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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交錯在此,人與人間,衆生相。
惡相。
……
……
混亂的根源來源於死亡儘管在這個國度,死亡並不陌生。但是真正的死亡儼然距離富人門很遠。
他們受到很好的保護,即便是法律也爲其服務。便利、舒適、特權……他們擺弄着一切優厚之物,卻不曾想過有一天,死亡如此的近距離出現。
那位胸前流出殷虹血液的,應該是知名的指揮家,放在某些一般的國家,興許還是國寶一樣的人物嗎?如此耀眼的生命,就此消失。
指揮家的生命結束在舞臺之上,在管絃樂章的最高峰處突然結束,真正地將自己葬於偉大的交響當中。
但顯然,聽衆們此刻並不樂意去歌頌這位名氣斐然的指揮家的事蹟還是關心一下現場的情況吧?
他們被綁架了。
那麼,那些在演奏會開始之前就早早到來的警察,那個名爲“貪狼的肥豬”的警察局長,到底在做什麼?
這個只會最大限度地吞食國家財產的傢伙,果然已經到了用無可用,可以放棄的地步了嗎……穩坐在最上方的vip包廂的一名老者,此時正以嚴厲的目光朝着陪同着的“貪婪的肥豬”看來。
何塞局長覺得自己真的很冤枉,因爲爲了確保這裡的安全,從早上開始,他就已經開始抽調人手,每一個進入劇院的賓客,都需要經過好幾道的檢查,確認身份之後方纔可以進入。至於劇院裡面的員工,每一個都已經調查清楚……賊人是怎樣進來的?
進來了也就算了,居然還把武器帶進來,並且在衆目睽睽之下,射殺了一名指揮家在這種國際性的交流活動上。
雖說這種交流活動,一年到頭總會以各種各樣的名義舉辦關鍵是,哪怕這種在形式化的交流活動,它本質上也是國與國之間的交流。
何塞局長從來沒有想過更進一步,向着這個國家權力的中心點靠近。他覺得自己只要坐穩現在的位置,等待退休的到來,然後到西方國家當他的富翁就已經足夠。
然而這件事情過後,恐怕在“貪婪的肥豬”這樣的稱呼之前,他還會被貼上“無能”二字。
“參議長先生,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確保您的安全,並且儘快控制下來現場的情況!”何塞一邊驚恐地看着目光含怒的老人這個老人擁有隻要一句話就讓自己下臺的巨大能量的啊!
“但願如此吧,何塞。”參議長老者沉聲道:“畢竟我也不願意失去一個同僚。”
何塞擦着汗,慌亂地點頭應是,“您放心,爲了確保這次會場的秩序,我是把最精銳的手下都調派過來的了。現在他們一定已經知道了現場的情況,相信很快就能夠把這羣無法無天的傢伙給擒住。”
參議長老者冷冷一哼,比起這樣的承諾,他更喜歡看見實質性的成效興許是何塞局長的祈禱起到了作用,下一個瞬間,vip包間的門便被打開。
只見數名裝備精良,穿着警方制服的漢子快步走入。
何塞暗道了一聲上帝這幾個傢伙實在太給力了,他纔剛剛說完,馬上就出現了!這下,參議長老者應該能夠降下一些怒火了吧?
“貪婪的肥豬”已經打算等回去之後,好好地褒獎一下這幾個第一時間就衝到自己和參議長面前的‘精英’了。
“參議長先生,您看,這是upp的部隊,爲了安全起見,我今天早上就調動了一個小隊的人手過來了!”何塞臉有得色。
upp的不對,參議長老者顯然是知道的因爲,在幾年前,爲了安全地完成對那個世界性運動會的承辦,這個國家就發下狠心,清剿衆多貧民窟當中的勢力,完成對這些犯罪地區的控制。而當初完成這項偉大行動的部隊,便是upp部隊。
相比起何塞的得意,參議長老者只是冷靜地點了點頭,便看着何塞道:“何塞先生,希望你能夠儘快控制場面,我不希望再看見任何生命的損失,要知道,在場的不少賓客,都是我國的友好人士。”
“一定,一定!”何塞連忙點着頭,然後挪動着數百磅的身體,來到這些一身武裝的漢子面前,粗着聲音道:“你們多少人進來了,匪徒的位置已經控制了沒有?你們的頭兒是誰?儘快讓他來見我!”
