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
‘女’孩領着我們往前走。
實際上我們並沒有走很久時間,沒多久那幢看起來好像很遙遠的黑‘玉’宮殿已經出現在我們面前了,近看很壯觀,感覺頗像中國古代皇宮,高大的‘門’上兩邊懸掛着黑‘色’的紙燈籠……這該不會是鬼屋吧?
跟剛纔一樣不費力氣就打開兩扇偌大的‘門’板,‘女’孩繼續爲我們領路。
宮殿裡面有着不少‘精’巧的擺飾,庭院裝飾也很多,每樣看起來都非常費工,感覺上很像是古代皇族居住的地方,嚴肅卻又非常奢華。
大概又走了一段距離,側邊開始出現通往外面的陽臺跟窗戶,透過窗格我隱隱約約看見還有幢大型的白‘色’宮殿隱藏在霧氣當中,朦朦朧朧的看不太清楚,又像是幻影。
「那裡是白‘色’主人住的地方喔。」‘女’孩立刻就注意到我在看外面了,蹦過來拉着我的手介紹。
有瞬間我將她跟小亭給重疊了,不過其實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白‘色’主人的地方跟黑‘色’主任的地方其實在同一個地方裡面喔,可是又不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裡面喔,如果白‘色’的主人有回來的話,,通常會看見白‘色’的主人跟黑‘色’的主人在一起喔,可能在這裡也可能在那裡喔。」
……其實我不是很懂她的邏輯點在哪裡。
看着外面,霧氣稍微散去了。
接着,我看見庭院裡隱隱約約好像有人影,一個穿着黑‘色’衣袍的人站在那邊,黑‘色’的長髮幾乎拖在地上,衣服是金線繡工,感覺上就是很有價值感的東西。
那瞬間,我四周的聲音好像變得很遠,回過神時那個小‘女’孩跟賽塔居然不見了,走廊上沒有任何人影。
他們走得太快了一點吧?這是傳說中的瞬閃嗎?
因爲完全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我盯着庭院裡面那個人,硬着頭皮往前走了兩步,隔着走廊陽臺向他揮手,一邊考慮要不要爬下去庭院。
像是慢動作般,對方緩慢地擡起頭看了我一眼。
說真的,那瞬間我突然感覺到渾全身發‘毛’,立刻就覺得我應該自己去找路好過問路了。
「你就是外來的人類嗎?」
幾乎是瞬間,‘陰’冷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我一轉身整個人差點沒被嚇到往陽臺外面跳。
剛剛那個還在庭院裡的人現在已經站在我面前,有點蒼白的臉孔給人‘陰’森森的感覺,不過仔細看其實會覺得他長得還算不錯,黑髮下的紫‘色’眼睛盯着我,給人發‘毛’的不安感。
「不、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好像跟我的同伴走散……」
可能比我長了很多歲不過外表是青年人的人擡起手止住了我的話,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你走到時間的錯落點了,往回走之後會遇到你的同伴。」
錯落點?我剛剛應該只有看到走廊一條吧?
而且往回走好像應該會走到大‘門’去,所以他的意思是叫我可以轉頭滾蛋嗎?
