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在這時突然被人打開,黎平一臉錯愕地看着眼前景象,他張了張嘴,然後趕忙抽身退出。而後他又返身回來將大廳的燈光熄滅,這才趕忙退出將們小心翼翼地帶上。
滿室陷入黑暗之中,但落地窗外明亮的燈火卻並不阻礙屋內的視線。七色燈光灑進室內,淡淡的亮光從落地窗前鋪在地面上,如地毯似的。
女子再次捧住了他的腦袋,吮住了他的脣,甘甜熱辣的白酒味和清爽乾淨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形成強烈的反差。
他喘息漸沉,一把扯開她身上的襯衫,鈕釦崩裂滾落一地,露出兩隻傲人的奶白色來,那晶瑩如羊脂白玉般的月幾膚令他瞳孔瞬間變得幽深。扯掉內衣,將頭埋在她的月匈前,女子臉頰頓時爬上紅雲,雙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後腦。
他將那粉紅色吮入口中,瘋狂中不失溫柔地地舌忝弄。從窗外看去,女子光滑如綢的背脊緊緊地貼在玻璃窗前,兩隻腿狠狠地纏在他的腰間,頭部微仰,一頭綢緞般的棕色捲髮早已在先前的瘋狂中滑落下來。
他扯開身上那粘滿汗水的襯衫,露出精壯的腰身。他的脣又滑了上去,帶着濃郁的酒香,捧住她的臉蛋動情地深吻。
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致命而有瘋狂的一吻。
他摟住她的腰徑直朝着沙發走去。
砰地一聲悶響,二人雙雙砸在了沙發上面,他的手托住她的後腦,免於她受到撞擊。
他黑亮如星的眸子緊緊地望進她的眼底,精壯的月匈膛感受着她的細月貳,密不可分。
她的臉有些紅了,不過雙眼依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帶着些涼意的脣,輕輕的、細緻的、溫柔中帶着濃烈的吻着她的脣,不時用舌輕舌忝,令她緩緩閉上眼眸,顫慄地回吻。他的手滑向那抹柔車欠的,輕輕地碾壓。
相接的脣隙中,扼制不住的聲音緩緩溢出。腰帶脫落,西褲與牛仔褲散落在沙發上。
他吻着她的肩窩,緩緩地沒了動靜。
莫子涵低頭,看着埋在撞擊頸窩間睡着了的男人,她沉默了半晌,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然後她就將他抱在懷裡,用下巴放在他散發着淡淡清香的短髮上,閉上眼睛,脣角劃過一抹微笑。
他的身體很溫暖,睡着的時候就像嬰兒似的乖巧,臉部不時在她的頸窩間輕蹭一下,他的脣角帶着迷人的微笑。
再不服平日裡的波瀾不驚,平靜從容。
第二日清晨,白子諭揉着疼痛的額角,昨天他好像做了個夢,夢裡他摟着她愛深吻,那細膩的觸感似乎還在指尖涌動。
他緩緩翻身,仰面倒在大牀上,頭痛欲裂。他的制止力向來很好,從未喝過這麼多的酒,今次他終於體會到宿醉帶來的痛苦。他有些噁心、口渴、還伴隨着一陣眩暈。
靜靜地躺了一會,用手撫上額頭。身旁忽然有人翻動了一下。
他的動作一頓,緩緩轉過頭去。
陽光從窗臺灑進室內,少女漂亮精緻的面容上帶着清淺的微笑,她側身對着自己,一頭棕色的波浪長髮披散在白色的大牀上,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璀璨奪目。
她的睫毛很長,閉着眼睛的時候效果更顯。她的鼻樑很挺拔,也很精緻。
她就靜靜的躺在他身旁,穿着的是白色的浴袍,浴袍因睡覺有些鬆散了,露出半邊香肩,羊脂白玉般細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他的腦袋轟地炸了一下,一幕幕凌亂的畫面在腦海中越發地清晰,只是後半段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他漂亮的眸子緩緩閃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拉開被單,面色就是僵了僵。他也穿着浴袍,裡面未着寸縷。
做了?他好看的眉頭蹙了蹙。
想不起來了。
他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懊惱的事了。
頓了頓,白子諭緩緩靠近了莫子涵,拉開她鬆散的浴袍一角,入眼便是傲人的白膩,也沒穿!
