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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邱沒有再去想這個問題,小心翼翼地把想法藏入心中。
他感覺這時候的祭壇好像有某些的缺失,有種過於死板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從前和祭壇之間的那種隱晦的交流,上一任的老闆是不是也能夠做到。
但下意識地,他覺得或許現在的這個祭壇,纔是上任老闆所碰見的。
這沒有任何的根據,單純只是一種感覺。
把最脆弱的東西暫時留在這裡,洛邱整理着自己的思緒,打開了負三層的大門,心情說不上多輕鬆,但似乎也不算沉重,只是迴歸到正常。
回來的時候,洛邱並沒有看見大哲,優夜說在不列顛國那邊已經選好了住下來的地方,是一座不錯的莊園,但有點荒廢,所以把大哲安排了過去,先把莊園打掃佈置乾淨。
同行的還有尼祿。
這等於將尼祿小姐從恐怖的抄書地獄中拯救出來,那二十七萬次的罰抄,至今爲止尼祿小姐也沒有抄過三千……女僕守則實在是太長,而抄寫用的鵝毛筆雖然不會用爛,但尼祿小姐還是會用到手抽筋。
所以她就痛快地接受了這個任務,高興得不行,臨行時候估計還沒有緩過來,要不是身邊站着女僕小姐的話,估計又想要作死,和老闆討論一下是不是可以包養她的問題。
店鋪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洛邱已經把在泰山事件中從富婆蘇子君手上交易回來的那些邪魂封印收了回來,順帶獻祭了一波,原本紅線以內的生命早就恢復,甚至遠遠超過他南美之行之前的標準,可以說已經完全沒有了壓力。
洛邱是老闆,鏈接了祭壇的老闆,也並沒有什麼重大的使命等着他去完成,更加沒有什麼大魔王會出現等待他去打……或者說他自己某種程度來說就已經是一個大魔王也沒準。
忽然之間,洛邱有種感覺……感覺現在纔是自己最好的狀態。
“郊遊?”
櫃檯前,等待着主人從祭壇空間回來的女僕小姐,有些意外地問道……主人這段時間有些不同,但現在好像已經恢復過來。
“開春了。”洛邱微微一笑道:“我們去踏青吧。”
女僕小姐是絕對遵從主人意志的,所以聞言就點了點頭。既然是去郊遊,那自然就要準備一些食物了。
“我們一切來做三明治吧。”洛老闆此時捏起了衣袖,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於是把洛婭從房間裡面叫了出來,三人就在廚房當中,做起來了需要一層疊着一層的……三明治。
……
“不用繼續調查了?”
宋櫻小姐這天原本精神滿滿地打算今日一定要找到新的線索,把當年的兇手實錘了——儘管她昨日,大昨日也是這樣想的。
但沒有想到的是,今日一大早就接到了已經回到了南美的外公的電話,說可以終止這次的調查了。
宋櫻自然是要問爲什麼的。
外公宋天佑回答得也十分的簡單,說這事是洛邱要求的……儘管宋天佑對於洛邱的這個要求十分的不解,但他是接觸過這個兄長孫子的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在宋老爹的眼中,洛邱儼然是一個比宋昊然與宋櫻更加靠譜的人。
當然也有一部分盲先生的因數:因爲盲先生曾經說過,洛邱是至尊貴人的話。
老爹倒是沒有任何想要討好的想法——以宋家今時今日的財富和能力,並不需要討好誰,或者憑藉那虛無縹緲的運數,可以讓宋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似乎也只是錦上添花,還比不上一個宋家後人的歸心來得實際。
因爲宋家真的是太過的人丁單薄。
所以比起如何發展宋家,老爹更想要看到的是如何讓宋家開枝散葉……宋昊然眼看着是沒指望的。
“年輕人記得要懂得節制。外公我呢,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身子骨還是很硬朗的,等個一兩年也沒問題,關鍵是身體要養好,知道嗎。”
宋櫻總感覺自己的外公好像誤會了什麼……可她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讓他誤會的。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打算好好地問一問洛邱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電話打過去發現無法接通——洛邱的電話雖然在,但經常性會出現無法接通的情況。
好歹她也是上過去洛邱家裡面的人,也沒有感覺到那個地方的信號不好啊?
