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從醫療間之中傳來了蘇子君的聲音,“下一個,進來吧!別浪費時間!”
鼠妖大叔一聽,忽然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道:“那啥,我忽然想起還有些事情,今天就不體檢了!”
只見這位鼠妖大叔一邊忙着擺着手,一邊後退着,當退到推了後門的時候,直接便開了門,頭也不回就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唉?鼠妖大叔!藥!給鼠妖嬸嬸的安胎藥!你不拿啦!?”洛翩躚的聲音還在後面傳來。
“改天!”鼠妖大叔頭也不會地應了一句。
鬼還敢多呆在這裡啊……非要讓抽一大筒的血才安生啊。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要是有個萬一自己的血型特合適那頭魃的胃口,讓吃上癮了,那還得了!
這位鼠妖大叔,可不認爲自己的小身板能夠供養得起一位旱魃食量……儘管這位旱魃只有一半的血統。
……
……
“爸爸回來啦!”
鼠妖晚上回到了家……不大的地方,但卻改造得十分適合居住當然,只是對於鼠妖來說十分的適合居住。
因爲這裡本身是陰暗潮溼的地下室,普通人住着恐怕會渾身不舒服。但是對於鼠妖們來說,卻是最好的居住環境因爲地下室下面,就是連接着這個城市的四通八達的下水管道。
鼠妖的妻子挺着一個大肚子,給鼠妖倒了一杯茶,讓他坐了下來,“吃過東西了嗎?下午的時候我撿到了一些沒吃完的午餐肉罐頭!”
“你挺着個大肚子的,就不要到處亂跑了!”鼠妖大叔責怪般地看着自己的老婆……雖然是這樣,但卻掩不住眼裡面的溫柔。
就在這個時候,鼠妖大叔一羣的孩子則是馬上地往他的身上撲了過來,一家子其樂融融。
這本來是很能夠洗滌一天勞累的時間……是的,本應該。
只不過,鼠妖大叔的心情卻悄悄地有了一些變化。
“爸爸!我想要新的玩具!”
“爸爸,爸爸!我能買新的筆盒嗎?這個已經用了一年多了……”
“爸爸,爸爸……”
“老公,這個月的電費有點多了……”
一種如同人類中中年男人的無力感,開始在鼠妖大叔的身上蔓延起來,讓他不禁暗自嘆了口氣。
鼠妖雖說是比較適合在城市生存的妖類……但其實也不比其它的妖類好多少。本來,鼠妖們天性膽小,妖力有限,一直都處於妖族羣的底層。
這頭鼠妖一直遵守者龍夕若的規矩,安安分分地在這個城市之中生存,雖然賺不了幾個錢,但這一家十幾口,怎麼說也總算是能夠養活下來。
可是,最近鼠妖大叔不得開始犯愁了……不僅僅是因爲這個家庭很快就要有添上一個新的成員,而這個家庭其它的孩子,也開始長大了。
花錢如流水啊……鼠妖大叔開始感覺他那份微薄的城市管道工人的工資,有些入不敷出了。
……
更晚點的時間,鼠妖大叔在牀上輾轉難眠,心裡特別的煩躁,便穿上了鞋,出了門。
外邊還下着雨,但是對於鼠妖來說,並不構成出門的不便……因爲他走的是城市的地下管道。
不久之後,鼠妖大叔來到了城市裡面一處老舊的工廠園區之中。
這裡已經廢棄了,不少的廠房都已經搬空。而早些年在這裡建起的各種公寓,也已經沒有多少人居住。
鼠妖大叔熟悉地穿行在衆多的廠房之間,然後來到了一座緊閉了所有門窗的地方,飛快地敲了幾下門。
門不久之後打開,一個臉上化着了煙燻妝,身材纖秀的男孩子便出現在了鼠妖大叔的面前。
隨之而來的,還有這裡面各種嘈雜的聲音,它們直接震動着鼠妖大叔的耳膜。
裡面,音樂聲,迷幻的燈光,各種雜亂的氣味充斥。鼠妖大叔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從嘴巴之中吐出來了一個珠子,交到了這個男孩子的手上。
這一臉煙燻妝的男孩子惦念了一下手上的珠子,隨後便堆出了微笑:“歡迎光臨。”