做了!
他堅信。
手臂忽地就是一痛,擡頭,就對上了女子明亮的眸子,那眼睛正帶着笑意看着他,而他不老實的手腕就被她扣在手中。
“淘氣。”莫子涵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然後爬坐起來靠在牀頭,將他攬在懷裡。
白子諭愣了愣,此時此刻的這個姿勢,似乎有些反了。
不過他依舊勾了勾脣角,伸手抱住她纖細的腰身,將頭靠在她胸前,聽着她平靜的心跳聲。陽光打在兩個人的身上,靜靜的,很安詳。
莫子涵就將鼻子埋在他的頭髮裡,微笑着閉上眼睛。
白子諭聲音清淡地開了口,“昨晚……”
“嗯?”莫子涵挑眉。
他緩緩擡起身子,將頭貼在她的耳邊,聲音極低地問道,“做了嗎?”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莫子涵的耳朵上,讓她有些癢癢的。
她笑着側開了一點,然後看着他滿是認真和詢問的臉,沉默半晌噗嗤一笑,她搖了搖頭。
白子諭不甘心地皺了皺眉,“誰給我換的衣服?”
“我。”莫子涵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白子諭面色有些尷尬地看着她。
“我還幫洗了澡。”她湊近他的耳畔,聲音低啞誘惑地道。
白子諭就是呼吸一滯,眸色也跟着暗了暗。
“在那之前呢?”他側了側頭,湊近她的脖頸輕吻。
莫子涵咬了咬他的耳朵,手指順着他的胸膛下滑,“你睡着了。”
白子諭的身子就僵了僵,面色複雜地道,“我睡着了?”
莫子涵笑着退開,用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嗯,你睡着了。”
他眸色閃了閃,看着她剛剛睡醒那白皙慵懶的臉蛋,湊上前叼住她的脣瓣,聲音含糊道,“那繼續吧。”
莫子涵推開他走下牀,“可再沒這好事了。”說着就一邊繫好浴袍,將自己裹得嚴實。
白子諭坐在牀上,眸色懵懂地看着她,“你原諒我了?”
“這回該我請求你原諒了。”莫子涵將衣服繫好,勾着脣角轉頭看他,“是我誤會了你,不過你安排的人的確不中用了點,算是陰差陽錯吧。”
白子諭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俊美的臉頰上綻放起一絲笑容。莫子涵有着常人不具備的坦白和灑脫。
她看着他深吸口氣,“從現在開始你的我的。”
“管飯嗎?”白子諭平靜的眸子看着她。
“鹹菜稀粥,管夠。”她單手支在牀上捏了捏他的鼻子,後者卻是一把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壓倒在牀上,帶着些涼意的脣就印了上去,聲音含糊地道,“我現在就餓了。”
莫子涵摟住他的脖子,然後將嘴壓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吸了一口,男人的脖頸上頓時出現一顆暗紅色的草莓,“我跟酒店訂了早餐。”
話音落下,房門鈴聲響起,莫子涵飛快地閃身離開房間。
白子諭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忽地倒在牀上,低低的笑聲溢出喉間,泛着誘人的沙啞。
莫子涵打開門,將早餐接了過來擺放在茶几上,待一切做好,白子諭已經簡單的衝了個澡,且換上了乾淨的襯衫和西褲。
他的頭髮還有些潮溼,光着腳踏在地攤上,一身白色乾淨得如同剛剛踏出天堂的天使,微鬆的領口露出精緻有力的鎖骨,賣相上十分誘人。
