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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韜果然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五月十六日,也就是楊睿跟他談妥了交易之後的第二天下午,放學之後楊睿和郭媛媛前後腳走出學校大門,就看見王學謙已經等在馬路對面。
楊睿跟郭媛媛打了個招呼,然後才邁步走過去。
王學謙把一個檔案袋遞過來,微微有些緊張,“楊少,拜託了。”
楊睿衝他點點頭,接過檔案袋還跟他握了握手,這才轉身回去。
郭媛媛站在路那邊看着這一切,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於是在路上就問:“那個人是誰?就是昨天晚上你帶我去酒吧想見的人嗎?”
楊睿點點頭,舉起手裡的檔案袋晃了晃,聽聲音應該是錄音帶,就拉過郭媛媛的書包塞進去,叮囑道:“回去藏好,誰都不要告訴,改天我找你拿。”
頓了頓,又道:“很重要!”
郭媛媛似懂非懂,卻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在路口分開,楊睿直接就往家裡走。
到了家門口掏出鑰匙要開門,裡面聽見聲音卻先一步把門打開了。
楊睿看見開門的居然是楊伯清,不由得就是一怔,“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儘管重生過來之後已經先後見到了老媽陶慧珍、郭媛媛、郭爸還有錢念珺,但是毫無疑問,作爲前一世最讓他心痛、也最讓他爲之痛恨自己的一個,此時突然見到看上去年輕了至少二十歲的楊伯清,他還是忍不住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驚喜。
與此同時,心中還忍不住的一顫,覺得心臟幾乎要漏跳一拍。
五月十六日,又是五月十六日!
居然和前一世一模一樣的,老爸還是在五月十六回到了家裡!
楊睿忍不住心想:那是不是說就在今晚,市紀委就會突然行動了?
他一時間想的有些發癡,楊伯清卻是擡手摸摸他的腦袋,臉上帶着一抹笑容,淡淡地道:“上午的飛機,區裡派車到龍城接的,剛到家。”
“區裡派車接的?”楊睿一邊放下書包一邊問。
楊伯清點點頭答應了一聲,就回到沙發上坐下,“過來,咱們爺倆聊聊。”
楊伯清看上去確實是一副征塵未洗的模樣,略有些疲憊,陶慧珍沒在家,桌子上連杯茶都沒有,楊睿放下書包就先去接水燒上,然後纔回到沙發坐下,問:“爸,你餓不,要不我先你下碗麪條墊墊肚子?”
楊伯清就有點訝然,“你什麼時候還學會下面條了?”
楊睿就笑笑,有點不好意思,“整天見我媽做飯,就是看都看會了。”
楊伯清還以爲他是眼高手低裝孝順,就笑笑,也不說什麼,心想這總歸不是壞事。便只是道:“下了飛機在龍城隨便吃了點,還不餓,等你媽回來吧!”
楊睿就點點頭。
父子倆相對坐着,楊伯清也有七八天沒見兒子了,覺得這次回來兒子似乎懂事了不少,就很欣慰地上下看看,然後才皺皺眉頭,似乎是想要說什麼,正好這時候水開了,於是楊睿就先起身去倒了開水,又順手找出茶葉衝了兩杯綠茶端過來放在茶几上。
看着這杯茶,楊伯清一臉的欣慰,覺得千難萬難也都值了。
這時候楊睿卻道:“爸,您提前結束考察回來的事情,跟劉書記打過招呼了?劉書記也同意了?他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楊伯清點點頭,端起茶杯來吹着氣小抿了一口潤潤喉嚨,放下茶杯才道:“考察嘛,所謂行程都是我負責制定的,現在我說該考察的都已經考察完了,那當然就可以提前回來了,他怎麼會不同意?再說了,只是提前了兩天而已,就算不提前,明天也就結束了。”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看着楊睿,問:“楊睿,你到底想說什麼?”