“好的,他馬上就會來見你了。”爲首的那位大漢露出了十分潔白的牙齒,微笑着看着何塞,“畢竟,讓你這頭肥豬走過去的話,實在是太費時間了。”
“嗯,馬上就來了嗎?很好……”何塞滿意地點了點頭,然而臉色卻突然僵住……他聽到了什麼?這個傢伙居然敢叫自己肥豬?
可何塞還來不及發怒,腹部的位置上便被狠狠地踢了一腳這一腳似乎要踢爆他的脾臟一樣,何塞倒在地上,發出慘叫聲,“你……你們居然敢對我動手?你們造反了嗎?”
“看來你還沒有弄清楚情況。”這直接動手的大漢冷笑一聲,隨後抽出手槍,指着何塞:“我實在是不明白,像你這樣的白癡,到底是怎樣坐到現在的位置上。”
“你們……你們就是綁架的匪徒!”何塞此時臉色一驚,哪裡還看upp的人手早就被掉了包他也終於明白,匪徒是怎樣輕鬆進來的!
哪怕你把防衛做得密不透風,也抵擋不住來自內部的傷害從一開始,人家就已經混入了自己的人手當中!
手槍抵在了何塞的額頭上。
這位“貪婪的肥豬”此時驚恐地舉起自己的雙手,求饒道:“別殺我,我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我當然知道你只是一個被控制的小人物。”這持槍的大漢冷哼道:“不過,不知道你的這些脂肪,到底能不能卡住我的子彈,救回你一命……我真的很想要知道啊!”
“救救我……”何塞下意識地看着參議長老者,一臉哀求。
這老人看着何塞的目光如同看待死人。他久經風雨,坐落的是這個國家權力中心的寶座之一,此時身處危險,卻仍自沉着。
參議長老者此時淡然道:“殺了他,對你們毫無作用。不管你們的來歷如何,我不希望看見今晚還有更多的傷亡出現。你們既然說這是一次綁架,那麼條件是什麼?”
“條件不多,只有兩個。”
冷不丁地,幾名身穿upp部隊制服的大漢身後,一道急速的聲音傳來。隨後幾名大漢讓開了路,只見一名同樣穿着制服的男子走進。
滿臉的鬚根顯得十分的粗獷,然而柔軟細密的中長卷發卻讓他看起來有種特別的細膩……男人三十五六歲的年紀。
這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參議長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和這種殺氣很重的傢伙打交道,因爲這種人往往不按常理出牌,而世間一切的準則也無法規範着其行動的方式。
“哦?你就是他們的頭兒嗎?”參議長老者依然保持着沉着,他的目光飛快地看了一眼下方的演奏廳。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演奏廳的各個出口都已經被把持了起來,穿着upp部隊制服的假冒警員,手持着犀利的武器,正對着驚慌失措的人羣,而舞臺上,一衆的管絃樂的演奏家和團圓,紛紛抱着頭走下舞臺在幾名拿着槍支的兇徒的要挾之下。
情況意外的嚴峻。
“我叫羅傑。”男人微微一笑,隨後走近幾步。
這種vip包廂裡面自然有提供酒水服務,羅傑似乎對桌子上的酒感到興趣,只是他喝酒的方式也一如他臉上那鬍渣子般的粗獷對着瓶口吹了一口的羅傑此時打了一個酒嗝,摸了摸嘴脣,才接着說道:“兩個條件,讓所有的upp部隊撤除里約所有的貧民窟,另外從監獄當中釋放幾個人。”
參議長老者沒有迴應,只是在飛快地思考着對方的用意。
但羅傑儼然不讓他擁有更多考慮的空間,“兩個條件,第一個做不到,每十分鐘,我就殺死下面一個人。第二個做不到,每十分鐘,我還是殺死下面一個人。”
“什麼!”這一刻,參議長老者顯然措手不及因此,他最討厭與這種瘋子打交道。
他不由得皺着眉頭:“你的要求,尤其是第一個要求,並非我可以馬上答應的事情!你要知道,把upp部隊撤離,需要經過國會的同意。至於第二個條件……你想要釋放誰?”
