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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洛翩躚是第一次乘坐這種玩兒。她覺得人類在名爲科學技術的領域上,真的有着讓人驚歎的才華。
時速超過兩百五十公里的高鐵列車,有着讓許多妖族多無法達到的速度而且,這樣的一輛列車,至少能夠承擔數百以上的乘客,而這一點,是妖怪難以做到的。
傳說上古妖脈存在巨大的鯤鵬,翼不知幾長……或許它纔可以輕鬆地背起數百以上的人類吧?
儘管兩相比較,洛翩躚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妖族如今的劣勢,但高鐵上沿路倒退的風景,卻已經深深地吸引着這個第一次做高鐵的蝶妖。
龍夕若其實是很有錢的,不然一家寵物醫院不可能一直維持下來,但她平日基本上不顯山不露水,所以洛翩躚並不知道,像她們這樣,兩個人把高鐵的頭艙都包下,是多麼奢侈的一種行爲當然,頭等艙的作爲也不多,比如現在這列,就只有五個座位。
看着洛翩躚雙手按在了列車車窗玻璃碎,臉幾乎要貼到了玻璃上,而後翹起臀部的興奮模樣,龍夕若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包下這裡的做法。
起初只是不喜歡和太多的人類同處一個車廂,所以不選擇一二等座位,如今這是慶幸……還好沒有讓別人看見洛翩躚這幅模樣。
神州的真龍真不知道自己的臉應該往那裡擱啊……想着等會兒乘務員忽然見走進來看見這一幕的話,龍夕若就感覺十分的難受,便毅然在洛翩躚的臀部上狠狠地打了一下用手掌。
因爲這幅身體並不大的原因,這樣的用盡全力,也是打不痛人的。但是伴隨着‘啪’的一聲之後,洛翩躚便感覺到了臀部位置傳來的一股震盪之意。
宛如波紋一樣的盪漾,在衣物掩蓋下的臀部肌膚上蔓延後消失,洛翩躚轉過身體來,不解地看着龍夕若,不知道龍姐姐剛纔怎麼就摸了一下自己。
龍夕若此時狠狠地盯了一眼,才超凶地道:“坐下!我有些話跟你說!”
洛翩躚覺得,同樣是超兇,龍姐姐的超兇比起蘇子君姐姐的超兇看起來,實在是可愛太多了。她甚至忍不住,想要把這時候的龍姐姐摟在懷中蹭一蹭。
“龍姐姐,你要說什麼呀?”
看着洛翩躚眨着眼睛,儼然一點也沒有所謂的嚴肅怕是這個丫頭永遠都學不會嚴肅是什麼。
龍夕若嘆了口氣,便道:“此行泰山,可能會碰到麻煩的事情。現在的我不方便出手,所以路上怕是有需要你出手解決的時候。你這次回來,妖力壯大了不少,隱隱達到了高級妖的級別,但距離真正的高級妖怪還是有着一道障礙。你不要小看這一道障礙,它的差別,就讓高級妖怪和中等程度的妖怪之間有着本質的差別。”
洛翩躚眨了眨眼睛……不懂。
龍夕若隱隱額頭出抽搐了一下,“總之,我會幫你成長成爲高級妖怪的級別,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這個簡單,自問很聽話的洛翩躚飛快地點了點頭。
龍夕若頓了頓,便正色道:“修行的事情,等下了高鐵之後,我纔會幫你。現在,趁着車上的時間,我給你說一說此行的目的。”
知道龍姐姐突然之間出門是爲了緊要的事情,洛翩躚此時也專心地傾聽起來。
“有人在泰山發現了疑似東嶽大帝的洞府。”龍夕若回想着龜千一不久前給她打的那一通電話的內容。
洛翩躚是聽過東嶽大帝這個名頭的,但也只是聽已故的樹妖爺爺提及過。那時候年少,也沒有在意太多,只是到這是一個神話中的人物。
“東嶽大帝,傳說中管理亡魂的帝君?”洛翩躚說出自己有限的知識。
龍夕若點點頭,“是的。我們常說的十殿閻羅,十八層地獄等等,都統稱爲地府,東嶽大帝就是地府的唯一府君。如今,地府早已經不開,這世界的輪迴道早早打斷,這是極不正常的事情,長此下去,就算是人道也會消亡。這次發現了東嶽大帝留下的洞府,或許可以解開地府不開之謎。”
龍夕若是神州的守護真龍,這些年來其實也有一直暗中調查地府關閉之謎。只是這方天地,各自擁有司職之位,她作爲守護真龍,便是安保這片大地。而司管亡魂的,自然又是另外的一位。
簡單來說,在神州天地的業位上,東嶽大帝與真龍可看着是同一層次的人物。當然,這也只是部分道家的說法。
這次龜千一來電,告之這件事情,並且表示如今泰山範圍內,已經亂作一團。
天地末法,一些圈子裡面的大佬已經感覺到了天地對超凡的厭惡,知道前途多舛,隨時都有終結的可能,因此看見那上古大帝的洞府出現,紛紛出手爭奪,希望能夠從這位大帝的遺留洞府當中尋找一絲機緣。
如今泰山範圍內亂作一團,人道妖道劍拔弩張,相互間一直處於試探,連贏等等變換不停的局面,時有摩擦發生。而這個消息甚至不脛而走,就連一些因爲這個國家早些年的戰亂而出走海外的傢伙,似乎也已經悄然迴歸。
這事情一旦控制不好,這國度原本已經隱藏得很好的超凡界隨時都有暴露在世人面前的危險,那時候就算是國家機器全力出手封禁消息,恐怕都是力所不及。
只是龍夕若心中卻十分的困惑東嶽大帝又名泰山神,相傳就是在泰山得道。若說他確實在泰山留下洞府的話,爲何這些年來,一直未有人發現洞府的存在?
