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男孩

仇政歌就那麼推開她,替她去死了。正茹第二次眼淚決堤,正茹不是病嬌,但有人愛你愛到爲你去死,再沒有比這有說服力的了。他臨死前說的是:謝謝,照顧好自己。你是不是“黃正茹”都無所謂,我愛的就是你。沒把你當做影子和替身,正茹就是正茹。

正茹抱着他的屍體悲痛欲絕,“傻逼,我讓你死了嗎?你回來,不是說白頭偕老嗎,騙子!嗚嗚嗚,嗚嗚。”迴應她的只有寂靜。屍體漸漸冷去,他的笑容定格在那一刻。

正茹拔下政歌的戒指戴到了中指,和無名指的緊緊相依。政歌住在了她心上,她躺到他旁邊,牽着他的手一樣笑着。李哲嫉妒死了,他也可以爲正茹去死,他的真心不比仇政歌遜色半分,憑什麼他被她記掛。陪她殉情的不是他,該說抱歉的是他。

閉上眼睛,再睜眼是大晴天,彷彿那天多雲的海邊沒有發生。右手上兩枚戒指還在,仇政歌一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守護她。想想真讓人輕鬆,正茹做起身子,她看到只兔子。什麼?這是她!紅眼睛,白毛毛,長耳朵,她面前是個小湖,還有隻鹿在喝水。天,她好可愛,誰不喜歡兔女郎。她這麼想着,突然變成了人形,她要流鼻血了。這身材也忒辣了,臉蛋兒也好好看,告別了死魚眼。她這樣可真有魅力,標緻的大美人兒。這遊戲還能修改參數?名爲仇政歌的數據是不是也可以找回來!

一悲傷又變回了兔子,要吃草嗎?正茹不知道暗處的獅虎獸盯上了她,普志對正茹撲咬上去,卻反被正茹一個雙腳蹬撂倒在地。捕獵,切,她不欺負人就不錯了。竟敢吃她,正茹會讓你後悔是個肉食動物。普志的嘴被踢出血了,強裝不痛,“哼,兔子,你今天要被我吃了。”在正茹眼裡一點威嚴也沒有,“你真是個可愛廢物呢。”面對正茹面無表情的嘲諷,獅虎獸普志快哭了,麻麻,有雌性欺負我。普志沒變成人形,可愛的獸形把正茹萌的不行,尤其他快哭的表情。她隱藏屬性是抖s和毛絨控,她就喜歡傻不楞登,不大機靈的帥哥。

雌性,是雌性啊,他要有雌性了!他剛剛看到多麼漂亮的雌性,雌性會給他生崽崽嗎?他一眼就愛上了,他想要正茹當他的新娘。他都能想象到和正茹在一起的美妙時光,他們會有不知道是什麼物種的孩子。關於這些,普志怎麼不期待呢,甚至是激動。他很廢,部落裡的獸都笑話他。還說他是光桿司令,聽着威風,他沒傻到那兒。哼,你們強,你們求到雌性了嗎,還有臉笑話他。唉,獸人世界的雌雄比例嚴重不平衡。雌性太少,孤獨的獸好多。如果能找到雌性和她共同組建家庭,融入進大家族裡,那是獸生所求了。肉眼可見的幸福,他傻也勢在必得。別的雄性都能成爲父親,他爲什麼不能。

“滾。我不會做誰的雌性。你不走我打你了。”普志可憐巴巴的,含情脈脈的。“我愛你,寶貝做我的雌性。我會給你最好的。”“你的愛就如此輕浮?你比我弱,拿什麼讓我相信你。”正茹小兔子決絕地走開,“我,我……”普志忍住的淚珠子又要忍不住掉下。“你是獅虎獸?不怪你弱。”正茹最受不了人哭,改口安慰獸。“我不知道,但我會對你好。你是我的寶貝。”

“我不叫寶貝,我叫黃正茹。”

“正茹?”

“嗯。你回家吃飯去吧。”

“不行,我今天沒打到獵物。我麻麻不許我回去。”

“那你把我叼回去交差吧。”

“不可以!我的雌性要在我背上騎着。”普志的堅持讓正茹內心鬆軟了一部分。她多少或許有厭女症,但同爲女性何必呢?她恨的人,討厭的人全是女性。也不是因爲社會對雄性的擡高,而對自己產生自卑轉移到女性上,將自己同化成男性。她不是爲了取悅男人,作爲女孩還是會有不便。她可能只是不滿意女性的地位和待遇。環境逼迫她成爲男性,雖然沒有明確暗示,她自己也覺得有男性身份會很方便。那她該是女性還是男性?

至少普志是敞開身心接受她的,他把他的雌性看的比他還重要。正茹湊近親了他,普志真可愛,她好像纔是獵手要吃掉這頭獅虎獸。金髮帥哥瞪着眼,他未來的雌性在親吻他,好高興。普志下定決心非正茹做自己的雌性不可,他對此充滿自信。傻愣愣坐那兒,“還不走,笨蛋。”看着正茹嘴角的淺笑,好迷人,這是獸神送給他的禮物。

“不用了,我告訴她你是我的雌性。她很樂意我找到雌性的,所以你要答應成爲我的雌性。嘿嘿。”“嘖,你是單身了多久?空虛寂寞,冷?”

傻虎子以爲問他多大,老實地說,“我20了,下面也很大。”“問你這個了麼!”他腦子是不是生壞了,用最單純的語氣說下流的話,虧他幹得出。他的羞恥心呢,氣的捶了他一拳。“你那就是擺設。”“纔不是。”“別跟着我。”

“寶貝,你又兇我。”普志不怕死的靠過來,“我會努力的。”看着極其認真的碧綠大眼眸,黃正茹像碰到火星兒了。真是,一定是她定力差纔有感覺。對方那麼坦誠相待,搞得她像個猥瑣老阿姨,想着齷齪事。不是,不是,她單純看黃色看多了。也不是,此刻正茹的內心蠢蠢欲動,控制自己摸獅虎獸的衝動。他的毛軟不軟啊,好在意。

“來吧,寶貝坐我背上。”“你媽媽應該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吧。”“沒錯,她只是暴躁了一點。”巧了,正茹也挺暴躁的,適合做一家人。

夕陽下,一隻兔子騎着獅虎獸朝遠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