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樣子,叫我以後怎麼放心將家業交給你!”莫問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個時候方向嵐正走到近前,美眸看了莫城一眼,而後故意弄出些響動,“莫叔叔。”
莫問東想要出口的話語就是一滯,然後轉過頭來微微一笑,聲音沉靜地道,“向嵐來了,坐吧。”
現在莫家一席的座位是這樣的,一張長方形的四人桌,莫問東和妻子張茹萍坐在一側,莫城自己坐在二人的對面,莫初則是單獨搬了把椅子坐在一端。
方向嵐想再單獨把張椅子坐在莫初身旁,莫問東便淡淡道,“向嵐啊,坐到我對面去吧。”
方向嵐也不猶豫,便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坐在了對面。正好可以看到白子諭剛剛落座的背影。
“哎,你說向嵐要是我的女兒該多好?家裡的兒女均是不孝,我和你阿姨都快上年紀了,也不知道怎麼是好。”莫問東看了方向嵐一眼,臉上就露出笑容。
後者微笑道,“莫城哥聰明能幹,莫初更是懂事乖巧,這樣的一對兒女還不懂事,叔叔實在是自謙了。”
莫問東似乎被方向嵐的一記馬屁拍得舒服,哈哈大笑道,“你這孩子真會說話。做不了女兒沒關係,要是能成了我莫家的兒媳,好好幫我管管這個不孝子就是我的福分咯!”
“爸!”莫城面色一變,英俊的面容上有些怒火。他是個英俊的男人,遺傳了父母的種種優點,尤其略有些黑的剛毅面容,更是給人一種剛強中帶着絲絲性感的帥氣。
方向嵐相信背對着莫問東的白子諭自然是聽到了這樣的言語,不過他卻沒有轉過頭來,這令她有一些失望。
她認爲白子諭就是她的白馬王子,也一直認爲方家會與白家聯姻,這樣自己就可以成爲白子諭的妻子,即便現在白子諭身邊已經有了個女孩,但她覺得莫子涵根本算不得障礙,因爲雙方的父母必然會操縱這一切,他離開她只是遲早的問題。
“莫叔叔玩笑了。”方向嵐得體地微微一笑。
莫問東當即笑道,“莫叔叔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莫城各方面還是很出色的,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
方向嵐微微一滯,沒想到莫問東會這樣的直接和正式。
半晌,她抿脣一笑沒有說話。
莫問東覺得這是一個好的信號,起碼她並沒有明確地拒絕。
一旁的莫城卻忽然起身,“我有點累了,上去休息一下。”
“放肆!”莫問東又是一怒,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可以叫自己失態,那就是自己的這個不孝兒子!
他莫問東自問做任何事情都可以輕易地規劃和掌控全局,但就是掌握不了自己的這個兒子,莫初雖然總是外出,但再如何還是在這個家裡的,可這個不孝子,一年到頭不見人影,更是找了個比自己大十歲的女人,這讓他接受不了。
莫城卻是沒有理會,徑直轉身走出了餐廳。
莫子涵打量着他的背影,莫城的身高約在一米八五,並不是偏瘦的類型,但也絲毫不胖,可以說十分勻稱,穿着的襯衫可以顯示出他的胸肌腹肌,雙腿更是修長有力,而他豎着一頭乾爽的短髮,怎麼看都是個英俊的青年。
這是她的弟弟,也是莫問東的唯一的兒子。
“小白啊,我們家子涵多虧你照顧了。這孩子哪點都好,就是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王鳳英感激地看了白子諭一眼。
白子諭微微一笑,“伯母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笑意頓時染上了王鳳英的眼裡眉間,她感嘆着,別看女兒年紀小,但眼光卻是很靠譜的,而且有了白子諭這個一個優秀的男人,她也不怕莫子涵會在未來的幾年中陷入男女關係的混亂局面。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無論再如何優秀,都很容易陷入早戀這個複雜的問題當中,這也是父母最害怕的。畢竟那些男生的心智還沒有成熟,男孩女孩很容易犯錯誤,尤其自家女兒這樣優秀,追求者怕是不知多少,哪裡是父母能夠看得住的?
與其如此,不如定下白子諭這麼個優秀女婿,怎麼看怎麼順眼,也配得上自家女兒。
這個想法要是被莫子涵知道,恐怕又要感嘆自家母親想的太多。追求她的人?到現在爲止除了白子諭她還沒碰見敢追求她的人。
當然,這個想法又會讓她陷入苦惱,難道自己心裡還是身體上真的那麼缺男人了?遇到一個敢追自己的就不撒手了?
