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姑娘的身體也在一分一秒的凍冷。朱二黑早沉不住氣了,對牛漢說:“讓哥過去吧,興許她們還能活。”
金七七輕喝:“你必須服從特派員的命令,違反紀律我斃了你。”她想的很透,朱二黑是主要的戰鬥力。如果朱二黑死了,她和牛漢也活不了。雖然她心裡痛惜兩個姑娘,可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牛漢對朱二黑說:“其實怪我,我當時不熄滅柴火就能迷惑住鬼子。”
朱二黑肯定的說:“不怪你,是人都會這麼做。鬼子的眼力再好,這是在夜裡,哥感覺她們還有救,你讓哥去吧。”
牛漢認爲朱二黑說的有道理,他心裡猶豫不決。
金七七不耐煩的說:“別沒玩沒了,這是戰爭。鬼子能射中她們,就能射中你。你死了,特派員怎麼辦。”
在朱二黑的心裡牛漢是最重要的,他無奈的說:“漢子,哥聽你的。”
聞言,金七七心想自己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別看兩座山相隔僅有三十多米,但是平地裡沒有遮擋物。牛漢實在想不出好的方法施救,只能和鬼子比拼耐心。
金七七害怕鬼子發射的信號彈會引來更多鬼子,她對牛漢說:“我們撤吧!”
金七七的話給牛漢帶來了靈感,牛漢心急的說:“我們假裝撤走,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哥就聽你的。”朱二黑肯定的笑道。
牛漢對金七七說:“你是女人,你的喊聲會讓鬼子動心。你跑到山上喊幾聲,再跑到山頂喊幾聲。”
“這個不行,鬼子沒那麼傻。”金七七嚇的膽喪發豎,她害怕遇到鬼子。
牛漢知道金七七害怕,但是趙水仙和龍琥珀也許真的沒死。他看着金七七那雙乞求他的眼睛,他認真的說:“我們必須試試。”
金七七認爲牛漢簡直把她的生命當野草,可她不敢反抗。她握緊拳頭的站起來,流着眼淚的轉過身。她咬緊了嘴脣,不敢動步。
牛漢對金七七的背身說:“你快點跑,不會有鬼子。”
金七七心一橫,跑了起來。她明白她無法挽回牛漢的決定,也不想被人瞧不起。她一邊向上跑,一邊心裡痛罵:“我恨全世界的雞*巴人,都去死吧。”
朱二黑憋氣的說:“小鬼子太鬼了,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把小鬼子殺乾淨。”
“革命一定會勝利,用不了幾年。”牛漢突然聽見了金七七的喊聲。
“我日你們先人,你們是披着人皮的狼。不要以爲你們很牛B,老孃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金七七喊的相當痛快,突然舉起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她使勁的閉起了眼睛又使勁的睜開了眼睛,她差一點就剋制不住心裡翻滾的攻擊性。
她落下了手槍,恨斷腸的心道:“老孃死也要拉上牛漢這個雞*巴人。”
牛漢和朱二黑聽清了金七七的喊聲,他們以爲金七七是在罵鬼子。
“牛B是啥啊!”朱二黑好奇的說。
牛漢笑道:“很牛的意思。”
“哥明白了是爲了更加深刻對。”朱二黑笑呵呵的說。
“哥,你遇到了趙司令會繼續跟着他嗎?”這是牛漢一直擔心的問題。
朱二黑笑着說:“俺倆是親兄弟,哥想跟着你大富大貴了。”
牛漢放心了,他了解朱二黑重情義。他突然看見對面的山腳下有一個黑人影,他笑道:“鬼子來了。”
朱二黑趕緊端正了狙擊步槍,從瞄準鏡裡瞄準了鬼子。
“別開槍。”牛漢說。
“爲啥?”