好氣啊!
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突然有種好氣的感覺……坐在了埃爾法的車廂後座,結束了與宋天佑的衛星電話之後,櫻小姐臉上就寫着‘不要惹我’的四個大字。
旁邊的保鏢隱約是聽到了電話那邊老爹微弱的聲音,所以這會兒目光死死地看着街外,一副認真監視的模樣。
他是打死也不會說,自己那日當天晚上就給老爹彙報了少爺和小姐在車上面呆了好久,之後櫻小姐腰受累的事情。
“走吧!”宋櫻這會兒一臉不爽地吩咐了一聲。
“去哪?”
“購物!”
……
劉明浩與衛子道依然還在努力地調查者勾選出來的,曾經在案發的時候,以及案發後兩天經過巷子的人。
這兩天調查的進度還算可以,五十幾道的氣息持有者,這會兒已經稽查了三十二人,只可惜都是沒有關聯的人。
調查還在進行當中。
……
……
馬sir的調查也在進行當中,因爲上頭吩咐的關係,整個一二隊成員現在的重心都在碎屍案上面。
因爲後來又發現了吳蓉命案,然後兩案並一案的關係,工作量自然瞬間增加了不少……但是社會的關注度反而降了下來。
該感嘆這是個娛樂至死的年代呢,還是悲哀這是個娛樂至死的年代呢?
但是該加班的還是要加班的,整一組人,已經連續工作了快要一週的時間了……而比較有進展的事情,那就是終於用了新的技術,大致決定了王亮與吳蓉具體的死亡時間——這還要得益於新來的法醫的幫助。
而王亮與吳蓉朋友圈的事情,也已經調查下來了——但是調查的結果,頓時讓這案件更加的撲所迷離。
王亮與吳蓉的死亡時間都在過年之前,兩者死亡的時間相差不超過兩週的時間,而他們在朋友圈發佈的動態,從網絡商那邊得到的數據是,登錄的地方都是在異地。
也就是那些動態上的照片,並不是隨便找來的,或者是p圖的,而是實實在在在不同的地方拍下來的。
對比了王亮如吳蓉每次登錄的時間與地方——大多數都是在外地,而這段時間,本應該是最有嫌疑的趙樂,都在本市當中……一個人,怎麼可能分身得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馬sir與周玉笙雖然無奈,只能暫時撤掉了那些監視趙樂的人——趙樂其實一直都受到監視,只不過都是秘密地進行。
……
而負責跟中趙樂的人則是林峰,以及同伴小王。
“我知道了,馬sir.。”
復康中心裡面,林sir把電話關掉,隨後擰了擰有些僵硬的脖子。同事小王這會問了一下什麼情況。
林峰如實相告,小王則是伸了伸懶腰,似乎是鬆了口氣。
這幾天他們一直都在調查趙樂的事情——越是深入調查才能夠越是瞭解一個人。這幾天他們跟着趙樂,發現這個年輕人實實在在是一個品行不錯的人。
學習成績優秀,也不靠旁門左道拿到了學校的獎學金,鄰家中的口碑那完全就是別人家的好孩子系類,就連樓下看門的安保大爺說起都是滿嘴的讚歎。
或許這可以說是趙樂很注重自己的風評,畢竟也有這樣的情況,越是心機重的人,也是會表現得完美,掩飾得更好。
可是這幾天他們一直跟着,看着趙樂帶着自己的姐姐張曉琴出入復康中心,看着他對姐姐的關愛,那種發自內心的親情,看着看着,小王也不見有些心裡面發酸。
撤掉調查,這才讓二人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誰人希望這苦難的家庭雪上加霜,又或者看着它有了一點小小的起息之後,就無情掐滅?
“有沒有錢?”
正當打算回去的時候,林sir忽然看着小王問道。
小王愣了愣,然後掏出錢包看了一眼,裡面就只剩下三張的毛爺爺和十幾塊的零錢了。
他本想着問林峰想要做什麼,不料林sir不知道是不是跟着馬sir的日子長了,厚麪皮也學了七八分的火候,二話不說一把抓了過去,數出了三張毛爺爺,然後把剩下的十幾塊零錢塞了回來。
然後就在小王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下,林峰站起了身來,直接走入了復康治療的房間內……小王是猜到了林峰想要做什麼的,但很悲憤啊!