莫軍寶也頗覺欣慰地笑了笑,家裡多虧有這麼個女兒,否則哪裡會有今天這樣的日子。若是換了別人他可就不依了,可白子諭,他確實覺着很優秀也很出色,反正他自己面對人家時是不敢多說什麼昏話的。
白子諭忽然覺得很有趣,頭一次跟莫子涵的爸媽如此正式地同坐一桌,就像是在見岳父岳母。他悄悄地從下面拉住了莫子涵的手,後者用指甲在他手指上使勁地扣了一下,然後抽回手去。
白子諭也自然地收回手,但莫子涵觀他表情,似乎很是享受剛纔偷偷摸摸的一刻。呸!她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這一幕恰好叫看着他們二人背影的方向嵐看了個真切,她抿了抿脣,然後垂下眼眸。
而莫問東卻是兀自解釋莫城剛纔的作爲絕非有意,方向嵐卻都沒聽進心裡。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而後的時間裡,王鳳英和莫軍寶就盤問起白子諭的家庭狀況來,以他們的程度哪裡比得上白子諭老辣,他撿一些好答的說,其他的都無傷大雅地開了個玩笑給岔過去。
莫子涵聽得無聊,便先起身告辭離開,將白子諭一個人扔給了父母。
然後她走到沙灘上使勁兒地伸了個懶腰,擡起頭明媚的陽光就打在臉上,金燦燦地叫她眯了眯眼。
沙灘上,男男女女打着排球,或是曬着太陽,在淺灘戲耍,似乎並沒有因爲昨日的事情影響到他們的心情。而且現在正值暑假,來玩的遊客絡繹不絕,往往都是早晨中午間剛有人退房,馬上就有新的遊客補上。
旅遊業,即便是現在都這樣發達,然而來玩的外國人似乎比黑髮黃膚的中國人還要多上一些。
莫城此刻就躺在躺椅上,戴着墨鏡,穿着他的體恤衫和牛仔褲,雙手懶散地枕在腦後,看着過往的形形愛的人。
忽然,身邊有一道身影落座,他側頭看了一眼,然後就轉過頭來,並不奇怪爲什麼有人跟他一樣穿着這麼多就來曬太陽。
“挺熱的哦?”身旁響起少女的聲音。莫城頓了頓,轉過頭,確定她是在跟自己說話,就點了點頭。
“穿這麼多不熱?”少女又笑眯眯地問道。
莫城遇到過各種各樣的搭訕方式,尤其在外國,那些奔放的女人屢見不鮮,所以他並不爲莫子涵的搭訕而感到詫異。
而他雖然知道自己有個死去的姐姐,但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的模樣,雖然見她的第一眼有些熟悉感,似乎跟莫初有點像,但他並沒有多想。
“你是做什麼的?”見自己沒有回答,那少女又開口問了一句。似乎也不覺尷尬。
“我學的是金融,就職的是電子製造業。”他似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莫子涵便笑道,“專業不對口?”
“也不能這麼說,幹到管理層就對口了。”他側頭看了她一眼,越發覺得她有種熟悉感,而且她的搭訕並不叫他反感。
莫子涵便是一笑,“那就祝你早日干到管理層。”
“謝謝,不過我還對現在已經很滿意了,越是往高越是不乾不淨,沒什麼興趣。”莫城臉上翻出一絲懶洋洋的笑容,雖然戴着墨鏡擋住了眼睛,但依舊很迷人。
這樣的男人和言談很容易給人神秘感,但不巧的是莫子涵對他的背景瞭若指掌,大概猜得到他指的是什麼。
電子製造業,是莫家新做起來的行業,不過仍有兩三年之久了,莫子涵記得剛剛重生那個年頭,大舅舅王澤嚴初次來到她家那日,電視上還在報道莫氏集團進軍電子業,收購多家大型企業的新聞。
看來這莫城還是在自家的集團工作。
“男人還是要有點野心才行,怎麼能滿足於現狀。”莫子涵就笑了笑。
莫城聳肩,抱胸道,“你說的對,爲了妻子和兒子我的確要再加把勁了。”
“你有兒子?”莫子涵大驚失色。那個時候她回到莫家,可沒聽說莫城有兒子,雖然他一直住在外面。
“六歲了,特別的聽話。”說到兒子,莫城就笑了笑。
莫子涵詫異地看着他。
或許在莫城眼裡,說到這個話題只是拂開一些他無意惹上的花草,但莫子涵卻已經驚訝得不行。
只是轉念一想,六歲,也就是六年前,那個時候莫城不過20歲,怕是連大學都沒畢業,何來的兒子?