楊睿想了想,試探着道:“爸,您的執政能力沒得說,尤其是您抓經濟的能力,但是,作爲一個官員來講,您的性子太硬了,這幾年做副區長,成績不小,但是樹敵也不少!”
楊伯清聞言有些吃驚,倒是沒想到好好的楊睿竟是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不過猶豫了一會兒,看着自己的兒子,他還是緩緩地點點頭,不說話。
過了好大一會子,才嘆了口氣,看着楊睿,“你長大啦!”
楊睿笑笑,就問:“馮叔叔已經給紀委帶走了三天了,到現在都沒放人,我看,這槍口怕是直接對準了您的?您跟劉書記通電話了,他怎麼說?”
楊伯清聞言微微沉吟着,不過臉色還不算難看,只是道:“錦城書記還是支持我的,他說的不無道理,馮亮雖然是跟着我起家的,在我面前也一直都很穩妥,但是人心難測呀,讓人查一查,如果有膿血就擠出來,也不是壞事。”
猶豫着,楊睿還是點了點頭。
從常理來揣度,劉錦城這個說法,還是很穩妥的。只是……
楊睿還想再說點什麼,就聽見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然後陶慧珍就推門進來。
看見爺倆兒正坐在沙發上呢,他就高興地了不得,“回來多長時間了?考察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楊伯清笑着點點頭,“剛到,先把人都打發回去了,明天再去見見錦城書記。”
陶慧珍就眉開眼笑的,到楊伯清身邊坐下,“沒想到你會回來那麼快,還以爲至少得明天呢!”她還以爲楊伯清是要急着回來幫她撐腰出氣,就說:“你不在家這幾天,我們娘倆快叫人欺負的沒地方站了,你回來了,要給我們娘倆出氣!”
楊伯清笑笑,“老董的愛人是個直梗脾氣,眼皮子又淺,何必跟她一般見識。”說話間,他臉上還是不知不覺就帶出些陰鬱和煩悶的表情來,淡淡地道:“明天見了錦城書記彙報完考察的事情之後,我就去見一見老董,他這個人……還算是講道理的。”
陶慧珍不知道楊伯清另有所憂,就覺得丈夫跟自己同仇敵愾,很高興地冷哼,“他講道理?哼,他講道理就該管住自己老婆!枉我一直都是一口一個鄒大姐的叫着,對她那麼客氣,你是沒看見她那天的那副嘴臉……”
說着就轉身指着楊睿,“不信你問你兒子,當時他就在我身邊呢。”
楊睿摸摸後腦勺,也不回答,只是說:“媽,我餓了,我爸估計也該餓了,你想辦法弄點好吃的先?一回來就告狀,跟小女孩似的!”
陶慧珍一愣,然後就是笑罵,“你個臭小子!”
卻還是笑着站起身來,“行,先給你們爺倆弄吃的,正好中午買的菜準備晚上給你做呢,紅燒肉,麻婆豆腐,炒兩個青菜,再燒一條魚,行不行?”
楊睿嘿嘿的笑,她就拿手指頭戳戳楊睿的額頭,笑眯眯的去了。
等她走了,楊伯清才問:“昨天晚上跟你郭爸通電話,他說你還摻和到一件案子裡去了?據說還是見義勇爲,說說,怎麼回事?”
一聽到這個,不等楊睿說話,廚房裡的陶慧珍就先探出腦袋來,“說起這個,我倒是知道,我還仔細的問過老郭呢,你兒子可是厲害呢,赤手空拳,打倒了四個小流氓!”說話間眉花眼笑的,說不出的自豪。
楊睿卻是笑笑,“我覺得富貴巷那邊拆了挺可惜的,就想着過去看看,畢竟以後就看不到了,沒想到正好遇上這事兒,一個女孩,據說是東華美術學院的老師,在那裡寫生呢,被四個小混混給堵上了,周圍已經沒了住戶,正好我碰見了,反正滿地磚頭,就稀裡糊塗的扔倒了幾個……”
末了又說:“據郭爸推測,那個女孩很可能是省紀委周書記的女兒。”
剛纔還笑眯眯地聽着自己兒子見義勇爲事蹟的楊伯清聽到這句話卻是突然一愣,然後緊接着又是眉頭一皺。
只看這表情楊睿就知道,郭定邦在電話裡肯定沒跟老爸提過這一點。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他現在負責這件案子,上面是下過封口令的,在電話裡不說,自然也是他的謹慎之處。
這時候陶慧珍又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倒是難爲她嘩嘩的開着水龍頭洗菜還能聽見這邊的說話聲,就訝異的問:“你是說,那個女孩還是省紀委書記的女兒?”