鼠妖大叔像是等不及了一樣,低着頭便走了進去,只感覺神經好像一下子鬆弛了不少。
聽着那些彷彿能夠震動着靈魂的巨大音樂聲,鼠妖大叔有種正享受着全身按摩的感覺。感覺骨子彷彿也伴隨着節奏的聲音在跳動一樣。
人類有用來尋求刺激放鬆的地方,妖怪也有啊。
所以,這裡是……專門給妖怪喝酒聊天釋放壓力的地方:極樂淨土酒吧。
當然,鼠妖大叔也不是常來這裡。畢竟這裡消費的並不是金錢,而是妖力他進門前吐出來的那顆珠子,就是妖力所凝結的東西,是這裡的入場費。
城市的環境並不好啊,妖力的積累對於妖怪來說比賺錢更加的困難……所以這裡對於類中年的鼠妖大叔來說,也是一兩個月才能夠來一次的地方。
鼠妖大叔朝着吧檯走去,他不過是打算來這裡喝喝悶酒而已,這裡其它的東西,他一點也消費不去。
此時,在這個極樂淨土酒吧的中央舞池上,只見一名十分年輕的女性正在十分狂野地擺動着自己的身體。穿着熱褲與小背心,伴隨着火熱的舞池音響,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誘惑力。
舞池之下,一些因爲醉意而稍微露出了妖族特製的妖怪們,更加是忘情地歡呼着。
“一杯火蜥。”鼠妖大叔坐了下來,也從舞池之中收回了目光。他在吧檯上撐着雙,看着酒保一頭野豬成妖的傢伙。
“這是新來的舞娘嗎?之前都沒有見過,什麼來頭?”
“她呀?”野豬酒保一邊往杯子之中倒入火紅色的液體,一邊說道:“她可不是舞娘,和你一樣,來這裡找樂子的。不過什麼來頭,我就不知道了。這裡的規矩,咱們不問客人來歷的。”
“是嘛……”鼠妖大叔聳聳肩,一邊喝着火蜥酒,一邊眯起了眼睛,嘖嘖稱奇道:“不過這妞可真夠辣的!”
“怎麼,你這膽小鬼也敢打主意啊?”野豬酒保不屑地道:“不是我針對你,你看這舞池下面,十個有八個都想打她注意的,可一個個都規規矩矩,只敢看,沒敢動!”
“哦?”鼠妖大叔頓時伸長了脖子,他喜歡聽八卦。
野豬酒保靠近來,煞有介事道:“我只知道,她是這小半年纔出現的,來這裡也就一兩次……算今天才第三次吧。你沒碰見過也不出奇。不過這妞可不好惹。就上次吧,有個不知死活的去騷擾人家,可你說後來怎麼着?”
“怎麼着?”
野豬酒保忽然把吧檯下面的一個冰桶重重地放在了鼠妖大叔的面前,指了指裡面的冰塊,“喏,就像這個樣子,直接變成了冰塊,一碰就碎成了渣!”
鼠妖大叔頓時縮了縮脖子,他是妖力低微的最底層,聽到這種犀利的外來妖怪,自然諸多的顧忌,“直接凍成冰塊……是什麼妖啊?”
野豬酒保聳聳肩道:“我不知道,不過聽說她好像叫做梨子。”
鼠妖大叔點了點頭,記下了名字,便沒有多問,而是低頭着,開始他來到這裡的真正目的:一個妖和悶酒。
“再來一杯!”
纔不過是十來分鐘的時間,鼠妖大叔已經有些醉意,面前已經是五杯的火蜥酒喝光了。
“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啊?”野豬酒保這會兒一邊擦着杯子,一邊好奇地問道。
鼠妖大叔也就擡頭給了一個笑臉,打了個酒嗝道,“你……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啊……”
“說來聽聽啊。”
鼠妖大叔搖頭晃腦道:“我、我問你一個問題啊。你說……嗝……你說,有什麼辦法可以又快,又安全,又不破壞……破壞龍大人的規矩,賺好多好多的……的錢?”
酒保忽然靠近而來,低聲道:“又快又安全賺錢的方法可多了,不過想要不壞了龍大人的規矩,那可沒有多少。”
鼠妖大叔一愣,醉醺醺地道:“沒有多少……是多少?”
野豬酒保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附耳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