「走回去就對了。」眯起紫‘色’的眼睛,青年不太客氣地冷冷說道。
「呃、好吧。」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我還是覺得他有點怪怪的:「請問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要幫忙?」
「外來者將時間擾‘亂’就是造成我不舒服的主因。」說完他轉頭就走掉,給人莫名奇妙的感覺。
意思就是我們還是及早滾蛋就是了吧……
他一走掉之後走廊上立即就‘陰’森森的,我想我還是乖乖照着他的話往回走比較好,前面感覺不太對,如果要逃命的話當然是離‘門’口近一點好。
剛一轉頭走了三步之後,賽塔和那‘女’孩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你差點掉到時間夾縫喔。」
‘女’孩子一看到我就馬上這樣說。
「咦?」愣了一下我立即轉頭看着賽塔。
「我們剛剛一回過神你就不見了,眨眼之後你就出現在前面。」他這樣回答我,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快到休息的地方了喔。」打斷我們說話,‘女’孩愉快地宣佈着。
在她說完之後沒多久,我看見走廊像是有什麼光影變化一般,不遠的地方瞬間就出現一道‘門’,‘門’扉半掩好像已經準備好讓我們進去一樣。
正在要前往那地方時候,四周景‘色’閃了一下,很沒有真實感,接着有隻黑‘色’的烏鴉從外面飛進來,停在陽臺邊張開嘴巴——
莉‘露’,直接把人帶過來大殿。
烏鴉的聲音是個年輕人的聲音,牠一開口之後‘女’孩愣了一下,轉過來時候烏鴉已經飛走了。
「奇怪了,剛剛黑‘色’主人明明說要先給你們休息的喔,怎麼突然又要改了吶……算了,請兩位跟着我走喔,這次不要走丟了喔。」
說完,也不讓我們有多問的餘地,她轉身就往另外一邊走。
我跟賽塔對看了一眼,他聳聳肩表示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也只好跟上去了。
一邊走着,四周的景‘色’開始用很詭異的速度變化着,一下子是長廊一下子是各種不同的庭院風景,好像穿過了好幾個不同年代的宮殿一樣,每個都美麗到有點可怕,而且還充滿着一種久遠無法靠近的氣息。
我們走過長廊之後,‘女’孩領着我們直接踏進了某個非常非常大的地方,像是殿堂,兩邊全部都是黑石凋,有的是幻獸有的是妖魔鬼怪:四周充滿了某種沉靜死寂的氣氛,在這裡連呼吸都讓人感覺到有種可怕的沉重感。
‘女’孩跑進去之後站在殿堂中間:「我把客人帶來了喔!」
於是,我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殿堂最高位上坐着一個人,賽塔有點驚訝,可見他剛剛進來時也沒有發現還有第四個人存在。
在那裡,我看到幾乎是剛剛纔碰見的人。
黑‘色’的長髮隨意披在身上,繡着金‘色’圖騰的寬大黑袍下罩着‘精’緻的服裝,和‘女’孩的有點像,但是高貴很多。
那個人坐在大大的黑‘玉’椅子上,椅背很高,凋的是兇勐的麒麟扯開獅神的頸子,寶石鑲在兩頭幻獸身上,看起來可怕但是又有種詭異的美感。
室內有些幽暗,不過我一下子就適應了,看清楚那個就跟剛剛一樣好看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有點像高貴的石凋像,感覺幾乎跟這個大殿融爲一體了,又或者他們一開始就是同一個東西。
「您好,司‘陰’者、黑山君。」賽塔緩緩鬆開我的手,半躬了身向那個像帝王般高高在上的青年行了禮。
一看到賽塔有些戰戰兢兢的態度,我連忙也把頭跟身體都彎下來了。
原來他就是賽塔要找的人,不過剛剛在走廊上幹嘛不表明自己的身份還要別人特意地走到這裡,看起來這位的‘性’格應該也很「不錯」就是了……
過了一會兒,青年紫‘色’的眼眸注視着我們,聲音在空氣中響起,與剛剛烏鴉說出的聲音一般:「莉‘露’,給他們休息的位置。」
「好喔!」‘女’孩蹦跑開了,接着搬了矮桌子和坐墊與茶水過來,佈置在臺階近一點的地方。
領着我坐下之後,賽塔才繼續開口:「冒昧前來,我想應該對您造成了困擾……」
青年揚起手終止了他的話,就像剛剛在走廊一樣的動作:「我曉得這次你們來是爲了什麼,但是我爲什麼要這麼做?這裡是時間之流與冥府的‘交’際處,我們不管任何事情,而任何事情也不歸我們管,你又想要要求什麼?」
「不是冥府、不是安息之地,也不是主神、創世神,之所以請您幫助我們,是因爲這裡與任何時間都不相干,與無殿是相同的立場,,也只有這裡可以讓‘精’靈重新清醒。」
「那,你們要用什麼來換?」青年支着下顎,靠在黑‘玉’椅子的扶手上:「一個‘精’靈醒來,就必須要有一個‘精’靈代替他繼續沉睡,這樣纔不會擾‘亂’既有的時間。」
「如果必須一個‘精’靈醒來而另一個‘精’靈沉睡,那就由我代替殿下而沉睡吧。」賽塔輕輕說着,好像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這個決定了,完全不猶豫。
「等等,這樣好像塞塔會死掉吧!」看着他們的‘交’易好像往某種不對勁的方向發展,我連忙打斷他們的話,不過看見兩個人同時瞪向我這邊,我才覺得不妙。
接下來我要說什麼?天氣不錯?