“親生的?”她問道。
莫城愣了愣,然後笑笑,“跟親生的沒什麼區別。”
莫子涵便了然地點了點頭,雖然比自己的弟弟年齡下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但她依舊想多跟他說兩句話。或許是他對莫問東的態度叫她產生了一些好感。
當然,她知道無論莫城與莫問東再有衝突,終究是親生父子,在外敵面前必然會站在同一戰線上
“聽說昨天有個女人殺了頭鯊魚,就在這海邊。”莫城忽然一手抱胸,另一隻手擡起指了指海邊。
莫子涵單手支着下巴,“那她一定是個大力士。”
“嗯。”莫城頗爲贊同地點了點頭。他覺得跟莫子涵說話很自然,甚至是有些親近。這個想法令他覺得頗爲奇怪,但若是換成以往,有女人搭訕的情況他必然是置之不理的。
只見莫子涵忽然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我該回去了。”
莫城就點了點頭。
莫子涵轉身往回走,卻見到白子諭正站在沙灘入口處看着自己的方向。
她笑着走上前去,“怎麼就在這站着?”
“那是莫問東的兒子?”白子諭別有深意地看了莫城一眼,覺得莫子涵是有意接近他。
莫子涵點了點頭,“不過跟他父親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好。”
“別做傻事。”白子諭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這個動作叫莫子涵黑了臉。
“我又不是小孩子。”小孩子不滿地開口。
白子諭就樂了,“小孩子都這麼說。”
“說不定我比你大呢。心理年齡。”莫子涵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白子諭鼻子很好看,單獨來看長得有些秀氣,但又很高挺。
白子諭便勾了勾脣角,“這個我不否認。”不過也只是個早熟的孩子罷了。
莫子涵知道自己被人看不起了,她就無所謂地笑了笑,抱着胸朝酒店走去。
白子諭行在她身側,“你跟莫家到底有什麼恩怨?”
“過節大了。”莫子涵道。
“哦?”他目視前方挑了挑眉毛,“說說看。”
“眼紅他們家。”莫子涵胡說八道。
“眼紅什麼?”白子諭皺了皺眉,預感莫子涵沒說實話。
“錢唄。”莫子涵笑道,“有錢人我都眼紅。”
“……”
“別去查我的事兒,聽到了嗎?”她側頭打量着他,陽光下白子諭顯得更加好看,他總是很乾淨,乾淨到讓人覺得他身上不染塵埃。
白子諭點了點頭。
莫子涵就跳到他面前沉聲道,“聽到了嗎!”
“聽到了!”他聲音提高,眼角帶着笑意。
卻見莫子涵又把小手指伸了出來,“拉個勾吧?”
他笑着伸出手,卻是握住了她的小手。然後兩個人就手拉着手從沙灘往回走,出了沙灘便是兩排大椰子樹,陽光從椰子樹巨大的樹葉中打下來,斑斑點點,灑落一地。
當天夜裡,莫子涵站在窗臺邊,就見到了莫城走出酒店大門,然後與一名拎着行李的女子相互擁抱,然後他接過了女子的行李,拉着女子步入酒店。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敲響,莫子涵抱着胸轉回身,知道來人肯定不是白子諭,他對自己可沒有這麼禮貌,尤其是在他手裡有自己房間房卡的時候。
打開門,見到了意料之外又預想之中的女人,張茹萍。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莫子涵的臉,然後笑了笑,“我可以進去嗎?”
