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大廳裡面六個赫赫有名的紅葉道武士死了四個,剩餘兩個緊緊攥着手中的武士刀,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莫子涵,從他們的腦門上面隱隱能看見有些汗珠。愛睍蓴璩
如果是普通人,面對如此恐怖的敵人,恐怕早就兩腿發軟想着怎麼逃跑了。但紅葉道的武士,他們眼中只有任務,沒有生與死的概念,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永遠都不會後退一步。
紅葉道可怕的不僅是能力,還有精神。所以他們能聞名世界特種兵界。
兩名紅葉道武士站在螺旋扶梯下面,眼睛緊緊地盯着莫子涵手中的沙漠之鷹,小心戒備的同時,也在等待着機會的出現,爆發出必殺一擊。
莫子涵轉了轉手中的銀亮手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紅葉道雖然是她的敵人,但永不放棄,不懼生死的精神她倒是有點佩服,但敵人就是敵人,欣賞一回事,冷酷的戰爭又是一回事。
砰砰!
她隨手發射了兩槍,以紅葉道武士的神經反應速度與敏捷的身手,莫子涵並沒有能擊中他們的想法。果然,兩名紅葉道武士都是身子一閃,恰當的避開了出膛的子彈。
下一刻,兩名武士瞬間爆發,躬身、下蹲、彈腿。整個人一躍而起,抓住莫子涵開槍的空當,頭頂飛過兩米高的螺旋扶梯,手中的武士刀狠狠地斬向莫子涵的雙腿。
兩名武士配合默契,進退有據,兩道刀光幾乎同時斬向莫子涵的雙腿。
莫子涵後空翻身而起,避開兩道刀光的絞殺,人在半空中,手中的兩把沙漠之鷹就伸了出去,砰砰響起兩聲槍響。
但兩槍落空了,兩名紅葉道武士在莫子涵翻身而起的一瞬間,就紛紛一手抓住螺旋扶梯的欄杆,借力一躍,恰恰避開了兩顆子彈,並且身子落在了螺旋扶梯上面。
雙腳剛落地,兩名武士再次揮刀,兩道刀光快若閃電,斬向中間的莫子涵。
此時,兩名紅葉道武士憑藉強大的作戰能力,竟是爬上了扶梯,把莫子涵圍在中間。
叮!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兩把斬向莫子涵的武士刀突然停在了半空,一柄暗黑色軍刀赫然同時架住了兩把武士刀,正是莫子涵隨身攜帶的多功能瑞士軍刀。
兩名紅葉道武士的攻擊被擋下身子就是一頓,兩人雙手握刀劈斬,莫子涵竟是一隻手就擋了下來。力量之大,兩名紅葉道武士眼眸中都是閃過一抹駭然。
以他們的力量與精準的刀法,即便是一頭牛都會被切開,如此沉重的力量,卻是輕而易舉的被一名女人擋住了。
砰砰!
兩名紅葉道武士身子一頓的瞬間,兩聲槍響驀然響起。下一刻,兩道身影從螺旋扶梯上面摔落,滾回了扶梯下面,在他們的眉心正中,有着一個拇指粗細的血洞。
一連殺死六名紅葉道武士,莫子涵嘴角微微一挑,想培養一個紅葉道武士可不容易,日本紅葉道里面的成員從來沒有超過一百人,一下死了六個,對山口組來說可是不小的損失。
莫子涵雙腿一彈,修長的身子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整個人輕巧的落在了地上。
砰!