“有可能是四個鬼子。”
“明白了。”
一個日本兵端着狙擊步槍,鼻口裡急促的喘着氣,他的眼睛十分活躍,觀察着平地和對面的雪山。他明白越往前走越安全,因爲敵人不會那麼遲的射擊。他摸來了雪地裡的兩具屍體,他知道兩具屍體喬裝成了日本兵。
他舉起步槍準備用槍刀補刺兩具屍體,他突然聽見對面的雪山傳來了喊聲。他趕緊爬倒,觀察着對面的雪山。
“開槍不?”朱二黑的瞄準鏡鎖定了爬在雪地裡的鬼子。
“再等等。”牛漢觀察着對面的山腳。
觀察了片刻,日本兵沒有發現對面的雪山有危險。
“爹,娘。”趙水仙意識昏迷的呻*吟。
日本兵驚喜的叫道:“女人。”
日本兵看着在不停呻*吟的趙水仙,他滿臉色笑的說:“喲西!你來的真是時候。”
他回過頭對着雪山大喊:“快來,是花姑娘。”
他站起身解開了褲帶,看見山腳上升起一束綠光。那是日本兵發射的信號彈,在提醒各處的戰友們危險解除。
“果真有兩個。”朱二黑從瞄準鏡裡觀察見鬼子騎上了一個女人的身體,他心急的說:“鬼子要糟蹋她們。”
牛漢吃了一驚,忙說:“別開槍。”
朱二黑心急心痛的哭求:“開槍吧漢子,哥求你啦!”
“不行。”話音一落,牛漢終於觀察見最後一個鬼子跑向了平地:“幹掉第二個跑鬼子。”
朱二黑趕緊瞄向了奔跑的鬼子,可他擔心着兩個女人。他的手抖的很厲害,結結巴巴的說:“哥,哥,手抖。”
牛漢趕緊抓過了步槍,瞄準了奔跑的鬼子。他緊鎖眉頭,咬緊牙關。手指使勁的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槍響,他趕緊拉上了槍栓,去瞄準騎在趙水仙身上的鬼子。砰的一聲槍響,這一槍完全憑直覺,可這直覺就是那麼的準,直接爆頭。
朱二黑一根箭的衝向了平地,大喊一聲:“你真牛B!”
牛漢回過頭大聲喊:“七七,七七,七七,七七。”
金七七聽見了牛漢的喊聲,她很想答應,可她的性格太古怪,她總想氣氣人。她不僅沒有答應,反而背靠着一棵大樹坐了下來。他明白這樣做太愚蠢,可她偏要這麼做。她點燃了一支菸,氣憤的吐了一口口水。
她從小到大極力的想改變自己,極力的想讓自己變成富人。可總是事與願違,她甚至想過無數次自殺。如果自殺了就能解脫她一定會做,可她無法容忍那些欺害過她的人。當仇恨到了根深蒂固,活着就是報仇。
她聽見了朱二黑的喊聲,她認爲朱二黑跑上了山。她扔了半支菸,氣憤的罵:“媽了個X的,你裝什麼大尾巴狼。”
她站起身大喊:“來啦來啦。”
朱二黑聽見了金七七的喊聲,他趕緊向山下跑去。
趙水仙坐在琥珀身前,她手裡的駁殼槍對準了牛漢。她執意要讓金七七給她包紮傷口,她不許牛漢和朱二黑碰琥珀的身體。
“你總要讓我知道琥珀是活是死吧!”牛漢理解這個年代的女人極其保守,可他不知道琥珀是死是活。
“俺說了她有心跳。”趙水仙的肩傷疼的她直皺眉,她用左手捂着右肩上的傷口。傷口往外流血,染紅了她的左手。
牛漢冷靜的說:“她剛纔有心跳不代表現在還有心跳,你再摸摸她的心跳。”
“哦。”趙水仙轉過身,用左手摸住了琥珀的心口。她心痛的哭了出來,泣不成聲的說:“妹子,是姐害了你。姐對不住你,姐…”
“有沒有心跳?”牛漢氣憤的喝道。
趙水仙慌忙說:“還有還有,沒剛纔跳的明顯了。”