楊睿點點頭,楊伯清就微微頜首,“怪不得。”
陶慧珍很快就手腳麻利的收拾出兩個菜來,一邊端到餐桌上一邊招呼楊伯清,“要不,你先喝兩杯解解乏?”
楊伯清摸摸頭髮,站起來,“好,喝點!不要秦池,那個酒廣告震天響,喝起來也一般,還是竹葉青吧!”又指指楊睿,道:“拿倆杯子,讓楊睿也陪我喝兩杯。”
陶慧珍就一邊笑眯眯的唸叨,“他才十六,你就慣着他喝酒啊!”,一邊卻是依言去拿杯子,而且還拿了三個,“我也跟着你們沾點光,喝兩杯。”
紅燒肉和魚都在鍋裡穩着火,陶慧珍就也坐下來。
她是東北人,據說從六七歲就開始喝酒,談不上酒癮,但平常還是多少能喝一點。楊伯清喜歡喝竹葉青,她倒是更喜歡茅臺,因爲茅臺最貴。
楊睿接過酒瓶擰開瓶蓋給三個杯子都倒上酒,有點憂心重重,卻還是笑了一下,說:“到今天我才覺得咱們家是人人平等的了。”
楊伯清和陶慧珍都不疑有它,就都笑,陶慧珍還伸手作勢要擰他耳朵。
三個人正準備舉杯,卻突然聽見敲門聲。
聽到這敲門聲,楊睿的心就又是猛地一顫。
心想:還沒等自己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就已經來了嗎?
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的很哪!
陶慧珍先放下杯子,去開門,這邊楊伯清就跟兒子碰了碰杯子,一飲而盡。
楊睿有點傻呼呼的跟他碰了碰,然後居然也下意識的就一口倒進了嘴裡,然後,他才劇烈的咳嗽起來——這輩子到現在,十六歲的他還是第一次喝酒。
楊伯清看見兒子的狼狽模樣,就哈哈地大笑起來。
房門打開,呼啦啦一下子涌進來至少有七八個人,陶慧珍幾乎嚇傻了,“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能不經允許就往人家裡闖!”
看清後面走進來的一個,她卻又是一愣,“胡書記……你怎麼……你這是……”
來人叫胡悅,是青州市紀委副書記,原來曾擔任過青江區司法局局長,陶慧珍也認識。
胡悅衝她點點頭,冷着臉走進門去,看見楊伯清似乎正在吃飯,此時已經站起來了,就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楊區長,打擾了,市紀委接到羣衆舉報,經調查已經證明部分屬實,你涉嫌貪污、受賄等六項罪名,經市紀委批准,我們需要把你帶回去接受調查。”
又把那張紙往楊伯清面前一遞,“籤個字,跟我們走吧。”
自打有人衝進門來,楊伯清就收起了笑容,這時候聞言卻還是有些愕然,然後面色纔開始嚴峻起來,他冷冷地看着胡悅,接過那張紙來一看,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更是瞬間一沉,深吸一口氣,然後才淡淡地點頭,居然開始笑,“好,很好,真是……很好啊!”
入手第一眼看過去,他就首先看到了那張雙規批准文件上的幾個簽名。
最下面那個,龍飛鳳舞三個字:劉錦城。