她給之前砸在木質茶几上昏死過去的黑衣武士腦袋上補了一槍,瞬間送他下了地獄。
“能源提示:系統能源不足,五分鐘之後,作戰系統將自動關閉。”
一道機械聲突然在莫子涵耳畔響起,之前的一番戰鬥雖然驚心動魄,但實際上只過去五分鐘。高手搏殺,分秒之間就會分出勝負。
莫子涵眼中藍光一閃,關閉了單兵作戰系統。系統的能源一直匱乏,倒是不能浪費。
擊殺了六名紅葉道武士之後,她幾步走到牆角里,把卷縮在角落裡不斷顫抖的田岡冶智一把抓了起來,單手提着他一兩百斤的身體隨手扔在沙發上面。
“別,別殺我,我可以給你錢,多少錢我都給得起。”
田岡冶智從沙發上滾了下來,眼中盡是驚恐之色,雙腿一曲就跪在了莫子涵面前,不停的求饒跪拜。
莫子涵見此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望着地上中年男子的熊樣,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日本山口組出來的人,怕死的可不多啊,反倒都是硬骨頭,很難下手。
尤其是山口組一些國外勢力的負責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各方面素質很高。山口組在中國一個省的負責人,怎麼會如此熊包。
“你是別墅的主人,山口組在遼東的負責人?”莫子涵挑了挑眉頭問道
“是,是,我是遼東負責人田岡冶智。”田岡冶智小雞啄米一般不斷點頭,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哀求,“別殺我,求求你,一切都是組織安排的,我跟莫小姐無冤無仇啊,別殺我……”
莫子涵坐在沙發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真是意外啊,山口組在遼東的負責人竟是如此一個貪生怕死之人。當然,像山口組那種內部錯綜複雜的大型黑勢力,出現什麼樣的人都不足爲怪。
有一些人或許沒有什麼能力,或許本身就是一個廢物,但在山口組依舊可以成爲高層,因爲他們背後有家族,有一個強大的家族支持他們,所以他們很容易就能在山口組位居高位。
田岡冶智?莫子涵腦海中閃過別墅負責人的名字,嘴脣不着痕跡的勾了勾。田岡?來自日本的田岡家族麼?那倒是一個厲害的家族,在山口組裡面的地位可不低。
山口組距今有着百年曆史,總共有六位當家人,其中第三代當家人名爲田岡一雄,乃是黑道界威名赫赫的梟雄,山口山的田岡家族便是源於田岡一雄。
難怪能成爲山口組的一省負責人,恐怕這田岡冶智還是田岡家族的核心成員吧,背後有着家族支持,可以讓自己身少奮鬥幾十年。
“打電話給你的手下,讓你的手下停止攻擊。”莫子涵把桌子上的電話扔給田岡冶智
田岡冶智顫抖着撿起電話,卻是半天不撥打。外面的屬下是他最後的依仗,如果那些人都控制在莫子涵手中,那麼他真的沒有希望了。
至少他現在還能僥倖的認爲,莫子涵不敢殺他,殺了他就走不出別墅,因爲外面全部都是他的人。
莫子涵挑了挑眉頭,擡起手裡的沙漠之鷹,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田岡冶智的腦門,手指按動扳機緩緩下壓。
“別別。”
田岡冶智見此連忙擺手,抓起電話就撥打了一個號碼。他不敢賭莫子涵敢不敢殺他,賭一把的勇氣都沒有。
“田岡先生。”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停止進攻,所有人停止進攻。”田岡冶智深吸了口氣,大聲咆哮道,他從沒有這麼窩囊過,但現在小命握在人家手裡,他能有什麼辦法。
“田岡先生?”那邊的聲音有些疑惑,顯然對於田岡冶智的命令有些不解。那些前往樹林裡的隊伍已紛紛回援,把入侵者堵在別墅裡面,不久之後就能把他們殺死或者抓住,爲什麼要突然停止攻擊?
