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坑裡的柴火正旺,金七七用沾着酒的棉花球擦着牛漢背上的傷口。
“我認爲門大花看不破我們的身份,我們就說從延安來的。”
“軍隊是一個嚴密的系統,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組織起了抗日隊伍,他們纔會放過我們。”
“你翻個身,把褲子脫了。”
牛漢翻過身,嬉皮笑臉的說:“我手臂疼,你幫我吧!”
金七七明白牛漢什麼意思,她早等不及這一天了。但她古怪的性格總是讓她無法自控,她冷着臉說:“你想都別想,我們分手了。”
牛漢認爲自作多情了,他難爲情的說:“我開玩笑,你別生氣。”
其實牛漢再說一句和好的話,金七七絕對會開心的接受。金七七等不及了也就生氣了,她在牛漢解開褲帶的那刻轉身走開了。牛漢看見金七七坐在了火堆邊,他心裡失落的繫上了褲腰帶。他心裡的金七七不是個矜持的女人,是個心直口快的女人。這下,他徹底放下了心裡的那份愛意。
“你別生氣,我再不敢了。從此以後,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好了,咱們都那麼熟了。”
金七七被牛漢的話氣哭了,她有一種被牛漢拋棄的感受。她認爲牛漢愛她就一定會對她窮追不捨,她那樣說只想氣氣牛漢罷了。其實她是個很自我的人,她不瞭解自己既有天使的善良又有魔鬼的邪惡。這樣的人很難了解別人,而她自認爲很瞭解牛漢。
“跟着你真倒黴,你說我冤不冤啊!早知道我就嫁給馬良了,都怪我太物質了。”她又怪牛漢又怪自己,她的本意是想讓牛漢來哄哄她。
牛漢真的受夠了,他不明白都到這地步了金七七依然怪他。他雖然心裡很氣憤,但他不是個對女人發脾氣的男人。他坐了起來,對金七七說:“我們今天把話說開了,免得以後大家撕破臉。”
金七七一下子惱的厲害,她站起身對牛漢喊道:“撕破臉就撕破臉,你以爲我怕你啊!你以爲你是誰啊!你別忘了,是你說了那句話,金刀纔會發光,我是被你害的。”
牛漢冷靜的說:“我當時是說了,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奇怪的事情。是個理性的人都會想通,真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怪我。何況,金刀是你的。”
金七七暴跳如雷的大叫:“你是怪我啦,我怎麼知道金刀會那麼邪門。如果不是我,你早死了。你忘恩負義,太不是東西了。”
“我沒有怪你。”牛漢壓抑的說:“我是告訴你,你的金刀和我無心說的那句話是一個道理。在沒有來到這裡之前我認爲我瞭解你,我現在認爲我很不瞭解你。我無法得知你經歷了什麼,把你變的這麼極端。你應該冷靜的對待人和事,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牛漢的話把金七七刺激的夠嗆,而牛漢是真誠的坦白。
“你是不是想睡了我就扔了我啊,我沒那麼傻。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對你說個實話,我只愛錢只認錢,你沒錢在我眼裡屁都不是。”金七七的雙臂抱在了胸前,一張冷笑鄙視的嘴臉,語氣也充滿了挑釁,彷彿她失去的得到的都是對牛漢的施捨。她在此刻只想嘴上痛快了,心裡就暢快了。
牛漢忍下了金七七對他的詆譭,他客氣的說:“我友好的提醒你,你和我的目標是穿越回去。如果無法實現,我們一起想着怎麼活下去。”
金七七認爲牛漢在明目張膽的威脅她,她暴跳如雷的大叫:“你別以爲我離開你活不了。”
“你的疑心很重。”牛漢溫和的說完,他背過身睡了。
當聽到這句話時,金七七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她認爲自己的確是這樣的人,她極度厭惡被人看穿。於是,牛漢對她的好在此刻全變成了壞。而她心裡很憋屈,因爲她明白離開了牛漢她一定會死。可是她一定要打擊牛漢,不然她心裡難受的要死。她臉上很冷靜的坐了下來,其實心情萬分衝動。
