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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邱從阿蒙斯特的手上把這塊牌子拎了起來,打量了一眼。
菱形的牌子有種立體的感覺,同時上面刻着一個奇特的紋章,上面依附着一種微弱的,但同時讓人感覺中正平和的特殊能量流。
“爲什麼要給我。”洛邱放下了這所謂的傳承密匙,看着阿蒙斯特那雙因爲痛楚而充血的眼睛。
沒有交易的觸發,洛邱心知肚明這一點這是洛邱首次用非老闆的身份,接觸的類似交易的事件。
阿蒙斯特虛弱道:“除了你之外……我根本不可能在等到誰……或許你是好人,或許…或許你是壞人……然而對於我來說……你、你是唯一的人……我、我只能交託於你……我最後的……最後的心願……我不會、不會讓你白白乾活……這把密匙…能夠帶來…帶來一次遠古圓桌聖騎士傳承的機會……”
洛邱又看了一眼傳承密匙。
阿蒙斯特此時艱難地呼吸着,“自……自我離開之後……我曾經的席位就一直…一直空懸着……這麼多年來…依然沒有完成試練的……而它、它可以帶來一次……一次非正式的進入……如果、如果你運氣和實力足夠的話……你也、也能夠得到它的力量……”
所以這其實是走後門的一張通行證。假設十二圓桌聖騎士背後有着一個嚴密的組織,賭一切繼承十二聖騎士之名的騎士都有嚴格的把控的話,這東西就是能夠繞過把控,將持有者帶入密匙背後的密境,獲得等同擁有傳承資格的試練者的資格。
洛邱卻搖搖頭,“老人家,說實話,這種機會對我沒什麼用處……不過我倒是我以嘗試一下幫幫你。你想要讓我做什麼?只是現在把你殺死?”
阿蒙斯特卻看着洛邱的眼睛,緩緩道:“年輕的生命……我們的相遇是一種緣分……你眼神的清澈,讓我想起公平女神的目光……或許、或許你不會成爲騎士……但是、但是你一定會是一名紳士……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謙遜有禮這種高貴的品質……你……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洛邱淡然道:“老人家,給人帶高帽不是很好的行爲。你想要我做什麼,還沒有說清楚。”
阿蒙斯特卻道:“我沒有看錯……我希望、希望你能夠找到我的孫女……伊麗莎白。她、她是吸血鬼和人類的混血……她很痛苦……如果她無法度過這種痛苦……請你、請你幫她、幫她以人類的身份……迎接死亡。”
洛邱沉默了片刻,在阿蒙斯特顯得期待和不安的目光中,“在我看來,無論是那種生命形式,都是活着的證明。只是執着於某個固定的身份,甚至不惜選擇死亡……你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阿蒙斯特猛然張開了口,卻說不出話來。
洛邱又道:“你代替你的孫女做出選擇?”
阿蒙斯特呼吸猛然變得急速起來。
洛邱最後道:“她自己的選擇是什麼?”
阿蒙斯特目光黯然下來,抓住傳承密匙的手漸漸地就鬆了下,彷彿一下子就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阿蒙斯特的目光瞬間模糊了一些,他似乎出現了幻聽,聽到了一聲聲的呼喚,聽到的是伊麗莎白的聲音……聽到她一聲聲地喊着:爺爺。
阿蒙斯特猛然死死地抓住了洛邱的手掌,即便是被喪屍吞食着身體,無盡的撕咬之下,也堅強地熬下來的他,此時讓淚水模糊了雙眼。
“求求你,讓她活着,我想她活着,我只想她活着。”阿蒙斯特抓着洛邱的手掌,猛然用力,讓這千瘡百孔的身體坐了起來。
他的眼睛睜得很淡,眼內迸發的光華,顯示蠟炬燃盡的最後一刻,生亮。
“讓她!活下來!活下來!”