“我不想說第二遍,統統給我停止攻擊。撤離,都給我撤離回來,圍住別墅。”田岡冶智懼怕的瞟了莫子涵一眼,對着電話一頓咆哮。在莫子涵面前跟狗一般謙恭,對屬下卻盡顯威風。
也難怪,山口組是一個幫規森嚴的組織,上下分明,田岡冶智在屬下面前,恐怕積威已久。
“是。”
屬下領命之後,田岡冶智有些頹廢的掛斷了電話,小心翼翼的瞥了莫子涵一眼,眼中的恐懼消減了有些。剛纔他雖然讓屬下停止了對東鷹會那幾個入侵者的圍剿,但卻動了點小心思,把所有人都調了回來,一層層圍住了別墅。
如此一來,莫子涵想殺他,就要考慮考慮能不能從層層包圍的別墅裡面活着走出去了。田岡冶智雖然膽小,但也並不是一無所長之人。
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田岡冶智那點小心思自然是看在了眼裡。
“田岡先生,請坐。”
莫子涵挑了挑嘴脣,宛如一個好友一般擡手請田岡冶智坐下。但她卻忘了此處不是她家,而是田岡冶智的別墅,喧賓奪主的味道淋漓盡致。
田岡冶智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在沙發上坐下,但卻只敢做半個屁股,面色蒼白的望着莫子涵,準確的說是她手裡的槍。
“山口組與嚴門合作的範圍有多大?”莫子涵淡淡的問道,她知道嚴門與山口組暗中合作了,但卻不知道合作到了哪一個程度。或者說,山口組會不會因爲嚴門而全力對付東鷹會。
“只是生意上的一點合作,只是生意上的一點合作而已。”田岡冶智一臉孫子相,討好的望着莫子涵,不斷的彎腰鞠躬。
但彎下去的身子還沒有擡起,就驀然一頓,低下去的腦袋動都不敢動彈一下,因爲正有一柄手槍頂在了他頭上。
“說實話,否則就死。”莫子涵淡淡的道
“莫小姐,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那個嚴門霍嚴冬與山口組的合作跟我沒有關係,上面直接與他聯繫,我只是執行上面的命令而已。”
田岡冶智低下去的頭顱動都不敢動彈一下,身軀微微顫抖,語速卻是飛快,生怕說慢了莫子涵就一槍把他崩了。
莫子涵聞言把槍收了回來,眸光微垂微微有些沉吟,田岡冶智只是山口組在遼東的一個負責人,放在山口組內部算不上真正的高層,有些事情不知道倒也正常。不過嚴門與山口組的合作連田岡冶智都不知道一個大概,密切程度肯定不低。
山口組的手倒是伸得很長,難道想染指我大華夏的天下不成。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
“會長。”
幾道身影從別墅外走了進來,正是王忠立五人,外面的戰鬥停止之後,莫子涵就通知他們進入別墅,因爲有田岡冶智的吩咐,倒是沒有人攔着他們。
“都沒有什麼事吧?”
莫子涵望着走進別墅的五人,微微挑了挑眉頭,此時五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顯然之前的戰鬥並不容易。對於王忠立五個人,莫子涵有些賞識,五個人的能力都不低,論個體戰鬥力,恐怕比紅葉道的那些黑衣武士都高出一籌,放在戰場上面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會長,都是一些小傷。”
王忠立聲音依舊渾厚的道,不過他的臉色煞白,似乎氣色不太好。但站在原地依舊挺拔如槍,紋絲不動,宛如一座石碑。
莫子涵瞥了王忠立一眼,眼中有些若有所思。
“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大戰一場了,那些黑衣人雖然個體戰鬥力不怎麼樣,但團隊協作能力卻很強,差點被他們弄死了。”
火炮端着一挺重型機槍,齜牙咧嘴的道。他擅長於重火力武器,喜歡正面戰鬥,火力壓制敵人。所以五人中,他身上的傷勢最多,身上還有幾個經過簡單包紮了一下的槍傷,不過受傷的地方都不是危險區域。
至於黑鼠、子彈、小刀三人,身上也都多少有一點傷,但好在都不嚴重。
五個人面對一百多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圍剿,能堅持如此長時間,足以說明他們本領不凡了。
“會長,這是?”