要知道,每十年,泰山就會有一次蓬萊大會。
這次東嶽大帝洞府的發現,和蓬萊之間……是不是有某種聯繫?
龍夕若心中做着多方猜測,卻始終毫無頭緒,她看着眼前唯唯應諾的小蝶妖,此行她多有不變,力量每次動用只能那麼幾分鐘的時間,過後就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怕是隻能夠寄託洛翩躚能夠給自己多少助力了……
可是,這丫頭,到底行不行啊?
起初,她是有打算把孫小聖綁上的,但考慮到孫小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怕是把這傢伙帶上,只會讓事情出現更多的變數,因此作罷。
每一個大妖,尤其是擁有成爲妖王資質的傢伙,那一個不是得天獨厚,桀驁不羣?孫小聖能夠讓龍夕若每每壓制,一來是因爲她作爲真龍的身份和實力,確實狠狠地壓着對方。二來是因爲這孫小聖死心眼,鬼迷心竅地看上了蘇子君。
但若涉及到那一絲虛無縹緲的機緣,恐怕又是另一番的嘴臉。
“絕對不能夠讓孫小聖知道我現在的狀態!”龍夕若暗自警惕起來。
說話間,頭等艙的門忽然打開,乘務員小姐拎着食物走了進來,極爲禮貌地詢問着。只見洛翩躚眨了眨眼睛,手指點着嘴脣,第一句就問道:“有沒有牛奶呀?”
這丫頭……果然是緊張不起來啊?
……
……
香江·某碼頭。
夜色徹底爲四周渡上了黑的色彩,王悅川獨自一人提着一個行李袋,已經在這裡等待了超過一個小時的時間。
按照18的吩咐,他來到了香江,在這個地方躲藏了兩天的時間之後,便再一次收到了18的指令。
按照指令上的內容,他將會在今晚乘坐安排號的小船,以偷渡的方式進入泰國的境內。至於進入泰國之後,將會有新的一個開始任務的身份。
沒有任何的支援,甚至從一開始就以這種方式開始,讓王悅川感覺到前路的困難重重。可卻又正正因爲這點,才讓王悅川對接下來的任務越發的相信起來。
畢竟在他看來,誰會這樣的無聊,動用了這麼多的勢力,把自己一個通緝犯送出,然後又是安排偷渡?還有那個他未來需要接觸的國際傭兵團?
況且他一開始就已經通過電話和自己的養父兼領導確認過了……王悅川吁了口氣。他此時已經丟掉了自己原本的電話按照18的吩咐,他需要把一切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捨棄。
甚至從來到香江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沒有聯繫自己的養父。
此時,前方的海平面上,忽然閃爍了幾下。王悅川知道那是偷渡的船家用手電筒打出的暗號……光源接連閃爍了接下,用的是摩斯密碼,代表此時可以安全上船。
不一會兒之後,一輛小艇便開到了碼頭前,只有一名三十來歲的男人。王悅川和對方簡單地說了兩句,確認了雙方的身份之後,便馬上隨着小艇返回還在海上的漁船。
“什麼事去泰國?”