牛漢看不見朱二黑和金七七,他心急的湊了上來說:“你躲開。”
趙水仙趕緊轉過身,手裡的槍對準了牛漢。
“別過來。”
牛漢忽然暴怒,一拳打掉了趙水仙手裡的駁殼槍。
趙水仙摔倒在雪地裡,嘴裡斷斷續續的說:“你不要臉,你不要臉。”她瞅見了三米外的駁殼槍,她爬向了駁殼槍。
牛漢打開了手電筒,他照亮了琥珀的臉。他摘掉了琥珀臉上的口罩,他看見琥珀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用手電光照亮了琥珀的前身,沒有發現傷口。他翻過了琥珀的身體,突見琥珀的鮮血染紅了整個白斗篷,斗篷下的雪地也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如果不及時救治,琥珀必死無疑。
牛漢把手電筒咬在嘴裡,雙手撩起了琥珀的斗篷。
“再動就要你的命。”趙水仙喝道。
牛漢的嘴裡咬着手電筒,他回過頭看見趙水仙用槍對着他。他的眼睛瞪大了瞪火了,他瞪着眼睛的回過頭。
趙水仙無法忍受這個流氓,眼睛一瞪,就要開槍,忽然聽見朱二黑大喊:“找到弟妹啦,弟妹來啦。”
趙水仙對牛漢叫道:“你快起開,姐姐來了。”
牛漢顧不了那麼多,只想給琥珀止血。他撩開了琥珀的內衫,看見琥珀的後背上繫着一根紅繩。這是肚兜上的繡線,女人的禁地。
牛漢看見傷口在脊椎的位置,還往外溢血。他感覺寒冷的槍口頂住了他的後腦殼,他絲毫不懼。
“別動。”朱二黑的狙擊步槍頂住了趙水仙的後背。
趙水仙大吃了一驚,氣憤的說:“你好大的膽子,琥珀是你的媳婦。”
朱二黑嚴肅的說:“俺弟在救琥珀,俺相信俺弟。”
趙水仙冷笑的說:“有你的二黑,俺可記仇。”
“俺不怕,你落槍。”朱二黑看見趙水仙落下了槍,他跟着落下了槍。他回過頭看了看跑來的金七七,他回過頭時臉上捱了一個耳光。
趙水仙氣憤的說:“俺算看清你了,俺代表俺爹把你逐出隊伍。”
朱二黑手捂着臉,不服氣的說:“要不是俺弟高明,你就被鬼子糟蹋了。”
趙水仙愣了愣,急喝:“放屁,滾開。”
朱二黑低着頭走來了牛漢的對面,他看見牛漢的嘴裡咬着手電筒。他趕緊蹲下身,拿來了手電筒。
牛漢用一團棉花壓住了琥珀的傷口,他回過頭對着金七七大叫:“快點啊!”
金七七敢怒不敢言,她黑着臉的跑來了牛漢的對面。
金七七檢查了琥珀的傷口,對牛漢說:“琥珀的傷勢致命,需要馬上取出子彈。如果子彈擊中了脊椎,琥珀有可能癱瘓。”
“這麼嚴重啊!”牛漢不可思議的說。
趙水仙心急的說:“姐,癱瘓是啥?”
金七七認爲琥珀很可憐,她無奈的說:“就是全身不能動了。”
“啊!”趙水仙心裡痛悔的飛淚如雨:“姐姐,求求你救救琥珀,俺給你磕頭啦。”
金七七從沒有做過手術,只是聽過手術的課程。她看見水仙給她磕了一頭,此刻她感受到了滿滿的信任,她喜歡這種感受大過喜歡自己的生命,她鼓足了勇氣對牛漢說:“手術我來做,我瞭解脊椎的結構。你們用棉衣鋪牀,趕緊生火,水仙用手電筒照着琥珀的傷口。”
牛漢和趙水仙立刻脫掉了棉襖,朱二黑跑去扒下了鬼子的棉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