莫子涵對他招了招手,待白子諭走過來,她就將他摟到自己腿上坐下,同時一手摟着他的腰,一手用勺子盛粥放在脣邊輕輕吹了吹,然後遞到白子諭的脣邊。
他俯瞰着她,有些挑了眉,他還是首次側坐在女人腿上進食……
“快張嘴。”她道了句。
男人就有些黑着臉張開嘴,他將勺子含入口中,然後隨着莫子涵往外拉,緩緩的令其退出,動作曖昧得緊。
“小妖精。”莫子涵似乎已經完全的男女錯位了,嘆息着開口。
白子諭的眼角輕跳了一下。
莫子涵心疼地看着他,擡手摸了摸他的側臉,“你瘦了。”
白子諭就靜靜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身體怎麼樣?”她又問道。
他緩緩頷首,聲音清潤道,“好多了。”說着話,眼角就不自覺地往下飄。如果他沒記錯,昨天莫子涵的衣服和內衣都被他給扯得碎了一地,如果洗了澡,也就是說浴袍下的她未着寸縷。
“那就好。”莫子涵用手按住他的腦袋扣在自己肩上,白子諭就呈現出一個極爲尷尬的姿勢。側坐在女孩腿上,且斜靠在她的肩膀上,更是被眼前的女孩一口一個小妖精的叫着……
“我想我們應該換下位子。”白子諭沒什麼表情地,聲音平靜地開口道。
“不用。”莫子涵摸了摸的頭髮,毫無自覺地微笑道。
他的桃花眼就緩緩眯了起來,驀地擡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置於頭頂,回身將她壓在沙發上,“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換下位置。”
語罷,在女子愕然的目光下,一把扯掉了她的腰帶,浴袍如盛開的花瓣般刷地一下散落兩旁。
下一刻,白子諭的眸色就暗了下來。眼前,簡直就是上天呈現最完美的藝術品。
他有些呼吸困難地俯下頭,吮住了她那一點。
“嗯……”莫子涵忽地咬脣,溢出一道艱難地聲音,然後她就掙扎起來,“你快放開。”
“不放。”他口齒不清地舔上一下,令她渾身就是一僵。他眸色輕閃,一隻手滑到了她那緊繃且修長的美腿上,兩條腿壓住她的兩腿,指尖的觸感令他呼吸越發沉重。
莫子涵就忽地用力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一隻裹住衣衫,快速地朝後退下沙發。
白子諭嘆了口氣,緩緩坐起身來,“打不過你,怎麼辦?”
看他那副無奈的樣子,莫子涵的氣忽然就消了,她輕輕笑了起來,“那就聽話。”
白子諭就靜靜地看着她,脣瓣無意識地劃過一抹弧度。
金燦燦的陽光打進室內,從寬大的玻璃窗,打在靜靜坐在一起吃着早餐的二人身上,暖洋洋的。
叮咚!
門鈴響起,莫子涵的動作頓了頓,就見白子諭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子諭,我給你帶了早餐和醒酒藥,昨晚喝得多了挺難受的吧?”一道身影站在門邊,一邊微笑就要擡步往屋子裡走。
白子諭卻沒什麼表情地伸手將其攔住,聲音清淡地道,“方小姐,不方便。”
方向嵐微微一愣,像是沒事人般,“子諭,昨晚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知道我這個人生氣的時候口無遮攔……”
說到這,她忽然看到了盤膝坐在沙發上,身穿着浴袍的女人。這令她渾身一僵,白子諭拒絕了她,竟然隨便找了個別的女人?
想到這,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她推開,大步邁進屋內。
白子諭眉頭微皺。
只聽沙發上的女子探頭笑道,“方小姐也在?來了就一起吃個早飯吧。”
方向嵐走到近處的身體就是一僵,她失聲道,“莫子涵?”
