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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月三十。
宜:嫁娶,出行,修墳,入宅,求人……祭祀。
忌:祈福,破土。
……
……
中午的時候,宋家一行人已經從宋家的祖墳處回來,祭拜完畢。
張罄蕊自然不會參加這種宋家的家族活動她昨日回來之後,就說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一天都沒有離開過房門半步。
宋天佑猜測可能是宋昊然昨日帶着一行人外出郊遊的關係,讓張罄蕊着涼了,爲此在前往祖墳的路上又把宋昊然拖出來好好地一通的教訓。
洛邱是並沒有見過宋天佑真的動真格來教訓宋昊然,也不知道從前宋天佑是怎麼教訓這位宋家大少爺的。不過這一路上倒是見識到了。
那應該是可以成爲父親的威嚴鐵拳吧?
聽五叔說,老爺是不會在外人面前教訓少爺的,因爲怕這樣會讓人覺得大少是無能的人。尤其是在村子的衆人面前。但其實私底下老爺還是喜歡這種教訓的方式。
五叔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至少這話中的意思洛邱是明白了。
因爲是農曆一年最後一天的下午,所以回來之後,老爹就捏起了衣袖,說要親自下廚,做一桌子的飯菜。
很多時候,其實洛邱覺得宋天佑和一般的已經退休的,無聊得只能夠在公園和人下棋打發時間的老年人沒有什麼分別。
但他儼然也是宋家這個‘帝國’的締造者。
或許對於宋天佑來說,這樣輕鬆的日子纔算是彌足珍貴的吧?
“我也去幫忙吧。”洛邱笑着提出了一個讓宋天佑十分高興的請求。
至於宋昊然在回來之後就又躲入了自己的房間當中去了,顯得有些神秘。
當然,他本人一向以來都有些神秘,宋家的人已經見怪不怪……或者說,什麼時候大少正常起來了,纔是不正常的。
但是本應該是宋家最正常的櫻小姐,今日也顯得有些沉默寡言起來,甚至行爲也有些怪異比如說,此行陪同的保鏢們就發現宋櫻小姐不知道爲何鬼鬼祟祟地徘徊在那位張家小姐的房間門前。
當然,主人家的事情在怎麼個古怪也不是事,所以聰明的保鏢們並沒有上前詢問或者討論,而是悄悄地飛出了小石子敲打了張家小姐房間的窗臺之後,就直接轉身離開,深藏着功名。
宋家的祖宅是相當老式的建築物了,窗臺的打開,是自下而上的,並且用木條支撐。
當窗內的張罄蕊打開窗看見門前的宋櫻的瞬間,也正是宋櫻小姐看見她的瞬間。
張罄蕊怔了怔,隨後感覺自己的臉有些微微的燙熱,至於宋櫻也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隨口說了一句嗨。
宋櫻的手上此時正捧着什麼。
“有事情嗎,宋櫻小姐。”張罄蕊終究還是知書識禮的人,此時強忍着心中彆扭的情緒,首先開口問道。
宋櫻連忙道:“我聽五叔說你一早上都沒有出門,說身體有些不舒服,是嗎?”
宋櫻走進到了這窗臺之前,二人隔着了一扇窗戶。
“只是有點頭暈。”張罄蕊輕聲道。
宋櫻道:“這裡有些藥,你先拿出吃了吧。放心,這裡的藥是我家下面的藥廠開發的,保證是安全的……我也吃過不少次了。”
“藥?”張罄蕊一愣。
宋櫻道:“是一些抗生素。按照開發它的那個人說,可以挺高身體的免疫力,然後殺掉不少身體裡面無用的細菌之類……昨天不是吃了點奇怪的東西嗎,我就想着雖然感覺沒什麼事情,但還是注意點好。另外,我覺得爲了保險起見,咱們還是應該先做一次全面的檢查?畢竟……畢竟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後遺症之類。”
“你…你沒有告訴別人?”張罄蕊沉默了一會兒,才忽然問道。
宋櫻搖了搖頭。
張罄蕊答應了下來,“那…什麼時候去做檢查?”
