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星深呼了一口氣,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哎,奕軒這小子,恐怕這次師長也幫不了他吧?”說着看向胡巖,單奕軒是他極力從土匪變成一支八路軍的,雖然他現在和自己平起平坐。但是他認爲,只要是殺鬼子,軍銜無所謂,不會因爲誰的能力強而產生嫉妒感。
胡巖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中央很可能對奕軒實施措施了,主席剛剛在話筒裡說考慮,我想可能也只是拖延一下時間吧。奕軒嚴重違反了八路軍的政治理念,這個後果是很嚴重的!”
透過玻璃,看到雪狐獨立縱隊慢慢離開師部,胡巖的心中也非常的難過,一一五師剛剛經過了血的奠禮,剛剛得到的中央嘉獎令,現在又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他不懷疑單奕軒抗戰鬼子的戰鬥決心,但是動用黃金猶如古代私吞國庫,這對國家來說,無論如何都是要定爲罪行的。
趙文星皺了皺眉頭,如果要把單奕軒定罪,那麼雪狐獨立縱隊和靈狐獨立縱隊不用想也會不願意。他們是一支除了單奕軒誰也指揮不動的部隊,在他們的眼中,單奕軒纔是最高長官。“師長,能不能想想辦法,和中央打個招呼,最起碼,他的初衷是對付鬼子。”和單奕軒在槍林彈雨中走來,深知他是個聰明,機靈有頭腦的指戰員,這樣的人才正是中國所需要的時候。
胡巖想了想,把手扣在電話機上,他想給軍委打個電話,卻遲遲拿不定主意。
周衛國的部隊回到第六旅後,第六旅旅長親自爲兩人擺了慶功酒宴,爲兩個團的士兵殺豬宰羊,大吃大喝一番。
然周衛國卻端着慢慢的酒杯遲遲沒有乾杯,他所擔憂的不是那批黃金,而是在戰場上犧牲的那些兄弟。對於他來說,一名軍旅生涯的正規軍人,他並不太看重金錢。或許是楊家富裕的生活讓他過厭了紙醉金迷的生活,也或許是楊老先生一生的教導讓他對金錢並不感興趣,不管怎麼樣,那批黃金是誘惑不到他。
“衛國,在想什麼呢?”戴永端着酒杯,見周衛國雙眼無神的發呆,慢慢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
周衛國在才反應過來,見旅長就站在自己身邊,有些尷尬的說:“沒,沒想什麼!”這次沒有把黃金帶回來,唯一的遺憾就是感到有些慚愧,有些對不起旅長和南京校長的栽培。
旅長拍了拍周衛國的肩膀,彷彿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可能在想那些犧牲在戰場上的兄弟。戰爭對於下級軍官和士兵來說,就是一部巨大的絞肉機。戰爭是殘酷的,來喝酒!”說着碰了下週衛國的酒杯,他何嘗不是傷心難過,他何嘗不想念那些衝鋒在前線的士兵,但是,必須面對現實。
周衛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着旅長說:“旅長,在中國,人人平等,沒有……軍官和下級軍官的稱謂,我知道,這句話是蘇聯元帥朱可夫說的,但是這僅僅適用於他們蘇聯,那些犧牲的戰士,他們都是我的兄弟。”
戴永見周衛國略有醉意,也不再和他探討這個問題。對於戴永來說,雖然黃金沒有被他的人拿回來,但是總歸沒有落到日本人的手中。他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一批穿着風衣,戴着墨鏡的男子衝進旅部。門衛剛剛想通報,但是被一名穿着風衣的男子攔住,十幾個人氣勢沖沖的衝進旅部的大院。
警衛連的隊員見狀,攔截倒是沒有,只是跟在他們的身後。如果他們敢在旅部撒野,那麼警衛連手中的槍都不是吃素的。
“不許動,誰是周衛國?”一名男子拿出手槍指着所有人。緊接着所有穿着風衣的男子掏出手槍,大有一種誰不聽話就打死誰的氣勢。
“哪個王八蛋在我地盤上鬧事?”戴永正和周衛國喝的熱火朝天,突然被這樣不河蟹的聲音驚擾,自然非常的不高興。
戴永和周衛國站起身,面前穿着風衣的人,用槍指着自己已經喝的爛醉的士兵。“媽的,軍統局的是不是?你們他媽長几個腦袋在我旅部鬧事!”戴永很不高興的說道。從他們的打扮上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不是軍統局的人。