莫子涵就微笑看着她,方向嵐眼尖地看到了莫子涵脖子上的一朵暗紅色草莓,這讓她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然後她不敢置信地回頭看着白子諭。
男人似乎剛剛洗了澡,頭髮還有些微溼,甚至就光着腳,而他的脖子上,竟是也有着一朵暗紅……
轟!方向嵐只覺得腦袋炸開了,漂亮的臉蛋上呈現一片呆滯,再見落地窗前灑落着的衣衫,饒是再笨的人都想象得出這間屋子內曾上演過怎樣的愛!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眸子緊緊的盯着白子諭脖子上那朵猩紅的草莓。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讓她這樣吻他?
她的眼圈有些紅了,臉上卻擠出一抹得體的微笑,“看來是我打擾二位的雅興了,沒什麼,醒酒藥就在袋子裡,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着就微微一笑,腳步匆忙凌亂的離去。
房門帶上,莫子涵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還挺得體的。”
白子諭便沒什麼表情的走上前來抱住她的腰身,將她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胸膛前,“以後不要冒險。”
“以後有危險的事情別瞞着我。”她反手摟住他的腰,腦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脣邊露出一抹舒適的笑容。
白子諭輕嗯了一聲,微笑着閉上眼睛。這是他兩年來最開心的一天,可以這樣靜靜的抱着她。
“戒指呢?”他看到她空蕩蕩的手指,低聲問了句。
“在家。”她輕聲說。
“別丟了。”他擡手撫了撫她的秀髮,然後將手伸到她的眼前。
白子諭的手很漂亮,在骨骼分明的修長手指上,一枚銀灰色的戒指正牢牢地套在指頭上,彷彿從未卸下來過。
她心裡忽然有些發堵,就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開學的第二天,再次出現在學校裡的莫子涵就有些不一樣了。
“遇到什麼高興事兒了?”陶思蓮將袋子裡的零食遞到莫子涵身邊,小聲問道。
她發覺莫子涵從上課到現在一直都在微笑,與剛認識她時那種不易親近的冷漠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唯一可能的就是莫子涵遇到什麼好事了。
莫子涵笑着搖了搖頭,就聽一旁的潘雲低聲說,“我聽說昨天學校北門的體育場裡煤氣罐爆炸了。”
“我也聽到聲音了,嚇我一跳。”宋鈴湊過來低聲說道。
馮婧曼揚着下巴瞥了潘雲一眼,“體育場怎麼會有煤氣罐?”
所有人都是一頓,潘雲更是吶吶地道,“我也是聽人說的。”
馮婧曼輕哼一聲,“是北門着火了。”
“是嗎!動靜弄的可不小呢!”潘雲咧嘴,“我昨天還想着要不要去北門那邊走走呢,尋思我到了海大都沒往那邊去過,後來就突然困了不願意動彈,你們說是不是老天爺幫我避災呢?”
宋鈴撇嘴,“你每天晚上一到那點比豬睡得都死,還能出去走走?”
衆人也都神色頗爲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下了課,馮婧曼就和幾個外班的學生離開了教室,她人緣好像挺廣的,從來不和班裡的學生混在一處,大多的時間都是跟一些高年級或者其他班比較風風火火的學生聚在一起。
宋鈴就和陶思蓮成了閨蜜,兩個人無論上課下課還是吃飯都湊在一起,形影不離的。
莫子涵得到消息,秦小悠也來了黃海上大學,不過她考上的卻是黃海的藝術院校,並非正規本科大學。
至於寢室的另外兩個人,姚彤和潘雲,前者向來獨來獨往,後者是跟誰都能湊到一起,哪怕別人不願意帶着她,也能死皮賴臉毫無察覺地跟人家湊在一塊,這樣沒心沒肺似乎也挺開心的。
下課後,還不待學生們往外面走,就見到一名年紀約有三十六七歲的女人快步走進門來,她將衆人留下坐在座位上,然後就簡短的自我介紹了一番。
她就是八班的輔導員,名叫魏琴,長得挺漂亮的,總之是很受看的類型。她態度較爲平淡,倒也不冷漠,卻也絕不熱情。
她首先問了問在高中的時候有誰擔任班幹部,且組織能力強,讓同學們自薦。
陶思蓮當仁不讓地最先舉起手來,雖然她的嘴裡還叼着一塊薯片。
見魏老師將目光看來,陶思蓮趕忙將薯片嚥下去站起身來,“老師,我當了三年的班長,班裡的大小事情都是我組織的。”
“你先暫代咱們八班的班長。”魏琴點了點頭,精緻的面容上染上了一抹笑意,隨後她又選了幾個班幹部協助處理班級裡的事情,又告訴班長下課來取一下課程表,然後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讓大家記住。
一通乾淨利落的講話後,魏琴就轉身離去。
“咱這輔導員還真雷厲風行啊。”
“我以爲得開個會呢。”
“誰知道啊,估計剛開學輔導員都忙吧?”