“附近似乎是有一家女子醫院,我剛剛上網查過了。”宋櫻直接掏出了手機,把網頁信息送到了張罄蕊的面前。
只是看了一眼網頁上的介紹,張罄蕊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有什麼問題嗎?”宋櫻詫異問道。
張罄蕊搖了搖頭,“這個……莆田系的醫院也就算了,畢竟只是檢查的話。可,爲什麼是女子醫院?”
“感覺女醫生會比較多一些。”宋櫻隨口道:“我不怎麼喜歡男醫生。”
張罄蕊頓時古怪地看了宋櫻一眼,同時有些慌亂……宋櫻看見對方這樣的表情,也先是一愣,隨後飛快地道:“不是你想的那種事情!我很正常!”
“我也沒有說不正常。”張罄蕊低聲道:“你不是說,在國外是很常見的嘛……”
“這……這我不就是隨口說說嘛,那時候……”宋櫻臉色一紅,小聲嘀咕道:“畢竟當時那樣的尷尬,難道不要說點什麼嘛……”
噗哧。
張罄蕊此時掩嘴輕笑了起來。宋櫻看着看着,自己也跟着笑了起來……這是時候的氣氛已經好上了許多,已經沒有可一開始時候的生澀之感。
女人或許真的是很神奇的動物。
她和她突然都有了這樣的感嘆。
“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笑聲當中,有這樣的問話傳來過來,但並不讓二人感覺到唐突……那是一種很讓人舒服的插入……嗯,話語的插入。
宋櫻與張罄蕊同時看去,看見的是洛邱。這會兒的洛邱手上拿着了一個籃子,籃子上面裝着了不少的植物……似乎是野菜一類的東西。
兩人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宋櫻雖然有過一段野外求生的訓練,但也不能說是面面俱到,所以一樣認不出籃子裡面的東西是什麼。
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事情關鍵的事情是,洛邱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二人的異口同聲。
“幫老爺子摘點野菜回來,晚上好弄點涼拌菜什麼的。”洛邱眨了眨眼睛,隨後微微一笑道:“你們的感情看看起來很好。”
“友誼!”宋櫻冷不丁說了一句。
張罄蕊此時則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洛邱訝然道:“友誼我知道啊,沒必要強調吧?”
“友誼!”宋櫻再次冷不丁地多強調了一次。
盡然有些古怪,但是此時在這院子與房間的走廊上,窗臺前的張罄蕊,與站在這裡的宋櫻之間,很有一種讓人舒服的感覺……如果這世上存在能夠顯化的精靈的話,此時應該就在兩人間飛舞着的吧?
稍微有些耀眼了呢。
“我先把東西送去廚房。”洛邱此時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選擇了離開。
看着他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宋櫻方纔吁了口氣。
她看了一眼張罄蕊,發現她也在看着自己,於是笑了笑道:“醫院還去不去?去的話,我現在去找車?”
“那就當作是去兜風吧。”張罄蕊也笑了笑道。
距離晚上的那頓飯,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一個來回應該差不多了。
……
……
與認知當中的吸血鬼並不一樣,至少jessia是不畏懼陽光的,最多隻是稍微覺得陽光有些晃眼而已……但是陽光會晃眼,那是作爲人類的時候也能夠感覺的到的。
旱魃與吸血鬼,大概是真的有本質上的不同吧……或許應該稱之爲僵纔對。
從現在的主人蘇子君口中,jessia倒是聽到了一些關於僵的傳說,不老不死,只有感情纔是僵的力量的來源。
憎恨可以讓jessia的力量快速地成長,但同時也會更容易地讓她步向滅亡。但到底要不要繼續憎恨下去,蘇子君只是說了一句:愛咋咋地。
應該是相當不負責任的一個類似長輩的角色吧……畢竟jessia是因爲被蘇子君咬過了之後才變成僵的。
她和蘇子君目前正在濟南的機場當中,連日不斷的趕路,蘇子君總算是在新年前的最後一天回到了這個國度當中。
jessia曾經和葉言一同逛過國外唐人街的新年,所以對於這個國度的節日裝飾並不算是陌生。
但事實上她並不喜歡大紅的顏色,盡然這種顏色在這個國度內是喜慶,吉祥的象徵……但其實,紅色只會讓她聯想到鮮血。
jessia身材高挑,如同模特兒一般,加之穿着黑色的緊身皮衣,很是性感。另外她神情冷漠,也給人一種冷酷的觸感,很是賺足了回頭率。
至於蘇子君則是低調得多,帶着了一頂鴨舌帽子與口罩和眼鏡,渾身裹在了寬大的羽絨服當中,同時也把頭髮給藏了起來……完全是站在了面前,也無法分別性別的程度。
jessia爲此有些不解,曾經作爲國際刑警的她總感覺,蘇子君這樣的打扮是爲了怕被認出來……難道說,這樣強大的蘇子君,也有畏懼的敵人?