……
趙樂並不在這裡,他白天還要上課,只有中午抽時間會過來看望。
這會兒剛好是趙樂過來探望的時間,不過這會兒他並不在,而是去清洗毛巾,準備給張曉琴擦汗用的。
房間裡頭,張曉琴一點點地附着架子,緩緩地移動起來。但或許她太過的勉強自己,這會兒滿額頭的汗水。
也可能是太累的關係,張曉琴一下子沒有扶穩,眼看就要摔下來。
這時候有人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臂,穩住了她的身體,才幸好沒有摔到。
張曉琴暗道了一聲幸運,本想着說些感謝的話,但是擡頭一看,看見的是那日上門的林峰,便有些笑不起來。
“先休息一下吧。”林峰低聲說了一句,“我扶你。”
張曉琴沒有說些什麼,點了點頭,然後在林峰的幫助之下,緩緩走到了休息的地方坐下……她才疑惑地看着林峰,“你……”
林峰連忙說道:“別誤會,我不是來找你的。我只是過來這邊探病的,只是沒想到會碰到你而已,張小姐。”
張曉琴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林峰這會兒抽了一口氣,隨後掏出了搶來的毛爺爺,自己也貼了兩張之後,直接塞到了張曉琴的手上。
“這是?”
“買點補品。”林峰笑了笑道:“好好生活,日子該好起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好起來的。”
“可是……”
張曉琴想要說些什麼,只是林峰已經急忙忙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快步走出了房間……她手上攥着幾百塊錢,看着林峰最後消失的背影,最後搖了搖頭。
“姐!”
趙樂這會兒拿着毛巾回來,給張曉琴擦了擦臉,隨後好奇問道:“剛有人來過嗎?”
他看到了張曉琴手上拿着的現錢,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張曉琴讓趙樂坐下,笑了笑道:“剛好碰到了一個朋友,聊了幾句。”
“誰啊。”趙樂笑了笑,“要好好感謝人家才行,是個好心人。”
張曉琴道:“你不認識的,以前上班的同事,很久沒聯繫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
趙樂哦了一聲,隨後疑惑地看着窗外,看到了兩道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頭……他回頭微微一笑,隨後蹲了下來,看着張曉琴,柔聲道:“我給你按摩一下吧。”
蹲下來的趙樂認真地給張曉琴按着小腿,而這會兒張曉琴則是雙手伸了出來,輕輕捏着趙樂的肩膀。
張曉琴笑着道:“看你肩膀硬的,看書別看太長時間。咱家誰都不近視,就你近視了!”
趙樂憨厚地笑着。
醫生說張曉琴恢復的情況很不錯,等到了夏天,應該就自然走路了,或許不方便跑動,但是已經不妨礙日常的生活作息。
“我不累。”趙樂滿心歡喜道:“我不努力點,生活怎麼會好起來。姐,好的日子要自己去爭取的!”
“傻瓜。”
張曉琴伸手戳了戳趙樂的額頭,隨後又用手掌揉了揉,輕聲道:“好去上課啦,不然要遲到的了。”
“我再給你按五分鐘吧。”趙樂又低下頭去,仔細地揉着張曉琴小腿上的穴道。
按摩的手法,這些天來,趙樂研究了許久,自然也就熟練了。
張曉琴想起了林峰說的話。
日子該好起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好起來的。
所以,現在大概已經好起來了吧?
她看着旁邊放着的五百塊錢,會心一笑。
……
……
下午的時候,學生們沒有看見高文講師,代課的依然還是那位副院長。
“你們的高老師,請了幾天假,這幾天都是我來給你們代課,就別要再問了。”
課堂裡面一陣的小聲議論。
陳明明沒有去聽,坐在了後排的他,拿起那本打算看完的書,開始仔細讀了起來。
他其實已經不用再來學校了,但卻習慣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完,所以來了。
只是講臺上副院長拿着麥克風說話的聲音有些太大,陳明明索性就帶上了耳機,於是他的整個世界都有了音符的聲音。
——《if-i-die-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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