因爲課程表還沒有發,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什麼正式的課程,所以白天打了一上午的醬油後,下午就沒有課了。
“剛纔杜海紹來約我們下課出去玩,去不去啊?”宋鈴快步小跑到桌案邊,將還未離開的一行人扣住。她口中的杜海紹,是班級里長得最帥的男生,看樣子家裡挺有錢的,穿得一身都是名牌,打扮得也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很輕易地就可以吸引到女生的目光。
這纔開學第二天,班級裡的女生大多都知道杜海紹開學帶了一大箱子名牌衣服來,而且每天都換新的,不重複。這似乎成了評判男生家世的標準。
“去哪玩啊?”潘雲有些感興趣地問。
“說附近有個酒吧下午就開始營業了,不少大學生都去呢,去吧去吧?我還沒去過呢!”宋鈴有些雀躍地鼓動道。
“我無所謂。”聽是酒吧,馮婧曼淡淡地說。
“你去我就去。”陶思蓮的小眼睛也笑彎了。
“我不去。”姚彤沒什麼表情,目光頗有些陰鬱地道。
宋鈴頓時瞥了她一眼,“就你不團結!什麼活動都不參加,大家一起去玩一玩,你怕什麼呀,誰看你呀!”她看着姚彤臉上的胎記不悅說道。
說者有口無心,聽着卻是有意。姚彤面色陰沉地盯了宋鈴一眼,然後站起身匆匆離去。
“我下午還有事。”莫子涵也站起身。
“別走!”宋鈴嘟起了嘴,“你們都怎麼回事呀,大家一起去熱鬧還安全,都走了就我們四個了!”
“小莫,就跟着一起去吧。”潘雲拽了拽她的胳膊懇求道。
莫子涵抿了抿脣,今天下午她還要回去一趟東鷹,昨日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呢。
“就玩一會,玩一會就走還不行嘛。”陶思蓮也上前抱住莫子涵的胳膊。
黃海大學南門外有一條小吃街,上面到處都是來自各地的美食風味,品種齊全且價格實在。在小吃街的盡頭,有一家窗戶整天都用黑布包裹着的房子。
房子門前掛着霓虹燈,不過只有晚上纔會打開。而房子的牌匾上寫着宿命二字,就是這家酒吧的名字。
與其他酒吧晚間營業的興致頗有不同,大學本就是課程稀鬆,學生們很多上午有事下午沒事的,如此酒吧就成了他們盤踞的地方。
酒吧內分上下兩層,在白天供應咖啡、小吃、和啤酒等,還有一些中餐西餐種類繁雜,到了晚上纔會有歌手錶演,熱鬧至極。
“這就是酒吧啊?除了暗點跟飯店也沒什麼區別嘛。”進來坐了沒幾分鐘,宋鈴就有些失望了,她點了一份牛排和冰鎮啤酒,啤酒沒怎麼喝,牛排基本填了肚子。
“怎麼樣,環境還可以吧?”杜海紹端着兩杯飲料走上前來,將飲料放在桌子上後,就貼邊坐在了宋鈴的身旁,似乎是無意識的將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
宋鈴有些掃興地道,“一點也不好玩,我還以爲酒吧像電視裡似的,所有人都會瘋狂的跳舞呢,你看看他們,這跟吃下午茶有什麼區別嘛。”
杜海紹就輕輕一笑,他膚色呈現一種健康的黝黑,鷹鉤鼻顯得臉蛋很英俊,也很健康。他笑着湊近了宋鈴,“你要是想看跳舞,晚上我帶你過來,保正跟電視裡的一模一樣。”
“真的?”宋鈴側頭看他,卻發現杜海紹距離自己太近了,這樣的距離讓她不安地朝旁邊躲了躲。
杜海紹就輕輕一笑,手臂依舊搭在宋鈴背後的椅背上,身體卻是坐直了些,微笑地看着坐在對面的莫子涵,那眼神就像是獵鷹在看着自己的獵物。
這讓莫子涵挑了挑眉。
“怎麼樣,晚上來不來?”他笑着對莫子涵問了一句。
就在這時,莫子涵忽然注意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瞳孔微縮地看向樓梯方向,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正睡眼惺忪地從樓上走下來,揉着疼痛的腦袋,表情中充滿了淡漠。
莫城?