「是妖師也可以。」青年勾起了冰冷的笑意,那種感覺就像是皮笑‘肉’不笑,給人很不舒服的心理壓力:「妖師與‘精’靈在本質上差不多,一個‘精’靈清醒而一個妖師沉睡,你們可以有兩種選擇。」
也就是說,不是我死就是賽塔死?還真是簡單明瞭。
正要搶名額時候,賽塔突然帶着優雅的笑容冷不防地給我一個肘擊,快狠準完全沒有猶豫,接着把痛到彎腰的我給拉回座位,表現的好像不是他動手的一樣:「我想,我們可以繼續剛剛的話題。」
我覺得我之前都被‘精’靈騙了,賽塔一定是那種笑着捅死人的傢伙!
「你旁邊那個妖師哭了。」青年瞄了我一眼,懶懶地趴在椅子的扶手。
感謝你還有注意到我痛到掉眼淚。
「他只是爲了即將清醒的朋友而感到快樂,落下愉悅的眼淚。」
爲什麼賽塔你可以睜着眼睛說瞎話,我明明是被你打哭的啊……而且你下手太重了,我覺得好像有根骨頭被打斷了,卡在‘肉’裡面痛到說不出話來。
「一個‘精’靈的清醒‘交’換一個‘精’靈的沉睡,這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賽塔轉過來看着我,「請把靈魂‘交’給黑山君吧。」
……你把我骨頭打斷還叫我‘交’出東西?
舉起手,我咬牙忍過劇痛,另一隻手壓着被打斷的地方:「我抗議……應該投票決定。」
大概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要投票決定,一瞬間我好像看到青年紫‘色’的眼睛睜大,不過就只有一瞬間,眨眼之後他又懶洋洋地趴回原位:「不要在黑山君的殿堂討價還價,你們兩位並未溝通好,請先去休息把你的骨頭接回去後,晚一點再到這裡來吧。」沒有給我們反駁的餘地,青年看着那小‘女’孩,「莉‘露’,讓他們回去休息的地方。」
「好喔。」‘女’孩跑到我們旁邊:「給你們準備好休息的地方喔,請跟着我走喔。」
見青年不打算繼續討論下去,賽塔先起身,雖然很痛不過我也勉強跟着爬起來了。
出了‘門’後,叫做莉‘露’的小‘女’孩送我們到剛剛那個原本要進去的房間就跑開了。
整個房間很大,大得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我坐下來,呼了一大口氣。
「我沒想到您會跟我爭論這件事情。」
賽塔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伸過手用治癒的法術幫我治療那根被他打斷的骨頭:「年輕的學生不應該與漫長的‘精’靈爭論生命的問題。」
說真的,我也不想爭論,就是覺得與其賽塔去換還不如我去換的好,賽塔比我有用很多,如果他代替學長損失可大了,換成我大概就跟拍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吧。
剛剛有瞬間我是這樣想的。
「如果要兩個選一個,我覺得妖師會比較適合,反正大家都討厭妖師嘛……哈哈……」感覺到骨頭被接上之後痛楚也消失了,我這樣告訴眼前的‘精’靈,不過對方卻是不贊同的搖頭。
「年輕的生命需要更多時間去探索世界,你會發現其實妖師的身份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除了‘精’靈之外,其實會有很多人不介意這些事情,只要你願意對世界走出第一步。」收回了手,賽塔像是歌詠一般的聲音輕輕地隨着空氣飄了過來:「古老的‘精’靈並不在乎死亡與否,我們只渴望永遠沉睡在主神的懷抱當中,我已歷經了非常久遠的時間了,從白‘精’靈開始到消失,從黑‘精’靈遊走到隱居世界之後;阿歐力薩的神話已經經不再被傳唱,繁盛的伊多維亞年代已經消失,而現代的世界適合更多年輕的孩子們,別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生命,年輕的生命值得更多美好的故事來伴隨,而不是放棄之後的死亡。」
