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亂作一團,而麪館裡面場面同樣的混亂。
僅有的食客一下子躲得遠遠。
或許是這倒在地上的大爺的模樣太過恐怖的原因,小姑娘呂依雲一下子轉過了臉去,並不敢看似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
與此同時,麪館外一名十八九歲的大男孩拎着一袋子的雜物走了進來。大男孩一眼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大爺之下,嚇得手上拎着的東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原來是一些姜蒜之類的東西。
“爺爺!爺爺!”大男孩一下子跑了過來,神情慌張。
老闆娘這會兒連忙抓着這大男孩道:“快,快去廚房裡面把你爸叫來,送你爺爺去醫生那!”
大男孩一慌,茫然地看了四周的人一眼之後,便沖沖忙忙地跑進了廚房之中。
不久之後,麪館的老闆和他的兒子,兩人合力地把這大爺給送了出去。這麪館也順便關了門,那老闆娘關門之後也跟着走向了小診所的路上。
而此時,大街上,已經能夠看見第四個發病的人。
村子很小,消息很快傳開,一種詭異的,不安的氣氛,彷彿已經能夠在空氣之中嗅到一般。
那邊街頭,又傳來了一些雜亂的聲音……已經是第五個人。
一日之間……不,半日之間。
第六個。
……
“醫生!醫生!你要救救我娘!你一定要救好她!”
“醫生,我爸這年紀太大了,我也知道沒幾年的了,可我也不想他最後這幾年是這樣去的,求求你啊!”
“讓開讓開!醫生在嗎?潮生,潮生!看咱一起長大的份上,你無論如何都要救……”
小診所平日幫村民看個感冒,給小孩子打個防疫針都顯得擁擠,這一下子的六七個病人還有家屬,只有一個護士姑娘當助手的呂潮生根本忙不過來。
更何況在診所門口,已經圍着了一羣聞訊而來的村民,可謂是水泄不通。
這件事情很快就驚動了正在辦公的村委書記吳秋水。他帶着助手小杜,也沒商量出什麼好的辦法,就連忙趕了過來。不久之後,呂家村的村長也同樣趕了過來。
“呂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吳秋水的臉色並不好看,他緊皺着眉頭道:“不算這裡的,我在趕來的路上,也碰到了正趕來這裡的……都第幾個了?”
呂潮生嘆了口氣道:“書記,我也是被嚇得不清,現在也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啊!”
吳秋水這會兒把呂潮生拉了過來,小聲地問道:“呂醫生,你老實點告訴我,這……這會不會是瘟疫之類的病?這些病人到底要不要隔離?”
呂潮生搖搖頭道:“這裡的工具,我實在檢查不出來。至於隔離,咱們這也找不到這個條件。而如果……如果是瘟疫的話,恐怕也……”
呂潮生的意思,吳秋水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這都接二連三地有人發病了,如果是瘟疫的話,恐怕都已經傳播了開來!
甚至,連他自己也有可能已經受到了感染,只是還沒有發作!
“這……書記,出去的路被滑坡堵住了,漁家的漁船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弄壞了,我們這是暫時出不去啊!”
“別慌,我聯繫了鎮上了,很快就會有救援隊過來清理。”吳秋水冷靜道。
不料就在這時候,一道帶着急切的聲音傳來,那是一個病人的家屬……估計一直都在偷聽還是剛好路過,“什麼?我們出不去了?”
呂家村的村長這會兒沉聲道:“你先過來,你沒有聽見書記說很快就有救援隊來了嗎?”
這人卻退後着,搖搖頭:“不……這件事不能瞞着大家,就算你們是書記,是村長都不可以!”
眼看着這傢伙轉身就走的模樣,呂村長和吳秋水臉色頓時一沉,連忙叫喚道:“回來!別亂說話!回來!”