“小莫!趕緊的,後廚人手不夠了,下回別這麼喝了,不知道自己白班怎麼着!”一道刻薄不滿的男聲從櫃檯後響起,莫子涵看去,是剛纔爲他們上菜的值班經理。
“知道了李哥。”男人揉着眼睛走向後廚方向。
莫子涵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他莫城的胳膊,“你怎麼在這?”
莫城回過頭,見到莫子涵以後微微一愣,然後掙脫開她,疑惑問道,“小姐,有事嗎?”
“莫城。”莫子涵開口叫他。
“我叫莫方。”他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你認錯人了。”說罷就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莫子涵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的背影,這是莫城她確信無疑。
只是這位莫氏集團的獨子,本該享盡一切尊榮的莫家太子爺,爲什麼會出現在黃海的酒吧裡,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雜役?
莫子涵眸子閃了閃,回憶起兩年前的那個夜晚,船上衣衫凌亂痛哭失聲的男人,滿腹恨意無處發泄的男人。
難道是因爲那件事?
她走到吧檯,那經理正在擦拭着酒杯。
“莫、莫方在你這工作多久?”她皺眉問道。
那經理擡頭笑了笑,“呵呵,一天天的,總有小姑娘跟我打聽這小子的事兒,你是海大學生吧?我勸你啊,少沾他的邊!不知道多少學生讓這小子給禍害了。”
“我問你他在這工作多久。”莫子涵面色沉靜地看着他,對這經理的話,心裡已是暗暗皺眉。
“呃……快兩年了。”
莫子涵皺了皺眉,“開始是怎麼回事?”
“我說小姑娘,你想打聽什麼?”那經理放下杯子,有些戒備地看了莫子涵一眼。
莫子涵便從兜裡翻出兩張百元鈔票扔在桌面,“給我說說具體的,他怎麼回事?”
那經理就偷偷地看了廚房一眼,將鈔票收下,“具體的我不知道,聽說他是老闆出海的時候,從海里撈上來的,醒了以後就一直在這做事,以前叫什麼不記得了,以前的事也不記得了,就知道姓莫,莫方是他給自己起的名。”
莫子涵詫異地立在原地,莫城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小子女人緣可好了,咱們酒吧裡沒有不知道他夜夜做新郎的。”經理酸不溜丟的說了一句。
莫子涵沉默了。如果真的是這樣,莫問東夫婦這兩年恐怕急瘋了吧?唯一的獨苗失蹤了,怎麼會不急。
她深深的看向廚房入口處,然後轉過身走回座位。
“莫子涵,那是誰呀?”宋鈴等人一直都注視着莫子涵這邊,見她回來就忍不住問道。
莫子涵搖了搖頭,“認錯了。”
“不是吧!我以爲你看上那帥哥了。”宋鈴捂嘴嬌笑,一旁的杜海紹就皺了皺眉,“你們來酒吧可得注意點,這裡面的男人可都沒安什麼好心,巴不得將你們這些小美女騙上牀呢。”
聽聞此言,宋鈴等人就都紅了臉,陶思蓮咬脣嗔怪,“你怎麼說這話呢,什麼牀不牀的。”
“話糙理不糙,我只是說出了絕大多數男人的心聲,不然你們以爲在這些男人平時在酒吧晃悠是爲什麼?”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潘雲就是一樂,“小杜,你也是這絕大多數之一?”