“分手了真好,你一點都不瞭解我。我壓根沒有疑心,更別說重了。”任憑她多麼刻意的撇清對牛漢來說都是個謊言,因爲人能從生活中觀察到另一個人的性格。
她鄙視又冷笑的說:“你還記的你打馬良的時候吧,當時不是我攔着你就把他打殘了。知道爲什麼嘛,因爲我不想你傷害馬良。如果他能打過你,我心裡特痛快。因爲你背叛了我,你睡了那個文藝兵。”
牛漢怒了怒了,忍無可忍的坐了起來。他手指着金七七的臉,大聲咆哮:“我日你先人,你真不要臉。你借了我十萬,你是借錢給你奶奶治病嘛!你是拿我的錢去韓國裝富二代,你對我說過個對不起嘛!是你太過份了,我纔在部隊找了女朋友。你以爲你是誰,你別在裝清高了。”
金七七被揭了傷疤就有毀滅證據的衝動,她真的想殺死牛漢。可她明白活下去就有希望,她摘下了手腕上的瑪瑙手鐲扔給了牛漢。
“我借你的錢一定會還給你。”她嚴肅的看着牛漢,心與牛漢徹底的決裂了。她這樣的女人被傷透了心就很難復原,甚至不會和人來往。
“你可笑的不得了,你爲何扭曲我的意思。我是想告訴你,做人不能那麼自私。我有我的感受,我有我的立場。”
“我拿自己還,這樣夠了吧!如果不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金七七氣急敗壞到了極點,不顧一切的脫衣服。但她堅定一點,她不能離開牛漢。
“你別這樣,我真沒那意思。七七,我錯了。”牛漢有點傻眼,語氣有點發抖。
“我不管那麼多,我能還你多少還你多少。”金七七火冒三丈的臉突然變的愁眉苦臉,她難爲情的說:“就是沒洗澡。”
牛漢苦笑的說:“你別發神經了,快穿上衣服。”
“嫌棄我啊!無所謂。從現在開始直到我們能真正活下去的那一天,我欠你的就算還完了。”金七七躺在了牀上,閉起了眼睛。她不會傷心難過,她的確欠了牛漢十萬元。她用這樣的方式來償還,無疑是不想被牛漢瞧不起。
牛漢沒有一點那個意思,他把被子蓋在了金七七的身上。他準備下牀,忽然被金七七的手抓住了。
金七七氣憤的說:“我不是處*女,我還你一百萬。”
牛漢吃驚的說:“你不是說你和馬良…”
金七七冷笑的說:“我纔不會把第一次給個窮學生,我就是這麼物質。我的第一次一萬,以後每一次兩千。”
“呵呵呵呵。”牛漢忍不住的笑了。
金七七嚴肅的說:“我沒開玩笑,來吧,我知道你早想了,我會很溫柔。”她無奈的撇了撇了嘴,苦笑的說:“就是沒洗澡。”
“那就五千吧。”牛漢逗她。
金七七不屑的白了一眼,瞧見牛漢脫掉了棉襖。她的眼淚瞬間稀里嘩啦的流了下來,她真的不想輕賤自己。但她絕不賴賬,她纔不要看見牛漢揚威耀武的在她眼前說這筆錢。她看着牛漢把棉衣蓋在了她的身上,她氣憤的大叫:“你到底要咋樣啊!”
牛漢風趣的說:“你沒洗澡,我怕你懷孕,這兩個理由夠了吧!”
她的小臉一撇:“隨便。”
牛漢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他只想告訴金七七自己的感受和立場。
金七七聽見叱的一聲,她側過臉看見了一根划着的火柴,也看見了牛漢的笑臉,她心懷着活下去的希望,笑了,笑的很可憐。
在火柴光快要熄滅的那刻,牛漢不苟言笑的說:“你在一個月內學會了開槍,我們的債一筆勾銷。”
火柴光熄滅了,金七七滿不在乎的說:“隨便,我無所謂。”
“你一定記住活着就有希望,會開槍就會活着。”牛漢說完下了牀,走去往火堆上加樹枝。
金七七就像個黑夜裡的孤魂野鬼,孤獨而無助。她把自己蒙在被窩裡,使勁的想着如何活下去。每當她認真的思考一個難題的時候,就會浮想聯翩出一系列的可怕畫面。從而導致她有了學會開槍的想法,她的這個想法和牛漢開出的條件毫無關係。她只是爲了保護自己,也爲了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