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被扇腫了臉,周圍那些看客可都驚訝的不行,畢竟這個小道士不算什麼,橫看豎看都是小鼻屎一顆,但他背後可是蜀山爸爸在撐腰呢。這一巴掌不光是扇在小道士臉上,更是扇在了整個蜀山派的臉上。
有些跟猴爺相熟人都已經湊上來勸他跑路了,但猴爺只是大喇喇的一笑,揪着小道士的頭髮拖着他就走了出去。
拽着鼻青臉腫的小道士來到了請仙樓,這裡顯然已經被蜀山派包場了,上上下下都是穿着青灰色衣服道士,他們看到這個小師弟被人打了之後,當然是羣情激昂,他們吵吵鬧鬧的就把這猴爺給包圍了起來。
喧譁聲很快就把樓上的長老引了下來,其中一個正是下午和猴爺談生意的那個山羊鬍子,他皺着眉頭看着猴爺,不解的問道:“這位小哥,這是爲何?”
“爲何?”猴爺當着他的面一腳把小道士踹翻在地:“讓他自己說。”
被扔在地上的小道士哭哭啼啼的敘述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而猴爺卻在旁邊冷笑道:“不說實話,你走不出這個門。”
猴爺的魚龍已經出鞘,劍氣一蕩,在場的道士們才發現……這個猖狂的年輕人居然是個掛着黑穗的金穗劍仙。
大師兄樑非凡不在,這裡除了滌長老之外恐怕沒人是他的一合之將,而滌長老做生意多年,早就荒廢了武藝,拳怕少壯這種事可不是說着玩玩的。
小道士被嚇尿了,他哆哆嗦嗦的把剛纔自己大不敬說了出來,聽了他的話,滌長老臉色鐵青,二話不說揚起手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滾!回去領了乾糧滾回老家!”
他怒氣蓬勃的時候還不忘記擡頭看一眼猴爺身後正在剝花生的流蘇,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啊,面前這個年輕人只是個小雜魚,即使他是個金穗,但在偌大的蜀山面前只不過是經驗寶寶罷了,可他身後那個人……不敢折騰。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當年那場瘋狂的目擊者,大概在五十年前,曾經不可一世的蜀山對這個女人和他的師父進行過一次圍剿。
那一次,他見識到了什麼叫以一敵萬,當時他還是個給師父提包的小道童,躲在石頭後頭目睹了那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
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十年但那場面卻時刻不敢忘記,這個女人在別人眼裡許是天仙,但在他眼裡絕對是惡魔,一人獨戰蜀山十七金穗劍仙,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她的速度很快,快到沒有蹤影。她的劍很猛,無論怎樣防守都會被一劍刺穿。那些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金穗劍仙在她的手下就像是提劍童子一般弱不禁風。
看她的樣子,她也許都不記得當年那場慘烈之戰了,更別提當時躲在石頭後面傻傻看着她的提劍童子,但她當時橫掃四方、睥睨天下的眼神卻讓人想忘都忘不掉。
哪怕是現在,滌長老只是看了她一眼都仍然覺得渾身不自在,要強行運氣才能讓自己的雙腿不去顫抖。
“多有得罪,請二位不要見怪。”
滌長老抱拳朝猴爺致歉,他的行爲讓在場猖狂慣了的蜀山弟子大吃一驚,這還是那個老狐狸一樣的滌長老?他雖然連外門管事都不是,但即便是掌門也要對他禮讓三分的,跟着他走出去那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現在他居然這麼低聲下氣?
被滌長老的眼神遏制住了討論,現場一片寂靜,猴爺笑了笑轉頭對流蘇說:”我這狐假虎威可不得了,你以前到底幹過什麼啊,蜀山的人這麼怕你?”
“我啊?我打掉了他們十七個長老。”嘴裡塞着花生的流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跟嘬一口麪條那麼簡單,帶着口齒不清的天然呆和不經意間就噴薄而出的殺意,雖然看上去很可愛,但卻有一種細思極恐的可怕。
猴爺狠狠瞪了猴爺一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是吧?”
