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無敵靜靜的看着巨大如山的軒轅劍,沉默了很長時間。李天瀾突破無敵境的關鍵,如果真的是在這把劍上的話,無論議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起碼他自己完全可以接受。現階段下,李天瀾入不入無敵境,分量是截然不同的。以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很多人都在猜測,只要李天瀾進入無敵境,也許不需要穩固境界,自身戰鬥力就可以到達巔峰無敵境的層次。巔峰無敵境。如今放眼全世界,根本就沒有一個處在正常狀態下的巔峰無敵境。這對中洲而言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至於四把兇兵。用四把兇兵換一把古往今來當之無愧的第一神劍,說不上錯誤或者正確,只是選擇的問題。軒轅劍巨大的劍身輕輕顫動。東城無敵看了東城無盡一眼,輕聲道:“我現在能帶它去荒漠?”“還要再等等。”東城無盡搖搖頭,遲疑了下,緩緩道:“現在理論上,這把劍自己就可以去荒漠了。”“......”東城無敵一時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一把劍,自己去荒漠?函谷關距離荒漠,數千裡的距離,這意味着什麼?他沒問,只是眨了眨眼,緩緩道:“那要等什麼?”“等最後的融合。”東城無盡平靜道:“軒轅劍吞噬了四把兇兵,內部的能量有些許衝突,看這裡。”他轉身指了指身邊一個巨大的屏幕。屏幕上出現了無數複雜細微的線條,一排又一排的數據如同流水般刷上去,讓人眼花繚亂。東城無敵和白清淺默默的看着,就像是在看天書一樣。“目前軒轅劍的體積是它的極限狀態,在吞噬兇兵的過程裡,這個狀態是不可逆的。”東城無盡操作着儀器,展現出了一個進度條。進度條已經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五七。“只差一點點,它就可以完全融合兇兵,到時候軒轅劍就可以恢復到最開始的狀態,三五公分的長度,那時你們就可以把它帶去荒漠了。”“最後一點,會不會有意外出現?”白清淺突然有些緊張,端莊的臉龐上帶着明顯的關切。“不會。”東城無盡肯定的道:“所有的意外都已經被排除了,幾個月的時間裡,我們做了大量的實驗和運算,這次的融合是完美的,不會有任何問題出現。”軒轅劍已經開始逐漸縮小。幾乎走到頭的進度條一點點的向前。三人不再說話,默默等待着。......瑞士。忘憂山莊。生物實驗室。“人體數據已經達到峰值,可以完成最後一步融合,注入戰神之軀。”大量的身體數據不斷的在屏幕上流動着,另一臺屏幕上,代表着細胞活躍程度的數據同樣在翻滾。從瑞士離開去了天南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再次回到這裡的納蘭詩影緊緊的盯着屏幕,當大部分數據都達到峰值的時候,她在不猶豫,直接開口。“確認指令。”通訊器的另一端,林楓月平靜的聲音響起。“指令223,注入最後一滴戰神之軀,營養液加倍,封閉營養倉。”納蘭詩影淡淡道。“明白。”林楓月點點頭,應了一聲。納蘭詩影面無表情的操作着眼前的試驗檯,畫面切換,營養倉的畫面出現在屏幕上,無數類似於泡沫的營養液正在營養倉裡翻涌着,營養倉裡亮起了紅色的光芒。幾個月的時間,半份戰神之軀,每次一滴的注入,到今日將正式結束。結果如何,納蘭詩影還不清楚,只能等待。......中洲。苗疆。昏暗的天色下,一名氣質溫和平靜的身影在夜色中緩緩走入了位於深山之中的一處小村落。村落中沒有燈光,夜色的籠罩下,家家戶戶亮起了微弱的燭光,幾名皮膚黝黑但身體卻極爲結實的孩童在並不平整的街道上玩鬧着,看到有外人走進這裡,都有些好奇的停了下來。破舊,荒蕪,又近乎絕對的封閉。外來人站在村口張望了一會,似乎確認自己到底有沒有走錯地方。一名老年人走出家門口,看到站在村口的陌生人,愣了下,頓時有些警惕起來。他向前走了兩步,用帶着濃重口音的方言警惕道:“找誰?”夜色中,外來人整個人的身體從頭到腳都籠罩在一件破舊的大衣裡,聽到問話,他雙手合十,微微彎腰,隨着他的動作,籠罩着頭部的大衣向着後方滑落,一顆帶着戒疤的光頭出現在夜色裡。“小僧來找蠱王。”他的聲音溫和寧靜,不急不緩,竟然是一名和尚。村口的老年人怔了怔,頓時放下了所有的警惕,甚至還帶着些許的尊敬,他小跑着來到和尚身邊,仔細辨認了下,纔有些結巴的開口道:“如...如...如真大師?”“貧僧法號如也。”和尚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傷感,輕聲道:“如真師兄已經圓寂了。”