看着賽塔,我第一次感覺到他有種漫長的蒼老感。
他的外表很年輕,可是他的靈魂很古老,深遠的時間讓我無法想像。
「繼續邁向更多故事的地方吧,那屬於年輕的你們。」彎起了溫柔的微笑,賽塔‘摸’了‘摸’我的頭,像是長輩一樣:「傾聽風‘精’靈的聲音,它會帶領你們尋找更多美麗的事物,接受水‘精’靈的建議,你們會得到更多的智慧,與地‘精’靈對話吧,它會告訴你們更多久遠的歷史,讓火‘精’靈對你提出挑戰,人在經過考驗之後會變得更加勇敢;所有的大氣‘精’靈都存在對生命的祝福,年輕的孩子們即將在世界上跨出更多的第一步。」
我擦了一下眼睛,臉上有點溼溼的,我知道我沒有辦法跟賽塔爭。我說不過他,而他也早就做好準備。
就像許多事情都早就被安排好一切。
「所以,你們已經做好決定了嗎?」
勐然響起的聲音讓我們兩個都嚇一跳。
如果只有我就算了,但是坐在我旁邊的賽塔很明顯也有些錯愕,瞬間出現在房間窗檯邊的黑‘色’華服青年把玩着自己及地的長髮,優哉遊哉地好像他不過只是在那邊曬太陽,可見這傢伙特別喜好這種突然出現的嚇人方式。
「是的,就如同我剛纔所說,一個‘精’靈的沉睡換取一個‘精’靈的清醒,我們已經取得共識。」賽塔這樣告訴她,仍然毫不猶遲疑。
我想,如果賽塔有那麼一點點猶豫,我絕對會搶在他之前,可是他太過於堅決,讓人沒有辦法說贏他。
在這種時候要比這種事讓我感覺到有些悲哀。
別開頭,有瞬間我覺得外面的風景好像又變了,雖然跟剛纔一樣可是看起來好像又不一樣,不曉得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外面的庭院好像變得有點荒涼,剛剛明明還是很茂盛的樹景……
「那就跟我來。」
青年說着,就像剛纔一樣沒有給我們任何猶豫的時間,徑自就往外走。
我跟賽塔對看了一眼,立即就跟上去。
外頭的走廊在我們走出去那瞬間像是碎片一樣瞬間全部崩毀,然後又開始重新拼成另外一種空間。
在我們面前形成的是一道黑‘玉’的拱橋與水潭。
就跟電視上看到的過那些古蹟很像,凋飾得高雅的拱橋,雖說兩邊的凋刻裝飾很華麗,但是絕不是那種很俗氣反而給人優雅崇高的印象。
黑‘玉’全都是幻獸的模樣,在水上的影子‘波’動飛舞。
青年走上橋的最高點,然後向我伸出手輕輕地說了一句:「給我吧。」
看了看賽塔,他點點頭,於是我跟着走上去,拿出了那顆銀‘色’的光球放在青年的手上。
他的手很蒼白也很冰冷,感覺有些透明、不近人情。
接過銀白‘色’光球之後,青年趴在橋邊上,然後鬆開手讓那東西落到水裡面,一切的動作都很自然也很安靜,他就像個局外人一般看着水中那銀‘色’的光球像種子般開始發芽,一瓣一瓣透明像是‘花’瓣的東西開始往外生長,水面上靜靜地蔓延出白‘色’的霧氣。
「巴斯特。」伸出蒼白的手,青年輕輕地朝着空氣喊道,眨眼間空氣中出現了隻黑‘色’的大鳥停落在他手上,像是鷹可又不太像,黑‘色’的頭顱有着突兀的獨角,身體上掛着一條細小卻‘精’緻的金‘色’飾品。
他的手指蹭了蹭黑鳥的頸子,青年看着大鳥紅‘色’的眼睛:「我要喚醒‘精’靈的靈魂,可以幫忙的傢伙不在……」
你要拿什麼‘交’易?不等他說完,黑‘色’的鳥就張開嘴巴,發出一種奇怪的音調詢問。
「你要寶石嗎?」
不要,寶石夠多了。給我你身上的東西,任何一件都可以。
不曉得他們在談什麼,我悄悄後退一點距離,剛好撞到後面站着的賽塔。
他低着聲音跟我說:「那是神獸巴斯特,穿梭在時間中的一種聖獸,擁有跟鳳凰類似的力量,但牠卻是死神那裡所出的。」
這樣說我大概就明白了,黑山君是在跟這隻鳥……這隻神獸‘交’換什麼條件,可能是要幫學長的靈魂清醒之類的吧?
