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頭都不擡的吼道:“別吵,有什麼事情,等我寫完再說。”
“……”呂孤煙臉色很難看,銀白色職業制服緊緻包裹下的高聳的酥胸氣得直髮抖,她蠕動了幾下鮮紅的薄脣,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呂孤煙十分確定這個在下筆的年輕男人就是白炎。
作爲青城中學的副校長,她貌似有點太年輕了,太漂亮了。按道理,一般都是男人來做的麼?就算是女人,也是四五十歲的老太婆纔對。
呂孤煙是畢業於英國著名的xx大學的博士,這剛剛回國就被青城中學請來擔任副校長的職位。雖然很多人懷疑,諷刺,但終究還是讓她坐上了這個位置。
校長對此做出的解釋是:若是你們誰有名校的學歷,我也可以給予你們相當的職位。能力決定一切。
呂孤煙向着白炎走去。她只感覺自己就要爆炸了,自己的最愛的毛筆字正在被人糟蹋,如果她有超能力,那麼她此時的想法一定是把白炎扔出去,讓他用肉體體驗一番時速100碼的感覺。
白炎終於寫完了最後一個‘來’字。擡起頭來。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美貌女人問道:“你是誰?”
“……”呂孤煙無語。這個奇葩那來的?校長你確定是個人才?
“哦哦哦,我知道你是副校長對不對。抱歉抱歉,眼齪沒認出來,抱歉抱歉。”白炎連聲道歉道。
“……”
這小子是校長請來考驗自己的麼?
“對了,您貴姓啊?副校長先,哦不,女士。”白炎見呂孤煙不說話又問道。
“呂孤煙。”呂孤煙怕他還會問自己叫什麼名,便乾脆一次性都說了出來。
白炎站了起來,將手放在衣角搓了搓,再伸出手道:“呂校長啊,幸會。我姓白,白色的白,單名炎,雙火炎。”
呂孤煙和我示意性的握了一下手,鬆開道:“我知道你。校長跟我說過了。”
“那就好辦了。說正事吧。”白炎點點頭道。
呂孤煙指了指桌上的字畫道:“等等。先說說另外一件正事。”
“怎麼?”白炎順着她的指頭看去,疑惑的問道。
呂孤煙死死的盯着白炎的眼睛,壓抑着怒火道:“你媽媽沒有告訴你,不經別人允許亂動別人東西是不禮貌的麼?”
“額。這是我爸告訴我的。”白炎撇過腦袋去,逃避呂孤煙的眼神,弱弱的道。
“……”呂孤煙無語。
早知道,我就該說是‘你父母沒告訴你’的。
“好吧,換句話說,誰允許你碰這些字的?”呂孤煙無奈的問道。她還沒被白炎擊潰。
“真要說的話,是我的手允許的。”白炎扭扭捏捏的道。
“你的手?你難道不知道手要做出行爲,是要通過大腦下達命令的麼?”呂孤煙追問道。
“其實我的意思是,國粹趨勢我的大腦,告訴我的手你必須要把這句話寫完。”白炎道。
“……”
國粹是誰?國粹是你爹媽,要你那樣就整那樣?
這一刻呂孤煙真的想叫保安了,但是人家是校長介紹來的,能管用麼?
“好吧,其實我只是單純的無聊而已。”白炎忽的笑了起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草草揮了幾筆。”
“……”呂孤煙真的是發怒了,這白炎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有誰敢想他這樣,做錯事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對,是我乾的,有膽的你打我啊。’
“我這人就喜歡做好事不留名。哎,活雷鋒啊。”白炎又自顧自的嘀咕道。
但卻一字不落的進了呂孤煙的耳朵。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談你就職的事吧。”呂孤煙強忍着吐血的慾望道。
“怎麼?不談字了麼?”白炎不解的問道。
呂孤煙搖搖頭道:“不談了。工作重要。”
“哦,工作就工作吧。”白炎點點頭。
又道:“其實我的筆墨很不錯的,有時間我們來切磋切磋。”
“算了,等有空再說吧,談正事吧。”呂孤煙興致缺缺的道。
哎,爲了一副字畫也不必和他鬧翻了,畢竟以後還是同事。我就忍痛割愛,再寫一副罷了。
“那好吧,談正事。”白炎點點頭。
呂孤煙和白炎對換位置,順着椅子坐下。
呂孤煙拿起桌上的人事錄道:“白炎對吧。”
白炎點頭道:“對。”
呂孤煙不可思議的看了看人事錄上的關於白炎的應職崗位,又擡起頭來打量幾眼白炎姑疑的問道:“你是來應聘國語老師的?”
