聲,算是默許了。
當劉蒙帶着兩個年輕男子走遠,那位被漢服中年人也不知所蹤。
牌坊下,就剩下幾個女人。
“我靠。劉蒙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劉遠林身邊的一條狗嗎?在這裡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居然還敢扇我的耳光。有本事別回燕京。”劉海君的老婆目光怨毒的說道。
“大妹子,聲音小一點。”劉唯君的老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還怕他了不成。還有那個什麼六叔公,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居然會這麼老封建。我呸------”劉海君的老婆肆無忌憚的說道。
“劉蒙叫他六叔公。你想想,叔公可是爺爺輩的,劉蒙都一把年紀了,他的叔公就算年齡再小,也不可能看起來和他一樣年輕吧。而且,這個六叔公不管是出現,還是離開,我們都沒有半點察覺。這裡的人,不簡單吶。”劉唯君的老婆小聲的說道。
經過對方這麼一分析,劉海君的老婆這才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神色慌張的四下左顧右看的瞟了一眼,然後快速的捂上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