莫子涵向後退了一步,示意請進。
張茹萍便微笑着走進室內,打量了一下莫子涵這個房間的格局。這是一個普通的海景房,大牀間,屋裡有電視、辦公桌和一張椅子。窗邊更是一件寬大的陽臺,陽臺外有躺椅和玻璃桌,可以坐在那裡曬太陽,更能看到嬉鬧的沙灘。
“白少對你還真是挺好的。”張茹萍笑着說了一句。本是拉近關係的話,但卻不知這房間可都是莫子涵自己掏的錢,而這話聽在莫子涵耳裡,就好像自己是白子諭包養的一樣。
她皺了皺眉,又笑道,“是挺好的。”
“抱歉這麼晚過來打攪,我實在是有我的理由,你願意聽我說說嗎?”張茹萍微笑着開口。
莫子涵示意她請坐,然後將門關了起來。
張茹萍就優雅地擡步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我也有個女兒,不過應該比你大不少歲。”
“我看到她了。”莫子涵微微一笑,就坐在了牀上。
“不,我說的不是莫初,是我的大女兒,已經過世快三年了。”張茹萍面頰染上一抹愁容。
莫子涵沒有說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巧合。
“我和我丈夫特別的相愛,忘記介紹了,他是美國莫氏集團的董事長莫問東,你們見過的。”
莫子涵露出適當的驚訝,“我聽過這個集團。”
“莫氏以前在中國的影響力不深,不過近年來進莫氏的電子產品流入中國,說不上家喻戶曉,不過也算有些名氣。”張茹萍微微一笑,點出了自己的身份。她認爲莫子涵如果是白子諭的小情人亦或是……反正報出身份會更讓她產生興趣纔是。
而莫子涵的表現也讓張茹萍有些翁定了她的想法。
“在二十七年前,我和我丈夫的第一個女兒在美國出生了,我很愛她,甚至爲她規劃好了美滿的未來,她本該像公主一樣無憂無慮的成長,接受最好的教育,有最疼愛她的父母。我給她起名字叫莫雨。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一次我推着襁褓中的女兒到公園散步,沒有想到……”
說到這,張茹萍有些真情流露,眼角滑下兩滴眼淚,“因爲我的一時疏忽,女兒不見了,那個時候我和我愛人瘋狂的找她,登報紙,上電視,發尋人啓事,高額懸賞,可是二十多年卻音訊全無。那個時候我們覺得天都要塌了。”
“是挺可惜的。”莫子涵沉着臉淡淡地道了一句。
“對不起。”張茹萍擦拭了一下眼淚,地正了正身形,滿身雍容地道,“可是二十幾年後,她自己找到了家裡。我很開心她沒有遭遇什麼不測,過的似乎也很好……”
“或許她把所有不好的都隱藏起來呢?或許她並沒有表現出二十幾年來自己所遭受的苦難生怕你們爲難呢?我很遺憾從你嘴裡聽到她過得很好這樣的話。”莫子涵淡淡說道。
張茹萍微微一愣,莫子涵便微笑着道,“抱歉,我只是覺得一個女孩子被人拐走,無論她經歷了什麼都必然遭受過困苦,即便她被賣到了一個條件優越的家庭,也會很想念自己的親生父母吧。”
張茹萍聞言滯了滯,然後緩緩點頭,“你說得對,她遭受了很多的苦難,不過她很堅強,挺過了所有的痛苦,只是那個時候,她過的很好。”
莫子涵不着痕跡地嘲諷一笑。
“我和我愛人都很欣慰,也很開心。只是沒想到災難再次降臨,我的女兒……”
“去世了。”莫子涵淡淡道。
“嗯。”張茹萍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怎麼死的?”莫子涵挑眉問道。
“被車撞的。”張茹萍蠕了蠕嘴脣,答道。
“還真是不幸,不過天災比不得人禍,誰也抵抗不了。”莫子涵淡淡說道。
張茹萍頓了頓,“是的,老天降下的災難,無法抗衡。”說罷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你知道嗎?你跟我的女兒長得像極了。”
“聽說了。”莫子涵輕輕一笑。
張茹萍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與莫子涵的對話方式,而且隱隱地,她總覺得莫子涵的話語裡帶着些嘲諷。但她想不通的是這是爲什麼。
“你能瞭解一個母親對於逝去女兒的思念嗎?”張茹萍定定地看着莫子涵。
莫子涵聳了聳肩,“大概吧。”看着女人漂亮的面容,這張面容在以前讓她覺得分外溫馨,她享受和她遊蕩在曼哈頓的大街上,也享受每一個跟她共進下午茶的時光。
她喜歡看着她微笑注視着自己,訴說着多年來的離別之苦,一遍又一遍打聽着自己這麼多年來遭受了哪些苦難。
她喜歡她溫柔的撫摸自己的面頰,雖然那個時候會叫她有些躲閃和些許的不適。
但現在看來,兒女在她的眼中或許根本比不上那個男人所謂的霸業重要。
莫子涵垂下眸子,心中有些失望。她覺得憑藉張茹萍對莫問東的瞭解,以及對他事業的掌握,如果真的想調查,亦或是想弄清自己的死因,或許並不是那麼的難,除非她自己都在逃避什麼。
“你願意做我的乾女兒嗎?”張茹萍定定的看着她這張出奇相似的面容。
莫子涵忽然笑了。即便是現在,面對着這張與她口中那被她深愛着,卻已經死去的女兒如此相似的臉,她竟然都可以懷揣目的的問出這句話來。
然後呢?收下這個乾女兒慰藉自己的相思之情,關鍵的時候還可以推出去被他的丈夫再次利用,換取他們的利益?
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樣複雜的父母,相比之下,莫子涵覺得莫軍寶夫婦這樣的小市民雖然沒有高貴的儀態、數不盡的金錢,但他們卻可愛得多,高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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