老人不明白圓寂的意思,但看得出他很高興,手舞足蹈的。“老人家,請帶我去見蠱王。”如也聲音溫和。老人欣喜的點了點頭,帶着和尚來到了村子中間的一間破敗的小屋裡,語氣急促的說了些什麼。如也安靜的等待着。下一刻,小屋的房門被推開,一名身材極爲高大的中年男人彎腰走出了房門。如也雙手合十,深深彎腰。“大師有什麼事?”當代的蠱王看着如也,眼神有些期待。“奉師命,來取一朵花。”如也輕聲道。蠱王愣了愣,輕聲道:“無爲大師...”如也雙手合十,沒有說話。蠱王沉默了很長時間,纔有些傷感:“大師...”他用力搖了搖頭,強打精神,輕聲道:“如也大師此來取什麼花?”“塵緣。”如也聲音平靜。蠱王整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認真的看了看如也,點點頭,鄭重道:“請。”如也邁步進入小屋。小屋的正中心有一張小桌子,桌子中間擺放着一個陶罐,微弱的燭光中,一朵細微的嫩枝正在陶罐裡盛開着,隨着燭光微微搖曳。“幾個月前,這朵花開了,我就知道大師會過來,大師,您來晚了。”蠱王靜靜的看着這朵花,眼神恍惚。如也沒有說話。幾個月前,花開的時間,應該就是那永恆一劍照亮摩爾曼斯上空的一刻。也是摩爾曼斯莊園裡所有繁花落盡的那一刻。他看着這朵花,燭光照亮着他的光頭,有些詭異。“這是無爲大師的東西,大師,請把它帶走吧。”蠱王繼續開口道。如也轉頭認真的看了一眼蠱王,輕聲道:“您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大師當年變說過,但我不後悔。”蠱王笑着搖了搖頭:“苗疆巫師一族當年險些被滅族,如果不是大師出手,這個小村落,我們都留不住,我是蠱王,同樣也是罪人,這是我的救贖,大師,希望您帶走塵緣的時候,也能給我們巫師一族一些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如也點了點頭,輕聲道:“蠱王放心,機會很快就會有,他們以後,會生活的很好。”蠱王沉默片刻,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挖出了那一朵小花,低沉道:“如此最好。”......中洲。隱龍海,金秋閣。李華成放下了手邊的文件,看着窗外的夜色,沉吟了一會,才按下了桌上的呼叫按鈕。一名年輕的秘書走了進來,聲音恭敬道:“總統。”“通知一下葉東昇部長,請他來一下,我有些問題,需要跟他溝通。”李華成輕聲道。“好的。”秘書點點頭,轉身離開。李華成給自己泡了杯濃茶,來到窗前,仰望夜空。隱龍海內部沒有刺眼的燈光,夜空一片澄澈,冬季的天空星光寥寥,無比深邃。李華成靜靜的看着,目光無比高遠。一抹微弱的流光劃破了蒼穹,一閃而逝。李華成沒有在意。又一抹流星劃了過去。絢爛的流星一顆又一顆的出現,越來越多。夜空似乎愈發深邃。流星不停的出現,如同一場雨。......北海,帝兵山,梟雄臺。風在呼嘯,海在呼嘯。帝兵山已經開始下雪,一片銀白的天地中,夏至安靜的站在梟雄石前,輕輕撫摸着這塊歷盡了滄桑風雨的石頭。半年多的時間裡,過去很多年她不曾感受到的壓力已經開始逐漸堆積到她身上,夏至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根本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堅強,每當她覺得不堪負重的時候,她都會獨自來到這裡,看着梟雄石上的一個個人名,那都是北海王氏的歷史,冥冥中似乎有着一種足以支撐着她走下去的力量。她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王天縱會喜歡來這裡。淒厲的風聲中,她的手掌撫摸着粗糙的石頭,神色逐漸變得堅定威嚴。“咔嚓...咔嚓...”細碎的聲音中,一直插在梟雄石上方的銀月劍陡然開始顫抖起來。夏至猛然擡起頭。夜幕之下,依舊皎潔清冷的銀月劍劍鋒不斷顫抖着。天空中落雪不斷。但一道又一道的微光卻突兀的劃破了蒼空。那是流星。流星如雨,墜入北海。......歐洲,聖域。當神秘的陛下走出聖域進入意大洛斯的國土的時候,他身邊跟着的依舊是門徒默萊德。只不過如今默萊德的身份已經有了本質上的變化。沒人知道陛下跟教皇之間到底談論了些什麼。但門徒卻可以清晰的察覺到陛下的腳步正在變得越來越有力量。他們隱忍了這麼多年,從這一刻開始,似乎已經崛起了。教皇的意志會在最快的時間裡傳達到整個黑暗世界。原聖裁軍團次長默萊德將擔任聖裁軍團軍團長,同時兼任聖殿大騎士長的職務。默萊德自然清楚這意味着什麼。在陰影王座沉寂的這段時間裡,整個歐洲,都將成爲陛下手中的江山。