王忠立望着大廳裡面的情形,有些疑惑的問道。大廳裡面經過了一場激烈大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但莫子涵是怎麼混入別墅,並把別墅主人挾持的?
不止王忠立,其餘四個人心中都有些疑惑,即便是他們五個聯手,一起出動,在如此環境下,想完成這件任務也困難之極,莫子涵是怎麼做到的?
“日本紅葉道的人?”
心思細膩的子彈突然瞳孔一縮,有些震驚的望着地上六具屍體,六具屍體都是一槍斃命,正中眉心。
其他四人聞言,都紛紛望向地上的屍體,發現屍體胸口上紅色楓葉的標誌之後,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別墅裡死了六名日本紅葉道的武士,這是誰幹的?
對於日本紅葉道,王忠立五人都很瞭解,畢竟是聞名世界的特戰部隊,他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甚至王忠立曾今帶領一支小隊執行任務,因爲遇上日本紅葉道的武士,導致任務失敗,差點死在那次任務中。
所以對於日本紅葉道的強大,王忠立有着很深的瞭解。那是一個想戰勝極其困難,即便戰勝了也要付出一定代價的特戰部隊,特種兵界誰都知道日本紅葉道不好惹,一旦惹上就是不死不休的難纏部隊。
一時間,五個人的目光紛紛望向莫子涵,別墅裡除了她就只有一箇中年人,那個中年人的熊包樣一眼就能看出不可能是他幹出來的事情,那麼就是莫子涵了?
王忠立五人心中有些發涼,一根根寒毛都豎了起來。黑鼠轉動着眼珠,一雙眼睛在莫子涵身上瞅個不停,似乎想看看莫子涵有沒有缺個胳膊少個腿什麼的。
能一連殺死六名紅葉道武士,他實在不敢相信剛乾完這件事情的人會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跟人聊天。以紅葉道武士的狠辣與不怕死、不放棄的風格,即便是死恐怕也要在敵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莫子涵微微挑了挑嘴脣沒有說話,微微後躺,脊骨深深的陷入了沙發中。
王忠立五人見此一個個也不再開口,都挺直的站在莫子涵身後,只是他們望向莫子涵的目光都有些複雜。之前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會長一個柔弱的女人會有如此恐怕的能力,今晚的行動讓他們對莫子涵的認知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田岡冶智望着莫子涵身後五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嘴脣微微有些顫抖,就是那五個男人,把他的據點攪得天翻地覆,死傷慘重。
他有些忐忑的望了莫子涵一眼,不知道這個可怕的女人會怎麼處理他,不過莫子涵不說話,他就更不敢說話了,噤若寒蟬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許久,莫子涵似乎是在沉思中回過神來,望了對面大氣都不敢喘的田岡冶智,嘴角微微挑起一個弧度,突然伸手從旁邊的茶几上拿起一個裝着半杯紅酒的水晶杯,在手中把玩了起來。
“田岡先生的別墅裡面還有一名女人?”莫子涵挑了挑眉頭,玩味的望着水晶杯邊緣那個紅色的脣印。
田岡冶智聞言本想否定,畢竟雲冉的事情莫子涵不知道,她出去聯繫嚴門的人馬去了,此女能力不低,說不定到時候還是一支救兵,他自然不希望莫子涵知道。
但他的目光卻恰巧落在莫子涵手中的水晶杯上,那個紅紅的脣印有些刺痛他的眼睛,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恨不得狠狠抽雲冉那賤人一耳光,沒事往嘴巴上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什麼。
“那是賤內,讓莫小姐見笑了。”田岡冶智顫抖了一下嘴脣,眼睛不自然的挪開,躲避莫子涵那鋒銳的目光。
賤內?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田岡冶智在中國待久了,中國的幾句客套話倒是說的很溜鬚。
“那田岡先生的賤內哪裡去了?”莫子涵繼續問道。
站在莫子涵身後的黑鼠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有稱呼自己老婆爲賤內表示謙恭,哪有稱呼別人的老婆也叫賤內的。
“賤內,賤內……”田岡冶智頭頂上不斷冒出汗珠,支吾了半天才乾澀的說,“賤內參加一個私人舞會去了。”
砰!
