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是伍天宇的——親生女兒!
八月三號,W城,陳氏醫院行政辦公樓第二十層的綜合會議室。
寬敞的多功能會議室出現了有史以來氣氛最低壓的局面。
鼎天國際的法律團隊和經營管理團隊坐在會議室的左邊,個個都是白色襯衫黑色的西褲,臉上的神情淡然而篤定,眼底有着或多或少的傲氣,看着對面臉色都不太好看的陳氏醫院各位股東。懶
伍君颺坐在會議室左邊的首席位上,薄脣抿合着,鳳眸淡淡的看着對面的葉臣勳。
陳氏醫院的股東全部到場,坐在會議室的右邊,爲首的葉臣勳臉色更是凝重,他怎麼都沒想到家族的產業會在一個月多之內毀在自己手上。
會議室裡還有幾家著名的媒體被獲准上來拍攝簽約的畫面。
時針指到上午九點三十分。
鼎天國際法律團隊領隊蘇紅和陳氏醫院法律顧問團隊的首席顧問走到伍君颺和葉臣勳之間的簽約臺前,兩人換過各自手中的全資收購合同,認真仔細的當場做最後的查覈。
上午,十點整。
蘇紅首先查完,朝伍君颺點點頭,合同沒有任何問題。
陳氏醫院的首席法律顧問也向葉臣勳點點頭,臉色卻並不好看。
兩位法律領隊將厚厚的合同攤開在簽約臺上,回到各自的位子,只等伍君颺和葉臣勳簽約了。蟲
伍君颺鳳眸冷掃了一眼葉臣勳,起身走到簽約臺後坐下。
葉臣勳臉色凝沉,朝旁邊的母親看了一下,卻發現他的母親從伍君颺進來之後就一直盯着他看,眼神不像是恨或者不甘,也不是商場中遇見有力對手的那種讚賞,而是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探究和好奇。默默的,葉臣勳起身走到了簽約臺,坐在伍君颺的身邊。
十點十五分,伍君颺和葉臣勳都將合同大致的瀏覽了一遍,兩人拿起黑色鋼筆,準備簽下各自的名字。
突然,綜合性辦公室的兩頁雙合門被推開,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
“不要籤!”
衆人全部視線對準了門口。
伍君颺和葉臣勳的視線全部落在門口纖細高挑的女子身上。
顧夜歌!
一身正裝長髮盤起的顧夜歌背脊筆挺優雅邁着步子朝簽約臺走,她的身後跟着四個白色襯衫黑西裝男子,每人手上提着一個公文包。
伍君颺微微蹙了下眉心,顧夜歌身後的四個男人他認識,都是伍氏集團法務部的負責人。有一個身份還很特殊——伍氏集團法務部部長、他過世父親曾經的專屬律師團首席律師,號稱W城法律界的泰山北斗,羅成!
她怎麼會認識他們?
因爲這次收購發生突然、資金和人際關係涉及面大,單洛也從S市回來參與了收購案,看着突然出現的顧夜歌和伍氏集團的幾個律師,他驚訝的看着伍君颺,又再看着走近的顧夜歌。
他們兩個搞什麼啊!
知道鼎天收購陳氏醫院的舒婷一直就在綜合會議室對面的休息室裡,不是不想求君少放過她的堂兄,是她知道自己沒那本事,她瞭解夜歌,堂兄這三年在新加坡對她那麼好,她不會見死不救,如果連夜歌都無法改變君少的決心,她更沒希望。只希望她來陪陪姑媽,讓姑媽不要那麼失落和難過纔好。
從休息室門口見到顧夜歌走進會議室,舒婷連忙走出休息室,跟着進了會議室。
夜歌來做什麼?
顧夜歌走到伍君颺和葉臣勳之間,看着葉臣勳,“臣勳,不要籤。”
葉臣勳從座位上站起來,看着顧夜歌,“夜歌,你怎麼來了?”