開着小艇的男人看似隨後地問了一句,用的是十分蹩腳的普通話:俗稱港普。
當然,基本上經他手偷渡出去的,大部分都是犯了什麼事情。他也不是特別想要知道,只是因爲好奇。
王悅川並沒有開聲,看了這男人一眼,便閉上了眼睛。
這男人也見怪不見。知道上來的這個男人肯定心情極差,要不迫不得已,誰也不願意離鄉別井。
“有煙嗎?”王悅川忽然睜開了眼睛,看了這船家一眼。
“有。”這男人隨手就掏出一包軟盒的紅色萬寶路,給王悅川抽了一根出來,還爲他點了火,“你也抽菸啊?我看你好像不抽菸。”
他的手指,他的牙齒,自然沒有吸菸者的痕跡。這船家眼睛也是相當的毒辣。
王悅川此時卻淡然道:“以後要抽了。”
他拿着香菸吸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開始侵略他的喉嚨,讓他感覺異常的不適,不由得驟起了眉頭。
船家忽然發現,這個男人皺眉頭的樣子其實還是挺有男人魅力的。
王悅川也沒有去想這個船家此時心中的想法,只是有開始吸取第二口的煙,開始適應這種辛辣的味道,同時開始回憶着關於自己接下來需要接觸的那個僱傭兵團的資料。
名爲“eok”。
而“eok”吸納的,幾乎都是各國軍隊之中精英部隊的退役軍人又或者是戰爭罪犯,規模不大,編員永遠只有九十九人,除非九十九人當中有人死亡,不然不會吸納新的成員。
這次,“eok”就因爲一次僱傭任務當中,意外地死亡了兩名的成員,纔有了招收兩個新人的打算……
……
碼頭上,一道完全融入了夜色當中的黑影,此時看着小艇漸漸離開,方纔怪笑了兩聲,隨後又消失不見。
自然是來自俱樂部的黑魂使者18號。
這次俱樂部搬遷,洛邱沒有帶上18號和大哲。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洛邱讓18號可以自由活動,並且贈予了她一扇臨界之門開門的權限。
也就是說,18號如果意願了一個地方,就可以在這個地方開啓臨界之門,以後直接通過臨界之門,給俱樂部拉來金主。
這個地方,可以是18號從前的地盤,也可以另找一個,全憑她自己喜好,而且也沒有限定她時間,並且在開門之前,也可以不用上交金主的資料卡。
這變相就是一種放假的方式。
18號覺得這位新主人這次對自己的吩咐,完全可以用獎勵來形容。
只是她考慮了好久,按理說她在竹茂林這個金主上失敗了一次,怎麼說沒有處罰就已經算是萬幸的了,獎勵是自然不敢想象的。
但是開啓臨界之門的權限卻是已經烙印到了她的身上,又讓18號不得不相信這一切。
她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最終才隱約地感覺到,新主人對自己的這份獎勵,怕是和自己一開始暗中保護任紫玲有關。
“既然隨意我尋找臨界之門的開啓地點,也沒有限定我的時間……”18號此時心情大好,自然第一時間考慮到的是,如何去養成一個自己十分‘看好’的魔法師了。
“所以,18號大姐,接下來我們也要去泰國啊?”
忽然間,18號的背後傳來了大哲的聲音聽到這把聲音,18號很好的心情瞬間就變得煩躁起來。
她不禁想起了老闆離開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大哲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你了。
但畢竟是來自主人的吩咐,至高無上,也輪不到18號說一個不字。
“聽說泰國那邊很多人妖啊?嘖嘖,我這也算是出國了吧?”
只見大哲此時穿着沙灘褲,帶着草帽,完全一副遊客的的模樣……18號頓時心中就非議無比:主人,您爲何要讓我帶着這個拖油瓶??
……
……
巴西·里約。
打包包裝好的物件已經一一拆開,女僕小姐正在把它們從新放回到它們原本擺放的位置。
洛邱覺得自己也不要閒着,便主動地拿起了抹布,自個兒地擦拭着俱樂部門前的櫥窗。
他的身後是這貧民窟的街道,但說是街道,其實是一條蜿蜒曲折的階梯。
原本俱樂部新地址所在的雜貨鋪對面,開着的是一家理髮店,兩者相隔的距離,不過三米不到……但這已經算是這條‘梯道’比較寬敞的一段。
老闆朝着櫥櫃的鏡面呵了一口氣,擦了擦之後,感覺還算是滿意,便停了下來。他打算回到大廳裡面,只是目光移動,忽然看見了不遠處的電線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一隻鞋子。
洛邱記得之前是沒有被人掛上鞋子的。
按照這裡的一些地方的規矩,掛上了鞋子,就是一種信號:這裡有出售毒/品,又或者會進行毒/品交易之類。
聽說這裡有着不少被毒/販控制的貧民窟,洛邱想着自己挑中的這一個,似乎就是那傳說中警察也沒有權力進入的,毒/販們的領地之一了吧?
或許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洛邱進門之前忽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但這或許是意外之喜吧?
本來,他選擇來到這裡,也並非是打算長久居住,只不過是打算趕在農曆的新年之前,在這裡暫時停留一段很短的時間,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那和我有血緣的人,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