田岡冶智話音一落,一聲槍響就在大廳裡響起,緊接着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在大廳裡面迴盪。只見田岡冶智抱着一隻腿滿地打滾,劇烈的痛楚讓他的面部都有些扭曲。
“田岡先生不誠實啊。”莫子涵緩緩收起銀亮的手槍,對着田岡冶智淡淡的道。
“是,是,我錯了,饒命,莫小姐饒命。”
田岡冶智嚇得面色慘白,鑽心的疼痛讓他慘嚎不止,一看便是養尊處優的主兒。王忠立五人有些不屑的瞥了田岡冶智一眼,腿上中了一槍就嚇成這樣,還真不像是一個黑勢力的大頭目。
別墅裡面的槍聲與慘叫聲驚動了別墅外面一圈圈圍堵的黑衣人,有人想衝進來,但還沒有踏入別墅中就被王忠立五人射殺,後面黑衣人蜂擁而上,眼中一場戰鬥即將爆發。
莫子涵不急不緩的擡起手槍頂在田岡冶智的腦門上面,倒在地上的田岡冶智顧不上慘叫,大驚失色的命令那些屬下退出去,不準踏入別墅一步。
“田岡先生果然是識時務的人,但我更希望田岡先生能夠誠實。”莫子涵滿意的收回頂在田岡冶智腦門上的手槍。
田岡冶智冷汗涔涔,不斷用衣袖搽拭着額頭,微微顫顫的道,“那個女人叫雲冉,嚴門派來配合我對付東鷹會的負責人。”
“雲冉!嚴門的負責人。”莫子涵挑了挑眉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似乎越來越有意思呢。她說雲冉怎麼好端端的就從監獄裡面跑了出來,原來是嚴門在搞鬼。
“她人呢?之前應該在別墅裡面吧。”莫子涵淡淡的道,把手中的水晶杯放回茶几。
“她,她去聯繫嚴門的人去了。”
田岡冶智吞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的望了莫子涵一眼。
莫子涵聞言微微挑了挑眉頭,但還沒等她再問,一道鈴聲就從大廳裡面響起,正是客廳裡面的那部電話。
田岡冶智被突如其來的電話聲嚇了一跳,面色隱隱有些慌張。
莫子涵拿起電話,上面顯示了一個陌生的號碼,並沒有標註名字。
“誰的電話?”莫子涵把電話放在田岡冶智面前,淡淡的問道
“雲,雲冉的。”田岡冶智瞟了電話號碼一眼,有些哆嗦的道。
“接,告訴她,莫子涵在別墅裡面等她。”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田岡冶智聞言一驚,不知道莫子涵究竟想幹什麼,但轉念一想,心中又有些興奮,把莫子涵在別墅的事情告訴雲冉,說不定還能想辦法救出他來。
田岡冶智接起電話,裡面頓時傳出雲冉的聲音,“田岡先生,別墅裡面情況如何,有沒有抓住莫子涵?”