咆哮着。
洛邱沒有眨眼,嘴脣微張,卻久久沒有說話,與阿蒙斯特對視着。老人此時的身體像是已經僵化,一動不動他甚至摒住了呼吸。
“這是……”洛邱輕聲道:“這纔是,你的選擇、”
阿蒙斯特依然沒有動,手掌如同鐵鉗般,緊緊地抓住洛邱的手掌,但洛邱知道,此時此刻這位老人的生命已經走過了盡頭。
洛邱用手扳開了阿蒙斯特的手指,然後把他的身體平放了下來,他看着阿蒙斯特瞪大的眼睛,咆哮後並沒有併攏的嘴巴,自他的身上把那傳承密匙的項鍊拿了起來。
放在掌心中,項鍊在手掌上纏繞了兩圈,洛邱握緊了自己的手掌,才朝着阿蒙斯特看來,輕輕說道:“我收下了。”
說完,洛邱以手掌拂過阿蒙斯特的眼睛,讓他的雙眼得以閉上。洛邱的手掌依然還按在了阿蒙斯特的眼前,並沒有放開。
沒有內功高手所謂的掌力輕輕一吐之說,但阿蒙斯特的身體卻在這瞬間直接碎裂。
像是被打破了的鏡子,碎片一下子從洛邱的身邊飛散,化作一點點的光點,纏繞在了洛邱的身邊。
室內因此而生亮,好似誕生了星河與星雲,中心處,一抹光華徐徐升起。
這是阿蒙斯特的所有,他的思想,他的意志,他的心意,他在人世的唯一印記,他的靈魂。
洛邱把這道靈魂輕抓在了手中,同時左手翻開,冒出一個盒子。他把阿蒙斯特的靈魂裝入了這個盒子當中。
不是交易的物品,不需要入庫,什麼都不需要,它只需要安靜地留在這盒子當中,便不會消散。
盒子是中間透明的,無時無刻都透射着那星華般的光澤,讓人着迷。
洛邱緩緩吐了口氣,託着盒子站起了身來,微光漸漸散去,房間內恢復了正常。
而此時,那些身體被破壞,卻還沒有死去的喪屍,則是在地上朝着洛邱爬來,發出毫無意義的叫聲。
“你們也安息吧。”
房間內的喪屍紛紛碎裂,不留血肉,洛邱此刻忽然朝着這房間上方的牆角處看了一眼,隨後便緩步走出了這地方。
……
鑲嵌在牆壁上的屏幕,此時正無比清晰地映着那看來的雙眼。
“他……他發現我們了?”
這是最裡面的實驗室,那間純白色的房間裡面。金叔此時目光詫異,甚至有些驚恐,不安地朝着屠申義看來。
毫無疑問,他們看見了從伊麗莎白狂暴到阿蒙斯特最後消散的全過程他們看得見這地窖迷宮內大部分的事情,通過那安裝在各個主要地方的監視鏡頭。
只見屠申義此時有若無其事地看着另外一塊的屏幕,淡然道:“換做是你,看見監控鏡頭,難道還不會想到什麼嗎。”
“我只是……”金叔此時皺了皺眉頭,又搖了搖頭,隨後遲疑道:“我只是被這目光嚇到……我說不上來,只是感覺,莫名其妙地有種發冷的感覺。”
屠申義此時冷漠道:“他不是看你的,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怎麼就找不到。”
金叔此時定了定神,“你是說,希塔西爾?”
屠申義道:“這幾個傢伙中,最容易對付的反而是看起來最狡猾的瀧澤,最難對付的是希塔西爾纔對。他是一名暗黑商人,和魔術師協會有許多不清不清楚的關係,他的祖先也曾經是這裡的主人……不確定的因數太多。”
說着,房間內忽然響起了警報的聲音。
金叔一驚,連忙把桌子上的遙控拿起,對準了牆壁上的其中一個屏幕,按下了按鈕。
畫面上出現的,赫然是希塔西爾!
只見他此時正身處在一閃巨大的鋼門之前,他手上抓住一道紅光造成的鞭子,此時正在揮舞着紅光鞭子,不停地鞭笞着阻擋着他的鋼門。
每一下,都讓這鋼門出現一道凹痕,讓門縫的裂痕擴大,恐怕用不了多長的時間,這鋼門就會被希塔西爾打破。
“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金叔此時又驚又怒……因爲他畢竟還只是普通人的範疇,面對着非人的力量,不比一隻螞蟻於他那樣的脆弱。
“你留在這裡,我去會會他。”屠申義此時直接站起了身來,同時按下了桌子旁邊的按鈕。
只見桌子突然掀開了機關,那些放在桌子上的‘忘憂’系列,飛快地沉入了桌子之內這桌子,與其說是桌子,倒不如說是臺子。
屠申義快步地走出了這房間,等到門關閉之後,金叔卻忽然呼吸沉重了一些,走到了臺子的邊緣,摸索着起來。
但金叔嘗試了一會兒,卻依然無法打開這臺子的機關……金叔皺了皺眉頭,然後忽然走到了門口的位置,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靜聽了一會兒。
這時候,金叔才飛快地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他把瓶子打開,然後把裡面的東西塗抹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是血紅色的液體……是血液。
金叔用塗抹過的瓶子內鮮血的手指,再次觸摸那臺子上的機關,只聽見咔嚓的一聲,機關顯然被觸發了。
金叔臉色一喜,看着那緩緩身上來的裝着不同‘忘憂’系列的容器,呼吸漸漸地變得急速起來!