“別想太多!我只是不想招惹一些很是麻煩的傢伙而已。”蘇子君此時冷哼地道:“你原意身邊一直有人跟着,甚至連蹲個廁所都有人在外邊等着嗎?”
那種感覺大概是類似看守犯人一樣。
jessia作爲刑警,與葉言出過多次的任務,很多時候在押送罪犯的過程中,就需要二十四小時的看守當然,她確實也不願意受到這樣的對待。
不過並不怎麼說自己事情的蘇子君,卻因爲這一句話,讓jessia隱隱地猜測到了一些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僵……需要上廁所嗎?”jessia有些不解地道:“我最近已經完全沒有這種需要了?”
可就在此時,蘇子君卻突然壓低了自己的帽子,低聲道:“跟着我來!還有,用我教你的那套呼吸的方法,讓自己的心臟跳動起來!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很容易讓人看出來的。”
jessia一怔,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隨後環視了四周……她並沒有看見什麼,但隱約中卻感覺到了附近似乎有什麼來回移動的視線。
這不是什麼特殊的超能力,只是多年來作爲刑警盯梢的一種本能的直覺。
蘇子君與jessia很快就混入了人羣當中,隨後離開了機場。她們之後所坐上的,是一輛用打車軟件叫來的計程車。
只是上車之後,蘇子君直接在那司機的肩膀上拍了拍,這司機便整個兒地失去了靈氣,如同玩具的傀儡般,目光無神地駕車而去。
蘇子君此時把帽子和口罩脫下。
見此,jessia就知道應該是脫離了暗中的監視了,她便壓低了聲音問道:“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
“人?恐怕還不止!”蘇子君此時用手指捻這自己的頭髮,“在機場裡頭,至少有三波不同的傢伙。有道界的,也有妖界的。另外還有從屬國家的一個部門的人。”
道,妖……這是在路上蘇子君簡單地給jessia普及過的知識。
“他們……都是爲了你而來的?”jessia有些吃驚地方問道。
蘇子君卻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可能只是爲了鎮守,就像是機場的警衛一樣……不過,這樣的防衛似乎有些嚴密。這泰山之中,可能發生了什麼失態眼中的問題,不然防衛的範圍不會輻射到了機場這邊。”
jessia點了點頭,隨後道:“既然不是衝着你來的,那就是好事情。”
蘇子君卻冷不丁道:“如果是這些人衝着我來的,纔算是好事情。如果是換了別的的話,那才更加的糟糕。”
“你……你的敵人很多嗎?”jessia正色問道。
蘇子君這次卻並沒有正面迴應,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和你立場一人的人,多嗎?”
立場一樣的人。
我已經不是人了。
jessia看向了窗外,藍天白雲,只是寒風凜冽。
不知道葉言是否也在看着同一樣的天空嗎?
她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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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一處幽靜的茶莊之前,儘管是大年三十晚的前夕,但這茶莊依然打開了門。
下車之後,公孫時雨就吩咐讓公孫止水留在了門外等候。
公孫時雨這邊一路前行,不夠之後走過了茶莊的大堂,進入了內部。最後他來到了一處修建在水潭中央的一處亭子當中。
此時亭子裡面正有人在素手彈着古琴。
那是相當蒼涼的聲音,讓四周原本的蕭索變成了蕭瑟。
正在彈着古琴的人,是賴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