“恭喜陛下。”默萊德聲音恭敬而狂熱。“呵...”陛下笑了笑:“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幽州。戒備森嚴的療養院中,一身黑衣的聖徒緩緩走進了一間病房。安靜的病房裡,無數的儀器正在運行着,不時發出聲響,中央的病牀上,一名一身白衣的女子安靜的躺在上面,一動不動。崑崙城的城主夫人,離兮。距離東歐亂局已經過去了半年的世間,離兮從豪門集團的私人醫院轉移到現在的療養院,聖徒親自坐鎮這裡,再也沒人敢找麻煩。就算是崑崙城,對如今的情況也沒發表過看法,他們似乎已經完全遺忘了離兮的存在,對她的情況竟然完全是一副不管不問的狀態。半年的時間,離兮依舊在沉睡,而且目前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聖徒默默的看着,突然揮了揮手。看似尋常的空間隨着他的揮手不斷波動,蔓延出去,露出了一小片領域。依舊是一身道袍的玄玄子從聖徒的領域中走出來,看着躺在牀上的女兒,眼神有些傷感。“基本上,她的傷勢已經穩定住了,醒過來是遲早的事情,不會有大礙,放心好了。”聖徒的聲音穩定而平和。輪迴宮不在了,十二天王隕落大半。但在覆滅前夕,加入輪迴宮的玄玄子依舊是第十三位天王,與聖徒是真正的自己人,他要來看看昏迷中的女兒,聖徒自然會幫忙。“那就好,那就好。”玄玄子喃喃自語了兩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慈祥的凝視着女兒沉睡中的面容,過了很久,才輕聲道:“走了。”他轉身,走向門口。領域再次張開,將他籠罩進去。玄玄子來到病房外的陽臺上,看着星空,沉默不語,有些傷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聖徒站在他身邊,點燃了一支菸。“去找一個和尚,拿一朵花。”玄玄子輕聲道:“這是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把宮主喚醒,我也該退休了。”“宮主...真的能醒過來嗎?”聖徒語氣複雜的說了一句。“肯定可以醒過來。”玄玄子淡淡道:“氣運,天機,以及她本身的命數和無爲多年的努力,都決定她不可能隕落。”“氣運...天機...”聖徒嘿嘿一笑,搖了搖頭。“你可以不相信,但不代表不存在,超現實的東西,在現實中一樣有存在的空間,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解釋的,我一身所學,大都是你們不信的東西,你不信這個,但你能說這個不存在嗎?”玄玄子問道。聖徒沉默了。無爲大師,玄玄子,這種玄學宗師的太多事蹟看起來都沒法解釋,但解釋不了,不代表真的不存在,比如李天瀾當年的死而復生。“天機,到底是什麼?”聖徒問道。玄玄子想了一會,突然指了指天空:“你看,就比如...”他突然沒了聲息。聖徒擡起頭來看着高空,眯了眯眼睛。夜空似乎突然間變得無比絢爛。無數道微光在空中燃燒着墜落,源源不絕,壯觀而唯美。“比如什麼?”聖徒看着空中的流星雨,緩緩問道。玄玄子沒有說話,他整個人的表情陡然扭曲起來,手臂劇烈的顫抖着,眼神突然間變得無比恐懼。......基地內,一直在縮小的軒轅劍終於再次變成了那把精緻而完美的黑色小劍。一臉喜色的東城無盡笑了笑:“終於,成功了,我...”“轟!”突兀的轟鳴聲剎那之間直接淹沒了東城無盡所有的聲音。懸浮在空中的軒轅劍陡然之間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強光,整個劍身再次漲大。狂亂的劍氣洶涌而出,如同浪潮一般充斥在整個研究室的空間。臉色大變的東城無敵直接護住了東城無盡和白清淺飛速後退。劍光越來越亮,在實驗室中不斷膨脹。東城無敵在不猶豫,直接離開了研究室,撞開了電梯,衝出了地面。下一刻,整個函谷關的上空都出現了一抹強光。強光從地底穿透出來,直入高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猛然響起。軒轅劍衝了出來。東城家族的整個研究基地在一瞬間變成了廢墟。巨大如山的軒轅劍縮小又變大,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聲嘆息響起,無比的複雜。“這是什麼回事?”東城無盡的聲音中帶着難以置信。東城無敵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噗!”白清淺的身體猛然一軟,大口的鮮血直接從她嘴裡噴了出來。......忘憂城。隨着戰神之軀最後注入完畢,大量的營養液已經將營養倉裡的身影徹底淹沒。