可人已經叫不回來了。
吳秋水和呂村長對視了一眼,都知道等下子事情會更加的麻煩,那傢伙恐怕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
“大家聽着,剛剛我打聽到,咱們出去的公路被堵死了!就連漁家的船都開不了了!有漁家的人在嗎?證明一下!”
小診所門外,一人忽然大聲地叫喊着。
“真的!我剛打電話回家,聽我老爹說,咱家的船開不了了!所有的漁船小舢板都開不了!都不知道被什麼鬼東西咬過似的!”
哇!
“是詛咒!是詛咒!一模一樣,當年一模一樣啊!!詛咒又來了,又來了!”
“水花婆婆,你別亂說嚇人,什麼詛咒!”
“真的是詛咒!真的!真的!我當年親眼看見的啊……啊,又來了!又來一個人了!”
那人羣之中,有人慌亂地撥開村名,推着自行車。自行車的後座上還綁住了一個老漢,身上手腳也長滿了那種東西。
“我們都會被詛咒的,我們都會被詛咒的……我不要呆在這裡,我不要呆在這裡!”
叫做水花婆婆的老人家,一下子就撞開了人羣,踉踉蹌蹌地沒跑幾步就摔倒了在了地上,可又很快地爬了起來,逃命似地逃離。
看着這水花婆婆那驚恐失色的模樣,看着那又一個被推送進去了小診所的老人,衆人驚異不定地相互看着,誰也沒有吭聲。
一下子安靜的像是正在墓園之中爲死者沉默的哀悼者般。
人羣外。
呂依雲下意識地抓住了任紫玲的手臂,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慌的神情,無比擔憂地道:“任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水花婆婆說的詛咒是什麼?還有,我、我爸爸會不會也……倒在了什麼地方,才找不到的?”
“別慌……”任紫玲深呼吸一口氣,“你先聽我說,你父親未必染病的。不過這詛咒的事情我確實知道。也知道,這詛咒的事情,和你奶奶的死因是有關的。”
小姑娘一下子嚇得不輕。
洛邱看着任紫玲給呂依雲解釋着事情的經過,自己則是皺了皺眉頭。他身邊的優夜也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洛邱悄悄地擺了擺手,讓優夜暫時不要動,而他則是悄悄地後退着,然後轉入了一條小巷子當中。
俱樂部的老闆在這裡看見了龍虎山的年輕天師莫默。
……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洛邱看着莫默,從剛剛開始,這個染成了金髮的天師就在悄悄地呼叫着他。
莫默深呼吸一口氣,正色道:“前輩,那些走進去小診所的病人,你也應該看清楚了吧?”
洛邱點了點頭,淡然道:“然後?”
莫默沉聲道:“這些病人,和四十五年前呂家村的那些病人,幾乎如出一轍,對不對?”
“確實是這樣。”洛邱也認同地點了點頭。
莫默忽然踏前了一小半步,右手手掌掌心藏於後方,輕聲道:“但你我知道,四十五年前的那場病並不是什麼詛咒,而是在那個老神婆的家中地下找到的那些東西所導致。”
洛邱看了莫默一眼,搖了搖頭,“你是在懷疑我,把那些試管裡面的液體散播了出來,造成了的這場混亂?”
莫默咬牙道:“這村子幾十年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今天那被埋藏的東西纔出土,只有你我知道。可就在當日之內,接連不斷地出現被感染的人……前輩你教我,怎麼才能夠不懷疑你!”
“不是我。”
洛邱的回答很簡單,簡單得完全打算辯駁。
莫默沉聲喝道:“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我本以爲你是一個道行高深的前輩,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會讓你繼續散播那種東西的!今天我莫默就要替天行道!”
年輕天師的雙手猛然是散開,一道道的黃符從放置在地上,打開的手提箱之中射出,產纏在了他的身邊。
伴隨着一些雜亂的,宛如炒豆般的輕微爆響聲,黃符開始泛着微微的金光!
“我不是什麼前輩,只是你強加給我的而已。”洛邱搖了搖頭,“另外……你最好不要對我有惡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