“我可不會單純相信你的話……”金叔喃喃自語,“我還是更相信我自己。”
……
……
嘭!
一名喪屍倒飛而出,因爲承受不了宋大的一記金剛掌。
但與此同時,更多的喪屍則是朝着宋大飛撲而來,彷彿怎麼殺也殺不盡。
臨時組隊的宋大,鍾落月還有娜塔莎三人,確實是躲開了一波喪屍,但很快他們就有不幸地碰到了全新的一波。
這些喪屍彷彿能夠從各個地方冒出,而且數量越來越多……甚至,有些喪屍明明已經腐爛得完全不像是個人,卻依然行動迅猛。
“這些東西,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娜塔莎驚恐得直接抓住了鍾落月的手臂。
這一下緊抓,讓鍾落月忍不住發出了一道悶哼的痛聲,娜塔莎一驚,飛快地放開了自己的雙手,“對不起,我抓痛你了?”
鍾落月搖搖頭,“不關你事,是之前弄傷的。”
娜塔莎抓住的位置,赫然是和伊芙夫人搏鬥的時候,被她所抓傷了肩膀的下方。但娜塔莎此時看鐘落月臉色蒼白,額頭冒出冷汗,似乎十分的痛苦,不由得心生內疚,連忙關問起來。
鍾落月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此時她們在宋大的保護之下,雖說雖說沒有喪屍能夠靠近上來,但宋大也多了一些限制。
鍾落月直接道:“別出聲,不要分散他的注意力,這樣很危險的。他要是出問題了,我們只會更危險,所以,我們絕對不要成爲累贅。”
娜塔莎飛快地點了點頭,隨後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鍾落月此時輕輕地抓了抓自己的肩膀一下,頓時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但是她卻咬緊了牙關,硬生生地忍住了痛呼的聲音。
這地窖迷宮裡面的喪屍不知道有多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個宋大遲早會體力不支的,到時候先不說他是否還有能力保護自己了,他是否會留下都會是一個很考驗人性的問題。
鍾落月自己也暗自着急起來,看着這些不停冒出來的喪屍,突然有一個古怪的念頭。
起初看見的喪屍身上穿着的衣服雖然破爛,但終究還能夠看出是現代的產物。可是這一波冒出的喪屍,身上反而是穿着一些古舊的皮甲,身體的腐爛程度也更加的嚴重。
這一波喪屍,難道是古代的人變成的?
正暗自想着,宋大卻忽然大吼了一聲,身體跳去,朝下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喪屍的腦袋上,頓時把這腦袋也拍得直接粉碎。
宋大吁了口氣,回過頭來道:“快走!”
這一波喪屍也統統死在了宋大的巴掌下,同時他身上的汗水也更多了一些,整張臉直接溼透。
娜塔莎見此,便連忙從身上慌亂地抓出了一包紙巾,走到了宋大的面前,給他擦着臉上的汗水。
通道中悶熱,不說宋大,其實鍾落月與娜塔莎也已經汗流浹背。
娜塔莎穿着清涼,此時溼了汗,衣服緊貼着皮膚。她因爲感激而細緻地爲宋大擦拭着汗水,身體幾乎貼到了宋大的身上。
要命的是宋大似乎發現這女人好像是沒有穿內衣的,此時胸前兩點的激凸,有意無意似的在自己的身上蹭過,嚇得宋大連忙在心中默唸着金剛經。
而娜塔莎似乎也意識到了尷尬的地方,但這會兒如果停下似乎會更加的尷尬,便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擦拭的動作也快了起來。
鍾落月把這兩人的反應看在眼中,也沒有太多的想法,也不打算說破,只是趁機恢復一下體力。
然而就在此時,鍾落月卻突然感覺脖子上傳來了一股刺痛的感覺。
她身後的黑暗當中,此刻驟然間冒出了一張臉來……
是伊芙夫人!!
伊芙夫人此時一雙獠牙,已經完全刺入鍾落月的脖子之上,“總算是找到你了,我美麗的孩子!”
鍾落月嘴脣張開着,只感覺身體此刻非但不痛,反而有一種異樣的快感,讓她全身都變得敏感起來。
她忍不住發出了一道似悲鳴卻有帶着點興奮的呻吟聲。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