“你又沒問!再說了,這又不算什麼嘛。”
好吧,這話說的讓人沒脾氣……這又不算什麼是什麼鬼?據猴爺所知,蜀山的長老一個個都金貴的很,隨便一個單獨拿出去都是響噹噹的人物。現在整個蜀山,金穗的不過五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勉強上金穗的半吊子的樑非凡,剩下的四個纔是正兒八經的金穗劍仙。
然而,就這麼金貴的玩意,居然一次性被打掉了十七個。這不就從側面說流蘇一個人就把蜀山的家底給掏空了麼?就跟美國打日本一樣,打得五十年都恢復不了元氣。
現在猴爺算是知道爲什麼蜀山這麼大卻那麼慫了,也知道爲什麼他們爲什麼一直放縱流蘇在他們眼皮子地下浪了幾十年了。敢情是當年他們被流蘇教育過了……
“你纔是真正的大魔王啊。”猴爺拍了拍流蘇的腦袋:“滿臉純良的大魔王,我真的就服你。”
“不許拍師父的頭!”流蘇跳起來拍了猴爺的腦袋一下:“知道不!不許拍,不然師父要生氣的。”
“知道了知道了。”猴爺嘆了口氣,對前頭走路都有些不自然的滌長老說道:“老頭,當年你們被這個傢伙一波團滅的時候,其實你們是不敢相信的吧。”
“呵呵……”
真的是個惡毒的問題,滌長老的身形更加僵硬了一些,他回過頭笑的跟死了爹一樣,看得猴爺着實是差點笑出聲來。
在落座時,猴爺特意觀察了一下,這幫傢伙果然把流蘇安排在了上座,猴爺沾光坐在次席,面對這一桌的老頭,自己雖然是蹭着流蘇的熱度,但仍然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
不過說起來,猴爺可也是個大魔王,而且遠遠要比流蘇更強,哪怕現在一切從頭開始了,他的秉性都沒什麼改變,誰要敢在他面前裝逼,說不得那就要上去一通揍的,就連端木這種小魔王都怵他幾分,但唯獨被流蘇壓一頭的時候他一點都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跟自己無形裝逼一樣爽。
“初心,吃。”流蘇看到桌上的菜,二話不說抄起筷子,嚴陣以待的把桌子上的王八蓋夾給了猴爺:“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
長你媽啊……都過了晚婚晚育的年紀了,還長身體。猴爺把一個燉蛋塞到了流蘇的嘴裡,然後放下筷子對着滌長老說:“我們就開門見山了吧。這個鎮子肯定是要的,不過該給你們的一分不會少。你們也知道,我們是無根的浮萍,雖然不怕誰,但總歸不想老是有下三濫的癟三的過來打擾,所以我們需要個靠山。我們想開宗立派,在這裡。“
“對對對!”流蘇百忙之中擡起頭,滿臉堅定:“開宗立派!”
開宗立派……這句話說出來連猴爺自己都覺得可笑,他們開什麼宗什麼派?按照現在的趨勢,大概要不唐門要不五毒教了好嗎……不過這既然是流蘇畢生的願望,那麼就滿足她好了,畢竟這麼簡單的事都不能搞定,猴爺還算個屁猴爺!
“這倒是好說,蜀山上本身就是宗門無數,你們想……進入蜀山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我需要的不是這個態度。”猴爺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跟你們是合作關係,平等的。你們就給我來一句不是不可以?我告訴你們,我可以保證你們蜀山未來的年收益是現在的五倍以上!信不信?”
五倍以上!這雖然是張空頭支票,但仍然誘人的不行啊,三百萬金的五倍是多少?一千五百萬金!這別說支撐蜀山了,就算是把整個西南都盤下來都足夠了。
所以在座的老狐狸沒有一個不是眼睛泛光的。好好的一羣劍仙,愣是從骨子裡往外冒着銅臭味。
“在三年之內,我可以讓你們蜀山永享江山,五年內讓所有人聽到你們都抖上三抖。你們居然跟我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猴爺抱着胳膊冷笑:“不行,我就換個地方了。”
換地方?不可能啦。流蘇是個蠢軸,她師父告訴過她,不允許出川,所以她真的就死都不會出川闖蕩,出去尋個寶,幾天之內回來還是沒問題,但讓她出去闖蕩,不如讓她死了去。
一羣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想到會談會往這個方向發展,他們本來下山只是想得到醉生夢死罷了,可現在卻被人帶進了這麼大的一個坑了。
在這開宗立派,就是代表着成爲蜀山諸多山門中的一個,可用屁股想也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受到蜀山理事會的節制,可他們的條件卻着實值得考慮。
“可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崑崙八成會相信我吧。”猴爺哈哈一笑:“如果我跟他們說,我有辦法在三年內整垮蜀山。”
一聽這話,老頭們先是皺起了眉頭,但緊接着卻是整齊劃一的虎軀一震!
“你能在三年內整垮崑崙?”
“崑崙?一年就差不多了。”猴爺大言不慚的笑道:“如果你們肯幫忙,一年都用不到,幾個月就讓他們再也爬不起來。”
底下的老頭一陣竊竊私語,他們低聲商量着,眼神中當然有質疑,但毫無疑問這幫老狐狸都是一羣很有經驗的商人,不想上當也不想錯過一次絕好的機會,所以商量了很久都沒有商量出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