“我不是。”杜海紹淡淡地道,“你們都是我同學,我當然希望你們好。”
莫子涵看着杜海紹那副頗爲正義的模樣,脣角就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隨後莫子涵又點了杯水,因爲白天人手較少,水是莫城送過來的。
他貌似疑惑地看了莫子涵一眼,將水杯放在她的面前,收了錢就轉身走向吧檯。
莫子涵看着他的背影,緩緩陷入了沉思。
下午與衆人離別後,莫子涵便徑直來到東鷹的大樓總部,在東鷹大樓後方的草坪空地上,早已站滿了等候多時的東鷹下屬。
其中董沐奇也站在一旁。
太陽已經開始西沉,緩緩朝着地面落下,站在草坪上的漢子們靜默無聲,場地上嚴肅異常。
莫子涵緩緩地從東鷹後門踏出,步入草地之上,有人在漢子們的正前方搬了一張椅子,莫子涵就落座在上面。
“涵姐。”李蓉、老六、猴子、楊明和沈笑就踏前一步,站在了場地中央地帶。
“國有國法,幫有幫規。”莫子涵緩緩開口,聲音沉靜地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東鷹創會之初,幫規是你們幾人擬定,現在我問你們,欺上瞞下如何處置?”
“輕者……逐出幫會,重者……槍殺。”老六粗聲迴應。當初創建幫會,自然是要擬定幫會,否則如何約束門內屬下,欺上瞞下不算小事,如果是惡意者,甚至對幫內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理應槍殺。
“擅自行動失職者?”
“依損失輕重吊打二十棍內,重者逐出幫會。”
“再三犯錯,屢教不改者?”
“理應逐出幫會。”
“對上級無禮,越權於幫主者?”
“對上級無禮吊打十棍,越權於幫主、元老者吊打二十,再行發配。”楊明閉上眼睛。
顯然,這些他們都犯了。他們期滿莫子涵,犯了欺上瞞下,他們先是奉安一事,再是白子諭一事,都犯了擅自行動、屢教不改、對上級無禮,越權於幫主等罪名。
莫子涵原諒他們一次,因爲他們都是自己的身邊人,初衷是爲自己着想。事實上,那次本就該照幫規行事,否則幫內人人如此行事,將來後患堪憂。
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屢屢原諒,如後如何處置?這幫規,豈不是等於白訂?拿什麼約束他們,約束下屬?
莫子涵抿脣看着他們,“你們可知道錯在哪了?”
老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涵姐,這些條我們都犯了,請涵姐處置!”
他們錯,就錯在了態度上。本應該絕對的服從,凡事不應隱瞞,但莫子涵對他們太好了,一直以來都太好了,才讓他們覺得有些事情甚至可以替她做主了。
雖然此次的隱瞞並未對幫會造成任何損失,雖然隱瞞的是莫子涵的私事,可再繼續放任下去,在其他大事上他們各有主見各施手段,何以協調?
看着莫子涵陰沉中流露出失望的目光,猴子等人的心就都是一緊,難不成真的要按幫規處置?要知道他們犯的這些條,就是最輕處理,他們也得被逐出東鷹!