“莫子涵在別墅裡面。”田岡冶智瞟了莫子涵一眼,有些乾澀的道
“什麼。”電話裡的聲音驀然提高了幾分。
“莫子涵在別墅裡面,就坐在我對面,我被她夾持了,他們總共六個人。”田岡冶智一咬牙,把莫子涵的具體位置與人數都說出來了,既然莫子涵肯讓他說,那麼他自然不會浪費機會,一次說個明白。
“我馬上就過來。”電話那邊沉默了幾分鐘,然後才傳出雲冉有些低沉的聲音。
田岡冶智掛了電話,有些虛脫的坐在地上,無力的望着天花板,只希望雲冉真能把他救出來,雖然知道莫子涵讓雲冉知道她在別墅裡面肯定也有着什麼算計,但他現在沒有選擇了,雲冉就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只能抓住。
“把他提上二樓。”莫子涵對着田岡冶智努努嘴,頓時王忠立與火炮就立馬上前,提着田岡冶智的兩隻胳膊往樓上走,一兩百斤的田岡冶智在王忠立與火炮手中就像是盪鞦韆一般,被擡着搖搖晃晃的走向二樓。
“莫小姐,你想幹什麼,別殺我。”田岡冶智被突如其來的舉動下了一跳,驚恐的望着莫子涵,一雙腳不斷踢踏掙扎。
“田岡先生最好配合我,否則我心情不好就給你腦門上吃一顆槍子兒。”莫子涵淡淡的道
田岡冶智聞言立馬閉上了嘴巴,很配合的被兩天擡上二樓,既然莫子涵如此說,那肯定不會殺他,只要不死,那什麼都好說,死了那就什麼都是屁了。
莫子涵把玩着手中的沙漠之鷹,一隻手撐着下巴,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回憶。雲冉,那個東城中學的音樂老師,時隔幾年,沒想到她們之間的恩怨情仇會再次上演。
一道鈴聲突然從莫子涵身上響起,是她隨身攜帶的手機,在小星山山頂之上她開機使用了一次,由於成功潛入別墅,不用在隱匿,便沒有關機,以方便她其他方面的佈置。
接通電話,一道純粹的倫敦英語再次在耳畔響起。
“莫小姐,我們在接近小星山的途中,發現了另一隻部隊,他們全副武裝,裝備精良,戰鬥力不低,請問是敵是友,如此處理。”娃娃熊僱傭軍團的籠絡人依舊是那個典型的英國人。
“他們發現你們了沒有?”莫子涵淡淡的問道
“莫小姐,您在侮辱我們娃娃熊僱傭軍的專業能力,憑那隻隊伍……”對面的聲音有點不悅。
“既然沒有發現,那就繼續隱匿。”莫子涵直接打斷他的話,懶得聽他囉嗦。
“莫小姐,您的意思是?”對面的聲音有些疑惑
“知道什麼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淡淡的道,“今晚算是讓你們撿了一個大便宜了。”
那邊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思考或者詢問什麼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半響才傳來聲音,“我明白了,你們中國人說話就是喜歡彎彎繞繞,不過我喜歡。”娃娃熊僱傭軍的人似乎明白了莫子涵想幹什麼,頓時傳出一陣陰笑聲。
掛了電話,莫子涵起身走向二樓,嘴角始終掛着冷笑。
一刻鐘之後,別墅的大門被人猛地從外面撞開,一隊人迅速涌入別墅內,他們身穿作戰服,一個個全副武裝,小心戒備的走入別墅,一支支衝鋒槍擡起,如臨大敵,隨時準備掃射。
那隊人足有五十多名,一襲適合在夜晚行動的黑衣,胸口掛着一個徽記,那是一隻雄鷹,身上插了一把獵刀。
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就全部涌入了別墅大廳,訓練有素,進退有據,配合默契。在他們身後,並肩走出一男一女,男子一身指揮官作戰服,身材挺拔高大,龍行虎步,隱隱有大將之風。女子一襲輕薄的睡衣,透着幾分柔媚性感,她手持手槍,一踏入別墅就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莫子涵。”雲冉緊攥着手中的手槍,高聲呼喊了一句,美麗的臉龐上滿是警惕之色。
在他們進來之前,別墅大廳就是空蕩蕩的,哪裡有一個人影,不僅是莫子涵,田岡冶智也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一個陷阱。