「我身上並沒有什麼東西,衣服與飾品,你需要哪一種?」讓鳥跳到橋上,青年詢問着:「或者你需要死神贈與的飾品?」他撩開髮絲,右耳上掛着一隻小小的黑‘色’耳飾。
黑鳥叫了一聲:給我你的頭髮。
「恕我冒昧……你要做假髮嗎?」
我愣了一下,剛剛黑山君是在說笑嗎?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會說笑的人啊,怎麼剛剛好像聽到他在說笑話的樣子?
你管我有沒有要做假髮!黑鳥兇狠地往青年的額頭直接用力啄下去,聲音變得比較銳利。
‘揉’着頭,黑山君聳聳肩,放下手時候他的額頭已經變回了原來白皙光滑的樣子,然後他也很‘挺’爽快地抓起了及地長髮,右手轉動之後已經出現了把彎刀。
不要那麼長,差不多我這個高度就可以了。黑鳥阻止他直接把自己削成妹妹頭的動作,比劃了一下,大概切到大‘腿’的地方。
依言把黑髮束好割下來一整把‘交’給牠,青年收起彎刀後就靠着橋邊看着黑鳥的動作,「這樣可以了嗎?」
行了。
轉動了一下身體,下一秒我們看見黑‘色’的大鳥突然消失,然後取而代之的是個‘女’人,她有着濃濃的黑‘色’眼影跟‘脣’,穿着裝飾着黑‘色’羽‘毛’的衣服。
她拿起那束頭髮很珍惜地收進了袖袍裡面,恭恭敬敬地對青年行了一個大禮:「多謝您的割捨,時間‘交’際之處的主人身上之物會帶給我們更多的力量,現在就任憑您吩咐了。」
「沒什麼事,我只要讓那個‘精’靈的靈魂重新與時間銜接,,從死亡的睡眠回到這裡來。」指着橋下的變化,青年輕輕地說着:「如果白‘色’的那傢伙還在,根本不需要借用到妳的力量。」
‘女’人笑了一下:「我曉得,這次是我撿到了。」說完,她往後翻身,輕柔的衣服料漂亮地在空中畫出道弧,有瞬間給人的感覺像是畫冊上的仙人一般,然後落地時巴斯特已經站在水潭的另外一端了。
站在橋上,青年對着水中揮了一下手,那些白‘色’霧氣迴旋着繞出奇怪的形狀,然後水面‘波’動一圈一圈,細小的光影錯落其中。
透明的‘花’瓣‘揉’合了黑‘色’的東西,然後散開又重新組合,模模煳煳地聚成一個形體。
「莉‘露’,讓靈魂固定起來。」趴在橋邊,青年喊着‘女’孩的名字。
不曉得什麼時候出現在水潭邊的‘女’孩高舉了手:「好喔。」一一說完。她拿着塊白噗通一聲就跳下去,像條魚一般連換氣也不用的鑽到那個形體旁邊,然後輕巧地將那東西抱出來。
脫離水的瞬間,我看見的是銀白到近乎透明的髮,白皙的皮膚還有緊閉的眼睛,原本的紅‘色’已經不見了……看來應該是全都在醫療班那個身體裡面。
‘女’孩扶起了他的肩膀,‘露’出了頭和一點點身體,不過已經夠讓我們確定這真的是他的靈魂了。
他安安靜靜地沉睡着,一點動作也沒有。
‘精’靈的靈魂散着微弱的光,就像每個我看過的‘精’靈一樣。
學長在我們面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