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楊伯清所說的情況,劫匪一共是三個,至少有一把槍另外兩個也都帶着管制的刀具,很危險。
被劫持的人應該是隻有一個,那就是喬幫主,喬楓。
現在已經有十幾輛警車開進學校,估計應該已經把二號教學樓圍的水泄不通,而且據楊伯清說,市公安局那邊已經申請了武警的協助,大批武警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喬幫主作爲人質…………有危險嗎?沒危險嗎?
只經過了片刻的猶豫,楊睿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校門口就有小服裝店,楊睿進去之後隨便挑了一件黑色的體恤衫,沒砍價,扔下三十塊錢,轉身就走,離店主的報價還差兩塊錢,店主也樂呵呵的沒說什麼。
繞到學校後面的一個小巷子裡,圍牆很高,但是周圍沒什麼人留意,楊睿很輕巧地翻上圍牆,躍入校內。
靠近了就發現,二號教學樓確實已經被一大批警察給圍得水泄不通了,就連後面前有七八個警察,而且都有槍。
即便離得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教學樓前擴音器裡的喊話聲仍舊清晰地傳入耳中:“我鄭重的警告你們,馬上釋放人質,被你們槍擊的那位交警同志並沒有死,所以,現在釋放人質,你們還有一條出路,千萬不要負隅頑撫,……”
楊睿的眉毛挑了挑,扭頭在一樓的教室後窗來回掃了一眼,很快就決定了路線。
低頭找了一塊不算太小的石子,他在手裡捏了捏,突然扔出去。
石子準確的擊在教學樓後門旁邊牆上,然後又按照計算好的路線乖乖地反彈開來,“啪”。的一聲,後門的一塊玻璃被打中。
楊睿用的力量有限,玻璃沒碎,但聲音不小。
馬上有警察大喊一聲”“有情況!”。
至少是呆在後門附近的兩個警察立刻就跑了過去,其他幾個)人也是立刻就把注意力轉到了這邊。
就這一瞬間的愣神,已經足夠了。
大概只有幾秒鐘的時間,楊睿已經貓着腰從三號教學樓前的花圃裡衝出來,沒等任何人察覺,他已經靈貓一般衝過三十多米的距離,然後輕輕地原地一躍,直接躍上了樓後的一棵黑槐樹。
“是石子,誰扔的石子呢?”。
“嗯”就在我身邊,我看見了,這顆石子好像是藉助的反彈力道,應該是從這個地方反彈過來的………,…”
三個警察在那邊眉頭大皺,同時還要不時擔心地扭頭往樓上看”唯恐三樓的劫匪會突然衝下樓來。
繼續呆在樓後的一個警察扭過頭,往那邊探着腦袋,壓着嗓子問比他更靠近後門的另一個警察:“怎麼樣?怎麼回事?”。
沒有人注意到,在這一瞬間,已經有一個影子從他頭頂飄了過去。……………………………
喬楓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橫着一把刀。
刀鋒雪亮,能映襯出她細膩的肌膚。
刀氣森寒,激得她脖頸上的肌膚下意識的收縮,本來根本就看不見的肌肉,這時候卻非常用力的緊繃。
她努力地後仰,唯恐這個持刀的劫匪手一哆嗦會劃破自己的喉嚨………雪亮的刀鋒上”甚至可以看見她精巧的下巴落下來的一道膳朧的曲線。
這三個劫匪年齡都並不大,而且聽他們相互之間說話,受教育水平估計還不低,估計少說也初中畢業了…………即便在內心極度害怕的情況下,喬楓仍然不是那種會嚇得哭起來的女孩子,她越害怕,內心就越冷靜。
“我說,諸位大哥,其實你們不用那麼害怕”按照你們現在的狀況,如果能投案自首”估計最多也就是判個幾年就出來了…………”
她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激怒對方,所以就試着想要放鬆他們的心情,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正趴在窗戶上打望情況的那個)持槍劫匪已經一臉兇惡地扭過頭來,手槍對準她的腦袋”“你他媽給老子間嘴,再敢說話,老子斃了你!”。扭頭看看那個拿刀子控制着喬楓的同伴,他的鼻翼聳起”更是兇相畢露,“看牢她!”。
刀子逼得更近”喬楓不敢說話了。
打望了一陣,那個持槍的傢伙一臉氣惱地扭過頭來,煩躁之極的時候,他扭頭正好看到一臉鎮定的喬楓,忍不住走過來,單手捉住她滑膩的下巴,嘴裡惡狠狠的罵,“麻痹的,一個當老師的,長那麼漂亮豐什麼,回頭等爺們沒事了,一定找機會回來幹你一炮!”。
喬楓瞥他一眼,眉宇間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雖然固有的高傲會讓她對這種粗鄙的言辭有着歇斯底里的厭惡,但她卻並沒有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留露出或害怕或害羞的表情,想了想,她反而問:“這位大哥,你沒孩子嗎?”。
那人的精神正在高度緊張,雖然被她的美麗給短暫吸引了一下,但很快注意力就轉移了,所以並沒有察覺到她臉上轉瞬即逝的輕蔑,這時候聽到這個話就愣了一下,然後才扭頭看着她。