戴永的話音剛落,警衛連的人當即舉起手中的M3突擊步槍瞄準面前所有人。軍統局的人每個人手中拿着的都是勃朗寧手槍,然面對M3衝鋒槍,也只能委曲求全。所有人不由向後退了一步,就算他們同時開槍,也頂不住警衛連的一把M3衝鋒槍的威力。
“我是周衛國,你們是什麼人?”周衛國扔掉酒杯,看着面前的十幾名穿着風衣的男子,由於不經常和軍統局的人打交道,所以也不知道他們是幹嘛的!雖然旅長已經點名道姓的說了出來,但是由於他和軍統局的人並沒有過多的交集,還是重複詢問了一變。
在旅部能大張旗鼓的掏出手槍的人,即便是不是軍統的人,他們的後臺也不容小覷。
“我們是軍統局的,請周衛國同志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懷疑你私通,窩藏黃金。”軍統局的一個人看着周衛國,逐將來自徐州警察局的抓捕令拿了出來。
“私通**?窩藏黃金,呵呵,可笑,誰下達的這條命?”周衛國掃視了一眼軍統局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搭話。
戴永擦了擦眼睛,皺着眉頭說:“你們軍統局整天知道放屁還會點別的嗎?這條命令是誰下達的?你們可知道周衛國是什麼人?他是你們想帶走就帶走的人嗎?”在不知道周衛國是楊老先生兒子的時候,他對周衛國並不太在意,當他知道周衛國是楊老先生兒子的時候,情況完全就變了。
“我知道,他是楊老先生的兒子,但是,這是蔣委員長的命令。所以,卑職今天必須將他帶走!”悠悠的聲音從人羣后面響起,軍統局的人不由讓開了一條路。毛人鳳漫着大步走到戴永身邊,掃視了一眼單奕軒說:“給旅長添麻煩了,毛人鳳在這裡向旅長問好。”毛人鳳看着旅長戴永輕聲說道。
戴永舔了舔舌尖,罵道:“毛人鳳,你他媽就不能做點人事嗎?”
毛人鳳笑了笑,說:“戴旅長,屬下瑾聽從蔣委員長的安排,難道戴旅長認爲,蔣委員長乾的都不是人事嗎?”對於戴永的辱罵,毛人鳳當仁不讓的把蔣委員長的旗幟高高的舉了起來。
戴永“呵呵”一笑,說道:“那你也去向蔣委員長彙報彙報,把我也抓起來好了!”
毛人鳳當即賠笑道:“戴旅長是黨國的功臣,我毛人鳳在不是東西,也不能做出那種事情來,不過周衛國,我必須帶走!”說着看了眼好像還沒有醒酒的周衛國。
“沒有蔣委員長的親筆電函,你休想從我這裡把周衛國帶出去!”戴永非常的氣憤,軍統局的撒野都站到自己頭上來了,這讓他感到很不舒服!話音剛落,警衛連的兄弟迅速將子彈推上膛,所有的槍口瞄着軍統局的人和毛人鳳的腦袋。
毛人鳳皺了皺眉頭,抓捕周衛國也只是他單方面的意思,雖然就這件事情他已經請示過委員長。但是委員長礙於楊老先生的面子,留下的回覆僅僅是考慮考慮在做決定。爭功搶祿的毛人鳳在等不及委員長的回覆下就擅自下了抓捕周衛國的命令。
由於軍統局的任何任務,當地警方都必須配合工作,所以徐州方面的警察局開一個抓捕證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現在,戴永要委員長的親筆點航,他還真的拿不出來,況且,這個時候委員長知道了他已經開始了抓捕行動,肯定十分不高興!
“委員長下達的是口諭,怎麼,戴旅長連委員長的口諭都不遵從了?”毛人鳳此時殺了戴永的心有萌生了,但是面對數十隻M3衝鋒槍,這個也只能作爲暫時的想法而已。
戴永笑了笑,說道:“你不用總拿委員長來壓我,我是什麼樣的人,委員長比你瞭解我,少在這裡威脅我!否則我以我的士兵走火爲名,讓你們全掛在這裡,你們信嗎?”瞥了眼毛人鳳,這種人,給他臉不要臉,十分讓戴永生氣。
“你……你敢!”毛人鳳被戴永的話嚇了一跳,但是軍區都知道,戴永是個十足的瘋子,他想做什麼事情,還沒有做不出來的!但是就這點,總能讓他和他的部隊屢戰屢勝,敢於嘗試,敢於戰鬥,這種精神是被蔣委員長認可的!
周衛國不想旅長因爲自己而得罪毛人鳳,雖然和軍統局的人沒有過多的交集,但是他知道毛人鳳心胸狹隘,心狠手辣,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人。他不想因爲自己而讓旅長交上這樣一位仇人。
“我跟你去。”周衛國瞥了眼毛人鳳,做過就是做過,沒有做過就是沒有,一人做事一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