現在全場都是東鷹下屬,罰得輕了不足以服衆,按章程辦事便留不得他們。
莫子涵眯了眯眼睛,全場均是靜默無聲,他們的目光都定定的看着坐在最前方的莫子涵,要麼就是看着跪在地面的幾位東鷹高層。
董沐奇也在一旁靜靜地出聲,他知道這是莫子涵在東鷹內部立威的好時機,東鷹自建幫以來從未如此正式且大張旗鼓地執行過幫規。
莫子涵斜眼看了董沐奇一眼,後者頓時一笑,上前說道,“涵姐,王旭東沈笑等人此次並未危害到幫會利益,而且幾人對幫會貢獻頗多,我看罪不至驅離東鷹。”
莫子涵頓時挑了挑眉,背脊向後一靠,聲音冷淡地道,“這一次雖說沒有損害幫會利益,但若再屢教不改,犯了大事可怎麼好。”
猴子心中一定,看來涵姐和董沐奇約好唱紅臉白臉了,目的只爲讓他們長長教訓。
老六卻聽得有些心如死灰,他讓涵姐失望了,而且是屢教不改型的。萬一涵姐怒極,要將他們全部趕走怎麼辦?
沈笑一直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他垂了垂眸,然後忽然從腰間拔下一柄匕首,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手腕翻轉間將匕首扎入了自己的大腿!
一刀!他霍然拔下匕首,董沐奇神色大變,忙喊出手。
沈笑臉一白,再次揮刀扎向大腿!
兩刀!
莫子涵霍然起身。
他飛快將刀拔出,又是一刀!
三刀六洞!意爲請求幫助及幫衆原諒之意。
只見沈笑轟然單膝跪地,死死抿住嘴脣,“不求涵姐和諸位兄弟原諒,但求涵姐不要將我們幾人逐出東鷹。”說罷,沈笑深深地看了莫子涵一眼,然後緩緩垂下頭去。
莫子涵立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沈笑不可能看不出她只是想讓他們長長教訓,那他爲何還要這麼做?
李蓉趕忙上前將他大腿放平,面色煞白地擡頭看向沈笑。
“把他擡下去,其餘人,每人吊打十棍。”莫子涵聲音沉冷地眯了眯眼睛。沈笑是想幫她立威,更是在幫她鋪好下坡臺階,如此,她也就有了免去衆人逐出東鷹的理由?
他想的的確周密。莫子涵面色發寒地抿了抿脣。
頓了頓,莫子涵拂袖離去。
夜沉如水。今夜的天氣沉悶而無風,看似一個陰雨天。
莫子涵回到別墅,徑直走向一樓的房間。沈笑後來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經過緊急包紮後並無大礙,莫子涵命人將他送回到自己的別墅當中。
推開門,牀頭昏黃的小燈已經是開着的了,沈笑靜靜地躺在牀上,墨鏡已經退去,露出好看的眸子,只是眼角的疤痕尤爲明顯。
他動了動,眯起眼睛看向莫子涵的方向,卻只看到模糊的一團影子。他頓時自嘲一笑,沒了墨鏡,自己就與瞎子無異。
莫子涵緩緩走上前來坐在他的牀邊,“笑笑。”
聽見這道聲音,沈笑的身子就有些僵硬了,兩年了,她已經兩年沒這麼叫過他了,天知道他原來恨極了這個稱呼,但現在聽來卻又無比地懷念。
“你跟他和好了?”他將目光移向棚頂,張口,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莫子涵看着他乾裂的脣瓣,將水杯拿過來,在牀頭櫃中翻出棉籤沾了沾水,輕輕地在他脣瓣上點了點。
“嗯。”她微微一笑。
沈笑就沒有再說話。
“你認爲我需要以兄弟的性命在屬下面前立威?”莫子涵將水杯放在牀頭櫃上,聲音平靜地問道。
沈笑身子一僵。
同一時刻,宿命酒吧。
門外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儲物間內,劇烈的喘息與女子半的絕望半的愛的呻口今聲交織在一起,男人將女人抵在牆面上瘋狂地擺着腰,粗物來來回回地抽收,他仰起頭,張大嘴,眼珠死死地瞪大,身體依舊不停地動作,滿臉都是細密的汗珠。
“莫方!嗯~受不了了!”女人尖聲大叫。
可就在這時,大門忽地被人一腳踹開,男人猛然回頭,入眼便是一頭金黃短髮,女人嚇得尖叫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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