“對啊,沒錯。”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國語老師,完全沒有那種氣質,也沒那閱歷。”呂孤煙笑道。
“呵呵,你不也一樣麼?二十幾歲就做副校長了,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這種氣質和閱歷。”白炎只是笑笑的反駁道。
“好吧,我收回剛剛那句話,你還是又一點是符合的。”呂孤煙又笑了起來,她的聲音不像許小萌那麼清脆,不像安雅那麼喋,是一種很有穿透力的聲音。
“哦。哪一點?”白炎最喜歡別人誇自己了,所以迫不及待的問道。
“伶牙俐齒。很能說。學生應該不會聽課聽睡着了。”呂孤煙道。
“你是第二個這麼說的人。”白炎輕笑一聲道。
“第一個是誰,你爸?”
“不,我爸總是說我長舌小二。”白炎笑着搖搖頭。“是這的學生,不過我不知道是高几的?如果有機會我有點想去他們班級,她很有趣。”
“哦。說說看,是誰,說不定我會有點印象,也可以幫你走走後門,不對應該叫通通路。”呂孤煙起了興致,好奇的問道。
“她說她叫許小萌,不過我可不知道名字真僞。”白炎道。
“許小萌麼?我知道,我很熟這個名字。”呂孤煙一聽,嘴角勾了勾。“她也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了,高二學生。”
“哦,怎麼個風雲法?”白炎好奇的問道。
呂孤煙一副‘你外星來的吧’看着白炎問道:“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白炎重重的點點頭。
“她是才女,真的是才女,或者說,她是不折不扣的奇女子。”
“奇女子我贊同,她的確挺有趣的。”
“你是剛剛認識她?”呂孤煙笑着問道。“校門口?”
“的確是剛剛認識,不過不是校門口。”
“不是校門口,那會在哪?”呂孤煙追問道。
“幾天前在公交車上。”白炎回答道。
“你是爲了她纔來青城中學的?”呂孤煙刨根問底的問道。
白炎搖搖頭道:“不,當時我不過是在車上偶遇她,甚至還沒有決定去哪裡工作。”
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他還清楚的記得許小萌在車上和他說過什麼,哪怕只是‘兒戲’而已。
呂孤煙忽的揮了揮手笑道:“呵呵,你可以走了。”
得到白炎的回覆,她總算放心了。爲什麼?因爲青城中學禁止師生戀。
“咋就可以走了?不是還沒安排班級麼?”白炎不解的問道。“我沒選上?”
呂孤煙笑道:“不不不,你選上了,恭喜你,或者說如你所願,你任教的是許小萌的高二三班。”
“哦。”白炎點點頭。
站起身來,退出辦公室。
“把門帶上。”
“砰。”門被白炎關上。
呂孤煙把人事錄合上,鬆了口氣,伸了伸懶腰,纔將視線又放在了辦公桌上的毛筆字上。
只見從‘盡’字開始,每個字都是蒼勁有力,磅礴大氣,與之前她寫下的字比就相形見絀了。這筆墨,一看就似極了大‘家’手下才能揮筆寫出的字。
呂孤煙頓時感到震驚,一拍辦公桌就站了起來,打開門,下了樓,卻已經不見白炎的蹤影,只有一片黑壓壓的學生在報名。
呂孤煙無功而返,重重的嘆了口氣。
她拿起桌上的毛筆字,看的出神。
筆墨的確不錯,嘴不要這麼貧就更好了。他的加入,是福還是禍?
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