喬楓繼續努力後仰,避開刀鋒,注意到自己的話吸引到了那個持槍劫匪的注意力,她又繼續道:“我是做老師的,我大學時候學過教育心理學,所以我知道,對於孩子來說,如果自己的爸爸是個坐過牢的人,那麼他充其量會略微有些自卑,而隨着長大,這種自卑感也會越來越少,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在逃的搶劫犯,那麼很可能他會從小就表現的很暴躁…………那是一種極度自卑的表現,這種孩子長大之後走上犯罪道路的可能性,比正常孩子要高四點三倍。”。
那劫匪聞言愣住。
喬楓猜得沒錯,他家裡有個孩子,才七歲。
定定地看着喬楓,他費力地吞嚥着唾沫來壓制自己的緊張,但是就在這時候,他們那個趴在窗口往外看的同伴卻突然喊,“又來人了麻痹的,這次看上去好像是武警,一輛…………我操,是兩輛,卡車!”。
拿槍的那個人剛剛有些柔緩跡象的臉色又瞬間兇惡起來。
“啪”。的一聲,他擡手,直接甩了一個耳光。
喬楓被打得腦袋一扭,一瞬間,嘴角就有血跡流出來。刀鋒逼得太近她這一動,刀口很快就在她頎長白皙的脖頸上劃開了一道小小的血痕。
鮮血淚淚而出,順着她的脖頸流下來,穿過兩片優雅而性感的鎖骨,流入襯衫包裹之下的胸口。
她的襯衫鬆開了上面的兩顆釦子露出鎖骨附近的一大片肌膚,就在這一片雪白膩人的肌膚上,一道血跡蜿蜒而下。
妖豔,而驚心動皖。
那個手裡拿着槍的傢伙也回到前面的窗口去,隔着玻璃窗探着腦袋往外看,嘴裡罵罵咧咧。
喬楓不再說話了,只是留意着自己左腰的劇烈痛感。
與脖頸上對刀子劃開的那個口子相比,反而是被那人給打了一巴掌的臉上,痛感更加劇烈一些。
就在這時候,她覺得自己眼前一花突然就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條手臂。
是一隻看上去還很年輕的手,牢牢地握住了那個劫匪手中的刀柄。
然後,她似乎是聽到“撲”。的一聲,聲音不大,再然後她就感覺,那條鐵鉗子一般一直勒住自己身子的手臂突然就綿軟下來。
再再然後,那把刀,還有那條握着刀的手臂也迅速的在面前消失了。
她下意識的扭頭,卻只看到一雙靈動的眼睛。
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但是那個人蒙着臉看不清到底是誰。
剛纔那個一直都控制着自己的劫匪被他輕輕地放在地上…………喬楓突然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服,又是好眼熟的感覺。
她拼命地捂住嘴把一聲驚叫憋了回去。
一直都在緊張地注意着窗外的另外一個持刀的傢伙突然有此急躁地退後一步,下意識的離開窗子,口中說:“大哥,這兒不行啊,麻痹的窗戶太多了,我聽說武警裡面有很多狙擊手的,幾百米之外都能直接打中眉心!”。
說話間,他下意識的扭過頭來。似乎是想要確認一下自己這邊手裡還攥着一個人質呢,這是最後的底牌!
但是當他的身子轉到一半還沒得及看清房間裡的新變化,卻已經眼前一花。
一隻拳頭直奔面門,卻又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擡手賣力的把手裡的刀子捅出去,但是那拳頭來的太快了,他的刀還沒來得及舉起來,就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上猛地一麻,然後眼前就黑了。
沒等那把刀落到地上,楊睿已經貓腰伸手接住了。
但是就在這時候,或許只是出於下意識的反應,此時還在窗邊的那個持槍劫匪卻突然回頭了。
按照特工培訓課上老師所講的東西來解釋,人在極度緊張極度興奮的狀態下,所有的感覺都會極端的靈敏,尤其是當危險來臨時,人的第六感甚至可以敏感地瞬間察覺到來自十米之外的潛在威脅。
所以,幾乎什麼都沒看見,那個劫匪突然開槍了。
潛意識裡,他的槍口是對準了自己印象中喬楓所在的那個)位置的當最後的危機來臨,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就想要先毀滅自己原本以爲的那一點希望。
這純輝是一種下意識的判斷。
教官說過,只有當你真的去研究人類心理的時候,你纔會發現,人類是一種多麼狠辣和兇惡的動物。
問題是,從開始到現在,喬楓始終都站在原地沒動。
只是她的眼睛始終都在追隨着那個蒙着黑巾的身影而已。
她的手還捂在嘴上,水媚的丹鳳眼被瞪得大大的,裡面滿滿的都是吃驚。
還有一些好奇。
槍聲響起。
喬楓清楚地看到,那個蒙着黑巾的身暴突然就橫移了一步。
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不像剛纔那樣,看到的似乎都只是一抹殘影。
槍口正對着自己的胸口,槍聲響了,那道身影動了。
然後,似乎是慢鏡頭一般,一條穿着短袖體恤的胳膊擡起來,正正擋在乎彈的來路上。
“啪”。的一聲,那條胳膊上有血花炸開。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心口一縮,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幾乎要死了。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