“我來幫陳氏醫院度過難關。”
“夜歌。”
葉臣勳擰了擰眉,現在誰還能救陳氏醫院,十五個億的資金缺口,沒有任何一個銀行或者財團給予他們支持,沒人敢和伍君颺叫板。
顧夜歌看着葉臣勳微微一笑,轉頭看着淡定坐在椅子上的伍君颺,“伍總,很抱歉,打擾你籤這份合同了。”
說完,顧夜歌挺直背脊,朝辦公室裡環視一眼,看着她對面的各路媒體,字字清晰道。
“針對這次陳氏五家醫院出現資金債務問題而不得不被鼎天國際全資收購的事情,我代表W城伍氏集團,願意提供低於目前國內銀行長期貸款利率百分之一的十五億資金給陳氏醫院。”
顧夜歌的話一出口,會議室裡立即響起了嘈雜的驚歎聲、唏噓聲,媒體們紛紛對突然出現的戲劇變化報以了極大興趣,不停的相機拍片聲響起。
伍君颺的眉心微微蹙起,她代表伍氏集團提供十五億的資金給陳氏醫院?
“夜歌?!”
葉臣勳輕輕抓住顧夜歌的手臂,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很快,質疑聲響起,不管是鼎天國際還是陳氏醫院的股東亦或者媒體工作人員,不同的人,問出了一個相同的問題。
“你是誰?你憑什麼代表伍氏集團提供這筆鉅額資金?”
顧夜歌長長的呼吸了一口,強力將心緒壓到平靜,看了依舊坐着的伍君颺一眼。
君颺,對不起!
面對越來越多的質疑和嘲諷不解聲,顧夜歌說話了。
“我是顧夜歌!我以伍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伍氏集團董事長的身份來提供這十五億資金支持。”
伍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伍氏集團董事長?
瞬間,會議室裡像是要炸開了鍋。
伍君颺的眉心已經蹙起,莫名的心中越來越緊。
單洛驚訝的看着顧夜歌,又看了看伍君颺,你們兩個玩什麼吶?!
“顧小姐,衆所周知,伍氏集團的董事長是鼎天國際的伍君颺先生,而他也繼承了伍氏集團過世董事長伍天宇先生的80%伍氏集團股份,你怎麼會突然成爲伍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和董事長,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確實能提供這十五億資金嗎?”
顧夜歌看了看會議室的裡,微微一笑。
“我當然能提供證據,不過,在我提供證明的時候,因爲涉及到一些不便公開的事情,可不可以請媒體朋友和兩邊非直接簽約人員離場。”
現場又是一片喧譁聲響起。
伍君颺對着鼎天國際的人員擡了下手,除掉單洛以外所有的人全部走出了會議室。
陳氏醫院見鼎天國際那邊撤了,也相繼離場,只留下了葉臣勳和她的媽媽,而舒婷則一直堅持站着不動,倒也沒有人叫她出去。
各路媒體實在想挖到顧夜歌后面的新聞,無奈兩邊的當事人員都撤出了,他們也不好賴着,慢悠悠的退出了房間。
厚重的雙合門被關上。
人員少了之後,葉臣勳皺着眉心,“夜歌,別鬧了,回去吧。”
“臣勳,我沒有鬧,我說的是真的。”
“夜歌,你......”
顧夜歌朝後面羅成身邊的男人攤開手,男人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她。
顧夜歌的視線從葉臣勳的臉上逐一掃過,最後落到伍君颺的臉上,看着他的側臉,心,猛然一痛。
君颺,對不起!
顧夜歌捏着文件袋的手指緩緩用力,紅脣輕開。
“我的證據就是:伍氏集團已過世的前董事長伍天宇先生的遺囑。遺囑上說明,當他退休或者死亡等因素結束對伍氏集團直接管理的時候,如果我願意繼承他的遺產,只要帶着我手上這份遺囑找到羅成律師,與他手上保存的那份遺囑一同公開,我將擁有他80%伍氏集團股份的62.5%,即50%的伍氏集團股份,成爲其最大的股東和新一任董事長。”
羅成將自己公文包裡的另一份伍天宇合同拿出來,沉聲道,“經過各種人工和防僞驗證,顧小姐手中的遺囑確實爲三年伍天宇先生親自簽字、蓋印併發出的遺囑,她確實是伍氏集團目前最大的股東和董事長。”
葉臣勳、單洛、舒婷全部都扛不住了,驚訝的看着顧夜歌。
伍天宇怎麼會立這樣的遺囑?
單洛從座位上站起來,看着顧夜歌,“夜歌,伍叔怎麼會......”
顧夜歌看着伍君颺,一字一字道,“因爲,我是伍天宇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