秦微白站在營養倉前,看着那道隱隱約約的聲音,眼神中熠熠生輝,整個人都變得飄忽而詭異。“我知道你可以聽到我說話。”她飄忽但卻帶着極強穿透力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就算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我的聲音,你可以聽到的,對嗎?”營養液無比平靜。但沒有人看到的角度裡,被營養液包裹的那道身影,雙眉卻像是不自覺的動了一下。......“東昇同志,請坐。”看着走入自己辦公室的葉東昇,李華成從窗前轉過身來,笑着開口道。葉東昇笑着坐了下來,張了張嘴說了些什麼。李華成嗯了一聲:“你說什麼?”葉東昇愣了下,又重複了一遍。李華成的眼神有些恍惚。他可以看到葉東昇的嘴巴在動,但這一刻他卻突然聽不到聲音。眼前的辦公室在旋轉。窗外的流星似乎落在了他的眼裡。他努力笑了笑,身體一晃,整個人直接倒在了辦公室裡。.......濛濛的光彩在上空不斷閃耀着。銀月的劍鋒愈發璀璨皎潔,劇烈的震動幾乎帶動了整個梟雄石不斷震顫。夏至剛想有動作,整個人突然渾身一震。在她察覺不到的體內,無數的生機像是毫無徵兆的涌了出來,她曾經服用過的永生藥劑裡殘存的生命力一下子激發到了極致,大量的生命力不斷修復着她體內的暗傷,她多年破損的根基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她整個人的氣息也在變得越來越強盛。......陛下突然停住了腳步,四下張望。意大洛斯正是白日,溫和的陽光灑落在大街上,陛下的身體卻突然間開始顫抖。“陛下,怎麼了?”默萊德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陛下身體顫抖着,沉默了很長時間,纔有些沙啞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突然感覺很不好。”他的語氣頓了頓,加重了聲音道:“不,是非常不好。”......荒漠監獄。監獄長肖默海的宿舍中,寬大柔軟的大牀上,李天瀾正在冥想。他的傷勢在幾個月的休養中幾乎已經徹底痊癒,狀態也到達了巔峰,整個人在冥想的狀態下愈發專注。沒有任何徵兆的,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白茫茫一片。豪華的宿舍已經在他眼前完全消失。朦朧的霧氣不知何時已經徹底充斥在了房間裡,霧氣縹緲,越來越多,在他的體內不斷冒出來,那是被他承載的龍脈,可突然之間卻像是徹底失控一樣,完全超出了李天瀾的掌控。李天瀾內心猛地一驚,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可他的身體一動,整個人卻陡然失衡,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前所未有的虛弱將他徹底籠罩。白霧之中,他的身體幾乎已經歸於虛無。只有茫茫的白色霧氣不斷涌出來,越來越多,遮蔽了一切,整個宿舍,都變得一片純白。......幽州。玄玄子的身體僵硬着,他的手掌依舊在指着天空。空中的流星雨越來越多,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出現在夜幕裡,帶着無比耀眼的光彩。玄玄子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恐懼。流星雨?他知道這不是。他可以肯定這不是流星雨。在他眼中,那一片又一片的微光完全是代表着無窮生機的氣運,他們劃過蒼穹,攪動了一切,將冥冥中所有的秩序徹底變得亂七八糟,根本無從推測,無數人的天命徹底散亂,像是有了無數的岔路,密密麻麻,如同迷宮。玄玄子張了張嘴,他想要說什麼,但嘴巴剛剛張開,大口的鮮血就直接從他嘴裡吐了出來,不止是嘴巴,他的雙眼,耳朵,鼻孔到處都是鮮血,眨眼之間,大片的鮮血就已經染紅了他的道袍,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血人。幽州城突然開始下雪。在漫天星落中,雪花不斷飄零,鵝毛大雪。玄玄子的身體搖晃着倒下。東城無敵一把扶住他的身體,語氣凝重道:“怎麼回事?”“咳咳...”玄玄子大口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帶起大量的血沫,他的聲音沙啞:“天機...”越來越微弱的聲音中,他無比吃力的開口道:“天機亂了,國運...亂了...因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