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勁東又問:“陳冰晗沒來?”
“我們天天在一起,她沒必要登門打聽!”
龐勁東狡獪的笑了笑:“這麼說你那個箐幫還沒解散!”
龐勁東在國外時聯繫最多的一個人就是陳冰晗,儘管真正計算起來只不過是通了不到十次的電話,這樣做完全是爲了安撫這個可愛的蘿莉,自然也是因爲兩人之間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
這也就是說的,陳冰晗還算清楚龐勁東這段時間的行蹤,根本沒有必要去問龐無雙。
不過,龐無雙卻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與手下已經私訂終身。
龐勁東知道陳冰晗已經成了箐幫成員,提出這麼一個問題其實是想從龐無雙那裡套話,結果龐無雙果然沒讓龐勁東失望。
“我……”龐無雙思考了片刻,給自己找到了解釋:“難道我們只能搞幫派聚會?我們本來就是好朋友,經常在一起玩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龐勁東上下打量着龐無雙,笑了笑說:“如果讓我知道那個狗屁箐幫還存在,我會立即調動血獅軍團去滅了你們!”
龐無雙咧了咧嘴:“哥哥……放心好了,我是一個高尚的CEO,不是不入流的黑社會!”
“我擔心你認爲黑社會比CEO高尚!”
“沒有啦……”
其實龐無雙並不認爲黑社會與CEO在道德上有高下之分,正相反的是還覺得這兩種身份有許多相同的地方。
前段時間,帝國控股集團的一個掌握了許多機密資料的高管想要跳槽,龐無雙沒有與唐韻和韓風商量便帶人挑了他的腳筋,結果不但讓這個人打消了跳槽的念頭,還使得其他人也打消了類似的念頭,甚至對外界都不敢多談集團內部的事情。
龐勁東輕哼了一聲:“不說這個了……”
“對了,在學校裡,有兩個人向我問過你!”
“誰?”
“一個是我們班長葉夢涵,另一個是董事長冷雨!”
龐勁東點點頭:“哦!”
這兩個人現在都對龐勁東其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見這個保安突然之間不再去上班,感到很是奇怪,進而從側面向龐無雙做過一些探詢。
不過,比起一無所知的冷雨,葉夢涵多少知道出了什麼事,因爲曾從父親那裡聽到過。
龐無雙打量着龐勁東,試探着說:“我們班長很漂亮,看起來很高雅。冷董事長也很漂亮,看起來很嬌豔……”
“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是想說……”看着龐勁東突然間變得冰冷的面孔,龐無雙訕笑着解釋說:“這兩個人都不太容易接近!”
“好了,你去看看何悅怎麼樣了,沒有好轉的話就打120!我沒有精力繼續關心他……”頓了頓,龐勁東說:“我要回房間休息一會了,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了……”
常言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家裡現在有四個女人,而且個個都不是善類,龐勁東只消閉上眼睛想一想,就能猜到她們這段時間都能搞出了什麼事。
本來龐勁東的身體就很疲乏,現在家裡的事情讓心理也感到了疲勞,而且這些事還是龐勁東沒有辦法解決的。
龐勁東越想越鬧心,確實想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但是推開門卻發現唐韻坐在沙發上。
唐韻穿着一件白色真絲襯衫,下身是一條黑色一字短裙,腿上套着一條黑色絲襪。
由於龐勁東很長時間沒在家裡住,平日裡除了風間雅晴搞衛生之外,基本沒有人會進到龐勁東的房間,所以這裡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給人的感覺很是灰暗。
此時,由於唐韻的出現,方纔增添了一抹亮色。
看到唐韻獨自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裡,龐勁東禁不住回想起某個夜晚發生的事,結果男人本能立即發作,身體不聽從理智的指揮開始有了反應。
過了一會之後,理智開始失去控制能力,龐勁東甚至禁不住的設想唐韻是想要勾引自己。
但是唐韻端坐在那裡,不但沒有一點流露出一絲嫵媚,表情還很莊重。
表明她的目的與那天完全不同,這也給龐勁東潑了一桶冷水,讓龐勁東不得不冷靜下來。
龐勁東坐到了牀上,聳聳肩膀,問:“你有什麼事?”
