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會的兄弟點頭應道:“卑職馬上去準備。說罷轉身離開語嫣的房間。
早上很久之前,恆會就有和青幫打一場的衝動,但是鑑於南北兩相隔,前任會長的這個想法,從來就沒有行動過,而現在,奕軒親自去北平,倒是也了了前任會長的一番心願。
車隊緩緩的開進京城,繁華的京城雖然奢華,但是這樣壯觀,氣勢磅礴的車隊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能在京城有這麼多車的人不多,但是這些車的牌照上,全部都是蘇州方向的,不禁讓京城所見到的人們,浮想聯翩。
京城之中,幾乎到處都是青幫的眼線,大規模的老爺車開進京城的大門,當別人還不知道發什麼事情的時候,青幫內的幾個領銜人物就已經知道了。
車隊在天上人間的酒店門口停下,兩名穿着西裝,帶着墨鏡的男子分別走到中間的兩輛車前,十分恭敬的爲單奕軒和陳鈺清拉開車門。陳鈺清走下車,他幾乎都不敢想象,昨天下午他還在接受刑罰,而今天自己就過上錦衣玉鐲,還有專人爲自己開車門的高貴日子。
他心裡很清楚,這只不過是一個儀式,也是他把單奕軒引薦給幾位老大的見面禮。單奕軒走下車,走到陳鈺清的身邊,臉上帶着一抹濃濃的笑意,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陳幫主請!”
天上人間酒店的門口,數十輛老爺車引起了酒店保鏢的注意,但是衆人見走在最前面的是陳幫主,沒有一人敢上前攔截,所有見到陳鈺清的人,都會恭恭敬敬的彎腰,十分尊敬的說一聲:“幫主。”
儘管青幫的內部非常的亂,外邊的這些兄弟還是非常識趣的,畢竟現在還是陳鈺清的天下,沒有人願意做自己老大的敵人,特別是現在,陳鈺清的身後,跟隨着近兩百多名陽城特戰隊靈狐突擊隊的兄弟,每一個人都着裝幾乎都是一樣的,每一名兄弟的表情,也非常的嚴肅,這些守衛在門口的兄弟,更是不敢造次。
以往陳鈺清到大廳中,都會有人大聲喊一聲:“幫主到!”以提醒正在密謀什麼事情的幾位老大,而今天,大廳中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以往陳鈺清的身後只會跟着幾個他們熟悉的兄弟,而今天不同,陳鈺清的身後,跟着二百多名陌生的面孔。
在青幫混的人,每個人的心裡幾乎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幾十輛最新式的別克老爺車,這個概念,在青幫的所有人之中也要數老大了。不管以前陳鈺清如何的落魄,而這次,沒有一個兄弟覺得他十分的落魄,相反,每一名兄弟都覺得,這次青幫有戲看了。
“陳幫主!”大廳中,幾名兄弟和大廳的服務員見到陳鈺清向電梯走去,慌張的說道。
陳鈺清點了點頭,很隨和的說道:“幾位老大在嗎?”碩大的青幫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因爲青幫的開始,是因爲日本人,爲了防止發生叛變和領銜人員出現意外,青幫做一件事情,要經過很多老大的同意,這其中,最重要的還要日本人點頭。
“在頂樓就餐。”一名兄弟恭敬的說道。
陳鈺清回頭看了看單奕軒,隨後快步向電梯走去。大廳中,所有人不禁小聲議論着陳鈺清這次回來的目的。
“陳幫主這次回來,怎麼凶神惡煞的?”
“他這次回來,不會是想找幾位老大的麻煩吧?”
“這次帶來的人全都是生面孔,而且,陳幫主怎麼會帶這麼多人來酒店呢?”