雲冉心中咯噔了一下,之前她聽田岡冶智說莫子涵在別墅裡面,因爲仇恨的緣故,幾乎沒有多想就帶人衝入了別墅,現在別墅空蕩蕩的,瞬間讓雲冉的心臟狠狠地揪了一下。
田岡冶智被莫子涵挾持,以他貪生怕死的風格,配合莫子涵佈下陷阱來對付他們的可能性非常大。
察覺出不對的雲冉轉身就想往外衝。但卻被一隻手及時拉了回來,正是走在她身邊的那名青年男子。
“雲小姐稍安勿躁,應該不是一個陷阱,否則山口組那些屬下不可能那麼緊張的守在外面,可以肯定田岡冶智應該在別墅裡面,或許莫子涵也在。”
那名身穿指揮官作戰服的青年沉穩的道,他掃視了別墅大廳一眼,然後目光望向樓上,犀利的眼睛宛如鷹隼。主別墅很大,足有五六層高,想藏幾個人還是簡單的事情,不過他們帶了一百多人過來,即便是掘地三尺都能把他們找出來。
雲冉聞言也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冰冷着臉打量起整個別墅,其實她在莫子涵手中吃虧多次,對於莫子涵心中始終有種隱隱的畏懼,雖然仇恨能淹沒恐懼,但有些思維卻遵從自己的內心。
“雲冉,幾年不見,你怎麼變膽小了。”一道輕笑聲在別墅裡面響起,在安靜的別墅大廳,格外清晰。
二樓正對着大廳的一個房間裡面,緩緩走出兩個人,一個人坐在輪椅上面,一個人站在後面推着輪椅,正是田岡冶智與莫子涵,因爲田岡冶智腿部中了一槍,莫子涵特意給他找來了一把輪了。
如此情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兩個的關係有多麼親密,事實上坐在輪椅上的人腿上那一槍,正是身後推輪椅之人的傑作。
“莫子涵。”
站在樓下大廳的雲冉死死的盯着莫子涵,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
“好大的陣仗啊,嚴門的人都敢在遼東的土地上囂張了,果真是應了四個字——不知死活。”莫子涵望着下面五六十名嚴門的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嚴門的獵鷹戰隊,是最近幾年纔出現的特戰部隊,目的就是爲了針對北方的東鷹會。獵鷹,獵鷹,喻意就是獵殺東鷹會這隻雄鷹。由此可見霍嚴冬的野心與兩大勢力的水火不容。
“莫子涵,現在可不是耍嘴皮子的時候,今天你在劫難逃。”雲冉惡狠狠地盯着莫子涵
“是嗎?難道你們還敢動我不成?別忘了他還在我手中。”
莫子涵拿槍指了指田岡冶智的腦門,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雲小姐救我,救我啊。都別激動,別激動,有事好商量。”
感受到腦門上冰冷的槍口,田岡冶智微微發胖的身軀不斷顫抖,一臉驚恐的望着兩邊人的對峙。
雲冉望着田岡冶智那副熊樣眼中露出不加掩飾的鄙夷,不過莫子涵挾持了田岡冶智,卻是讓他們有些投鼠忌器,畢竟田岡冶智是山口組在遼東的負責人,與他們嚴門合作,不可能至他生死與不顧,否則事情傳出去,很可能影響嚴門與山口組繼續合作。
那名獵鷹戰隊的指揮官青年此時面色也是有些猶豫,雖然他不喜歡日本人,但由於與山口組一系列的合作關係,田岡冶智的生死他們也不好不管。莫子涵現在挾持了田岡冶智,事情反倒陷入了僵局。
事實上,此次霍嚴冬派獵鷹戰隊前往東市,就是讓他們配合田岡冶智截殺莫子涵,如果成功了,那麼東鷹會就等於倒了半壁江山,再不可能是嚴門的對手。
但他們敢來東市,計劃還沒有開始,便陷入了僵局,顯然是霍嚴冬之前想不到的,青年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都別激動啊,有話好說。雲小姐,要不你們坐下來談談,想一個妥當的解決辦法。”
田岡冶智一臉求助的望着雲冉,他就怕兩邊火氣一上來不管不顧相互打了起來,那麼他夾在中間絕對是第一個覆滅的人。
如果能坐下來談判,是他此時最希望的事情,如此纔有可能讓他從莫子涵手中逃脫出來,保住一條小命。