唐韻的表情依然很莊重,話音聽起來也有些沉重:“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唐韻的這種表現讓龐勁東的心頭猛然一沉,隱隱的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說!”
“金玲玲來過!”
龐勁東聽到這句話後豁然站起身來,看起來情緒十分的激動,似乎馬上就想去找金玲玲。
但是片刻之後,龐勁東緩緩的坐下,淡淡地問:“什麼時候?”
“大約在你回來之前半個小時……”
“這麼說我們是擦肩而過了……”
唐韻微微頷首:“嗯……”
“她現在怎麼樣?”
龐勁東本來期望金玲玲這段時間過得很好,但是唐韻給出的答案卻是龐勁東不願聽到的:“看起來不怎麼樣,整個人瘦了好幾圈,憔悴了不少……”
聽到唐韻講出的原來是這樣一件事,龐勁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心緒同時不免紛亂起來。
龐勁東在藥物的作用下與金玲玲有了最親密的關係之後,金玲玲對待龐勁東的態度一直不穩定,有的時候表現得很親密,有的時候則故意疏遠,作爲愛情白癡的龐勁東對此一直很費解。
大概就在一年多以前,金玲玲突然好像是從空氣中蒸發了一般,讓龐勁東再也聯繫不到。
龐勁東多次撥打金玲玲的電話,但是一次次傳來的都是關機的提示。
龐勁東想要從其他人那裡打聽一下,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其中甚至還包括金振宇。
與金玲玲一起消失的還有呂菁,這讓龐勁東甚至懷疑金玲玲已經珠胎暗結,躲起來去生下那個錯誤的結晶。
龐勁東不願意外露感情,在確認金玲玲並非是出了意外之後,只是將自己的關心掩埋在了內心深處,默默地等待着金玲玲的歸來。
儘管金玲玲好像狀態不佳,但是畢竟終於回來了,讓龐勁東感到很是高興。
只是,金玲玲的歸來卻選在了一場決戰的前夕,龐勁東本來很急於去見她,現在不得不多了許多的顧慮。
唐韻觀察着龐勁東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金玲玲有一個姐姐,是吧?”
“對,叫呂菁。”龐勁東嘆了一口氣,隨口問了一句:“她與金玲玲一起回來的嗎?”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龐勁東頗爲奇怪地說:“你這話和沒說一樣!”
唐韻抿起嘴脣,默然片刻之後纔回答道:“金玲玲應該一直和呂菁在一起,但很可能卻是陰陽永隔了……”
“什麼?”龐勁東站起身來到唐韻面前,一把揪住了唐韻的衣領,厲聲質問道:“你在說些什麼?”
被揪緊的領口勒在脖子上,讓唐韻感到一陣陣窒息,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你幹什麼啊……”
“對……對不起……”龐勁東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急忙鬆開唐韻的衣領,連聲道歉。
“沒事……”唐韻整理了一下襯衫,指了指牀:“你先坐下再說!”
龐勁東坐回到牀上,急不可耐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唐韻搖了搖頭,告訴龐勁東:“只是我聽到金玲玲在臨走時,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要給她的姐姐料理後事!”