儘管議論的聲音很小,但是單奕軒和陳鈺清還是聽的非常清楚。肖峰和若風兩個人和單奕軒兩個人一同走進電梯,其他的兄弟有的走樓梯,有的也在等電梯。
天上人間的樓頂,守衛非常的嚴密,因爲這裡是所有老大休息的地方。陳鈺清走出電梯,兩名守在電梯旁邊的人恭敬的說道:“幫主。”
陳鈺清點了點頭,說道:“一會上來的,都是自己人。”說罷不在理會守在門口的兄弟,大步流星的向他所熟悉的房間走去。
單奕軒左右四處看着,心中不禁暗自感嘆,儘管恆會的百樂門之前非常的豪華,但是現在,天上人間絲毫也不比百樂門差多少。
房間中,一名穿着和服的日本人坐在沙發上,一個穿着非常露骨的女孩,趴在日本人的身上,不時的能聽見日本男子打女人屁股的聲音。
“剛剛我接到特高科的消息,青幫的長老可能已經在徐州遇害了,大家有沒有什麼看法?”日本人挑了挑眉毛,青幫的事情,他只負責最後的事情,並不在青幫中任職,儘管這樣,所有青幫簽訂的東西,要做的任何行動,都要經過他的同意。
穿着一身西裝的男子皺了皺眉頭,十分不滿的罵道:“媽的,陳鈺清不是也在徐州嗎?肯定是他沒有安排好四大長老,不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男子極度氣憤的說道:“這種人當青幫的幫主,遲早會把青幫積累起來的勢力消磨沒了。”
穿着和服的日本人,中井雄太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各位,你們有什麼好的意見?”房間中,幾名老大都在議論着這次四位長老出事的原因,說的好聽點,他們都在爲四位長老感到非常的冤屈,說的難聽一點,他們是在爲了爭奪幫主的位置。
“陳鈺清上任以來,對我們幫沒有做什麼突出的貢獻,而且這次竟然沒有保護好四位長老的安全,之前,他也做過影響青幫發展的許多事情,所以,我個人建議,取消陳鈺清幫主的職位。”一名男子起身大大咧咧的說道。
陳鈺清和單奕軒走到包廂的門口,原本想推開房門,不禁愣在了原地,和單奕軒一同傾聽着房間中對自己的各種排擠,有時候,人不在正面顯現在人們的面前,就不會從正面顯現出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只有假裝離開了,才能知道,那些自己把命都可以爲他們交出去的兄弟是什麼樣的人。
單奕軒和肖峰靠在柵欄上,一起和陳鈺清聽着房間中對他的各種評價。這種兄弟如果真的交往了,最終自己會變成受害者,被自己的兄弟在背後捅兩刀,痛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幾名掌管着一干手下的兄弟在房間中對陳鈺清破口大罵。很多之前他要好的兄弟,都在房間中數落他,指責他。不爲了什麼,只他身上的這個位置太過耀眼了。
“軒哥,對不起……”陳鈺清咬了咬嘴脣,深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自己昔日的兄弟,竟然會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把自己向日本人說的一無是處。
單奕軒走到陳鈺清的身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以後交朋友,看清楚了在交。你下不去手,讓兄弟們來,他們下得去手。”單奕軒掏出手指的手槍,說道:“現在你看見了,他們怎麼對你,你就應該怎麼對他們,這些人,不需要憐憫!”說着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在外面?”房間中頓時停止了叫囂,一個地地道道的北平方言從房間中傳至門外。
單奕軒舔了舔舌尖,將手槍輕輕的打開保險,輕輕的閉上眼睛,心裡數着:5、4、3、2…………
“媽的,誰在外面?”一名男子一邊謾罵着,一邊打開房間的房門。
單奕軒笑了笑,舉起手中的槍指着男子的腦門,“砰……”一聲沉悶的槍響,男子“撲騰”一聲倒在地上,幾名兄弟立刻衝了進去,用槍指着所有人的腦袋。房間內,幾個人剛剛從桌子上拿起槍,幾乎還沒有來得及打開保險,就被靈狐突擊隊的兄弟摁在地上。
“八嘎,你們是什麼人?”中井雄太被兩名靈狐突擊隊的兄弟按在地上,嘴裡嘟嘟囔囔的問道。
單奕軒穿着一雙黑色的皮靴,靴子的靴邦處,兩把透明鋒利的匕首插在靴子上特製的匕首袋中。
“你們是什麼人?”一名男子看着年輕的單奕軒,非常不解的問道。敢在青幫的總部找事的人,在整個京城也是屈指可數的。在京城的周邊,幾乎所有的幫派都已經成了青幫的人,在場的所有人,實在是想不出來這是得罪了誰。
陳鈺清點燃一根香菸,獨自一個人站在門外,默默的抽着香菸。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了,他也不想這麼做,但是聽到剛剛兄弟們所說的那番話,他不禁認爲自己這一輩子,算是真的白活了。
自己覺得對兄弟們還不錯,但是他沒有想到,在青幫的總部,兄弟們會給自己這樣的一個評價,頓時感覺以前的良心都拿去餵了狗。想起每一次喝酒的時候,每個兄弟都會激情的向自己噓寒問暖,現在,自己不坐在這個位置上,他纔看出,青幫內部的兄弟,心全他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