羅傑此時又飲了一口酒,走到了看臺前,俯視着下方如同綿羊般的人羣,“真是幸福啊,這些人。真想看看這些人不幸的模樣……那麼,我們就看看誰今晚的運氣比較差吧?”
說着,羅傑扭頭看着參議長,露出獰笑,他甚至不看下方,只是抽出手槍,就這樣隨便往下面開了一槍。
槍聲在這演奏廳內,如同炸雷,下方頓時一陣的驚叫。
然而參議長見此,頓時臉色發白起來……這傢伙,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居然看也不看就往下面的人羣當中開了一槍?
“看來這些傢伙的運氣都很好。”羅傑這纔看了一眼,可惜道:“居然沒有打中誰,真是可惜。不過,下一次我可不會這樣隨便開槍了……參議長,現在可以答應我的條件沒有?”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釋放你想要釋放的人。”參議長老者咬了咬牙,“這是我的誠意!但是第一個要求,確實不是我一個人能下命令辦到的事情!你已經成功威脅到我了,再多的殘忍都已經不再需要,請讓我們好好地尋找一條和平的道路。”
羅傑聳聳肩:“一個小時內,我要看見這幾個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羅傑說出一個個名字……一個個在參議長老者看來,都是十惡不赦的傢伙這些被要求釋放的傢伙,赫然就是幾年前那場“暴力鎮壓”下,被upp抓捕的某些幫派的領袖!
“同時也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好好地說服一下參議院的所有人吧。”羅傑用手槍的手柄,在看臺上敲了敲,“其實我的槍法還是很準的,如果不是盲射的話。”
不管如何,起碼能夠爭取一個小時的時間。
參議長老者急忙地取出電話……關於撤離upp部隊這件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這等同於把控制權再次交還到那些無法無天的傢伙手上……等同於政府向這些暴徒低頭!
但是,這裡的人質卻也……
“對了,這段時間出了不少的兇殺案,也是諸位的手筆吧。”參議長此時皺了皺眉頭問了起來。
他並沒有打算真的想要得到答案,僅僅只是希望和對方多說幾句話,或許能夠等到更多的信息……信息,代表更多談判的資本!
“無能的政府打算抓不到兇手,就把罪名扣在我們的頭上嗎?”羅傑冷笑一聲:“沒關係,我們也不在乎多出這樣的罪名……另外,參議長先生,你還有五十四分鐘的時間。”
反正已經在這種國際性的交流活動當中劫持人質,人質當中還有國際友人,這勢必會造成國家外交方面的問題,這種罪名已經足夠巨大,區區幾條人命在羅傑看來,實在是無關痛癢。
不過……到底會是誰在背後暗殺那些傢伙呢?幫會的老大,議會的議員,這些死掉的傢伙似乎也沒有什麼聯繫。
“我知道!”
老者恨恨地看了羅傑一眼。只是……不是羅傑一方的人,那麼是誰在背後推動這些兇殺案件?
嘭!
電話還沒有打通,參議長老者便瞬間嚇了一跳,只見羅傑此時對對着自己的槍口緩緩地吹了一口氣,臉上滿上戲謔的表情。
自然,剛剛的那一聲槍聲,就是來自羅傑這個傢伙,又一次朝着人羣當中開槍了!
“羅傑先生!你說過給我一個小時的!”參議長老者憤憤不平,怒目相對。
“可我也不能總是無聊地等你一個小時,不是嗎?”羅傑眯起了眼睛,槍口再次指着下方,不停地移動起來,似是在尋找目標一般。
以殺人爲樂。
見此,參議長老者再也不敢有任何的遲疑,在電話接通的瞬間,便喝道:“我是特弗曼!讓總統聽電話!馬上!!”
……
黑如墨汁,沒有一絲摻雜任何色彩的可能似的。
洛老闆的目光凝視在那更上一層的vip包間的方向,低聲自語道:“雖然說,理論上是會出現這種顏色的,不過還是第一次看見……單純的惡質。論質量的話,意外的很高啊。”
一切的善良,美好,琉璃色彩般的,自然珍貴無比。然而有光的地方會有暗,暴戾的極至,自然也十分難尋。
美好的對立面……同樣也十分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