龐勁東知道金玲玲除了呂菁之外沒有其他姐姐,而且從唐韻表述金玲玲的狀態可以認定,的確有對金玲玲來說有很重要的人過世。
龐勁東聽到這個噩耗,禁不住的回想起呂菁的音容笑貌,還有與金玲玲之間的姐妹深情。
初次相識時的大打出手,呂菁三更半夜翻牆到家裡偵查等等往事,也接連浮現在了龐勁東的腦海中。
這一切在龐勁東的腦海中都是那樣得清晰,彷彿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般,絲毫不因時間的流逝而有任何改變。
雖然龐勁東對呂菁的感情還沒有上升到愛情的高度,卻稱得上是很喜歡的。
或許由於自幼練武的關係,呂菁的性格十分的爽朗,毫不做作,待人坦誠。
在所有人都需要帶着面具生活的今天,這種自然流露出的真性情是殊爲難得可貴的。
在深沉的思念之後,龐勁東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片空白,只是仰頭看着天花板,沒有說一句話。
龐勁東的性格已經被早年的生活磨練得堅強無比,本來可以從容的接受身邊人的離去,但是回到文明社會生活之後,龐勁東認爲自己已經不需要去面對生離死別,感情因此也變得脆弱了起來。
唐韻微微蹙起娥眉,小心翼翼地說:“節哀……”
龐勁東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睜開,告訴唐韻:“現在需要寬慰的人不是我,而是金玲玲!”
“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很想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很想去見金玲玲!”唐韻點了點頭,謹慎的提醒道:“但是現在不行!”
唐韻的用意是不希望龐勁東分神,或者捲入其他事件當中,這對不久之後的大戰是不利的。
不過,她持有這樣的觀點,也是因爲對呂菁和金玲玲不存在友誼或其他情感,因爲她與這對姐妹基本沒有什麼接觸,只是知道有這麼兩個人存在而已,她對這對姐妹的任何關注都是因爲龐勁東。
龐勁東明白唐韻的這份用心,雖然理解是爲了自己,卻有些不甘:“但金玲玲正是最需要關懷的時候……”
唐韻沒有正面勸說,而是迂迴出擊,問道:“你回家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我現在才把事情告訴你,你不會不知道是爲什麼吧?”
“我還真就不知道……”
“因爲我不希望你在太多人面前知道這件事!”唐韻頓了頓,才繼續說:“我需要在一個安靜的環境裡告訴你,讓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各種行爲可能產生的後果。”
唐韻說的雖然是事實,卻只是事實的一部分,她把事情留到這個時候再說,也是因爲想要藉機弄清楚龐勁東對金玲玲究竟有怎樣的感情。
龐勁東沒有注意到在客廳裡的時候,風間雅晴和長野風花都想要提起這件事,但是都被唐韻用眼神制止了。
“謝謝你的良苦用心……”龐勁東喟然長嘆一聲,閉上了眼,像是小憩,其實是在思考。
“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是全力準備對付謝公,如果橫生枝節,可能會被謝公掌握到,進而加以利用!”嘆了一口氣,唐韻提醒道:“這不但可能會讓你功虧一簣,更可能讓你付出更加沉重的代價!”
龐勁東最終不得不承認唐韻是對的:“那麼……等到閻羅場上的事情結束再說!”
唐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能這樣想是最好的!”
“對了,金玲玲有沒有說,她到底去幹什麼了?”
“我問過她,她只說是辦案,再不肯多透露一個字!”
金玲玲在市局那裡請了長期的事假,現在回來之後卻說是辦案,聽起來像是出去公幹一樣。
不過,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對於一些事關重大的案件,尤其是可能涉及到高官的案件,在最初進行調查取證的時候都要採取保密的方式進行。
龐勁東低垂下頭,看着腳下的地板,低聲說了句:“她是個很敬業的警察……”
唐韻目光也落到了龐勁東腳下的地板,在那裡與龐勁東的目光匯聚到了一起,只是這種匯聚無法帶來任何情感上的交流。
她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個一直都很想知道的答案的問題:“你很喜歡她吧……”
龐勁東坦然承認了:“是……”
“那麼……你愛她嗎?”
“我不知道……”龐勁東這一次的回答同樣坦然:“別問我這樣的問題,我是一個愛情白癡!”
龐勁東是愛情白癡,唐韻則是愛情專家,而且還是水平非常高超的專家,曾經一度以玩弄男人的感情爲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