“談談?”莫子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是想跟雲冉小姐談談,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田岡冶智見莫子涵鬆口,頓時一臉求助的望着雲冉,“雲小姐,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雲冉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臉色難看之極,目光冰冷的望着二樓的莫子涵,又望了望一臉熊蛋樣的田岡冶智,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狠辣。
她突然給身旁猶豫不決的青年使了一個眼色,那青年見此一愣,旋即搖了搖頭,否決了雲冉的提議。
“馬坤隊長,請借一步說話。”
雲冉深吸了口氣,望了馬坤一眼,旋即走到別墅一個角落裡。她雖然是嚴門跟山口組在遼東的負責人,但在嚴門裡面卻並沒有實權,想有什麼行動都必須經過馬坤的同意。
馬坤身爲獵鷹戰隊的隊長,深受霍嚴冬器重,號稱霍嚴冬手下五虎將之一,對霍嚴冬忠心耿耿,什麼事情都站在幫派的角度考慮,不會因爲頭腦發熱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馬坤深深的望了雲冉一眼,便跟了過去,兩個人走到一個偏遠的角落裡,似乎在商量這什麼。
莫子涵站在樓道上望着兩人離去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冷笑。
“雲小姐,此時並不是解決個人恩怨的時候,我們應該以幫派爲重。”馬坤一走過來,就語重心長的對着雲冉說了一句。他自然知道雲冉與莫子涵之間的仇恨,正是因爲這個仇恨,所以才讓嚴門盯上她,並把她從監獄裡面救出來。
“馬坤隊長,我知道我的個人仇恨讓你有了一點偏見,但是,”雲冉望了馬坤一眼,深吸了口氣道,“只有殺了莫子涵,你們嚴門才能安穩,纔有可能一統國內黑道。沒有人比我明白莫子涵的可怕,她不死就是你們嚴門最大的絆腳石,站在幫會的角度講,爲了嚴門的將來,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把她毀滅。”
雲冉知道,只有說服馬坤,才能讓獵鷹戰隊不惜一切代價殺死莫子涵,那纔是她最想要的結果。至於幫會,雲冉心中升起一抹冷笑,她纔不管什麼嚴門不嚴門,她只要莫子涵死。何況,她的提議,並不絕對與嚴門的利益衝突,霍嚴冬是一個梟雄,換了是他,很有可能也會如此狠辣。
“雲小姐,如此做還是有些冒險。”雖然雲冉說的有一點道理,但馬坤還是感覺有些不妥當,畢竟田岡冶智背後可是山口組,而且還是田岡家族的人,如果讓山口組知道他們的行爲,很可能與嚴門反目爲仇。以嚴門現在的情形,與山口組反目絕對是不明智的選擇。
“馬坤隊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田岡冶智只是山口組一個外圍勢力的負責人罷了,還算不上山口組的高層,何況他死了,完全可以把責任推給莫子涵。說莫子涵把他殺死的,我們只是替田岡冶智報仇而已。”
雲冉眼中閃過一抹狠辣與瘋狂。
“馬坤隊長或許可以請示一下霍先生,說一下我的提議即可,最後由他來做決定。”雲冉見馬坤還有些猶豫不決,眼中閃過一抹陰沉,只能最後再賭一把,她賭霍嚴冬足夠心狠手辣,爲了殺莫子涵不惜一切代價,因爲霍嚴冬是一個梟雄。
馬坤聞言眼睛一亮,如果霍嚴冬都答應了,那麼他也就沒有什麼好猶豫了。
他走到一邊打了一個電話,不久之後就再次走了回來,不着痕跡的對着雲冉點了點頭,目光越來越冰冷。
雲冉眼中升起一抹狂喜之色,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跟着馬坤走回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